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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会履行好我的义务,各位董事放心。”
綦连端脸色沉沉如暴雨前的天色:“要是各位董事一致挽留,不批准你的辞呈呢?”
古暮沙对上他的视线,平静地道:“我心意已决,为了古氏集团的利益,相信各位董事会理解和支持我的决定。另外,”目光在董事们身上扫了一圈,唇角露出几分笑意:“我已经决定将名下的一部分股份赠与董事长,还有一部分赠与古氏的几位人才——当然是有前提条件和要求的,手续已经在进行当中,各位有个心理准备就是。”
不再去看众人各异的神色,也不再去管他们心底作何感想,古暮沙轻轻吐出一口气,起身出了会议室,留下一室诡异的空气。
“董事长,你看这……”某董事迟疑地请示綦连端。
綦连端深吸口气,摆摆手:“先散会,三天后再议。”
*** *** ***
当天晚上,古氏大宅里。綦连端不请自来,即为美其名曰“团圆饭”的事儿。
自古以来,酒无好酒,宴无好宴。在这种表面看着其乐融融,实则僵硬无比的情况下,綦连端还能召开“团圆饭”,目的自然不会是促进发展和谐美好的感情,而是兴师问罪来了。
不过与平时不同的是,这次柳萍也随同綦连端而来。
在四人都静坐不语的诡异气氛下,王妈也是大气不敢出,轻手轻脚地送上晚饭之后,便识趣地退了下去。
四人仍是各坐各的,没有动作,互不干扰。良久,古暮沙暗地叹了口气,扬起笑,轻声道:“爹地,开饭吧,都要凉了,您胃不好,不能吃凉的。”
綦连端神色略略好转,柳萍连忙趁机为他布菜。古暮沙为他倒了杯红酒,放在他面前。碗筷碰撞,叮叮轻响,还有桌椅响动、倒酒的哗啦声等等,反倒显得环境愈发的静,这些轻微的声音,听来有着异常的突兀之感,让人心底发沉。
綦连端吃了几口饭菜,搁下筷子,看着淡然的古暮沙,沉声道:“辞呈的事,我已经压下了。你好好地做你的总经理,古氏是你的,你还想丢了它不成?别一时意气,免得以后后悔都来不及。”
古暮沙拿餐巾轻轻拭了拭嘴角,平静地道:“我已经考虑清楚了。”看綦连端脸一沉,唇一抿,她又道:“爹地,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我累了,真的很累。”
“累?”綦连端冷哼一声,“我一个老头子都没嫌累,你年纪轻轻的好意思这么说?拿这种理由,你想骗谁?”
古暮沙直视他冷厉的目光,微微苦笑:“爹地不是说过么,我是女孩子,精力体力终归有限。我以前不肯承认,深怕被人看轻。现在才知道,一直硬撑,才是在做傻事。我现在,只是想通了罢了。”
綦连端胸膛不断起伏,他压了压怒火,冷声道:“哀兵政策。古氏的股份你一直牢牢掌控,现在突然放手,我不信你没有目的。”
古暮沙勾了勾唇,垂眸轻声道:“我只想无官一身轻罢了。”
她已经注定是个不孝女,老头一生孜孜以求的就是将古氏掌控在手中,这也是她目前所能做到的事情,权作尽孝,或者说,权作交换吧。
他得到古氏,她得到自由。
微微转头,和身侧綦连客眼光一触,心底的几分酸涩也消散不少。
綦连端冷哼:“无官一身轻?别忘了,你的辞呈还没被批准。”
古暮沙苦笑:“爹地,我已经有了决定,你又何必逼我?”
“我还是你老子,这个家还是我说了算!”綦连端把筷子往桌上一拍。
古暮沙垂眸,无声抗议。
綦连端喘息既定,转向綦连客:“你呢,是不是也有什么事瞒着我?”
綦连客抬头,安抚地冲柳萍微微点头,再看向綦连端,道:“我辞职了。”
綦连端一愣,紧皱的眉头倒是放松下来:“辞职也好,就到古氏来好好干。”
綦连客摇摇头:“我准备到外地去,工作已经找好了,下个月就走。”
綦连端深吸口气,猛地扭头瞪着柳萍:“你也知道?”
