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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他也清楚地认识到两人已经没有可能,以他的性格脾气,也不会来死缠烂打。起码,他的风度和教养都不允许他做出这般失礼的事。
就这么琢磨着,古暮沙便将这事放到了脑后。
有更值得她注意的事情,那就是,綦连客的行情如今是越发的好了,而那朵异国刺玫瑰,还有梁风,对他的攻势是愈发的强烈起来。
老头说是在外面碰到了梁风、所以邀请她到古家来吃顿便饭、并时不时在綦连客面前提起梁风怎样怎样温柔、怎样怎样孝顺、怎样怎样讨人欢心也就罢了, Emma以生日为由邀请綦连客参加私人派对她也当不知道,但是,当下班后看到客厅里摆着一大束花,卡片还写明送给綦连客的时候,古暮沙终于怒了。
是以这天晚上,綦连客正准备如前一天一样跟着她进房间的时候,被当着他的面关上的门无情地挡在了外面。
就算从来没有过和女朋友冷战的经验,綦连客也知道此时不能硬性冲突,需施以怀柔政策。然而任他千呼万唤,里面就是没有动静。难不成今晚真要回自己房间了?看看身后自己的房间,綦连客叹口气,无奈地再次拍拍门:“沙沙,你生气总要给我个理由吧,要是那束花的话,听我给你解释好不好?”揉揉额角,綦连客觉得自己在表演狗血剧情,总算明白电视里那些男人的无奈了。
或许过一夜会令人清醒一些,怒气也会消散,但是,他可不认为古暮沙也会如此。她的脾气,绝对是随着时间增长,而不是随着时间消亡。
门内还是没有动静,綦连客摇摇头,从兜里摸出一把钥匙,插入,开门。
房内,古暮沙讶异地看着他推门而入,眉头拧紧:“你哪来的钥匙?!”
綦连客晃晃钥匙,往兜里一放,微微一笑:“山人自有妙计。”
古暮沙哼了一声,往门口一指:“这是我的房间,你的在对面,请你出去。”
他耸耸肩,自顾自地关上门,道:“让我回去也行,不过得让我把抱枕拿过去。”他走过来,将她拦腰抱起:“大抱枕,咱们回去?”
“你——”古暮沙捶他的背:“放我下来!”
“轻点轻点!”他皱眉道,“你很重知不知道,再打我我可就一点劲儿都没了,把你摔地上我可不管。”一边说着,唇角却噙着笑意,躬身把她放到床上,然后覆身过来,制住她不安分的反抗动作。
反抗毫无成效,古暮沙却已气喘吁吁,等她平静了些,才发觉他已经俯首下来,在她耳畔颈项连绵亲吻。恼怒地侧转了头,她道:“綦连客,你TMD给我住手!”
綦连客皱皱眉,抬起头不赞同地看着她:“沙沙,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粗鲁?”
“关你P事!”她咬牙,“想要温柔的就去找别人,别来烦我!”
綦连客迟迟没有开口,半晌,放开她,道:“你就这么希望我去找别人?”
古暮沙立刻翻身坐起,哼笑:“花都送到家里来了,难道是我授意的不成?你要是不愿继续下去就直说,不用拿我的意志来说事!”
綦连客十指紧了紧,下颌紧绷,牢牢地盯着她,恨不能劈开她的脑子,看看她要如何冷情才能说出如此刺人的话来。
许久,他慢慢地走过来,轻柔地探上她柔嫩的脸颊,声音恍若耳语,却夹了几分冷意:“沙沙,你忘了我说的话么,这一辈子,你都休想我再放开你。”
古暮沙身子僵硬,垂下眸子,冷声道:“那么,就别给我想摆脱你的理由。”不然,他真的以为他就能束缚住她吗?
綦连客低声叹息,抱住她,下巴搁在她颈窝,微微苦笑:“我们到底在吵什么呢,为了不相干的人,觉得值吗?”深深吸了口气,手臂用力将她拥紧,他道:“沙沙,那束花,是同事祝贺我又有论文在柳叶刀发表还收到了专访请求,跟私人感情无关。”
古暮沙抿了抿嘴,依旧僵着身子不说话。
綦连客再次叹气:“我也不知道他们会把花送到家里来,以前都是送到办公室的。”顿了顿,又道:“我会跟他们说的,别生气了,嗯?”
