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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要坐起来,春桥连忙拿给我一只手炉,我假装去端详手炉,其实只是找借口掩饰自己的窘态,“四殿下呢?”
春桥说:“一早就去安排进城的事了。”
我“哦”一声,准备起床穿衣服。
春桥笑笑又说:“四殿下走的时候,吩咐让我问问小姐,”
我还没等春桥说完,就讶异地抬头看她,“问我什么?”
“问小姐,昨晚的事还记不记得。”春桥的脸红扑扑的,眼角暧昧地直瞄我。
我愣了一下,想起自己临睡前,迷迷糊糊说:“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在做梦……就怕明天醒来什么也记不得了。”顿时脸“忽”地一下着起火来,我这样的反应,让春桥想的更歪了,直说:“恭喜小姐了。”
我急忙瞪她,“不是你想的那样……”可明知再怎么解释也没用,春桥那丫头一定是认为我和东临瑞已经那个那个了。
春桥在一边笑意浓浓。
我哭丧着冤屈的脸,摆手说:“好了,好了,快帮我准备一下,一会儿大军进城,我们可不能拖后
如果不是因为我晕倒,说不定昨天就已经进城了,今天为我延迟,那我以后可不敢出去见人了。很快就要大婚,要吃肉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计谋 月票月票月票,所有看我书的丫头都投月票给教主,还有《丑凰》PK票
进了城,原非就过来安排了我的住处,挺大的院子,是官用的府邸,里面打扫布置的井井有条,关上门,把外面的燥乱暂时隔离。
东临瑞还在别处忙,但是已经吩咐好了厨房做饭烧水,我一进屋就有人往木桶里倒水,热腾腾的洗澡水,清澈透底,让人看着是那么的亲切,桌子上放好了药酒和白布条,我一看脸就红了。这段时间,东临瑞给我安排了马车,可是前面行军快,我不愿意总在后方,因为速度上的差异,我时常好几天也见不到东临瑞的影子,所以在别人管束不了我的时候,我就要骑马,一开始不觉得什么,骑了几天,大腿内侧就被磨伤了,春桥知道以后忙给我找了药抹上,让我休养,可是我一见不到东临瑞,总是会胡思乱想,各种他可能受伤或者什么的理由一个劲在脑子里浮现,实在呆不下去了,我又骑马前行,于是伤口总不得养。
这伤口在隐秘部位,难以启齿,所以只有我和春桥知道,在东临瑞面前我也装得若无其事,我原本以为他什么都没有察觉,今天一看这药和布条,顿时一切都明白了,原来那个人他早就知道了,只不过不会去点破我。
下人们倒水后离开,春桥点燃油灯,关上门窗,拉好窗帘,又落了门栓,虽然我知道伤口不能沾水,可是这几日实在是太脏了,心里略微挣扎了一下,还是脱衣服迈进了木桶,大腿跟着水,差点没叫出来。破损的地方烧灼针刺一样的疼痛,于是想到,我只是骑马而已。东临瑞带病打仗,身上的隐伤可想而知。
洗过了澡。看着一桶的浑水,我都不好意思起来,从来没有这么脏过,可是洗过以后地清爽也是以前没有过的,我说:“春桥。一会儿我叫人再换一桶水,你也洗洗。”
春桥急忙拒绝,“我用小姐的就行了。。”
我点了一下她地头,“那怎么行,你好意思,我还不好意思呢。”
洗完澡就是上药了,桌子上有两个小瓶,我拔开盖子闻闻,想了想递给春桥白瓶的。“就用这个吧,擦起来会好一点,不会蛰地太疼。”
春桥点点头。沾着棉花给我一点点擦拭,这种熟悉的疼痛感立即传入我的脑子。我脱口就说:“……还是这么疼。”
春桥咬着嘴唇小心翼翼。“小姐以前伤过?”
