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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重山-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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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恕
清明时节,家家祭祖上坟,以悼亡灵。村前村后的山坡土岗上,爆竹声声,轻烟袅袅。微雨轻风,给祭祖的人们带来了一分清愁九分敬肃。如若不是新丧,上坟的人们来到了祖先的坟前,都如同贯似性一般的走亲串戚,脸上带着一丝微笑,下跪叩头时,自是一脸的恭恭敬敬。有别的是,大人们没有小娃儿们那一脸的纯粹的快乐,却带有一丝失落和迷惘,那是对亲人们还难却去的思念。清明时节慰亡灵,也安慰着在生的人各自的思念之情。 

  春山哥带着七岁的儿子和三岁的女儿来祭父亲的坟,摆上供品,鸣放爆竹,焚香烧钱,跪叩祈祝罢,便带着两个孩子往另一座小山来。这儿埋着一位与他不同姓的人。他只唤他为哥哥,尽管坟中人与春山的父亲年龄相仿。春山哥也在此烧了些纸钱,但没有放爆竹。因为爆竹的响声是给在生者听的,而纸钱是给死去的人用的。他叫一对儿女在这坟前跪下行礼,自己只站在坟前默哀。父子三人祭毕两处坟茔,春山哥如往年一样,怀着复杂的心情拖着犹疑步子,携着一对儿女,走下了山。 

  回到家中,娘接过春山手中搁放祭坟装用酒菜的藤蓝问道:“都供了?”春山点头“嗯”了一声。娘问:“坟上长了很多草罢?”春山道:“你是问爹坟上还是怡子哥坟上?”春山娘沉默片时道:“我说的是你爹呢。”春山道:“爹坟上我早就除了新长起来的草,加了些土。怡子哥的坟上也搞过一次了。”娘轻轻点点头,默不作声,看着走出做事的儿子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在心中道:“儿子已步入了中年,孙儿却也大了。叫我们如何不老。他爹去了,怡子去了。到明儿我也要去陪他们去了。”她望着屋外正要出门去作农活的儿子,心中总是难以平静。心中的那个其实早已半公开的秘密哦,又一次在心中纠结着。  

  每到清明节,那远去的悲痛,又回到了心中。那淡忘难堪的往事,又回到了脑海中。这一生一路走来,与她不可分割的三个人,让她有留恋有尴尬有感动。这三人中已是三去两,只剩下儿子——三十八岁的春山。丈夫李明林和儿子的远亲表哥怡子都相继逝世了。清明节,断人肠。往事依依,如梦如烟——  

  那年春山不满周岁,当了七年兵丈夫明林从抗美援朝前线归来,复员要回家了。信中说这月到家。春山娘此时急得不知所措。虽说明林和她结婚已有四年了,后去了前线一直未归。可儿子春山才一岁不到。明林回来如何交待?虽说公婆还接受儿媳,当春山是亲孙子。她一夜间,嘴上急起了泡。她不知自己该怎么办。想起当年的那件事儿,到如今她还心有余悸。 

  春山娘坐在家中,透过门窗,远眺对面的两重山。这两重山上分别埋着春山他爹和怡子。春山娘摸了一下花白的头发,独自沉思—— 

  就在对面的那山坡上,那天怡仔问她:“桃子姨,明叔回来了,春山怎么办?”她没有吭声,只是闷沉沉的。心爱的丈夫回来了,儿子怎能么办呢?明林回来了,会给她带来吉事还是伤心事呢?她心中忧虑重重,不知如何才好。她一双凄惶的眼睛象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躲闪过怡仔关切的眼神道:“春山送到细姑家中藏起来了。你也不要来找我了。我们不能错一又错二。”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怡子理解,他有什么理由可以不听之任之呢?他只在心中希望桃子平安,小春山平安,明林叔平安。希望他们一家幸福。只要他们一家好,就是叫明林叔打死他,也心甘情愿。此时的他心中是这么想的。他在心中默默祷告着上天的保佑。 

  明林的信是前天才到,想不到的是明林第三天就回来了。村子的人都来家中道贺,家中的老父母欢天喜地。桃子更是兴奋得满脸粉红。丈夫在她结婚几天后就回部队去了,四年后才归,这叫她如何不高兴?可是,紧接着的就是巨大的担心。正在她心慌意乱之际,忽想起了春山的尿片还挂在屋子的竹篙上没有收好,便出去手忙脚乱地往怀中拢。公婆也是帮着掩蔽。想不到的是啊,想不到的是明林竟阻止了她们的收拾,竟拿起湿尿片去灶口帮着烘烤。来家贺喜的人都屏着了呼吸,竟都不相信了自己的眼睛。明林从挎包中拿出了小孩子穿的衣服,桃子接过小小的衣衫双手颤抖着。她陆一下冲进房中,掩门饮泣起来。 

