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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田里的稻禾要抽穗了,正是要紧时候,齐达越发的忙得脚不沾地,如果不是齐又旬末还要回来,简直就恨不能夜晚也歇在藉田的庄子上。因此,他很自然的错过了闹得沸沸扬扬的庾隐与裴氏和离一事。
当初庾氏与裴氏结亲的时候,说是全城侧目也不为过。彼时皇帝正着手对付打压世家,这两家一则新近崛起,一则百年积累,联姻之下,便是皇帝也不得不对两家多有避让。可是谁想,这样的强强联合不到两年就解散了。
悲喜自有人,庾裴两家当初因为利益而结合,如今这般状况自然有一番好生利益分割的纠葛。而长安城内的贵女也因为庾隐的恢复单身状态而摩拳擦掌。至于那个本应当作为这桩和离案中主角的小女子,反倒是被所有人有志一同的忽略了。
于是,当齐达终于从藉田边被齐又拉回来的时候,才发现,庾隐竟然离婚了!
***
庾隐离婚的消息是田雨带给齐达的。
许是因为绝望到了极点反而新生的缘故,杏园饮宴过后的田雨终于从前面半年的疯魔状态中解脱出来,恢复了以前温和中带着点精明的样子,只是笑容淡了许多。毕竟,就算是执意保留着当初的习惯,心境却是再也回不去了。
因着藉田里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念着齐又过两天就要回家,齐达这日便从藉田庄子上回来,然后半途撞上从衙署归来的田雨。
散衙的时间早过,田雨却这个时候才回来,显是又在衙署里呆了一天。齐达看着瘦了许多的田雨,热心邀请田雨上自己家吃饭。
三五不时上齐达那蹭饭是旧例,田雨想也没想便答应了。
晚饭还有些时候才好,许久没有在一起的两老乡于是坐在廊下叙话。
“对了,俊俊要成亲了,你收到他的信了么?”
齐达摸摸脑壳,前两天在藉田里忙得天昏地暗,还真没怎么注意,不过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收到了,怎么了?”看着田雨面上开始现出一种缅怀的神色,齐达连忙打趣道:“你不会是又想送自己写的字画,来个‘礼轻情义重’吧?”
田雨果然被他引开了注意力,扑哧笑道:“我倒是想,可是俊俊能放过我么?我还想回家的哪!将来要是被弟妹举着棒槌追打可不是件美事!”
“你放心送好了,弟妹妇人家脸皮子浅,定不至此的!”齐达调侃道。
“谁说的!”田雨唇角浮起一丝坏笑,“我可是听说,他要娶的那个南阳郡守家的小姐最是性悍,多少人家闻而却步。将来可有的齐文俊那小子受的了。”
齐达看了眼田雨一脸难得促狭的样子,便顺着他的话道:“也许人家就是看对眼了呢,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嘛。”
“也是,说不定他就好这一口。”田雨拍了一下大腿,“就像庾隐那小子样的,贤良淑德的非要推出去,硬是要看中的青菜萝卜。”
“阿隐?”齐达诧异的扬眉,“管他什么事?谁贤良淑德的推出去?”
“你不知道?”田雨比他还要诧异,“你居然不知道?”看着齐达一脸懵懂不像是装出来的,“庾隐与他的妻子和离,这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你干什么去了?”
“我种地去了呀。”齐达的回答特无辜。
“……”
关于庾隐的讨论无疾而终,因为晚饭做好了。两个人都是在外呆了一整天的,中饭也没吃,所以天大地大没有肚子饿来的大,所以两人很顺理成章的放下手头的话题进去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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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达没来得及去打听庾隐的离婚事件是怎么个“满城风雨”法,当事人就自己找上门了。彼时齐达正在家里合计该给俊俊送什么样的结婚礼物,然后就听得房门响动,还以为是老何送东西进来,抬头,却见着一身秋香色长袍的庾隐长身玉立在书房门口,透身而出的疲惫仍然掩不住他满身的温雅气派。
“阿隐——”齐达高兴的站起身来,“我还想什么时候过去找你呢,快进来。”
“达子。”庾隐一步一步的走了进来,眼睛里带着一种让齐达不太自在的柔光,“我有话想跟你说。”庾隐的声音极是嘶哑,像是说了许久的话却一直没有喝水一样。
齐达不知为什么直觉的认定自己不听庾隐的话最好,伸出手扶着庾隐在长榻上坐下,“好,不过等我去倒杯水来。”然后不等庾隐开口,转身就走。
庾隐身体显然累坏了,虽然他不想齐达就此离开,可是骤然松弛下来的精神却无法指挥已经疲惫到了极点的身体拦阻齐达,只好看着齐达离开。
他太累了。
这一段日子,他一直忙着跟裴氏的那些人老成精的老家伙们打交道,斗心眼。家里人对自己坚持和离一事不解,所以没有一个愿意稍微帮自己一点忙,所有的事情都得自己亲力亲为。那些目光短浅的家伙还不时拖他一下后退。简直把他累坏了!
