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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常苦笑著说：“好汉不提当年勇，校园恋情毕竟不同於社会恋情。”
刘燕接著说：“舒雯和我是好姐妹；她有什麽心里话常和我说；她有什麽困难也总找我帮忙。有一次；市里管城建的李沉副市长下身需要换药，点名要护士舒雯服侍他。舒雯去后，回来向我说，那个副市长在病房里对他动手动脚，她不想再去，但院领导的命令又不敢违抗，她让我和她一起去。我们到高干病房；舒雯掀起被子，刚一上手，脸和脖子就羞得通红。她狠狠地瞪了一眼李副市长，然後往我投来求助的信号，我二话没说，操起酒精球对著李副市长的那个象发面馒头一样立起的物件涂抹了几下，它很快就蔫了，我边抹边说‘小事情麽，一点就不行了啦’。当时李副市长脸胀得像个紫茄子，舒雯害羞地搓著手，脸色绯红。
小常和王行听後不由笑出声来。
小常从王行家出来，一回到他租住的那间民房，就开始翻找他的所有存书。他的存书都是文学著作，像中国的“红楼梦”、外国的“少年维特的烦恼”等等。他考虑去医院时给舒雯捎本书看。正在他翻找书时，房东来向他收房租，他交过房租後，房东没走，向他发牢骚说：“我们村外的那几百亩良田，卖给了一个叫李强的开发商，现在正建盖著一幢幢别墅。村干部们卖村里的土地，得了大把的钱，现在都坐上了奔驰车，住上了别墅，可村民们一分钱的好处都没有，这算怎麽一回事？……”小常没听完，找到他要送给舒雯的书，就告别房东坐公交车向医院赶去。小常心说：“那几个干部就是坐宇宙飞船也就让他们坐去吧，我怀里已经有五万多元的存折了，已有了娶媳妇的钱，这对我就够了！到时见到舒雯，我将我怀里的五万元的存折，拿出来让她看後，她只要同意嫁给我，即使我下了岗，还可以重新找工作，绝不会皱眉叹气。我只要能拥有了舒雯，对我来说就意味著拥有了整个世界！”
小常到医院见到舒雯，将书递到她面前，她接过来，对他一笑，说声谢谢。小常发现面前的舒雯变得比较快乐，脸孔比上次见到时鲜豔，“这是我们间爱情滋润的结果。”小常这麽想。
因小常怀里揣著五万多元的存折，感到胆气也足了。
小常说：“舒雯，下班有事吗？我们去公园吧！”
舒雯说：“我已和朋友约好了去跳舞的。”舒雯停顿了一下又说：“小常，不是我说你，年轻人吗，以後不要穿这麽邋遢，让人看了象个土老帽！”
小常低头瞧了瞧白旅游鞋上的淤泥和裤角的泥点子，感到很不自然。连日来奔波，衣服也没时间换一下。他想，“像舒雯这样漂亮的城里妞，怎会和穿这麽邋遢的人一起去公园呢！”
小常只好向舒雯告别说：“我刚从老家回来，就忙著来医院见你，还没时间换衣服。你有事就去忙你的吧，改日见。”
小常从医院出来，立马到商场花了他将近一个月的工资，买了双皮鞋和一身西装，打算再和舒文见面时穿。
从医院回来，小常天天下班泡在网吧里，希望在QQ上能见到舒雯，可一连几天都不见舒雯上网，他给她留言，也不见她回复。这些日子里他感受到了单相思的痛苦。他决定再去医院找舒雯。
就在舒雯又上白班时的一个下午，小常去了医院。来到护士办公室，见到舒雯，舒雯正忙著在护士交接日记上写著什麽东西。
她忙完後抬起头看到小常，匆忙对他说：“我和朋友有个约会，我现在就要赶去，以後有时间我们再聊。
小常跟著她走出病房，到门口时舒雯突然对他说：“对了，小常，以後就不麻烦你再送书给我看了，我这里有很多杂志可看的。”
小常当时不明白她说话的意思，她说她去赴约会，和谁约会？男的？女的？不让他给她送书什麽意思？他头脑当时反应很迟钝。
小常和舒雯分手告别後，回到自己租住的民房，一晚上都没睡好，思来想去决定要向舒雯表白心迹。他想到通过网络来表达。
