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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灿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一言未发。
飞机降落后,郭志豪立即就被送进了手术室。王灿借口上厕所,给安玄贞打去了电话,要他立即安排一到两支神武科技研发的一代体质强化剂到医院来,以备不时之需。
安玄贞十分相信王灿的判断,连情况都没有问就说马上安排。
果如王灿所料,郭志豪全身器官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感染,情况万分危急。
纵是铁打的汉子,也经不起一次、二次、三次病危通知书的恐吓,郭兴捂着脸,蹲在墙角哭了。
王灿瞧着难受,就安慰道:“叔叔,你放心吧,郭老师一定会没事的!”
“没事?怎么能没事呢?连华西都下了病危通知书了……”
王灿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说:“病危通知书只能说明郭老师当下的情况不太好,等用过药后不定就能好转呢?”
郭兴知道王灿在安慰他,抹了眼泪,一个劲地说他没事,不用担心他。
晚上九点,在安玄贞的主持下,华西医院召开了专家组会议,讨论如何抢救郭志豪。王灿和郭兴作为家属列席在旁。
讨论开始前,主治医生要求大家仔细看完刚刚出来的体检报告。
除了心脏病外,郭志豪一共患有尘肺病、脑梗塞、胃溃疡、腰椎间盘突出、风湿等各种疾病。
“……还有,该患者左腿髌骨缺失,是靠着钢板支撑才能勉强走路。我们无法想像患者这一生都经历了什么,但从他当下的情况下来,积极的治疗方案怕是……怕是不太适合他。所以我的建议是保守治疗!”
王灿看着大屏幕上的ct图像,眼瞳为之收缩。不单他震撼,会议室里谁不震撼——连髌骨(膝盖骨)都没有了,仅靠着钢板支撑,还能在讲台上坚持几十年?
他到底是靠着什么坚持下来的?
王灿的眼眶猛地一酸,泪水再也禁不住滚落下来。
有医生惊疑地问怎么会没了膝盖骨。
郭兴嗫嚅道:“那,那是在战场上没了的……”
这下子连安玄贞都吃了一惊,“患者还上过战场?越战?”
郭兴沉痛地点头道:“是。当时他是侦察连连长,为掩护战友撤退被,被俘。左腿的膝盖骨就是,就是被越军剜掉的……后来杀了看守逃了回来,可惜,可惜再也上不了战场。退役后就,就当了老师。我们劝他,说他的身体不适合当老师,不能久站,可他,可他……”说到这里,郭兴再也忍不住哭了。
经过好一番安慰,他才止住了哭声。
英雄,真正的英雄呀!
这一刻,王灿心中涌起从未有过的肃然敬意。
教书几十年来,没人知道郭志豪曾经的是干什么的,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瘸腿,不少老师和学生私下里都叫他‘郭瘸子’,还将他走路的姿势当作笑柄。
是啊,郭志豪的腿是瘸了,但心智不瘸,精神更不瘸。相比之下,无数体格健壮者反而更应该被叫‘瘸子’,更应该成为耻笑的对象。
有理想,有信仰,意志坚强者永远都值得尊敬!
可尊敬还是无法改变医生们对治疗方案的坚持,除了安玄贞外,所有人都坚持保守治疗——也就是先以药物续命,能活多久就是多久。
王灿实在听不下去了,怒然起身道:“保守,保守,你们就知道保守吗?如果要保守,我们还不如就留在蓬城,转来你们这里做什么?”
有医生驳斥道:“你知道什么?患者的身体条件都这样了,若采取积极治疗方案,他哪能承受得住?”
【150 治病救人(下)】
“那保守就能活了?”
“至少能多些时日!”
郭兴也站起来道:“既然伸头是一刀,缩头还是一刀,为什么不采取积极的方案?”
王灿走到安玄贞身边,拿起郭志豪的体检报告,逐条逐项地分析在积极治疗方案下有可能造成的影响。他不但讲得详细,甚至还将数值变化都断言了出来,同时也提出了应对方案。
医生们都是权威专家,从医几十年,哪里面对过这样的情况?先是觉得纳闷,后来就目瞪口呆了——有些经验和数据非得经历过千百次手术才能总结出来,王灿怎么就能随口拈来?
