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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脸汉子显然不是怕王老虎。在他眼里,王老虎这种亡命徒的小命如蝼蚁一般。只是如果这样一来,他要是丢了一个耳朵,那以后还有何面目在江湖上混?
权衡再三,王老虎的那条贱命实不如自己的半边耳朵。大丈夫能屈能伸,于是红脸壮汉首先提和。
“你先撒手!我王老虎从来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想蒙我,你还嫩点呢!”王老虎嚎叫着。
“王老虎?”红脸汉子松了手,王老虎等到对方完全送手后,才松开嘴巴,一下子跃退好几步,机警地盯着红脸汉子!
“你是笑面虎王老虎?”红脸汉子问道。
“如假包换!”王老虎喘着气道。
“哈哈!”红脸汉子笑了。
见王老虎一头雾水,红脸汉子说道:“你听说过彭连虎吗?”
“你是千手人屠?”
原来红脸壮汉本姓彭,大名彭无双。因为独霸一方,心狠手辣。江湖上的朋友就拿他比作《射雕英雄传》里的彭连虎。这小子听着“千手人屠”这个名字够霸气的,以后一直以此自居。
“他妈的,一个不小心,倒让你咬住了耳朵。也真他娘的怪,我姓彭的,也真的遇到你这只恶虎了,不就成连虎了。”
“在道上混的,稍微出点差子,手脚不够麻利,别说这半边耳朵,连他妈命都保不住。你这又是肘击,又是膝撞的,骨头都散架了!”
“这叫不打不相识!我来给你引见引见这三位弟兄!”
说完红脸汉子向刀疤脸示意,刀疤脸依然面无表情地起身,用光脚狠狠地踢了踢两个被王老虎撂倒在地的胖子和瘦子。 。 想看书来
第四章 公审大会
公审会上,全县几十所中学的学生都参加了公审大会。一共判处抢劫、*、偷盗等近百人,并宣读王老虎等人死刑。
按照惯例,公审后,死刑犯人就要压到西河滩枪毙,在此警车要绕主要交通线巡行。
林剑东的眉头紧锁着。思绪在飞快地旋转着。
刚刚王老虎站在公审台上昂首挺胸,气焰何其嚣张。颇有革命烈士慷慨就义之风,台下群众几欲作呕,人人痛骂。
姜涛的脸色很是诡异,他不安地看看王老虎,偷偷地瞟了瞟林剑东,然后又焦急地向场中张望。不时用嘴唇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这一切没能逃过林剑东的眼睛。他用余光监视着场中的一举一动。姜涛的神色,林剑东心中肚明。
不过姜涛的惶恐,林剑东并不放在心上,相反他倒可以反证他内心深处的担忧。
疤眼那张没有血色的脸,又在他面前出现。他彷佛就看到疤眼带着一群亡命徒,不顾一切地向警车扑来,企图一不做、二不休,来个玉石俱焚!
他们一个个狰狞地,残忍地向无辜的学生和群众下黑手,一个个无辜的人,倒在血泊中。
林剑东暗自啊的一声,脑门上汗涔涔地流着汗。
林剑东想得真没错,这次疤眼真的准备了一百多个黑道的朋友,封锁住了城区通往可能作为刑场的所有的主干道。他还不放心,亲自化了妆,冒充群众,混在公审大会的群众中间,第一时间明白警车的动向。
不过林剑东就是林剑东,他当即立断,效仿当年智斩安德海的桥段,不动声色,把其他囚犯带到刑场,原地立即枪毙王老虎。
“林剑东你这不是瞎胡闹吗?”姜涛有点紧张。
“姜局长,你能担保不出意外吗,你看看这场景,王老虎的囚车一走,必生祸端,你能拿人民群众的生命来开玩笑吗?”
“那你一个刑警队长能负得了这个责任吗?”
“反正法警在这,这里还有警戒线,一旦警车离开,不敢想象。一切后果有我林剑东承担!”
显然台下的群众看得出来,上面的情形,估计是要当场处决王老虎。
群情激昂:“毙了他,毙了他!”