  “好人啊,明林!明林一辈子是个好人!”春山娘为这事感动了一辈子,如今她擦着眼泪回忆着已故的丈夫对她的好。 

  明林原谅了她的过失,明林接受了她的儿子。他爱她,也爱儿子,视春山如同自己的骨肉。她总是无数次地对日渐长大的春山说:“儿啊,长大了要好好孝顺你爹啊!”春山从小就依恋父亲明林。看到父子情深,桃子心中相当开心,还常常感动得泪眼花花。一家人幸福恩爱,竟让旁人说不出半点闲话来。 

  那天,明林回家的那天,明林问孩子哪去了,他想看看儿子。一家人,一村人不知有多感动。父母高兴得眼泪也出来了,桃子一阵风地去细姑家抱回了这个让她提心吊胆的儿子。春山长得极为可爱,明林抱着亲了又亲。盼孙心切的父母满以为明林会嫌恶这个孙子,可见此情景,让他们吊起来的心一下子踏实了。  

  久别胜新婚。夜里,明林和桃子紧紧抱在一起,桃子在明林宽阔的胸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她搂着他的脖子泣道:“我对不起你,我给你戴了绿帽子。我给你没脸,你打死我,我也不怨。我想你这次回来我能见上你一面就行了……”明林也流了泪,用手抚摸着她滑腻的肩头轻声道:“别傻,别哭。是我不对!要知道你也是个人啊。这多年又不在你身边。”桃子便将他搂着更紧,生怕失去了他一样。桃子轻轻哭道:“孩子是怡仔的。想不到我就犯一次傻竟有了。”他轻拍着她,好一会儿才道:“不管怎样,儿子是叫我爹的,不会叫别人爹的。这几年你在家受苦了,从今我们不再分开了。”女人边抽泣边“嗯”的答道:“林,从今以后我听你的。你叫我死我都去!”二人紧紧的搂着,亲亲热热,心中却酸酸甜甜。 

  这一夜的恩爱,竟如山样沉重海样深大。生活中的些小不愉快,又算得了什么呢?对这情来说。这一夜的缠绵,让他们彻底冰释心底深处的不愉快。从这一刻起,对桃子和春山的爱,他完全没有半点是出于人道的思想,完全是出于真挚的情爱和父爱。人有时就是有个例外。

犯的那傻事儿
桃子总是忘不了那次她和怡子犯的傻。她与明林新婚不几天,明林就要去部队了。国难当头,明林去了朝鲜战场。新婚别离长,寂寞难奈,思念无涯。桃子日日夜夜想着明林,常常梦中和他相亲相爱。一日午间,烈日当空,她在山头砍柴,挥汗如雨;砍完一担柴后,感到疲倦至极,便在独自一人在丛林中休息,心中悠悠地想着明林那俊气的外貌和新婚时的温存体贴。迷迷糊糊中,她感到明林走到了身边,伸手抚摸着她的秀发;感到明林在吻着她。她不想反抗,也不想睁开眼。她怕这美好的一刻会在睁眼时烟消云散。她的内心深处渴求着他的爱。她的手无意中碰着了他的手。他的手是粗糙温暖的;她顺势依在他的怀里,他的怀是宽敞安适的。他没有说话,只是温柔地体贴地进攻着她的防线。她心中迫不及待地等待着迎接着他的举动,迎合着他一步步的向她肉体的靠近;他的动作很节奏地撞击着她的心灵,让她欲仙欲死,不愿醒来。

  事毕,她心中清醒过来。她惭愧地低下了头,幽幽地说:“怡仔,我们做了什么啊?!”怡子光着身子给她整理衣服。她反身起来,竟给了怡仔一记耳光。怡仔怔怔地望着她,眼中满是悲伤。怡仔低沉的声音在小声说:“桃姨,我爱你!”紧接着便听到一声轻轻的声音严厉地说:“住口!”怡仔象只受伤的绵羊无可奈何地望着她,只见她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他悲伤地低下了头去。这时桃子抽泣,继而竟抱着头痛哭起来。怡仔慌得在树林中团团转,这个大男人此时竟象个无助的小孩子。他们做错了,怡仔说他们俩谁也别说出去,反正谁也不知道。桃子听了更哭得伤心了。 

