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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临瑞总是那么耀眼,让人一抬眼就能注意到他无论是他走路还是说话,总被我看到眼里,他一直往前走,没回头。
我又在玩手里的草蚂蚱,想起那时候,他编了这东西,托在手里,冲着它喊,“若若,若若。”我站在院子冷得直跳脚,看着东临瑞离我渐远,眼睛不争气地发痒,用手背揉啊揉。
春桥赶紧上来拽我的手,“小姐别揉了,眼睛都红了……手好烫,小姐你……”伸手摸我的额头,被我打了手背。
春桥惊讶地喊:“小姐是不是发烧了。”
我摇头,“没有。”又去揉眼睛。
前面的人已经不见了影子,满院子都被月亮镀了一层银光,原非匆匆忙忙跑回来,见到我气不打一处来,“你怎么在这里。”
我说:“我等着分房呢,我是在这里睡,还是回去。”说到这里鼻音重极了。
“回去?”原非瞪着眼睛,“前面给你准备好房间了,赶紧过去吧。”口气生硬,春桥都不爱听了,我要是不看她一眼,她肯定要张嘴说话。
我拉着春桥走在原非后面,经过之处见丫鬟们匆忙走来走去,端茶送水,好像东临瑞真地醉了一样,然后听见一声哨响,不大一会儿一只小白鸽从我身边路过,飞过我,又转了个弯飞回来,落我肩膀上,我刚要伸手摸,就被一个漂亮的丫鬟抓走了,“快去给殿下送过去。”
东临瑞睡觉前还要把小白叫过去玩,他以前可没这个习惯。
继续往里面走,身后还跟下饺子一样,人来来回回地跑着伺候,按理说东临瑞回来之前,她们就应该准备好了,现在忙乎个什么劲儿。
原非快走几步,进了小院,推开前面的一扇门,房间里灯火发着暖暖而惬意的光芒,我和春桥走了进去,春桥反手关门。
金黄色的帐子,一串串耀眼的流苏,垂挂着两只涂金缕花银薰球。
春桥从桌子上拿起一只手炉,往我手里塞,我这才反应过来,捧着手炉,直喊“真冷,忽然从外面进到温暖的房间还真不适应。”主要是被房间里华丽的摆设勾去了魂儿。
皇帝可真是大手笔,随便把一间偏房都弄的跟主房一样,要不是原非领我进来,我还以为误闯了东临瑞地房间。
到处看看,窗台上居然还有一把小米,和鸽子的脚印,原来小白刚刚在这里呆着啊。
春桥去给我收拾床,叫了一声,“小姐啊,被子里也有手炉,没想到准备的这么齐全。”我走过去往被子里一摸,暖暖地。
东临瑞对下属就是好啊,怪不得那么多人都死忠他,颜回那书呆子做梦也想做他的跟班。
春桥出门打水给我洗脸,我就在床上坐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春桥回来,我收拾了一下,上床睡觉。春桥吹了灯关门出去,我听见自己迷迷糊糊问了一句,“前面还在忙?”
春桥“嗯”了一声,张嘴又想说什么,“小姐……”
我打断她地话,“去睡吧!”翻了一个身,把脸埋在枕头里,周围地气息慢慢被自己捂的滚烫。
银薰球里地香味大概有助睡的功能,或者是我真的病不轻,温度上来,烧的有些糊涂,看见有人进来,看不清是谁,但是我心里却高兴极了,隐隐觉得就是一直在等的那个人,那人半天没靠近,想了想脱了一层衣服,才走过来,伸手来摸我的脸,指尖很凉,冰的我“嘶”了一声,他立即挪开了手,反身从桌子上拿起一个手炉抱了半天,才又来摸我额头。大宝今天来的早*
第九十七章 生病 大家给我投月票,说不定这个月也能上榜滴说,还有推荐。
那人身上比往常多了一股淡淡的酒香,身上却冷的很,不知道被风吹了多久。
他起身要走,我一把拉住他,浑身都在发热,就像被重物碾过一样,很不舒服,尤其是生病,让人心里有一种空虚的感觉。
那人叹口气,用手指在我额头上反复揉着,我紧紧攀着他胳膊,生怕他走了,梦就醒过来。
梦是这样的,需要什么就会梦见什么,虽然朦胧但是很真实,我生病的时候格外爱腻人,其实感冒最难受了,骨头缝都透着凉气,这么痛苦,我应该眉头紧锁才对,可是我惊然发现,自己疯了一样,嘴角居然在上扬,我在笑。
他俯下身在我耳边说:“若若要吃药。”
我慌乱地摇头,药太苦了,在梦里不做自己不想做的事。他做了半晌,有些着急,可我仍旧是不肯放他走,他上了床隔着被子要抱我,我却不依不饶甩开被子想把他弄进来,他终于拗不过我,把两个人裹得像蚕蛹,我在里面像小动物一样左蹭右蹭。