王老虎起初还摇头晃脑,有恃无恐的满不在乎,可是此刻一听林剑东不按常规,要立即枪毙掉。脸色一下子煞白,身子都要瘫了。
站在远处的疤眼,心中暗暗叫苦,他没想到林剑东会识破他们的伎俩,来个“老鼠不出动”。
这下子,警戒线外,他不敢随便乱动,因为林剑东早有准备。无数的法警在连指导员的指挥下,黑洞洞的枪口正注视着场内的情况。他稍稍乱动,非得倒在那些枪口之下。
随着一声枪响,疤眼浑身一抖,他眼睁睁地看着王老虎被毙了!
老百姓当场放鞭炮庆祝这个穷凶极恶的家伙,最终被绳之以法。他们临时以最快的速度定制了一副匾额,上写“人民公安!”,亲手交给了林剑东,并给他私人以“文武双全”的荣誉锦旗。
起初上级对此作为稍有点不满,不过群众如此,省公安厅的厅长大为赞赏,力挺林剑东,此事一时传为美谈。
不过林剑东依然忧心忡忡。
红脸汉子究竟为何会在狱中暴毙,而他偏偏不过出差几天,疤眼就能越狱而走。
为何那几天,姜涛要安排自己去出差,而且还差得那么远。
这难道仅仅是巧合吗?
一想到疤眼,他心内就是一个寒颤。
带着这些谜团,林剑东着实郁闷了好一阵子。
不过,他觉得他做的对,他做得值!渐渐地也就有点淡忘了。
不曾想,最怕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而且厄运就降临到他自己身上! 。 想看书来
第五章 上任
一辆红旗轿车在S县的公路上剧烈的颠簸着。
车上的一位五十多岁的男人,皱着眉头说道:“怎么每年拨那么多的修路款,怎么路还是这么差啊!这骨头都颠散架了!那任良是怎么搞的?”要是这样,哪个又能到我们这里来呢?说什么要想富,先铺路,嘴上说的好听,还谈什么招商引资,能招到个屁!
“徐市长,您还别说,这路修是修了,不过小敲小打,几场雨下来,那还不坏。”驾驶员小古在前面说道。
“何书记,你来看看街上的环境卫生。”说完,徐市长轻轻摇起玻璃车窗。
一阵风吹来,一个破垃圾袋子从远处刮来,夹杂着泥土和灰尘。
“呸!呸!”徐市长一边口里吐着,一边避瘟神似的赶忙关紧窗户。
“小何啊,你觉得怎么样,最穷、最脏、最乱,是不是名副其实呢?!”
“最穷、最脏、最乱”的词语,匕首似的直插向徐市长身边的年纪不到四十,市委常委排名最后一位的何正义何副市长。
从一开始他的脸就绷得紧紧的,徐市长问他这番话的时候,他没有回答。徐市长见他脸色更加难看,不用说心里也清楚了。不过有个细节他没有注意到,何的手一直握得紧紧的。
最后他开了口:“徐市长,这趟考察没有白来,我决定了!”
“下决心了?可别怪我把这苦差事交给你了!”
“恩!”何斩钉截铁。
几天后,任良手里接到通知,关于何正义同志兼任S县县委书记的通知。
“怎么会是他!”任良一拍桌上的报纸。
在他的眼里,何正义在市委常委中,年纪最小,排名最低。怎么会把这个兼职县委书记交给他呢。
“怎么了,县公安局长姜涛小心翼翼地问道。”
“您升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不就是何下来兼个书记吗?”
“你不知道,市委里的那些人,偏偏就何正义那家伙不对付!”
“我走了以后,这摊子,你们都得小心着点。”
“我看他未必能镇得住这个场面。谁下来还不都得一样!”姜涛言下之意颇不以为意,甚至带点儿轻蔑。
“你别小看他,他这个人,我都摸不透,小心载得万年船!一切小心为好!”
“是吗?”姜涛不以为然,阴阳怪气的说道。
交接仪式上,不到四十岁的何正义,要从任良手里正式接过县委书记的重担。
此刻的任良心里是百感交集。说实话,他舍不得这块地方。何正义人如齐名,十里外便能觉得他身上那股正气。
孟子曰:“吾善养浩然正气”
更让人瞩目的是,虽然是一色的装束,大同小异,但那些官员之中,唯独何正义的眼神与众不同。
那是一种悲闵的眼神!对天地万物都抱有怜惜的悲悯的眼神!