我接着说:“是啊以前……”忽然脸色苍白,我这几日到底是怎么了。明明以前没做过的事,却觉得做过。
春桥看我不说话,以为我是有所顾及也就不再问,只是帮我绑好布条,我支着腿看着这一切,东临瑞知道我伤了,却没有说破,更没有强迫我不要骑马,他了解我的脾气,因为我跟他是一类人,身体里总有一股子倔劲儿,可是我隐隐觉得以前有一个人,他不是这样地,明知道劝不动我,也会劝,那种温柔,那种体贴……那个人在心里某一处,隐隐约约,摸不着,看不清。
吃过晚饭,我坐在床边揉肚子,好久没有吃到这么好米饭,忍不住贪吃了一些,春桥从外面进来,脸色有异,关上门还没转身就叫起我来,“小姐,”直奔我床前,“小姐,听说守城的是枫城王爷,”枫城王爷是东临瑞的三哥,新皇登基以后,新册封的称号,兼平安大将
“他们说,枫城王爷昨日战败没来得及逃跑,已经被殿下囚禁起来,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我心里一寒,东临瑞不想“分江而治”这个王爷的下场不言而喻,而且他攻这个城池就是为了过江,这场仗已经到了关键时刻,东临瑞一旦过江,胜负已分。
我急忙让春桥去找颜回过来问问。
春桥应声去了,半天才找到灰土土的颜回,见到颜回狼狈的模样,我忍不住笑一声,“后悔了没?”
这呆子眼睛一亮坚定地摇头,男人的想法真是……我说:“颜回,你有没有听说,殿下准备什么时候渡江?”
颜回说:“将军们正在商量,殿下还没有下命令,可是我们的后备、武器都已经不多了,特别是羽箭,就是马上督造,也要等一段时间。”
隔江而战最重要地就是羽箭啊。我想了想,手里把玩着裙角,“颜回,以你看,这几日江上能不能起雾啊!”
我早说颜回非常喜欢农业啊,天气啊,这些琐碎的东西,他听我一问,立即来了精神,想长篇大论我马上伸手,“停……千万不要跟我说太多学问,只要告诉我能还是不能就行了。”
颜回点点头,“能,”信心十足。
我笑出声,只是不知道这小说上写的,课本上看地,用到实际上行不行?这么一想我也跃跃欲试,我一个劲儿的笑,都把颜回笑地直发愣,我说:“好了,好了,过几天你就知道了颜回一走,屋子里又剩下我和春桥两个人,我本来就想东临瑞,心里又有事,就觉得时间过地格外慢,所以一会儿跟春桥说说这个,一会儿又去摆弄别的,再等下去我就要心头长草了,天可怜见地,东临瑞这时候就回来了。
春桥急忙退了出去。
我高兴的拉起东临瑞的手,“你可回来了,我有事要跟你说。”
东临瑞挽起袖子去洗脸,我在一边拿着巾子,“我要给你讲一个故事。”
东临瑞侧头看我,水珠从他脸颊上流下来,看得我直发愣,他这张脸怎么就让人看来看去,百看不厌,而且每一次都能惊艳,这世上不是传说有审美疲劳吗?
他开始解腰带,我顿时后退一步,眼睛总往他腰上瞄,他的嘴角勾着笑意,“若若怎么不讲了。”
我这才咳嗽一声,觉得丢脸极了。“你是不是为没有羽箭发愁啊?我有一个故事叫草船借箭”
东临瑞抬头看我,那眼神就像是拿一根羽毛在我心上荡。我急忙转身去铺床,还没等稳住心神,他又来抱我的腰,我去拽他的手,“真的,我要讲正经事。”
东临瑞笑道,“我知道。”
我说:“那你就离我远点,别打乱我的思维,我刚把这个故事想完整了。”
东临瑞松开手,笑笑说:“好。”
于是两个人一东一西坐在床边,我开始讲,《三国演义》,诸葛亮草船借箭的故事。讲完了我得意地问东临瑞,这故事好不好?