他继续帮我揉头,我想说话,鼓了半天劲终于说了半句,“凌风,我……”这次怎么梦见的不是你。他的手指一僵,我努力想把剩下的半句话说完,可是张张嘴就昏睡了过去,这个梦就结束了,再没有后续。
早上一醒过来,就觉得嘴里苦苦的,好像被人灌过药,春桥在床边拿着巾子给我擦手,我动了动手指,春桥立即高兴地叫一声。“小姐,你醒了。”抬头看向我。
我皱了皱眉头。
春桥在一边磨叨,“还好没发烧。。只是一直睡,郎中来看过。说没有大碍。”
原来没有发烧啊,我果然是做了一个梦。
我坐起来,开口有点涩涩的,“我睡了多久。”
春桥说,“睡过了整个上午。”
我笑笑,“那,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要问什么。
春桥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小姐,你和四殿下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你病了,他也没……过来看你。”
不知不觉漏吸了口气,我知道自己一定笑的很难看。于是故意低头去整理自己地衣服,“我们以前就这样,”比这还关系还差。简直就是水火不容,我和他是敌人。只是凑巧相依为命。凑巧让他完全信任依赖我。抿了抿嘴,身上还是觉得难受。于是又躺了下来。
春桥又说:“四殿下又进了宫……还有很多人已经从东临国赶过来……我听他们说,四皇子就要回国了……小姐你也会跟着一起走吗?”
我看着墙,“东临来的人多不多?”
“多,一个个都穿着盔甲,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将军,四殿下站在那里,他们都向他行礼……四殿下真是一个很厉害的人……”
我说:“是啊。”他很厉害,也就因为这样很多人尊敬他。可他也受过不少苦,辗转做了多年地质子,但是这点历史也没能玷污他半分。
“小姐,无论你要去哪,都带上我好不好。”
我回过头,笑着看严肃的春桥,“傻瓜。”我还没有想好以后要怎么样,东临瑞还会不会用蛊毒来要挟我和他一起回去,如果他对我没有要求,那我是不是要一直留在北国。
因为病了就可以享受特权,吃饭也是病号饭,吃了饭就躺着看书,不用出去应付各种事,也不用见任何人,只要有人问起,就说:“病了。”
本来躺不住了,想出去溜达一圈,可是穿了整齐往外一转就觉得冷,又返了回来。“小姐,小姐。”春桥在后面喊。
“那不是……”
不是什么?我看见两个打扮漂亮地女人从我眼前大摇大摆的过去,就算是有兴致也给弄没有了。
“小姐,那是皇帝赏赐的,四殿下让人送她们回去,这不正往外走呢……”
我笑笑,“我没问这个。”眼睛却眯成了两道线,敞开了笑。
正巧,走过两个将领,匆匆忙忙,一边走一边说,“你的意思是说,殿下正在追求……”从我身边路过,没走远又退了回来,我们三个面面相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算起来我们都在东临瑞手下工作,应该是同僚。
两个人对看了一眼,其中一个先弯下腰,冲我行了个礼,另外一个也连忙照做。我一下被他们弄糊涂了,直到他们人影消失,我还像僵了一样立在一旁。“春桥,他们刚才……”回头要去看春桥,眼睛一扫,没想到正巧看见东临瑞和下属从外面回来,我和东临瑞的目光撞了个正着,东临瑞今天好像很高兴,嘴角轻抿着笑意,碎发从玉冠两边垂下来,丝丝缕缕。
我看着他,移不开目光。想不去看,可就是管不住自己。
忽然想起来周围有很多人在,他们都在看着我,急忙转回头,要溜走,可脚就跟粘在了地上,不知道何去何从,听着身后开始有走路地声音,一直等到这些声音消失,才敢深呼一口气,终于放下了一块大石头,可是轻松下来,心里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了。
东临瑞一直在前厅议事,皇位对他来说很重要,这次回到东临国是要大行动了,大概会有一段时间内乱,直到他坐上皇位为止。