最后,王灿将总体的风险评估完,就说:“……各位都是权威专家,该知道我说得对还是错。如果我没猜错,你们都是倾向于积极治疗的,只不过怕出了事故担责任。可你们想过没有,保守治疗貌似撇干净了责任,可患者如果因此亡故,难道你们就没有责任吗?你们尽到全力救治的义务吗?”
很多人郝然地低下了头。
郭兴虽不明白王灿说的是什么,但见大家都被王灿驳得无言以对,活像打了鸡血般兴奋,站过来说道:“对,对。明明可以救治,你们却不救治,这难道不是失职?只要你们尽力抢救了,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不会追究医院的责任!”
郭兴是家属,他的话具有法律效力,既然他执意要采取积极的治疗,那专家组也只好采纳。不过在讨论治疗方案前,有医生问王灿:“你是学医的吗?”
“目前不是!”王灿说。
安玄贞笑道:“不用猜了,他是我学生。”
众人恍然,莫不叹道:“难怪,原来是院长的高足!”
方案讨论完后,医生们相继散去。王灿留了下来,他忧忡对安玄贞说:“教授,照这个治疗方案来的话,郭老师以后就再也不能站起来了!”
安玄贞黯然地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有得必有失嘛。”
王灿眼里闪烁着灼灼精芒,只见他毅然道:“不行,我不但要治好郭老师,还要让他站起来。”
“你?”安玄贞吓了一跳,“你又想干什么?”
“基因修复法!”
安玄贞断然摇头道:“你这是瞎折腾,也不看他都六十多岁了,能经得起?”
王灿拿起郭志豪的体验报告道:“你也看到了,郭老师的病虽多,但体质还算好,未必就经不起折腾。我的方案是:第一步,先将30%标准剂量的体质强化药剂和10%标准剂量的再生药剂混合注射;第二步,注射50%标准剂量的免疫系统强化药剂;第三步,再次混合注射50%和20%标准剂量的体质强化和再生药剂;如果前三步完成得好,那就可以启动第四步,注射标准剂量的第二代基因修复药剂。只要能够唤醒遗传信息库,那就可以进行最后一步,将20%标准剂量的体质强化药剂和70%标准剂量的再生药剂混合注射。只要不出意外,郭老师不但能够痊愈,还能够重新站起来。”
安玄贞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摇头道:“风险太大。”
“我知道,你是担心郭老师的体质无法承受体质强化和再生两种药剂的刺激。对不对?”
“不错。如果他只有20来岁,我会毫不犹豫地支持你,但他已经60多岁,细胞功能已经老化,贸然使用基因激素药剂,怕会适得其反。”
“教授,你就忘了你的那条理论了吗?意志是影响进化的最关键因素。郭老师的情况你都看到了,如果换成普通人,别说是在讲台上站几十年,怕是维持正常的生活都不能够。他的意志足够坚韧,足够强大,我们只要告诉他:这样治疗不但能恢复健康,还能重新站起来,这就是最好的进化促进剂——即便没有它的辅助,这个方案的成功率也是极大的。”
安玄贞犹豫不决。
“教授,你如果不放心,可以采集郭老师的dna进行培养观察,顶多两三天就会有结果。”
安玄贞这次没有再迟疑,果断地道:“好,那我就观察一下。”
**********
第二天上午,刘伟强果然收到了法院的传票,这下子他总算意识到王灿不是在开玩笑了,一时急怒攻心,差点没当场昏倒。好不容易平定了情绪,召集来学校领导层询问对策,一个个的都你望我、我望你,就是不说话。
刘伟强捶着桌子吼道:“难道还要我这个校长向他道歉不成?”
周其祥嗫嚅着道:“校长,我,我觉得吧……其实可以跟他好好谈谈,王灿还是很好说话的!”
