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购买,但我没卖,不过先生要的话,三万三就可以拿去。”
“三万三,倒是可以。”
周游听到这个消息,差点笑出声来,马上清点了现金确定交易。
要知道这块龙凤纹玉璧可不是普通的玉璧,而是汉代的玉器。壁为礼器中之重器,古人以苍壁礼天,而此壁玉质温润,壁满身饰以云蝠纹,规整大气,是标准的汉朝器型。最关键的是它的沁色沁得实在是太巧妙了,水沁与白玉的完美搭配弥补了玉质因时间的损耗,洋溢出一股古朴厚重的气息,简直就是巧夺天工。周游保守估计,此玉璧的价值在二十以上。
沁色是指玉器在环境中长期与水、土壤以及其他质相接触,自然产生的水或矿物质侵蚀玉体,使玉器部分或整体的颜色发生变化的现象。常见的沁色有水沁-白色,朱砂沁-红色,土沁-土褐色和红色,水银沁-黑色,铁沁-暗红色,铜沁-绿色,此外还有血沁是红色的,但是还没有定论这个名称是否恰当。
沁色与玉色能融合得如此完美,在古玉里可是不多。周游能遇上这样的玉器,绝对是他的运气。
“这位小哥可否让一下?”
就在周游准备走人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苍老而无力的询问声。
来人的确是一位老者,虽然不是白发苍苍,但那黑中带白的头发,脸无神光的老脸足够说明了对方的忧愁和沉重。即使老者戴着一副眼镜,显得有点书卷气息,但还是难掩对方的焦急之情。
玉器店老板的心情大好,连忙询问道:“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帮到客人的?”
李大志退到周游的身后,把位置让给老者。
老者小心翼翼地将一个背包打开,从满是棉花的袋子里抽出一个精雕玉琢,造型有点小巧的美丽瓷器。
“又是珐琅彩!”
周游看到瓷器的外貌,脸面当即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请到里边谈!”
玉器店老板连忙邀请开来。
而周游也很不知情识趣地跟了进去,而李大志则停留在门口的唯一入口,保护着大家交易的安全。
玉器店老板看了周游一眼,没去多想,直问道:“不知客人贵姓,哪里的人呢?”
老者回道:“鄙姓李,是本地一间小学的老师。”
“原来是人民的智慧启蒙者。”
玉器店老板恭维了李老师一句,随后就直入主题,问:“李老师,不知道为何选择小店呢?你看小店主营的是玉器,而且门面都比别人小,无论是形象还是专业都不大对口啊。”
不是玉器店老板生性多疑,询问这么多敏感的话题,但玩古董的人若是不小心一点的话,迟早会被人骗个精光。玉器店老板在这里混了这么多年,就是看到无数行家因为一时贪心而被人骗了个血本无归,而这一次的东西实在是太惊人了,由不得他不小心的。
李老师回道:“是一位学生的母亲告诉我你是一个可靠的人,所以我才来的。之前我在古玩世界里兜转了一圈,问了三家看起来最有实力的,但他们不是看不准就是开的价钱太低,所以我才来你这里碰碰运气的。”
玉器店老板连忙询问那个学生和母亲的形象和名字,而李老也不生气,老老实实地将一切根源讲述开来。
原来李老师之所以要卖这件祖传的精美瓷器,全是因为他唯一的儿子要结婚,但女方要求必须要有一套独立的房子才愿意结婚,可惜李老师的儿子只不过是一位普通上班族而已,而李老师更是清廉一生,他们一家子哪里能拿出那么多钱,最终只能打这个祖传瓷器的主意。
玉器店老板听清楚了学生和母亲的形象和名字后,当即苦笑开来,因为他们都是玉器店老板的亲戚。这么一下,李老师的话就无懈可击了,玉器店老板根本不知从何分辨。
无奈之下,玉器店老板只能问道:“李老师,那你知道这件瓷器是什么吗?”
李老师回道:“知道,我在网络上查过,叫珐琅彩,很是贵重。”
玉器店老板追问道:“那你为什么不拿去拍卖公司,或者典当行呢?以这些公司的实力,绝对能吃得下李老师这件东西的。”
李老师当即皱起眉头来,无奈地回道:“我去过拍卖公司和典当行,拍卖公司的鉴定专家说看不准,拒绝了我的拍卖要求;而典当行的鉴定师傅则点了头,却只愿意给我二十二万的死当价钱而已,与我想象中的价钱差太多了,所以我就拒绝了。”
玉器店老板的脸色更加痛苦了,回道:“李老师,承蒙你看得起我,可惜小店真的吃不起这件东西啊。即使我开价,数目也不可能超过二十二万,所以我只能跟你抱歉了。”
周游突然问道:“我可以问几句吗?”