柳萍迟疑地点点头。綦连端怒道:“行啊,你们三个现在是一条阵线,什么事都把我蒙在鼓里是不是?不准,统统不准!古暮沙你给我乖乖地留在古氏,綦连客你也甭想离开本市!”说到这里,他忽然一顿,旋即怒气上冲,手指开始打颤:“你们——你们两个……”
目光缓缓地从古暮沙脸上扫到綦连客脸上,綦连端怒极反笑:“你们商量好了,要玩私奔是不是!”
他笑了几声,怆然不已:“好好好,这就是我生的好孩子,一个个城府深的很,很好,很好!”
说罢,颓然地靠在椅上,喉结不住滚动,显然已经怒到极点,反倒说不出话来。
柳萍一边给他顺气,一边悲凉无奈地看着沉默的姐弟二人,带着几分恳求意味开口:“小客,沙沙,你们就……别再惹他生气了好吗?你们看他都气成什么样子了……唉……”
綦连端急喘几下,挥开她的手,盯着无动于衷的二人,定了定心,咬牙恨恨道:“你们铁了心,一条道走到黑是不是?好,我拧不过你们,我可以由得你们去。”
二人对视一眼,略微不解地看着他。
綦连端沉着脸:“但是,有两个条件。”
顿了一下,綦连客道:“您说。”
“第一,不能结婚。你们的生活还是不变,沙沙还在古氏,你还在医院。直到古氏集团的接班人有能力支撑起古氏,你们才算自由。”綦连端冷冷的目光扫过他们,不放过他们脸上一丝微小的表情变化。
古暮沙看看綦连客,他抿了抿唇,平静地道:“第二呢?”
“第二……”綦连端紧盯着綦连客,“綦连家的血脉不能断。我要你,不管和哪个女人,只要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健康的就行,给我生个孙子。”
柳萍身子一震,看了看綦连端,口张了张,却又闭上。
古暮沙也是一怔,垂眸不语。垂在餐桌下的左手却被他碰了碰,然后被轻轻握住。綦连客对綦连端冷厉挑衅的目光不闪不避,顿了几秒,平静地问道:“试管婴儿爸也要?”
“什么试管婴儿?”綦连端压着满腔怒气。
綦连客静静地看着他:“我做过手术。爸想要孙子,现在只能是试管婴儿。”
“你……”
“而且,我也不打算要别的女人的孩子。”他的孩子,如果有的话,也只能是他和沙沙的孩子。“所以,抱歉,爸,这个条件,我们不能答应。”
“你——你为了她,竟然做出这么不孝的事来!”綦连端大怒,直接将手中的筷子扔过来。
古暮沙侧头避了避,面前碟子里凉掉的饭菜猛地入眼,十分油腻,又有一股荤腥之气飘进鼻腔,当下扭转了头,皱了皱眉。看来王妈今天定是心神不宁,不然饭菜质量也不会失了水准,沦落到这个地步。
话不投机,不欢而散。
送綦连端和柳萍出门之际,綦连客看着綦连端上了车,低声对柳萍道:“妈,对不起。以后,爸就劳烦您好好照顾了。我们……不孝。”
柳萍身子僵直,目光有所不甘地扫过古暮沙,又停驻在他脸上,挣扎片刻,才道:“别恨你爸,他也是……”
“是,我知道。是我们的错,不怨爸。”綦连客垂眸。
柳萍叹息一声,怅然道:“以后……别断了音信。”自己儿子的脾性,做母亲的怎会不知。事到如今,他定是铁了心要和沙沙一起离开了。
綦连客点点头,扯出一个勉强的笑意:“放心。”
*** *** ***
三个星期后。
“古氏集团高层大变动,矛盾激化总经理辞职!”、“古氏总经理急流勇退”、“古氏今后将何去何从”等煽动性十足的标题,在在标示外界对古氏领导层变动的关注。
外人猜测纷纷,当事人却已远在千里之外,对此一无所知——就算是知道,也是无动于衷,一笑了之。
这些事情,和他们,再无相关。他们所关心的,仅是彼此而已。
自私吗?或许吧。
但心底,却是无比的快活。
就此,足矣。
番外:取名难
或许没有一对夫妇,能比他们更知晓孩子的来之不易和宝贵。
在离开古氏之后,古暮沙心底的怀疑越来越重。她身体情况的变化,越来越令她惊疑不定。在S市安定下来之后,忐忑不安地去买了验孕棒,结果在意料之中,却使得她如逢雷击,不知所措。
小客不是说,他做过手术了么?何况,两人一直小心翼翼,从没忘了做措施,怎会……
她苍白的脸色引起了綦连客的注意,更何况她身体的变化,也瞒不过日日相处的他。思来想去后,古暮沙坦诚了自己的怀疑。
綦连客握着她的手道:“别紧张,我们先去医院检查一下,确诊了再说好吗?”
