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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之时便已经回到了宁亲王府。
王府中门大开,两乘轿子都直接抬了进去,什么射轿帘踢轿门迈火盆之类的习俗一概免了,因为这些习俗都少不得要劳动萧泽,而以萧泽现在的身体根本就支撑不住,当然,这是宁亲王爷与王妃想的。
两乘轿子直接抬到喜堂之外,宁亲王妃已经使齐嬷嬷悄悄去了儿子的暖轿旁边,小声问道:“三公子,您还能支撑么,王爷和娘娘说了,您若是累的慌,就让扣子捧着您的衣裳和三少夫人拜堂。”
“我不累。”暖轿中传出一句**的回话,齐嬷嬷听的出来三公子这是不高兴了,她心中不由暗自埋怨世子多事,或非世子刚才说了那么一句,王爷和王妃压根儿不会想出用衣裳代替新郎拜堂这一档子事。
“是,老奴知道了。”齐嬷嬷应了一声立刻去回话。王妃听说儿子不累,自然不会让儿媳妇和一身衣裳拜堂,虽然说是冲喜,可王妃真挺喜欢杜衡这姑娘的,她想让儿子和杜衡真正拜过花堂入了洞房,这样,杜衡才能真正算是萧泽的媳妇儿。
两个喜娘扶着新郎倌儿,两个喜娘扶着新娘子,一对新人缓步走入喜堂拜了天地。
眼看着三弟拜过天地拜高堂,还坚持拜完了夫妻对拜,就连司仪高喊完“礼成”之后,世子与二公子萧淅都没能如愿以偿的看到三弟昏死过去。虽然萧泽的身体一直是摇摇欲坠的,可他就是不倒,真是气死那两兄弟了。
一对新人被送入洞房,萧泽嫌新房中抻着脖子等着看新娘子的人碍眼,便在坐床之时往杜衡身上一歪,用极虚弱的声音叫道:“胸口好闷……”
宁亲王妃不放心儿子,是一直跟过来的,听儿子这么一说,她吓的魂飞天外,立刻高声说道:“大家快出去,给泽儿腾多些地方,快把外头的窗子开开透气……泽儿别怕,娘这就请大夫……”
萧泽无力的抓着娘亲的手,虚弱的撒娇道:“娘,不用找大夫,人少些就畅亮多了……”
说话间跟进来看新娘子的人都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就连服侍的喜娘吓的避了出去,倘若不避出去,万一这萧三公子不好,这责任她们可负不起来。
“泽儿,还没吃合卺酒,娘叫人进来服侍?”宁亲王妃瞧着儿子眼睛挺亮的,不象前几日那般虚浮无神,便试探的问了起来。
“不要,儿子自己同媳妇吃就是了。”萧泽不依的叫了起来。
宁亲王妃笑了起来,好脾气的应道:“行行,都依你,真是小气鬼儿,别人纵是看了你媳妇,还能看跑了不成。”然后又对杜衡笑道:“好孩子,泽儿这些年身子不好,性子拗,你多担待些吧,不过他若是蛮不讲理,娘也不会由着他的。”
杜衡原本端坐在吉床之上,闻声只得站起来低声应道:“是,全听您的吩咐。”
宁亲王妃笑着将新儿媳妇送回床上坐着,又亲自斟满两杯合卺酒,这才离开了新房,出门之后她还将房门关上了,并且对围观之人说道:“小儿喜静,请大家担待些,到花厅用茶吧。”
众人见王妃发话,自然不敢再去闹新房,只能去交泰园的花厅吃茶,新房之中连丫鬟都没有,就只剩下刚刚拜过天地的小夫妻了。
萧泽也不去拿早就备下的金钩玉称,只亲自用手掀了大红盖头,他认为会看到一张清冷的绝艳面容,不想映入眼睛的却是一双愤怒的几乎要喷火的双眸!
“你装病骗婚!”杜衡的语气极度坚定,没有丝毫的犹豫。
萧泽原本也没有打算瞒着小妻子,只大大方方的点头道:“我装病是真,但骗婚是假,我是真心诚意娶你的。虽然日子紧,可该走的礼一样都没缺,若儿,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了!”
杜衡象被踩了尾巴的小猫一般跳了起来:“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名!”