他面色平静,眉头深锁,绝大部分时间内,他似乎在走神。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那是他一直都有思考的习惯。
他说话言简意赅,和任良的神情并茂,长篇大论截然相反。
轮到何正义发言时,他从容不迫地说道:“我知道大家都以为我是带着扶贫款子来的。但是很抱歉,我是两手空空。要说我带来了什么?
场下所有的群众一听说书记毕竟是市里的人,还不是带来了东西。
都伸长了脖子,竖起耳朵来听着。
“我只带来了一副棺木。”
何正义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在场所有的人全都震住了。
“大家都知道,古有庞令明抬棺决死战,有人会说我一个县委书记在这里作秀。来的时候,民间有人说,我这娃娃书记,要想S县起死回生,不过三种方法,第一,带着一座金山来。第二,不带金山,就要有点石成金的本事。第三,肥的拖瘦,瘦得拖死!灰溜溜的逃走!
我知道我们刑警队长不过枪毙了一个罪犯,就落了个灭门惨案。
我何某人何止要办一个罪案,早把生死置之度外!我就不相信,一百几十万人口的大县,自力更生,就拜托不了最脏、最乱、最强的宿命!” 。。
第六章 走访(一)
三间破烂的草房,颤颤巍巍地斜卧着。门口堆着一大堆干草和各种各样的破铜烂铁,一只瘦成皮包骨头的狗拴在树上。
一见人来,那狗蓦地来了精神,“汪汪”地狂吠着。
何正义和镇长陈玉来了。
屋里光线很暗,一进来映入众人眼帘的是墙上挂着的各式破旧皮带。
床上端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她的身旁一个老爷子蜷缩着。
镇长兴奋地上前大声说道:“大娘,县里的何书记亲自看望你们了!
“哦,是何书记,是大官”老大娘一听,激动着哆嗦着就要起身下床来。
“大娘,您请坐!”何正义一个箭步上前,稳稳地扶住了老人家。
“老头子,大官来看你了!”
床上那位老大爷睁开眼,挣扎着要起来。
“老人家,您就那样躺着。我就坐你身边。”
“床上脏,味道难闻……”
老大娘赶紧用袖子擦了起来。
“没关系大娘!”何书记一屁股坐了下来。
屋子真的太小了,镇长和其他人就在那里站着。
“老大爷,您是抗日英雄!”何正义的眼睛注视着屋里的小桌上放着几个馒头和几个破萝卜干。眼睛一下子湿润了。
一听到“抗日”两字,老爷子的精神一下子好了许多。他的脸色透露出一种满足感,思绪也彷佛回到了当年硝烟弥漫的战场。
老人的腿上有伤,现在腿上还有当年留下的弹痕。当时老爷子年轻时候可是把好手。一个人打死了十几个鬼子,鬼子们嗷嗷乱叫,纷纷要生擒了他。老爷子临危不乱,临走舍不得丢下那十几把长枪,就这样背起那些长枪就跑。结果一发子弹打过来,老爷子纵身一跃,一处悬崖下来。
老爷子这一跳,残了一条腿,竟然奇迹般的活了下来,他缴获来了那十几条枪可派上了大用场。
组织上准备给老人家庆功,让老人家回去写一份材料。
“当时报的是几等功?”
“三等功”镇长很想表现一下,插口道。
“一等功不够吗?”何正义反问道。
“当时他自己报的是三等功。”
“我们睁眼瞎,原以为二等功比三等功高,三等功比二等功高。”说完,老大娘抹了抹手帕。
何正义眼睛湿润了,又问道:“那后来政府给你们多少补助呢?
“每月三十块钱。”
“怎么这么少呢?”
“那个三等功小本子我们不认识,后来不知道怎么就丢了,没有凭证,政府可怜我们,每月还是照样补助给我们。现在生活好多了,能够吃上饱饭了。”
何正义全身一震,听着老人的口气,这朴实的话语,竟然透露出极其的满足。
何正义早已泣不成声,“老人家,我们对不起您!”
说完,一起身,指着镇长和其他工作人员大骂道:“你们都是干什么用的?老一辈用鲜血和生命替我们打下了江山,才有了我们今天!可是我们现在又是如何报答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