想到内乱,皇位,我又开始头疼,撑着头,手向下滑,自然就想到了眼角的滴泪痣,想到身体里还有蛊毒,不知道那个小虫子现在在哪个地方游走,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东临瑞会不会给我解了蛊毒?这也是我不敢去想的,因为这蛊毒,让我们中间有了界线。
掌灯十分,我又出去溜达了一圈,还不见散会,丫头们不断地端茶水进去,我也想进去看看,听听他们在商量什么策略。
我在门外徘徊,几个丫头出来,冲我福了福身,怎么今天大家都这么怪异,忽然间我的地位一下子高起来。我试探着要往前走,丫头替我推开门,我顿了顿干脆硬着头皮走进去,因为我已经看见面前的大屏风,我只要躲在屏风后看看然后再走,议事的人应该发现不了,这些丫头也不会特意提起我来过这件事。*************给教主留言哦,嘻嘻*************
第九十八章 窘境 月票+推荐一个不能少
我走到屏风后,丫头关上门,将军和谋士在向东临瑞汇报情况,说的很详细,东临国大皇子二皇子还在四处找同盟,老皇帝已经病中无暇管理政事,整个朝野上下分了很多派别,东临瑞回国的途中可能会遇到武装抵抗。
我探头往里面望去,东临瑞端坐在椅子上,衣襟上的黄金扣子随着呼吸轻轻起伏,他修长的手指藏在袖子里不知道在摸索什么,微微侧脸,目光轻绽。
其中一个下属说:“殿下的意思是?”
就顾着看东临瑞了,我居然没听见他们后来又说了什么,我咬咬嘴唇,在偷听议事的,居然半路走神,怪不得原非说我,凌雪痕,我真不知道你哪点好。
诶,确实是这样,如果拿我去和东临瑞比,还不如他的一根小手指头。下属都秉住呼吸,正襟而做,等着东临瑞交代,屋子里静的连喘息声都听不见,东临瑞笑了一声,抬起头,“你们说什么?再说一遍,我没听见。”
不光是我愣了,所有人都僵住,一个个脸色难看的让人无法想象。大家互相看看,全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原非霍然起身,冲我走了过来,我急忙躲到屏风后面,看着房梁,心里想着他千万别过来。一眨眼功夫,原非就直直站在了我面前,可见就是冲我来的。
一张脸铁青铁青地对着我,我急忙对着他假笑,还没说话,东临瑞就喊了一声,“原非。”声音威严,我从来没听过。
原非立刻就像被泼了一盆冷水,蔫下来。。看了我一眼,不情愿地走了回去。我在这偷听。他们早就知道了,只不过不说破而已,我苦笑一声,我这自以为是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
原非出来搅和。我顿时处在了一个尴尬的位置,进退两难,屋子里没有人说话了,气氛诡异到了极点,我头脑一热,忍不住叫了一声,“四殿下。”其实是经过好几轮给自己打气,才敢叫出口。我们毕竟很长时间没有说话了,如果他能回应我。说不定预示着我们之间的情况还不是很糟糕。
叫了一声,就又做回了蜗牛,我靠着屏风。又不敢使劲,怕把屏风弄倒了。可身体确实也像脱力一样。手抖的让我使劲手指交叉握住。
没听到回应,我地心渐渐凉了。抬脚开门走了出去,风吹到我脸上,跟刀割一样,我身后的门还没完全合上,又被人撑住,我急忙转过身,看见东临瑞走了出来,我的心一下子从地狱到了天堂,他地表情除了惊,还有些小心翼翼,我们互相望着,他顿了顿,说:“有什么事?”
我局促地低头又抬头,眨了几下眼睛,“想问殿下借点钱,我想让生意大些规模,这样来钱也快……我很快就能还上……”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无缘无故就说到了生意上,整个颜家都是东临瑞的,我居然找他说借钱,扩大规模经营。
我知道东临瑞看了我很久,“我送你那个印章还留着吧,用那枚章随便找颜家一处银号都能随时调银子,如果你觉得麻烦就直接跟原非说,让他给你办。”
我握着自己地手,“哦,原来这印章能调银子啊,我都不知道。”
“不单单能调银子。”
我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抬起头迎上东临瑞的目光,“其实我也用不了多少……调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