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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雯到凌晨６点才写完。在写中间，舒雯感到自己在为正义呐喊，为良知歌唱，为一个死去的亡魂奔走。当然她也考虑到自己和李副市长是唇齿相依的关系，唇亡而齿寒，她几次想停笔。但又想到王幼斌是因她被害，她有义务为其申冤报仇。
吃过早饭，她打电话给小常，没打通。因今天是公休日；不用上班。她坐立不安，下楼骑上自己的电动车不知不觉到了新市委家属区。她远远地望着小常住的那幢楼房，心湖起伏，难以自抑了。以前在这个楼里，她和小常狂欢的情景历历在目，她很想到小常家里去找他，但知道不可以。她明显看到：小常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旁边坐着抱着孩子的陈娜，他们是那么地欢快，那么地开心……她嫉恨地要命，她感到自己行单影只，她懊悔怎么来这里！
她下车茫然四望，不想回家，也不想再去哪里，心里一片惆怅，一片烦乱。正不知所向，她突然发现陈娜抱着孩子和春嫂从小常家的楼道里走了出来。舒雯忙转身想离开，但还是被陈娜发现了，陈娜喊了句：“舒雯，你给我站住，我有话要和你说。”
舒雯听到喊她，不能抑制地哆嗦了一下，停在了原地。陈娜将孩子交给了春嫂，向舒雯小跑过来。
陈娜跑到舒雯身旁，盯着舒雯，感到她秀美无比，风雅绝伦。陈娜心里怒潮涌天，翻江倒海，难以平静。“天哪！舒雯一定是来找小常的！他们现在已经由暗转为明，天哪！我该怎么办！”
许久，许久，舒雯冷冷淡淡地问：“你喊我有什么事？”
“我想告诉你，请你以后不要再来勾引我的丈夫！他已和我有了孩子，你可知道，你这样做是不道德的！”陈娜盯着舒雯像审讯一个犯人，神情严肃义正词严，毫不客气。没等舒雯说话，她又说：“你如果不再纠缠小常，我可以给你一定数量的钱，你开个价吧。”
舒雯没有看对方，低下头，浑身上下像爬满了小毛毛虫，难受得发悚。她手中的车子险些脱手。“我被她看作什么了？婊子！娼妓！贱女人！”
“不！陈姐！没有，我没有……”
“没有什么？没有勾引他是不是？！那昨晚上你在龙湖公园抱着他作何解释？我知道你今天是来这里找他的！说！你是什么目的？！”
舒雯被陈娜突如其来的威势震懵了，沉重地负罪感使她无地自容地低下了头，毛绒绒地大眼睛无着地慌张地在地上看，头上像压了顶磨盘，脖子都直不起来。脑子嗡嗡一片，什么都想不来。屈辱的泪水顺着脸颊淌下。
“你回去想一想，我和小常到任何时候都不可能分开的，我们的感情不是一般的，即使你现在硬缠着他不放，他也是玩玩你的身体而已！将来你绝没有好结果。他心里是永远属于我的！请你放明白点！自重点！如果你下决心不再纠缠他，我愿意给你1０万元，怎么样？”
舒雯彻里彻外地崩溃了，她转身推起电动车就走，走出去了很远，微微回头，看陈娜，万分地不甘。“难道我做错了吗？这么败兴地这么丢人地走算什么？我缺德吗？是小常先追求的我，而不是我主动去追求的他！后来我被他的真情感动了，我也就慢慢地爱上了他，我没错呀！我占理呀！我和小常本来是很好的一对，是她勾引了小常破坏了我们间的爱情，我才落到这一地步！我不该这么理短词穷，我应该理直气壮地回击她！……啊，天哪！我太软了！太无能了！她这是在羞辱我，不行，我要回去和她说个清楚！再说，她要给我钱说明她心中有鬼，证明小常还是爱我的，我以前就是对爱情不够坚决，不够主动，才落到这一地步。我如果揭发李副市长，将会一无所有，我失去了别的，就要争取到本属于我的爱情！快回去，回去回击她，她越是不让我和他好，我偏要和他好！”她这样想着，又推车回去了。到陈娜身旁将车扎稳，站在陈娜面前说：“我还舍不得离开你，还想再听听你的教诲，你真不愧是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才生。”