看她仍是不说话,綦连客慢慢松开手,看着她道:“沙沙,你不肯说,我猜不到你究竟为什么生气,但我不想我们的感情莫名其妙地被破坏,所以,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生气好吗?”
气什么?她就气他这招惹了无数桃花还不自知的无辜模样!
古暮沙瞥开眼:“你可是受人欢迎的很,我哪敢生大众情人的气啊。”
綦连客怔了怔,旋即眼底泛起笑意:“这话怎么听着不像恭维呢?”
她闻言冷哼,綦连客又道:“沙沙,别人的感情和行为我控制不了,我能保证的,只有我的心思。Emma……”见古暮沙脸色一沉,他唇角扬了扬,又自若地说下去:“Emma的心思我明白,也拒绝过她,但她既然没有过分的举动,我也不能说得太过。而且,再过两个月她就回美国了,感情自然就会淡了。
“距离产生美。”古暮沙撇撇嘴。
綦连客低头亲亲她的额头,低语:“是吗?我却只想离你近一点。”
古暮沙无声地笑笑,綦连客接着道:“别的就没人跟我表白了。”
是啊,没跟你表白,却暗示得都快变明示了。古暮沙暗地翻翻白眼,哼了一声。
綦连客收紧手臂,喟叹:“沙沙,我真想……真想告诉所有人,你是我的,我是你的。”可是,不行。所以,只能由着别人对自己生出各种念头,却无法光明正大地说:“名花有主,请勿觊觎。”
古暮沙身子一震,旋即无言地环住了他,低低地叹息。过了一会儿,才轻快地道:“你不是有三号女友吗,怎么不昭告天下?”
“三号……”他拧起眉,“沙沙,以后不许再这么胡说。那个人,是剧团演员,我……那时不能再令外婆失望了。”
一时间气氛有些低迷,古暮沙动了动,从他的怀抱里脱出。綦连客定定地看着她:“沙沙,这只是开始,将来的事恐怕越来越多。我不能阻挡别人对我有好感,也没有理由阻拦你的追求者,但是,你要信我,”他拉过她的手,轻轻为她把手指握起,“我的心就在这儿,谁都拿不走。”他明亮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仿若亿万年的星辰,轻易地便让她沉溺了进去。
“小客……”她看着他温柔而坚定的眸子,几乎忘记了呼吸。许久,她扬起红唇:“我信。”
“那你呢?”
“嗯?”
“你的心呢?”他不依不饶起来,固执地等她一个诺言。
古暮沙失笑,伸手揉乱他的头发:“你说呢?”说罢,伸手环住他的脖颈,仰头靠近,含住他的耳垂,贝齿轻轻厮磨,低声喃喃:“你说呢?”
他低喘一声,身子紧绷,却仍是坚持:“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古暮沙身子贴上他的,漫不经心地蹭了几下,低声道:“早就被人偷走了。”
他终于忍不住低吟一声,将她压在身下,低头纠缠她的唇。
情潮涌动,欲望滋长。他面上满是渴望,却仍是垂询于她:“可以吗,沙沙?”
古暮沙勾了勾唇,手指探进他的衬衫,在他背上游走。这些天来,几乎天天能察觉到他的反应,只怕快憋坏了吧。
綦连客得了无声邀请,再无迟疑,炙热的掌心抚上柔滑的肌肤,热吻铺天盖地而来。
帐摆流苏,被翻红浪。
正自朦胧销魂间,古暮沙却觉身上一轻,迷蒙地看着身侧的他,不解地道:“怎么?”
綦连客从她床头小柜里取出两个小包装盒,在她眼前一晃。
各有一行显眼的英文印在其上:JISSBON,durex。
就算没买过,几个常见的品牌她还是认识的。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床头有这个?
“想用哪种?”綦连客很民主地问道。
古暮沙抚额:“随便,你选吧。”
綦连客也没有概念,随手选了一种。
战斗持续中。
古暮沙“嗯”了一声,眉头拧起,指甲几乎掐进他的背后。
他顿了一下,俊颜上罩着薄汗,满面含春,嗓音微哑:“怎么了?”