李老师疑惑地看了看玉器店老板,似在咨询。
玉器店老板介绍道:“这位先生也是行家,很了不起,而且他刚刚在我这里用了近十万元买下两件玉器。”
有了玉器店老板这句话,李老师也就点下头来。
周游问:“不知道那个愿意给你价格的鉴定师傅叫什么呢?”
李老师愣了下开,显然不明白周游为何如此询问,但不去多想,马上回道:“那个典当行叫金诚典当,在我们市里的名声极好,所以我才会冒昧过去的。只不过我不知道那位老师傅具体叫什么,只知道别人都称呼他为白老师。”
第七十一章 再赌一次
“果然!”
周游得意的笑了起来。
这个白老师就是周游参加的那个私人交流会,拥有鬼市组织者身份的白老师。白老师可不是简单人物,他不仅是广州鬼市的幕后组织者,更是诚心享誉全国的金诚典当行的总裁。
白老师的鉴定水平是没得说的,绝对是黄馆长、明老那个级数的。连他都觉得不错,愿意出二十二万收购的东西,应该有五、六成是真的。虽然周游对珐琅彩有一定的忌惮心理,但现在有了个保证,心里倒是安稳了许多。
“到底买不买这只罕见的小天球瓶呢?”
天球瓶,瓶形为小口、直颈、丰肩、假圈足、砂底微凹。因圆球腹硕大,像是从天降下来似的,故名天球瓶。此种瓷器是受西亚文化影响极深的一种瓷器造型,创烧于明代永乐、宣德年间的景德镇窑,多见青花,以海水龙纹为贵。永乐朝开始成为观赏式瓶,宣德年间较为流行。
思绪再三,周游依然发动灵力查探这只铜掐丝珐琅天球瓶。不过结果跟上一次一样,没有发觉任何弄虚作假的成分,胎是老胎,紧密、细腻;制作工艺精致,一丝不苟,体现了古人认真严谨的作风;线条流畅,形体庄重美观,不像新瓷的线条那么生硬不畅,还略带点笨拙的味道。
种种迹象,都表明了此物的真假。
如果这样还假得了的话,那这个仿造者就太过厉害了,绝对是朱仿、程仿那一级别的强悍人物。被这样的高仿器物打眼,周游也是心甘情愿啊。
李老师有点不耐烦了,问道:“先生,不知道你有没意思呢?”
周游知道李老师被那些炒作出来的价格刺激到了,觉得二十二万很低,完全对不起珐琅彩的身份。原本周游也懒得理会这样的事情,但是他对这只铜掐丝珐琅天球瓶很是感兴趣,只好耐着性子解释道:“李老师,看来你对珐琅彩的认识似乎有所偏差啊?”
“咋了?”
李老师突然戒备起来。
周游回道:“珐琅彩瓷器的出现是瓷器发展史上的一个必然产物,因为珐琅彩瓷器的前就身是景泰蓝,也就是所谓的画珐琅。它兴起于明代,是在铜胎上以蓝为背景色,掐以铜丝,再填上红、黄、蓝、绿、白等色釉烧制而成的工艺晶。清代康熙年间这种画珐琅的方法被用在瓷胎上,其吸取了铜胎画珐琅的技法,在瓷质的胎上,用各种珐琅彩料描绘而成的一种新的釉上彩瓷,就是雍容华贵的珐琅彩。”
听到这里,李老师隐约有个不详的预感。
周游进一步解释道:“李老师,不怕说一句,您这只铜掐丝珐琅天球瓶的价格根本无法与宫廷专用的珐琅彩瓷相提并论。”
李老师倒也不是固执的人,低声说道:“难怪连声誉昭著的金诚典当行也只是开出那样的价格。”
周游为了增加自己的说服力,跟玉器店老板借了电脑,打开一个拍卖网站的拍卖记录,指着显示屏上边的铜掐丝珐琅胜利幢,说:“你也看到了,这只胜利法幢的造型多么精致,张弛自如,曲覆众生,下承铜鎏金莲蓬外包蓝白色莲花瓣,纹饰经锤而成,内填蓝、白、红色等珐琅釉,掐丝均匀,工艺精细,釉色纯正,代表着解脱烦恼、得到觉悟,是乾隆时期养心殿造办处监制的礼佛用品,十分难得。可也就是这么难得瓷器也只是卖到二十四万的价格,如此李老师的铜掐丝珐琅天球瓶自然不会高到哪里去。”
李老师终于屈服了,问道:“那你能出多少钱收购?”