萧泽一把抱住杜衡,虽然隔着厚厚的喜服,可是那种温香软玉在怀的感觉却让萧泽脸上浮现出迷醉的神色。他想这一刻好久了,果然这滋味比他想象中还要好的太多。
杜衡从来没与男人这么亲近接触过,她本能的挣扎起来,不想萧泽却在她耳边轻嘘道:“嘘,宝贝别乱动,你是学医之人,知道正常男人的正常反应,你还小,我不想现在就要了你,那会伤着你的!”
杜衡的脑子轰的炸开了,她就象只被激动的小野狼一般疯狂挣扎抓挠撕咬,逼的萧泽不得不紧紧将杜衡箍在怀中,低头用双唇死死堵住杜衡的双唇……
“啊……你怎么咬人!”萧泽突然抬起头叫了起来,只见他的嘴唇上已经流出鲜血。
萧泽这十五年来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装病,所以尽管他已经十五岁了,宁亲王爷和王妃都不敢在他房放丫鬟,生怕折损了他本就病弱不堪的小身子骨。所以玩亲亲什么的,萧三公子绝对是个初哥生手,这活儿,他极度不熟练啊!
而杜衡更不用说了,自然也是不会的,而且她被萧泽这么一亲,心中有的只是愤怒,极度的愤怒,杜大姑娘觉得自己被羞辱了,她完全不想自己已经是这人的媳妇儿,他有权利想怎么亲就怎么亲!
“放开我!”杜衡气急低吼。
“你不许叫,不许咬人踢人不许乱跑我才松手。”论耍赖皮,十个杜衡也不是萧泽的对手,她才说了三个字,萧泽却提了一长串条件。
杜衡瞪着萧泽,恨恨的点了点头,萧泽这才满脸遗憾的松开双臂,他多希望小媳妇儿不答应啊,这样他就能名正言顺的继续抱下去了,小媳妇香香软软的,抱起来真舒服!
萧泽一松手,杜衡便抢过他的手腕切起脉来,片刻之后杜衡抬头瞪着萧泽低叫道:“你果然没病!”
萧泽挺无辜的耸了耸肩摊手说道:“我刚才已经告诉你了。”
“是我自己发现的!”杜衡气呼呼的叫道。
“好好,是你自己发现的。”萧泽好脾气的说道。他发现他的小媳妇生起气来特别动人,可比清清冷冷时候生动多了。萧泽不禁起了恶趣味的念头,往后是不是三五不时的惹小媳妇生个气呢?这小模样真是百看不厌!
“为什么装病骗婚?”杜衡气恼的问道。她都打算好了,嫁进宁亲王府,若是挂名丈夫的病能治,就以治好他的病为条件,为自己换得自由之身,若是治不好萧泽死了,她就给萧泽守三年孝,然后诈死脱身。可是现在看到萧泽是这般情形,她原本的计划全都落了空,杜衡怎么能不恼。
杜衡暗自懊恼,可萧泽却开心的不行,这是他十五年来最开心的一天,萧泽端起合卺酒,送到杜衡面前笑着说道:“夫人,先饮了合卺酒为夫再慢慢解释行么?”
“谁要喝……等等别喝……”杜衡刚要驳回萧泽之言,突然发现那合卺酒有问题,便出声喝止了正要喝酒的萧泽。
萧泽停了下来,抬头看着杜衡问道:“怎么,酒有问题?”
杜衡点点头,接过两杯合卺酒往喜桌上一泼,只见那张金银绣大红桌布立刻被烧出一个大洞,只余些金银丝线,并且那些银丝不复光洁闪亮,全都变成了漆黑之色。
“有毒!”萧泽淡淡说了一句,脸上并没有丝毫惊讶之色。
杜衡见萧泽神色淡定,仿佛合卺酒有毒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不免惊讶问道:“你早就知道?”