不过,就算是连着十天不断的商榷下来,极度疲惫的身体还是把自己从东城带到了这个地方。
因为他想看到齐达,想让齐达在第一时间得知他的努力。他还想告诉齐达他的心意,告诉他所有的障碍已经被他拔出,所以,他可以放足心跟他在一起。以后,他会护他,爱他,敬他。让他以后的生活,再也不用像之前那样清苦。
他会给他所有的幸福。
不过,现在,听着外面的脚步声慢慢远去,庾隐心头一阵放松的温暖,还是先睡一会儿吧。等到他醒来,他就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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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达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
庾隐横着躺在长榻上,腰部以下的地方悬空,双脚蹬在地上,双手抱着自己平常小憩用的薄毯,满脸幸福的在上面轻轻蹭着。
真的是一副很养眼的美男春睡,哦,错了,夏睡图。
可是,面对如此美景,齐达第一反应却是,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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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隐这一觉睡得极沉,直到暮色渐起也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眼看着宵禁将始,随着庾隐一起过来的车夫急得团团转,唯恐误了回家的时辰,到齐达的书房前问了几回。
齐达看车夫急得可怜,天色也确实不早了。于是忍下心推了推好梦正酣的庾隐,“阿隐,醒醒,该回去了!”“嗯?”庾隐眼睛也不睁开,模糊的给出一个单音回应。
“宵禁了,你回不回去?”本来想说“你该回去了”,可是看到庾隐眼皮底下再明显不过的青黑色,齐达又不禁心软的改成选择句。
“不,”庾隐双眼紧闭,拢着薄毯,“我就在这里睡了。”
齐达无奈的看着庾隐一副谁会跟他抢被子的样子,叹了口气,“那,到床上睡去吧。”这长榻偶尔小憩可以,如果真要睡觉,还是不如床来的舒服。
“好。”嘴里应着,庾隐身上却一动不动。
齐达见状,只得出去打发了打发了庾隐的车夫,然后回来自己动手把已经睡得迷糊了的庾隐架到自己卧房里的大床上——东厢是齐又严正声明了的外人禁入的地盘,西厢许久没有打扫了,想来想去,也就只有齐达自己的卧房可以睡了。总不能让他去睡下人的倒座不是?
至于齐达自己,卧房内还有一暖阁,当初为了齐又特意设的,现在正好用上,待会儿就睡那里就好了。
*****
五月的夜晚本来就有些热,暖阁里更是热上加热。这暖阁本来是专门设计给齐又的,相对齐达,难免显得小了,而且暖阁三面围拢,再加上一床密不透风的蚊帐,齐达实在是又挤又热苦不堪言。
只是鉴于对面还躺着一个贵公子出身的庾隐,齐达也不好做的太过了,于是稍微收敛了一下,整整齐齐的穿了睡衣,实实在在的盖上了一床偏大的薄被子才睡下。当然,至于睡熟之后会是什么形状齐达就不管了,他已经尽最大的力了。
齐达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美好的梦。梦里,他回到了以前居住的地方,看到了他以前的妻子。妻子温柔爱怜的倒了热水拧干了帕子给他洗脸,这梦是如此的真是以至于他甚至可以感觉到毛巾上面的热气。
不过,为什么毛巾久久的在他的嘴唇上徘徊?
不等齐达想明白心头的疑问,梦里的场景迅速转换。
仿佛回到了新婚燕尔的时候,妻子调皮而大胆的把自己压在床上,用双唇热烈的在自己身上烙下一个又一个充满激情的痕迹。
齐达一面回应着妻子,一面在心头纳闷,什么时候妻子变得这么大胆了?
齐达决定夺回主动权,他发觉眼前的这个妻子有些不太对劲,似乎,太胆大了。他想要翻身起来,可是,妻子的力气什么时候这么大了?