小常把他对舒雯的爱慕在QQ上写下来发给舒雯，当然他忘不了将他已有五万多元的事多次提到。他在网吧泡了将近一晚上的时间，在舒雯的QQ上写好了留言，留言的内容很美好，他借鉴了很多修辞手法。最後自己觉得和那些爱情小说也差不到哪里去。这时，他才长舒了一口气。拖著疲惫的身体回到他租住的民房。
第二天中午一上班，他就打电话给舒雯说：“舒雯，你近来怎麽不上网了？我很想和你在网上聊聊的。”
“我近来很忙，很久不上网了。”舒雯说。
小常说：“我在QQ上给你留有言，希望你今天能上网看一下。”
舒雯在电话那头沈默了一会，说：“好吧，我今晚上8点上网。”
下午；小常一下班，就到一家网吧，坐在电脑旁，打开QQ，只等著舒雯上线。经过漫长焦急地等待，终於等到舒雯上线了。他发送了视频请求，舒雯接受了他的请求。在电脑上他能看到她在看他近来给她的留言。这时的小常心都跳到嗓子眼了，他希望舒雯看後能接受他的爱，他又有了那种要哭的感觉。
小常颤抖著手在键盘上敲击：“舒雯，我给你的留言你都看过了吧？”
舒雯：“看了。小常，我看我们不合适。”
小常的大脑“嗡”了一声，失去知觉有几分锺。半晌他才缓过神来：“舒雯，为什麽？我是不够优秀，我以後会努力的。”
舒雯坐著手没有动。
小常又发誓说：“真地，舒雯，我会努力的，我现在已有五万多元钱了。”
舒雯知道她不回话，小常一定还会在电脑上一直说下去，她看到电脑里的小常一副可怜巴巴地样子。她的心软了，没有说出她想要对他说“我已有男朋友了”的真心话，而回复：“那你就努力吧，我现在有事要下线了。”说罢，她下了线。
作为一个一年多来小常是她最好的网友，她感到这种回复比较高明，又回绝了他，又不让他难堪。毕竟小常是她一年多来，在她孤独苦恼时，在网上带给她最多欢乐的人，也是她比较谈得来的朋友，如果小常不是很穷，不是农村出身，她以前是会考虑和他恋爱的。但现在就不同了，她已有一个比小常优秀得多得多的男朋友。
对小常来说，舒雯的拒绝他感到意外，同时他又看到了一丝希望，那丝希望说远也远，说近也近。“我要努力，为了得到舒雯的爱情而努力……”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他太爱舒雯了，这一生要是没有舒雯他怎麽活下去？他真的不知道。
小常从网吧出来，在小吃摊上喝了一瓶酒，拖著疲惫的身躯向他那间民房走去。冷风一吹，他头晕恶心，胃部翻江倒海地难受。走了十几步，肚子里的酒饭从嘴和鼻孔往上蹿。他蹲在路旁的冬青树旁，大吐。鼻涕、泪水在脸上纵横。“他恋爱又一次失败了，他一事无成，一无所有。他有才华，但得不到施展。他觉得人生真他妈地没劲。”他在大街上呜咽，路上偶有行人经过，都投过嘲弄的一瞥。等他终於把身体里的泪水放得七七八八，再也挤不出半滴眼泪时。他其他的触角神经末梢也慢慢正常在各行其职。他用他43码的脚慢慢走回到他租住的那间民房。身体一躺到床上，就发起了高烧，天旋地转。天一明，小常还是强迫自己从床上爬起，给单位请了个假，找到房东，让他将自己送到附近一所医院去。
小常在医院里一躺就是三天，这场病抽干了他所有的精力。躺在床上他想了很多，他想到了家中患有哮喘病的父亲；想到了自己的未来；想到了大学毕业时，热恋他的女友，为了反对家庭的阻拦险些自杀；想到了让他拿出五万元钱就和他结婚的那位女孩；最後想到了舒雯……“我要努力，我要努力，为了舒雯而努力……”想想自己干什麽事都要问问良心，这是自己到头来一事无成的主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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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大出血病人
这天中午，太行市正带著如愿以偿的秋雨大步跨过已成为记忆的酷暑，舒雯刚忙完给一位住院的大出血女孩的输液工作，坐在护士办公室，打开窗户，让凉爽气息浸透全身。随手在抽屉里拿出一本杂志，边翻看，边想著和李强交往的事。