李老师不是笨蛋,自然知道周游说这么多话,无非是想收藏下来。
周游很是干脆,说:“我觉得这件东西的的掐丝线条纤细,技法娴熟,造型虽然比较小巧精致却能体现出一股难得的磅礴之气;再加上它的图案很有味道,极具收藏价值。”
听到这里,李老师也起了一点信心,认真听下去。而玉器店老板也很想看看这位神秘的年轻人究竟有多大的气魄,会开出什么价钱来收购。
周游知道有白老师的二十二万在前,自己所开的价格绝对不能低过这个数目,否则李老师根本不需要跟自己交易,拿去卖给更有声誉的金诚典当行来得更好。
于是,周游拿出现金支票本,在上边写下数字和签上名后直接递给李老师。
“三十万!”
李老师定定地看着支票,心思重重。
说实在的,这个数字与李老师理想中的数字有巨大的差距,至少比他们买房子的八十万缺口还有不小的距离,李老师真的很不想出售。可如果不出售的话,他们买房子的问题就更加不可能,儿子那准备就绪的婚姻也有可能夭折。
越想越是沉重的李老师无奈地点下头,却说道:“不好意思,我必须去确认这张支票的真伪。”
“没问题,我可以陪你一起过去。”
周游一点生气也没有,觉得很合理。
这个社会假的东西实在太多,因支票问题发生的矛盾更是多不胜数,见识广博的李老师有如此担心全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事实上周游觉得自己很有可能占便宜。
这件天球瓶虽是铜胎,但其形状却是很有象征意义的天球体,更富于时代的历史印记。在装饰纹样上,却不是山石、花卉等传统图案,而是罕见的秋色图,显得淡雅清丽,隐约与喜欢雍正时期的珐琅彩风相呼应。
雍正本人喜欢水墨及设色山水,所以这些画中就有用赫,墨、蓝单色或两种颜色画的,极为淡雅清丽。
普通的天球瓶都至少有二十厘米高,规格也不算小,可是周游这件竟不到二十厘米,在这么小巧的天球瓶上雕琢罕见的秋色图,单单这份功力就不是普通的工匠就能办到的。
这就是周游愿意花三十万收购的缘故。
如果是单纯的铜掐丝珐琅瓷器,周游绝对不会开出这样的价格。但现在嘛,周游觉得可以赌一下,就跟上一次的珐琅彩山石花卉纹碗同个道理,只不过周游这一次赌比以前更有把握罢了。
“恭喜先生收得这件珍贵的铜掐丝珐琅天球瓶!”
玉器店老板很佩服周游的魄力,居然用三十万元去赌一件还没确定下来的精美瓷器,这样的魄力可不是他所能拥有,所以对于周游在他店里收购铜掐丝珐琅天球瓶没有丝毫的怨恨心理。
“多谢老板!”
周游很是客气地回了一句。
李老师却高兴不起来,毕竟还有五十万的巨大缺口,他能不担心么。可就在他想敷衍几句的时候,突然想到家里还有几件祖先传下来的东西,连忙询问道:“这位先生,不知道你对首饰和古籍有研究没?我家里还有几本祖先传下来的老书,以及一些老式首饰。”
“喔,还有老东西,那我们去看看吧。”
周游大为意外,但好奇心还是战胜了他的迟疑。
换做是以前,周游还真不会带着大量的现金去陌生人的家里,但现在有李大志在身边,涨了不少的胆气,自然也不怕这个看起来很有学问的小学老师。
随后,李老师就带着周游和李大志,坐着周游的车回到了李老师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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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师的家是那种老式民房,乍看起来有点窄小和老旧,如果儿子和儿媳与他们住在一起的话,的确很不方便,难怪女方要求有套属于他们的房子呢。
李老师夫妇实在是热情,不是泡茶就是切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