齐达觉得不对劲,很不对劲!他恍惚想起自己已经离开那个世界很多年了,妻子更是早在自己之前就离开了那个世界。那么,眼前的人是谁?
对了,这是做梦!
齐达决定醒过来。虽然梦里这样很舒服,可是梦都是假的,与其醒来之后伤神,还不如不要做这个梦,老老实实的面对现实。
“嗯——”齐达挣扎着发出声音,总算从梦里醒出来,然后,还来不及睁眼,他就实打实的感觉到了下身一样的触感。
心头霎时一慌,齐达肌肉顿时绷紧,身体不由自主的重重一跳,一股热流从体内泄出,鼠蹊处涌起一种无可描述的战栗。那一瞬,齐达觉得自己看到了前世电视上常见的烟花。
极致的快乐之后是软绵绵的懒意,齐达不介意自己就此睡了过去,也很希望自己就此睡了过去。因为他现在发现,那个,似乎,是庾隐!
齐达闭着眼睛装鸵鸟,同时支愣着耳朵听身边的动静。
低低的笑声在身侧响起,因着两人的姿势,齐达甚至可以感受到庾隐那边因为低笑而微微震动的胸膛。
“现在才装睡,不觉得太迟了么?”满含着笑意的调侃话语在齐达耳边响起,随着说话而呼出的热气引得齐达闭着眼睛不自在的缩了缩脖子。
“阿隐——”齐达被迫睁开眼睛,“你也醒了。”
“你就只有这句话说么?”庾隐双手分开撑在齐达身子两侧,压迫性十足的从上至下俯看着齐达,
齐达挪了挪身子,却被庾隐死死压制住了,干笑着道:“你没吃晚饭就睡了,饿不饿?我去给你做宵夜。”
“很饿。”庾隐顿了一下,黑暗中看着齐达嘴唇微动像是要开口的样子,立马又慢吞吞的拖长了调子懒洋洋道:“不过,我想吃的不是夜宵,而是你!”
齐达怔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庾隐话中什么意思。他虽然不太明白所谓“吃”的具体过程,但是前世的阅历再加上今生的见识,足够他明白庾隐现在抱的什么心思。
想也没想的,齐达给了庾隐狠狠一脚,然后爬起来就想跑。
不是不明白他这样可能会造成庾隐更强烈的反弹,可是作为一个活了两世的男人,齐达对处在庾隐目前这种状态下的男人再明白不过。留下来讲道理,除非了脑瓜子坏掉了准备自己送上去给人享受。齐达虽然对之前的事情享受的很,而且也对出现在眼前的断袖们报以理解,可是这并不代表他愿意把自己送上去给人“吃”!
可惜,作为一个刚刚**过的男人,齐达还处在不应期内,所以他自以为的狠狠一脚在庾隐那里就像是挠痒痒。
庾隐一把拉住齐达的手,一个翻身,便又把齐达压在身下。
齐达这下是真的慌了,他死命的抵着庾隐的胸膛,嘶声道:“阿隐!看清楚!我是男的,我是齐达啊!我——”
接下去的声音没有了,庾隐俯首用自己的唇封住了齐达的抗议,同时用一只手压住齐达抗议的双手——这个时候就显示出穷人出身只读过书的穷书生与练过的世家子弟的体力区别了,如此,庾隐另一只手犹有余裕的往下探。
齐达虽然前世有过妻子也曾生儿育女,可是如今这身体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童子鸡。初尝□滋味,又是少年血气方刚的身体,因此,没过多久,他就又被庾隐高超的手段撩拨起来了。
虽然理智上知道这样很不对,可是男人就是这样可悲,**一旦撩起,再多的理性也得靠边,所有的一切都得等这一波**过去了再说。可恨庾隐仗着自己技艺高超,不断的撩拨,偏生又不予他满足,直恨得齐达牙痒痒,最后不得不出声哀求,庾隐才勉强放过他。
纵是如此,齐达这一夜也没得好过。庾隐几乎是把他当做面人般,翻来覆去的做了几回,从暖阁里一直到大床上,直到齐达再也承受不住了,庾隐才勉强放过齐达让他睡觉。
齐达几乎是一挨着枕头就睡了过去。彻底睡过去之前,齐达隐隐听见庾隐在耳边温声呢喃着什么,可是身子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