最後一次和李强*，是三天前的晚上，在“倚心苑”小区李强的别墅里。现在一闭眼，她仍能看见他伏在自己的身上，英俊的胸膛上汗珠晶莹，双臂绷紧撑著身子，帅气的额头上一根血管清晰可见，汗珠顺著他的脸颊滚落。发根已被汗水浸透……那晚他是那样威猛疯狂。
兴奋过後，他告诉他，他会很快将他们的事告诉他的父母，然後他们就办结婚登记。他还会帮她调动工作，让她去市机关上班。晚上舒雯和李强一起在倚心苑别墅过的夜
第二天，李强送舒雯上班，在医院大门前与舒雯告别时，为了证明他是多麽地爱她，他将那幢别墅的钥匙交给了舒雯。近几天虽然他们没在一起，但也不时地互相打电话联系。舒雯理解，像李强这样成功的男人，公司里有很多事需要他亲手过问。
这时，护士长刘燕查房走进护士交接室。在舒雯旁边坐下，问：“舒雯，今天的病号多吗？”
“不多，现只住进一位大出血的新女病号。”舒雯说。
“那女孩真不懂事啊，都19岁了，也不是小孩子了，正来例假还办那事，结果搞成*大出血，她妈气得要死。我去急诊室办事，正碰上她妈妈给医生一个劲地说丢死人了！”刘燕说。
这时，一个方脸阔腮的警察面色阴沈地走了进来。看见刘燕，忙打招呼：“小燕，我女儿的病不要紧吧！”显然他和刘燕很熟。
“是赵武叔，哪个？”刘燕问。
“大出血的那个。”赵武说。
“医生不是给她输过血了吗？现刚输过液，我看问题不大，在医院住几天就好了。”刘燕说。
刘燕让赵武在对面坐下。
赵武刚坐到椅子上就从口袋里掏烟，点上烟才想起来似地问：“能抽烟吗？”
“抽吧……”刘燕说。
赵武叹了口气，“丢人哪！我干了一辈子民警，女儿不学好，我看给我女儿看病的大夫对我都没什麽好脸色，就像是我让她不学好似的……”
赵武抽了口烟接著说：“她没考上大学，看到一家公司招工，就去了那家公司做什麽公关小姐，没想到他的老板那麽不是人，哎，说起来丢人哪！一切都弄清楚了，还是我女儿先主动的。”
“谁？”刘燕问。
“新世界娱乐中心董事长贾富平，出事後，托人送来五万元钱，说是给我女儿的医疗、营养费，气得我将钱扔到门外，将来人轰了出去。”
赵武越说越恼，腮上的肉一动一动，“我这孩子才十九……这不是现眼麽！”
刘燕起身给这个难堪而又愤怒的父亲倒了杯水，“事情已经发生了，也别老责怪她，她毕竟还小，人生很多事还不懂……”
“该懂的不懂，不该懂的全学会了。”民警气愤地说。
刘燕知道再劝也没用，但民警出去时情绪还是缓解了不少，临走时说：“小燕，我就在市行警大队，有事找我。”
赵武说过後又摇了摇头说：“最好别去找我，我干的这行，找我一般没有好事。”
送走警察赵武，刘燕又坐下来和舒雯聊天：“现在的世道，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就有钱，还是过一个平凡、宁静的生活比较好。舒雯，我一直想找个时间和你聊聊，你和小常的关系进展怎样了？他和我老公是同学，我知道他是真心爱你的。”
“我对他仅是作一般的网友和朋友，再说，现在我已有男朋友了。”舒雯说。
“可惜了，小常确实是位不错的小夥子，有才华，人又帅。”刘燕惋惜地说。
舒雯正要说话，这时，护士交接室进来一位夹著公文包的白白净净的中年人，他进门就问：“请问舒雯现在在吗？”
“我就是。”舒雯说。
中年人说：“请借一步说话好吗？”
舒雯随那位男子走到医院一个僻静处，那个男子递给舒雯一个名片，然後自我介绍说：“我是市长助理庄太，市政府机关准备调进一位高素质较全面的年轻女性人才，为咱市撑门面。主要是参加一些接待省市和中央领导的工作。有时还可以陪市长、书记出国考察访问。李副市长很欣赏你，指名要调你去。”
这份工作对舒雯来说的确很有诱惑力，而且她很感兴趣。要比整日和病人打交道强的多。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