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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也没有师傅。”云飞抬起头,骄傲的说:“这阵法是我们从书上自学的!”
“竟然是这样?”老头愕然了,半晌才回过神来,然后又像得了什么宝贝一般,笑得咪咪:“你们愿意拜我为师么?”
“啊?”这次换作云飞和顾惜朝吃惊了。
“我是唐门唐公公,你们一定听说过,怎么样拜我为师罢,我会把毕生所学都教给你们的。”老头漫不经心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号,可是看他撸着胡子,斜着眼睛的样子,显然也是一号人物。
“唐公公?”云飞看了看老头诧异了一下,显然他听说过唐公公的名号。
“唐公公?”顾惜朝确是满脸的问号,显然没听说过。
“怎么样?”唐公公看着云飞问。
“好。”云飞笑着点头,这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他怎么能不答应。
“你呢?”唐公公又问顾惜朝。
顾惜朝看了看云飞,给了他一个询问的眼神“这老头很厉害?”云飞立刻回了一个肯定的眼神。
我在耳环里催促:“拜罢,这老头很强的。”记得《逆水寒》活页夹里有一篇评论云飞和顾惜朝对比的帖子,提到了云飞的师傅是唐公公,貌似是个厉害的人物。
于是顾惜朝便回答:“我跟云哥。”
拜师的一大好处就是两人终于摆脱了为温饱奔波的生活,一切开销均有唐公公这个冤大头提供,两人只管安心学习他的本领就好。
为了方便二人专心学习,唐公公还在京城里买了一处宅子,三人安顿了下来。
又是一年过去了,唐公公的本领二人早已经学会了。
二人留恋这种安定的生活,并不提离开,唐公公孤苦一身,早已把二人视作自己的儿孙,也乐得二人陪着。
虽然不能从唐公公身上学到什么了,二人还是自强不息的找书来看。
又过了两年,唐公公的积蓄都被两个人换了书塞了好几个屋子,三人的日子渐渐的窘迫起来。
“唉,怎么才能多赚些钱,买书呢?”九岁的顾惜朝拖着下巴坐在椅子上发愁:“公公年纪那么大了,为了我们还得在江湖上奔波,阿千你有办法么?”
“有。”我回答。
“真的?”顾惜朝喜悦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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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要想有钱就要钱生钱。”
“钱生钱?”
“就是做生意呗。”
“商人?很低贱的……”
“你怎么这么说,以前你还乞讨过呢,才读了几天书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浅薄!”我不悦的说。
“我……”
“我什么?你觉得人有贵贱之分么?”
“有啊……”顾惜朝本来想理直气壮的说的,后来大概考虑到我的态度,又有些迟疑。
“有你个头!你说说什么样的人贵,什么样的人贱?”
“三教九流这是书上说的,帝王最尊贵,娼妓……娼妓最低贱。”最后一句顾惜朝说的有些勉强,可能是想起了自己的出身。
“哦,那么下九流的小流氓是不是很低贱。”
“嗯。”
“汉高祖刘邦年轻时候不就是个小流氓么!”
“……”顾惜朝沉默了。
“人的贵贱不是那么分的……”我叹了一口气:“人贵在人心,有人心的人是贵人,而长着豺狼之心的人是贱人。”
“可是这世上,大多数时候你说的贱人确踩在贵人的头上。”顾惜朝慢慢的说。
“我知道……”我有些黯然的说。
06
“你别难过……”顾惜朝把耳环提到了眼前,让我能看到他一本正经的脸孔:“我会做给你看的!”
“啊?”
“我会把那些你口中的贱人都踩在脚下的。”
然后他放下坠子,跳下了凳子,跑出了门:“云哥!云哥!”
“怎么了?”隔壁的窗子打开了,云飞探出头来。
“我想到赚钱的法子了。”
“什么法子?”云飞高兴的问,他也正为钱的事情发愁。
“经商。”
“商人?不是罢?会被人笑的……”
“你怎么能这么说!……”
真是不知道脸红的孩子,把我的想法照搬过来,还假装是原创。
再两年的秋天,两人都报名参加了州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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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当官呀?”报名回来我问顾惜朝。
“嗯。”
“为什么?”
“可以施展我的抱负!”
“抱负?说来听听。”
“报效国家,建立功业,一展自己的宏图伟业,造福百姓,为民请命,青史留名……”
“很难,这个时代,通过做官实现这个很难。”
“很难?”