  这怎么能怨他们自己呢?新婚别,意凄惶。少妇寂寞空帏心惆怅,相思难熬,几欲病狂。此时的桃子,如“病疾滥投医”,似饥不择食而误食了毒药。她为自己哭,为远在战场上的丈夫哭。她感到自己太对不起他了。看着伤心欲绝的桃姨,怡仔心中有一种负罪感撅住了心。他拿起桃子的砍柴刀,准务砍下自己的那条不安份的根。桃子见状,夺过柴刀,瞪着负气要自残的怡仔,恨声骂道:“怡仔,你是个男人吗?是男人就不要这样!”怡子哇的一声跪下来,头俯在地下痛哭起来。

  
  
  看着这个可怜的男人,桃子心也软了。这事能怪他吗?是自己愿意的。要说错,两人都有错,且错多在自己这边。是她桃子勾引了他。这个男人,和自己的丈夫年龄一般大小,是个本份的人。他比自已的男人皮色略黑,两样的脸庞,一样的身材。丈夫比他显得豁智精明;怡仔浓眉大眼,憨厚可爱,时常说话就脸红。他与丈夫从小就是好朋友,只因家庭成份不好,没能象明林一样应征入伍。怡仔好羡慕明林,又当了兵又娶了媳妇。看着明林威赫赫地去当兵,喜洋洋地回家结婚,他感到幸运之神是这样的光顾着明林叔。他怡仔成份不好,平常不象那些地主一样挨批挨斗就算好的了。当兵和娶媳妇儿,这样光荣的事,这样幸福的事,能轮到他吗?正儿八径的贫下中农子弟,也有一半都没有这个诱人的机会呢。他这样无父无母的地主子弟,自然癞蛤蟆别想吃到天鹅肉啊。  

  明林回家结婚时,他看着他一身绿色的军装,眼睛瞧着明林叔直碌碌的打转儿,缠着着明林问长问短,有意无意间伸手就去抚摸那绿军装的布料。明林叔知怡仔的喜欢,便将带回的旧军装送给了他一套。他居然能穿军衣了,这在村里是多么荣幸的一件事,在人前又是显得多么威武的一件事啊。 

  桃子新婚的那一夜,她就看到了和明林一样穿着军装的怡仔。当时村中人结婚,村里有闹新房闹新娘的习俗,虽说当时城内不作兴,但在乡里乡下还是保持着老祖宗传留下的老传统。闹新房是村中来道喜的未婚男子们和女青年,不问辈们大小,来新郎新娘的洞房中捉摸新娘和新郎。特别是新娘,总会叫男青年看捉弄得不堪,常常胸部背部和臀部遭到袭击,让人吃了不少豆腐去。有过份者,甚至于将新娘按在床上戏弄。  

  桃子被一群村里年青人搂着抱着压着,弄得桃子哭骂不得。正当一个年轻捉狭的小伙子,将她按在床上动也不能动的时候,却见一个人笑呵呵地将身上的小伙子拉起来了。身上的人笑骂道:“怡仔你个小子,是不是今夜想先占了明林的媳妇儿啊?”桃仔气急败坏地从床上爬坐起来,偷眼看那个帮忙解围的人;只见他一身军装,笑嘻嘻地拉开着同伙儿们。可是这时,她却也看到怡仔的裤档支起了一个帐篷。她又脸红的低下了头去。这也难怪,都是热血沸腾,容易冲动的年龄。看着别人吃东西,焉能不咽唾液?看着别人娶媳妇儿,又哪有心不动的?可是自始至终,怡仔却从没有象其他的小伙子们一样有过对她轻薄的举动,尽管年轻的体内,那热血让他的心疯狂地跳动着。 

  夜深了,洞房中的小伙子们吵累了闹困了,才在亲友们半笑半劝下离开了。这时的桃子头发凌乱,明林却也是一张大花脸。他叫女孩子们在脸上摸了锅底灰。二人在这时才得以喘口气。桃子先钻进被子笑着捂着脸,从手指缝中望着明林。明林含情默默地望着她,用手巾揩着脸上的黑色。桃子的心跳到了喉咙上来了。她在被窝里,从手指间看到明林一件件地扒下自己的衣服,露出了结实的肌肉。他内面穿着一件军用红背心,黄色的军*也饱满得如怡子那支起的帐篷。她才明白怡仔没有穿底裤,但她不知这是因为怡仔穷没有底裤穿,平素有个外面光已是很不错了。 

  怡仔自见过桃子后,每缝见面就脸红心跳,很不自然。初始,桃子见了他,感到好笑。心想这么大一个男人竟比女孩子还害羞,后来又知他与明林还扯得上疏八代的亲戚关系,论辈份叫明林叫表叔。那他得叫桃子叫表婶表姑了。但怡仔叫她桃姨。他无父无母,与明林同岁,已有二十九岁了,还是光棍一根。桃子想起那夜他支起的帐篷,心中不觉发笑,看他时不敢往他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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