古暮沙低低喘息,下意识地推他的身子:“难受……不习惯。”
綦连客忍耐着不动,细细地吻她的唇,安抚她的情绪,低声道:“乖,忍一忍,马上就习惯了。”
她不安地扭动娇躯,却只引得他越发地情动,终于按捺不住,在她惊喘呻吟之中长驱直入。
古暮沙紧紧攀附着他的肩背,觉得自己是大海中一叶扁舟,只能随着他起伏。
食髓知味而又被晾了十来天的人显然是无法一次就满足的。把杰士邦换作杜蕾斯,古暮沙的反应却和先前如出一辙,始终不适应。
“不要了……出去……”她恼怒地捶他的背,抗拒他的入侵。
他的汗滴在她脸上,他垂头吮去,在她耳边低声哄着:“再忍忍,听话,过段时间就好了,我保证。”
情潮终于过去。躺在他臂弯里,古暮沙仍是止不住恼怒,背对着他不理不睬。綦连客把玩着她的头发,道:“别气了,下次我去买超超薄的。”
古暮沙恼道:“不习惯就是不习惯,再薄也一样。”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搂住她,低声道:“我也不习惯。只是,目前还不是时候。”
“嗯?”
“再过一段时间,我们就不用这个了。暂时就忍忍,嗯?”
古暮沙疑惑地转过身来:“什么意思?”
他吻过来,含糊道:“我自有打算,放心。”
41 临深渊履薄冰
被闹钟吵醒时,才发觉他竟然还在。
他的生活习惯素来良好,六点便起床晨练,六点四十准时吃早餐,七点出发。这便是他多年来一直遵守的时间表,几乎雷打不动。是以虽然这些天都是同床而眠,但向来六点半才起床的她,还从未在早上看到他躺在自己身边。
据说,一个完美的情人,应该是晚上守着你入睡,早上等着你醒来。所以说,綦连客还需要进一步的磨练。
轻轻长出口气,她伸手拨拨他近在咫尺的浓黑睫毛,看到他唇动了动,唇角一抿,似乎微有不满,她暗笑,正要继续吃豆腐时,他张开了眼,将登徒子抓个现行。
“早,沙沙。”声音煞是困顿,綦连客迷迷糊糊地凑过来亲她的脸颊,下意识地将她搂得更紧些。
这样的早晨,似乎很不错。
唇角扬了扬,古暮沙道:“早。”然后掐掐他的脸,迫着他张开眼,道:“綦连医生,你要赶不及晨练了。”
反应了两秒,视线移到墙上的壁钟,再转到她取笑的目光,綦连客微微勾起唇角,低声道:“嗯,是晚了点。不过……在这儿晨练也是一样的……”说着直接翻身过来,作势便要吻她。
古暮沙吓了一跳,对上他促狭的笑意,才知是他反抗的手段。但薄毯下两人俱是不着寸缕,他的身体紧紧贴着她的,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竟似发烫了起来,还有就是……嗯,没错。
一夜纵欲过度她已是很后悔,绝对不能再姑息了。她现在还觉得浑身绵软,恕她告个假,不奉陪了。
双手抵上他的肩,古暮沙道:“行了,快起来,不然我也要迟到了。”
他笑了笑:“又没人扣你工资。”
“我是为你着想,省得你打破从不迟到的记录。”古暮沙俯身拾起睡衣穿上,这才掀开毯子下床穿衣洗漱。
一回头,他竟还躺在床上,侧手支着头,带着笑意看着她。
脸微微一热,古暮沙侧转了头,从地上捡起他乱扔的睡衣扔到他脸上,挡住他的视线,低声咬牙切齿道:“给我起来!”
急匆匆收拾之后下楼,见王妈早已布置好餐桌,正坐在桌前眼巴巴地往楼梯张望。
古家的规矩,当主人在家的时候,佣人是严禁去打扰的,收拾宅子、打扫清洁也只能在规定的时间,其他若是未经允许,擅自进入住宅打扰,立即辞退,永不录用。故而就连将他们从小照顾到大的王妈,也不能私自上楼去告知他们早饭已准备好,只能在厨房等着他们前来。
见她过来,王妈松了口气,立刻将她的早饭呈上,一边嘀咕道:“小客今天怎么还没下来?”
古暮沙老神在在地喝了口粥,道:“别管他了,他饿了自己就下来了。”
王妈嗔怪道:“瞧你说的。小客再不下来,就没时间吃早饭了,要不肯定迟到。不行,我还是准备准备,让他带在路上吃。”
“他开车,没法吃。”
“也是,安全第一。”王妈搓了搓手,“要不带到办公室去吧。”说罢立刻进了厨房。
古暮沙笑着摇摇头,想象一脸严肃的綦连客在办公室啃面包的样子,真是很有喜感。
就在她忍俊不禁之际,忽听得客厅里有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