“等你当了官就知道了,在这个皇帝手下做官,除了腐败还是腐败。”
“……”
“现在的官场就是这样,你要么同流合污,要么被排挤出来,轻则丢了乌纱,重则炒家灭族。”
“……”
“我说这些,并不是阻拦你科举,我只是提醒你,实在不行可以辞官,不要弄浊了自己,或者惹火烧身,你想实现抱负还有很多方法的。”
“还有什么方法?”
“造反!”
“造……造什么?我没……没听清楚?”
“造反!”
“你……你疯啦……糊……糊言乱语什么?”
“怕什么反正别人也听不见我说什么……”
“话是这么说……”
“现在劝你也是白搭……呵呵……等你当了官就明白了……对了你们既然想做官,就拿银子去走动走动罢……”
“走动走动?”
“就是送礼呀,这都不知道。”
“行贿?”
“没错!”
“这怎么可以?”
“少迂了,既然想做官,就拿出诚意来,别舍不得银子,这也是投资。”
“啊?”
“天下没有白吃的饭,学识固然重要,钱也很重要,不然你打听打听上一届的状元是不是偷偷给主考塞了银子?”
“呃,你不是说做事要对得起良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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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什么对不起良心的,你的银子又不是偷来抢来的,用途也不是卖凶杀人,有什么对不起良心的。”
“可是对别的生员不公平呀。”
“你对自己的学识没信心?”
“谁说的!”
“那不就结了,既然你的学识也在那个份上,我们这么做只不过是为了保证那些傻瓜生员,不会因为使了银子而跑到你前面去而已。”
“哦,我明白了。”
“但是,不择手段也要有个限度,目的再好,如果达到它的过程太过龌龊的话,我们还是不能做的,你要有自己做人的底线,耍些小手段小滑头可以,大是大非之前你一定要把握好自己的心”我郑重其事的又补充了一句。
“我明白了。”
给通判送了一盆名贵的兰草,云飞和顾惜朝顺利的通过了州试。
第二年开春,二人训了一只鸟儿托人送给了礼部的主考,也没受什么刁难的及第了。
××××××××××××××以下是作者的话××××××××××××××××××
在读者的提醒下,我又去看资料了,从《天下有雪》来看,《逆水寒》的确发生在《神州奇侠》的前面,所以我就把文章修改了一点,幸好发现及时。
07
省试后,二人一边加紧时间读书,一边数着日子等待殿试。
这一日,宅子来了一位客人。
年纪大概三十余岁,穿这一件深蓝色的绸衫,初春的天气还很冷,这人就举着把纸扇摇啊摇的,也不怕感冒。
根据他递上的名帖知道这人也是个及第的进士,名叫卢元,云飞和顾惜朝客气的把他让到了厅堂落座,沏了一壶茶。
“卢兄到访,真是蓬荜生辉啊。”云飞给卢元倒了一杯茶。
“哪里哪里,唐庄一下子出了两个进士,真乃人杰地灵之处呀,二位学识渊博,胸有经纬,小生佩服之至呀。”卢元站起来接过茶杯说
“卢兄客气了……”云飞一边说一边坐在卢元旁边的椅子上,二人中间隔了一个二尺的小几。
二人客气的寒暄了很久,讨论了一些诗词书画,卢元看看天色不早了,便站了起来,从怀中摸出一个锦盒:“时辰不早了,小生也该告辞了,冒昧打扰,还望见谅,这是一点小礼物送给二位,不成敬意,明日午时小生在‘状元楼’设宴,希望两位赏脸。”
云飞与顾惜朝将卢元送出门去,回了大厅,关上门打开锦盒。
“什么!”顾惜朝一看着锦盒中的事物,便大惊失色。
这锦盒里放置的不是别的事物,而是一枚玉石坠儿的耳环,与他脖子上挂的,我栖身的耳环份属一对。
云飞每天看着顾惜朝挂在胸口的耳环,自然也瞧出了这耳环不同寻常,见顾惜朝脸色发青,连忙抓住他的手问:“怎么回事?”