“不知道,可是想到了,这些年来我被下毒已经成了家常便饭,只是若儿,我娶了你,却要连累你了。”萧泽低低说了一声,语气低沉索然。
杜衡见萧泽一副消沉的样子,心中突然有些难过,她不知道这种难过代表怎样的情绪,可是身体却已经做出了反应。
萧泽眼见着杜衡俯下身子,用纤纤玉手扇了扇被烧毁桌布处的气味,然后直起身子淡淡道:“原来只是砒霜,竟然用这么低级的毒药,真没水平。”
萧泽吃了一惊,他知道自己的小妻子通医术毒术,可是这般不把剧毒之物砒霜当回事儿,这也太违和了吧!那可是砒霜啊,吃了就会死人的。
“若儿……”萧泽唤道。
“不许叫我若儿!”杜衡凶巴巴的瞪着萧泽低喝。
萧泽无奈的说道:“好吧,那我叫你什么呢,总不能叫你杜衡吧,叫你小衡,衡衡,衡儿……”
“叫我阿衡!”杜衡被萧泽衡个不停衡的头晕,便没好气的喝了一句。
“好,就叫你阿衡!”萧泽唇角勾起一丝得意的笑容,他仿佛摸到小媳妇的脉了,萧泽很有信心,都不用过上三五个月,他就能让小媳妇对自己死心踏地。
“阿衡,我五岁那年被大哥二哥联手推往荷花池,万幸捡回一条命,可是他们不断的对我下毒,我只能以装病来保护自己,要不然早就被他们害死了。我在昙净寺见过你,当时我对你一见倾心,就打定了主意要娶你做我的媳妇儿,可我又是这样一种情况,你家里的情况我也知道一些,若不是用冲喜这个法子,我再没办法娶到你的。阿衡,我知道这么做不对,可你相信我,我真是太想娶你才会这样安排的。你看,我打算明儿就好起来,这冲喜就算彻底成功了,从些父王娘亲都会高看你一眼,大嫂二嫂也别想欺负于你,而我,我一定努力给你挣个一品夫人来当。”
萧泽如竹筒倒豆子一般把心里话全说了,倒让杜衡愣在一旁不知道如何应答,她心里开始发慌,突然,娘亲的遗言跳入脑海,杜衡身子一凛,立刻后退几步远远躲开萧泽,慌乱的叫道:“你别过来……”
萧泽惊呆了,忙叫道:“阿衡!”
杜衡口中只有一句话:“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萧泽见小妻子神情不对,赶紧摆手说道:“好好,我不过去,阿衡,你放轻松些,我不过去。就这么远远的说话行么?”
杜衡摇头道:“不,我不要和你说话,你不要再说了!”
萧泽彻底懵了,他不知道就在刚才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原本一切都好好的,向着他期望的方向发展,怎么突然就都变了呢?
“三公子,你装病之事我不会说出去,人前,我也能配合你演戏,可是回来之后,你我各人是各人,行么?”杜衡咬了咬嘴唇为难的说道,萧泽听的出来她声音中的不安。
一阵心疼涌上心头,萧泽想也不想便应道:“好,你想怎么样我都答应你,阿衡,别为难自己,你已经不再建威将军府了,在这里,你想做什么都行,那怕是想把天捅个窟窿,我也帮着你。在这王府之中,我就是你的依靠!”
“不,我不要依靠!”杜衡象受惊一般的叫了起来。
萧泽心中纳闷,却还是顺着杜衡的话说道:“好好,我不是依靠,你只靠你自己!”
听到这句话,杜衡的神色明显舒缓了许多,仿佛是找到了令自己安心的力量。萧泽越发觉得奇怪了,他心中暗道:看来还得再往前调查调查,阿衡她显然是经历过什么让她极度绝望的事情。
“阿衡,你想怎么样都行,我不逼你,只是恳求你在人前帮我演戏。”萧泽心念飞转,立刻又有了新的主意。
杜衡松了一口气,低声道:“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会在人前与你做戏的,可是你不要太过份!”
萧泽笑道:“不会不会,阿衡,你还没及笄呢,我不会伤害你的。要不你先试着把我当哥哥,就象对伍靖明那样。”
“把你当哥哥?”杜衡疑惑的问了一句,萧泽笑道:“对啊,就把我当哥哥,我呢,就象哥哥护着妹妹一样对你,好不好?”
杜衡想了一会儿,不太确定的说道:“那……先试试吧!”
萧泽立刻启动好哥哥模式,他笑着问道:“阿衡,你今天没怎么吃东西吧,现在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
杜衡皱眉道:“连合卺酒都有毒,你这里还有能吃的东西么?”
“有,当然有,有八宝桂花糕,香蜜缠丝藕,山药枣豆糕,梅花酿玉羹,椒盐烤锅巴,酥炸小黄鱼,香煎金瓜团,干锅香焖虾,哦,还有吊烧鸡煨肘子酱板鸭卤风鹅,你想吃哪样?要不每样都尝尝?”萧泽笑着说道。做为一个常年被下毒的人,他怎么可能不时时为自己准备一桌子丰盛的,没有毒的佳肴呢。
“啊……”杜衡彻底惊呆了,这得有多么丰富的反下毒经验,才能随时准备出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