东临瑞眯着眼睛说:“好,”于是在这个鼓励下,我顿时充满了力量,又讲了《红烧赤壁》的故事。
末了,我还问了东临瑞,我说:“你准备怎么处置三殿下。”
东临瑞笑笑,“我小时候他经常欺负我,骂我娘,后来他跟着大哥与我作对,以前我没有能力动他。”
说到这里,我也不就不再问了。战事基本结束,马上要登基,能不能顺利大婚呢,大家期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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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尘埃落定 最近月票涨的不好哇,跟前面落下很多……
如果说他过于心狠,我和他还不是一类人?如果自己受到威胁,用来保护自己的手段极端而又血腥。
“若若在想什么?”东临瑞盖好被子,侧身看着我,头发顺着手臂流泻下来,晶亮的眼睛。
我笑笑,“在想我们很像,有些地方很相像,”这种感觉是没人能理解的,好像自己曾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失去过,在黑暗里不停地回忆那种痛,慢慢加深,然后告诫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再经历一次,不能再在自己心里别人背后增加伤痕,于是变得格外的心狠,除却最重要的东西,其他的都可以牺牲。无意中其实伤害到了很多人,只因为那时候的状况,那种心理,习惯性的在防卫。
想一想就陷入了自己的思维中去,好像在努力回忆。东临瑞起来喝水,眼神迷离着,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忽然一笑,“若若,要想生存或者保护谁,就一定要心狠,这还是别人教我的,你说,现在我变成这样,那个人有一天不会讨厌我吧。”
我眨眨眼睛,“不会,既然他知道弱肉强食的道理,不会怪你,这个世界人要生存总会不得不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我以为他是在难过要杀自己兄弟的事,尽量劝解,“特别是生在皇家,离那个位置太近,不可能完全置身事外。”
东临瑞笑笑,明明是黑曜石般的眼睛,却好像燃起熊熊火焰,就像泼天一样的大火,烧得照亮了天空。
我站在火海外。看见无数的生灵在挣扎,东临国最大的一次战争,在整整燃烧了一日一夜地大火中走到了尾声。天空灰蒙蒙的。。让人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江面上留着战争的残渣。我走进船舱,不愿看见那些,就像人每天都要吃肉,却口口声声厌恶屠杀一样。
我看着自己素白地掌心,这世间可能没有对错。只有立场不同,伤害和被伤害。
到了江对面,立即有准备好的马车来接我,两个丫鬟站在马车外,正式地跟什么似的,我上了车,一路马车走的缓慢,没怎么颠簸,这样的待遇我最近都没有过。难免就昏昏欲睡。
马车刚进城,就听见四周嘈杂起来,我示意让马车停下来。差春桥下车问问,一会儿春桥上来说:“前面好像又在打仗。”
这大大小小的战争。不知道几时平复,我说:“是新帝地军队?”
春桥摇摇头。显然是没问出什么来,刚打完一大仗,两边都应该按兵不动才对,怎么这么快就又打上了。
马车继续前走,到了住处,我一下车就被东临瑞抱进怀里,从他的肩膀往下滑,一直脚落了地,我的脸烧的没法见人了,可仍是惊讶地喊,“前面不是在打仗吗?你怎么回来了。”
东临瑞眼神激荡了一下,我怀疑是自己看错了,“若若是在担心战事,还是担心我。”
我正色起来,“我说真的,我以为这次大仗过去,可以清净两天,新帝那边还有余力迅速调过来一支兵马吗?”
东临瑞搂着我往里走,“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用你的草船借了三次箭,第四次新帝那边果然防御松懈很多,让战船轻易地驶就到了射程,用了绑火的箭。”
我笑笑,东临瑞又说:“若若这次不能调皮了,要暂时住在这里。”
我仰头问,“怎么?”
东临瑞说:“有时间若若想想怎么改造清华池和咱们的寝宫,等你想好了,我也就平定了整个东临。”
我脸红,“你怎么主次不分啊,明明是你想加快步伐当皇帝,偏偏弄出那么多理由。”
东临瑞歪头,“你怎么知道我现在最想做什么?”红艳的嘴唇跟被杏红色染过一样。
我急忙当没看见,“我就是担心你地身体,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再折腾几个月就丑死了,到时候……谁还嫁……嫁给你……”
东临瑞挽起我的手,“以前嫌我瘦,现在又嫌我丑了,”
我昧着良心,“你要是再瘦下去,就没法看了,”眼睛瞥向别处。“到时候想恢复也恢复不过来,”天知道我说的是他地身体,看着太心疼。
东临瑞轻轻笑,“会恢复的,最早以前我第一次打仗,回来地时候已经皱巴成一个小老头,全国地姑娘们看见我调头就跑。”
我说:“伟大的四殿下还有那种时候,真是稀奇,”眼睛在酸,握紧他地手,“那样也挺好的,省的每个人看你,都……”
东临瑞板过我的身子,低头就吻了下来,因为房门没关,我反抗地挣扎几下,后来想起来明天他可能就走了,好久也见不到,于是用手抱紧了他的后背,这个吻格外的长。
尽管战乱,吃不好睡不好,人都熬的跟小鬼一样,可还是那么的幸福,至少我现在认为是这样的。
接下来吃饭,聊天,睡觉,直到第二天早上告别,我都没想起来,昨天晚上我到底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