检查结果将古暮沙最后一点希冀也击得片甲不留,毋庸置疑地,她怀孕了。
说不上是害怕还是担忧,亦或是悄悄的喜悦,漫天的悲哀,总之心情十分复杂,她按着小腹,半晌无语。
綦连客将她一点点揽进怀中,低头轻轻唤她:“沙沙……”
她抬头,眼底是遮掩不住的惊慌失措,将他的心震得疼痛不已。一边的医生还在一叠声地恭喜,埋头给他们开孕检单,叮嘱这叮嘱那。
綦连客道了谢,扶着古暮沙出了门,让她在走廊椅子上坐下,半蹲在她面前,握住她微凉的手:“沙沙,怎么了,不舒服?”
“小客……”她失神地喃喃,无措地看着他,“怎么会……我……我们不……”话未说完,口被綦连客轻轻掩了住。
他低叹一声:“沙沙,别一时冲动,急着做决定,好么?”他的手移上她的小腹,轻柔之极地开口:“这是我们的孩子呢,沙沙。”
古暮沙被他眼底的温柔刺得眼睛一痛,下意识地瞥开了眼,心底阵阵悲哀。
一路无语,回到家里,古暮沙呆坐在沙发上,怔怔出神。綦连客进了厨房,不一会儿端了杯暖暖的橙汁出来给她,坐在她身边,扭头静静地看着她。
她小口小口地啜着橙汁,脸色虽仍苍白,神色却渐渐安定下来。
等她喝完了,迷迷糊糊泛起困意,綦连客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抱着,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生下来,好不好?”
她眯了眯眼,反应过来之后,猛地清醒,身子一僵,垂眸不语。
綦连客轻叹:“沙沙,我本来没打算要孩子的,不然也不会去做手术。但是,医生的话你也听到了,手术后一段时间还是有可能的……”他轻柔地抚着她的发,吻她微凉的脸颊,“我们……嗯,也做了措施,可是,你还是怀孕了。这样的几率恐怕万分之一都不到,这个孩子,是个意外,也是我们的幸运,你说呢?”
古暮沙无力地道:“可是,我们不该……我们是……”
綦连客将她扶正,直勾勾地看进她的眼睛:“沙沙,我们也不该在一起,可事实是,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我们不该有孩子,好,作为医生我自然同意。但是,作为父亲,我为什么不该拥有自己的孩子?”
“强词夺理。”古暮沙无力地揉揉额角,“这是两码事。”
“哪里不同?凭什么让外人判断我们不该这样、不该那样?”綦连客难得如此情绪外露,倒让古暮沙吃了一惊。
心理自然是有道坎儿,同时……
“近亲生子,总归是不好的……”
綦连客猛地将她揽入怀中:“我知道。那么,我们去做检查,所有能做的遗传病基因检查都去做,如果孩子一切都好,我们就生下它,好不好?”说到后来,话语已是抑制不住地颤抖。
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啊!他从未对孩子有过多想法,但上天既然赐给他一个孩子,他还是想好好地守护他们唯一的结晶。
她久久不语,綦连客渐渐松开手臂,不安地看着她。
许久,她苍白着脸,几不可见地点点头。
既然已经错了,又何妨错到底?
在两人矛盾的心情煎熬下,检查做了一项又一项,幸而孩子争气,一切正常。
七个半月后,瓜熟蒂落。
陪同生产的綦连客没有关心被助产士抱在怀里的红通通的婴儿,也顾不得他人在场,低头一个劲儿地亲她,喃喃地唤她的名字。
古暮沙满头是汗,刚从剧痛中回过神来,被他亲个不停,又听得医生护士善意的笑声,顿时大窘,索性闭起眼当鸵鸟。
于是,两人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的孩子在出生的第一刻,便被自己的父母大人华丽丽地忽视了。
和其他人同病房,交流心得对孕妇/产妇心情调节有益,故而古暮沙并没有住入高等单人病房,而是和另外两位孕妇一同入住。昨天一人已经出院,是故现下就只有两人用同一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