“谈?怎么谈!”刘伟强恶狼似地瞪着周其祥,“那我就授权你去跟他谈。告诉他,要么撤诉,要么被开除。看他选哪一条!”说完,将椅子一甩,怒腾腾地站了起来。
周其祥暗怒道:“这到底是谈还是威胁呢?明明是你理亏,还要人家撤诉,你以为王灿是普通学生,由得你搓捏吗?那你可打错了主意!”也不表露出为难,干脆地应道,“好,我这就给他打电话!”
“打电话?”刘伟强奇道,“打电话干什么,直接让人去教室把他叫来就是!”
“这个,王灿现在不在学校!”
“好啊,他又逃课么?记,给我记下来,旷一次课扣10分操行,扣完直接开除。”
“也不是逃课。他去西都了。”
“去西都?又是检查?”
“不是,是郭老师作手术,他陪着去了。”
“干他什么事,难道郭家没人吗?”
“听说他和华西医院的院长很熟,所以得他去疏通关节。不然手术就不知安排到哪年哪月去了。”
“他还有这层关系?”刘伟强顿时愣了。
华西医院可不简单呀,直属卫生部的三级甲等综合医院,天朝西南地区的医疗中心。院长的行政级别可是副部长级,哪是他这个芝麻大的中学校长能够望及颈背的?王灿真要是能搭上这层关系……脑子几番转悠下来,他就觉得不对劲:兴许是王灿几次去西都治病,混了个脸熟呢?真要是能搭上华西医院的院长这条线,他又岂是今天这番气象?不过他到底有点吃不准,又怕踩了地雷,所以就道:“那你就打电话让他赶紧回来,郭家的事他一个外人掺合什么?”
【151 基因疗法】
周其祥没打,刘伟强要是问起,就说王灿不回来。他算是看出来了,王灿这个学生就是一条猛龙,不但成绩好,脑子聪明,靠山还硬着呢,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碰得过的。上次栽了孙伯海,这次怕刘伟强也难得讨到好去。
其实他看得出来,刘伟强想借着挤走郭志豪,降伏王灿——谁让他这个校长之位当初是郭志豪让下来的呢?不找由头挤走郭志豪,他可是时时刻刻都没有安全感的。而降伏王灿这个刺头又是树立权威的最佳途径,所以即便是法院的传票已经递到他手里了,依旧还不低头认输。
他承认,刘伟强这人确实有能力,但太刚愎自用,太自以为是,又没点容人的气量,哪能干成大事呢?别的不说,跟一个学生,你较什么劲?还有,再怎么说郭志豪既是前辈领导,又对他有提携之恩,虽然早不在其位了,也没必要这么整人吧?学校里几大百号老师,说起这事谁不心寒?
缘于郭志豪的事,高二五班学生的情绪很不稳定,学生处已经把班干部召集起来开了几次会,都没什么效果。照这么下去,教学秩序怕是都不能正常维持了。身为教务主任,周其祥不得不多费点心思。
到了高二五班外面,见顾英杰演戏似地在台上讲得口沫横飞,满教室的吵嚷,你说你的,我玩我的,哪还有课堂秩序可言?当即就怒上心头,往教室门口一站,厉声喝斥道:“这还是教室吗?是教室吗?”
顾英杰一见是他,满脸郁闷地无奈摇头叹气。
方奎敲着课桌答道:“这是学校吗?是学校吗?我还以为是集中营呢!”
周其祥指着方奎道:“你,站起来。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方奎冷笑着懒懒地站起身来道,“咱们郭老师犯了哪条,校长说开就开,这不是法西斯统治是什么?”
说实话,大家平时都不待见郭志豪,嫌他啰嗦,嫌他爱说教,嫌他管得太宽,可每个人心里都清楚,这都是为了他们好,只不过出于少年的叛逆心性,实在不招他们喜欢。但不喜欢并不代表不晓得好歹,不然郭志豪出事了,他们的反应岂会如此激烈?
周其祥环视了一眼,见几乎所有学生都怒气腾腾地将他望着,便知道不能硬碰硬的对着来,便轻咳了一声,和气地道:“我不是说了么,郭老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