“这耳环……这耳环……”顾惜朝挣扎了两句终于还是说了实话:“这耳环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她以前是‘怡红院’的头牌,顾柳儿。”
“什么?”云飞一惊,但马上又恢复了冷静:“别急,我们先搞清楚,这人送来这个是什么意思。”
“恩,明日我们去‘状元楼’看看他想干什么,带上魄落粉,我们要先查到他落脚的地方,知道他们真正的阴谋,才能一举制敌。”顾惜朝也沉静下来。
“惜朝,我有个办法。”我开口说。
“云哥,我回房了。”顾惜朝听了我的话,出了大厅,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
“什么办法?”
“置于死地而后生。”
“置于死地而后生?”
“我问你,在什么样的状况下,卢元就威胁不到你了?”
“除非我死了,不然这么好的一张牌,他没理由放弃,而且我担心的是他不仅威胁我这一次,如果不想办法,只要做官以后我很可能都要受他的排挤。”
“你说的很对,所以你就去死罢。”
“啊?”
“放心不是真的死,我会配置暂时麻痹神经,降低新陈代谢的药物……算了说了你也不懂,反正就是类似于假死药的东西,再加上你们的内力的闭气,应该可以瞒过去。”
“假死药?这倒有趣了,我明白了,如果我死了,卢元就没了要挟的对象,他一定尽快处理掉顾柳儿,免得事情暴露,牵连到他,到时候他明我暗,他的警觉心一定没有现在这么高,总会露出蛛丝马迹,我们跟着他就能找到顾柳儿。”
“你错了,你死了还不行,他可以用你的名誉要挟云飞,云飞不会让你娘的身份曝光的。”
“那云哥也得假死?”
“没错。”
“……啊有了……明天吃饭的时候就让云哥假意不受要挟,然后我再当着卢元的面杀他灭口,让云哥穿上公公的绿袄,我点他的死|穴……我杀了人,自然要毁尸灭迹,首先是要把尸体运出‘状元楼’,给云哥身上泼酒,假装他醉酒,可以叫卢元帮忙搬尸体,给他一个判断云哥是真似还是假死的机会……如果卢元发现云哥真的死了,他一定会去报官,毕竟用顾柳儿上不得台面,开封府尹好象跟他们卢家关系还不错……我身上背了案子,要靠他们帮着压下来,以后还不是得听他们的话……”
“不错不错……我只不过提了个醒你就制定出这么一套计划来了。”
“谁让我是天才呢,不过到了开封府,我就来个自绝当堂,叫他们竹帘打水一场空。”
“谁说他们空了,至少除去了你们两个碍眼的家伙。”
“切,我哪里碍眼了,我是多么可爱的一个孩子呀……等他们确定我们两个死绝了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大摇大摆的跟着他找到顾柳儿……我真不想把顾柳儿接到这里来住。”
“她是你娘……”
“接下来,我去找诸葛先生告他诬告,设计陷害殿试的考生,诸葛先生是出了名的公正廉明,疾恶如仇,一定可以给我们做主……”
“我对你的这个想法,持保留态度……”前世当兵的时候,闲暇无事,也看武侠小说消遣,温瑞安先生的四大名捕也看过,我模糊的记得诸葛先生也不个事事愿意出头的人,他还会有很多考量,与奸狡的蔡京相斗,光凭一腔正气是不行的,必要的时候也要做一些妥协。
“啊?”
“诸葛先生不一定会为你们出头。”
“为什么?他不是大公无私,对所有冤案一查到底的么?”
“等你以后做了官,时间长了就明白了……”
08
第二日,两人准时来到了状元楼,伙计听了他们的名号,殷勤的让到了三楼的一个雅间,雅间里酒菜早已经上齐,那名叫卢元的进士,独自一人坐在里面,二人进来后,遣走了服侍的伙计,关上了雅间的门。
“二位能来,真是给小生天大的面子呀。”卢元笑着说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卢兄太过客气了,我们份属同年,理当互相亲近。”云飞轻笑着说。
“呵呵,小生才疏学浅那敢与二位比肩,只希望以后二位高中之时能提携一下小生,就感激不尽了。”卢元拱这手说。
“提携?卢兄说笑了……”顾惜朝浅笑着说。
“小生从来不说笑话。”卢元突然正起了脸色:“小生听说,五日后‘怡红院’的隔壁就要开一家‘邀翠阁’了,老板正是十二年前‘怡红院’头牌,蝉联京城三届花魁的顾柳儿。”
云飞与顾惜朝心里一惊,按照大宋律历,与妓不同娼就是老鸨,她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