陈娜看舒雯又回来了，没有了刚才的胆怯、慌悚与躲闪，而变得沉着、冷静与挑畔。
“你要干什么？”陈娜冷峻地盯着舒雯：“我已答应给你1０万元，你还想怎样！”
“哦，是这样的，我有几句话没说完，至于你的1０万元，你给错对象了，我是个女的，你应当给你的相好的。对你和小常的事我比较了解，他常和我讲你‘迷人’的故事，将你怎么*，怎么勾引男人上床的。他还将你生孩期间写给他的信拿给我看，向我表明他爱的是我，而不是你！”
“什么？我给他的信他也给你看了？”陈娜惊悚地问。
“呵……”舒雯孩子一样地笑了：“他不但给我看了你给他的信，而且还给我讲了你如何在酒里下药*她的事……”
陈娜紧闭双目，心里流血，羞愧难当……
“我还忘了告诉你，小常给我说，他以前是在利用你，现在苗峰已经离开了太行市，你再没有利用的价值了，他今天叫我来，就是为了向你挑明，他根本不爱你，让你死了这条心……”
“不要再说了！”陈娜怒呵，“我不相信他能说出这种话！你在这编什么！你这个贱人！你算什么东西！算流氓，算破鞋！算勾引人家丈夫的缺德鬼，是不是？我明确告诉你，我是小常的妻子，我已和他有了孩子，而你哪？你算什么？偷偷地缠三磨四，想勾引我丈夫！……”
舒雯“哗”地拉下脸，不相让，不示弱地对骂：“你才是真正的贱人，先在酒里下药，*我男朋友，然后用和别人有的孩子来要挟我男朋友，你才算是真正地缺德带冒烟的*，贱人！……”
陈娜气恼地骂着：”你这贱货，我非把你的狗牙打掉不可！”她说着，“啪！啪！啪！……”左右开工的耳光重重地响响地落在没有防范意识的舒雯脸上，舒雯的口鼻流血。吃了亏的舒雯扑上去撕住陈娜的头发，和陈娜打在一起。路过的人看到，上前拉都拉不开。
小常因昨晚一夜没睡好，一直没开手机和起床。这时，春嫂抱着孩子推开卧室的门，喘着气说：“快，小常，小陈和一个叫舒雯的女人在楼下打了起来！”
小常一机灵从床上坐起，匆忙穿上衣服，跑到楼下，发现前面围了一堆人，他分开人群，见舒雯和陈娜两人互相撕扯着躺在地上，劝架的拉都拉不开。小常上前去分开她们，边分边说：“陈娜，舒雯，不要再打了，你们到底是为了什么？”
两人见到小常，才松了手。
“小常，你给我写过保证书的，说不再与她交往，是不是这个贱货先勾引的你？你说话呀！”
“小常，你向我罚过毒誓说只爱我一个人的，这个婊子不知道用和谁有的孩子来要挟你，你怎么那么傻就相信了，即使是你的孩子那又怎样，孩子她不要我抚养？你根本不要这样作践自己，你爱的是我，不是她！再说我今天来是要告诉你，我已经有了你想要的证据，你今天只要说一句不爱我，爱这个贱人，以后你就永远不要再找我！”
小常无力地站在她们中间，不知道该怎么办。舒雯是他以前魂牵梦萦的爱人，再说小常也明白舒雯所说的证据是什么，如果他真站在陈娜一边，舒雯走极端，很难再使她站出来揭发李副市长。但陈娜已和他有了孩子，他们已经是一家人，陈娜很爱他，如果她失去他，她可能活不下去。
小常上前去推陈娜说：“走吧，回家再说好吗？”
陈娜拧起来说：“小常，你现在必须当着大家的面说明白，你爱的不是她，是我！让她死了这条心！”
小常头上冒出了汗水，说：“陈娜，你别逼我，情况并不像你想的那样，但很复杂，我一时也和你解释不清，回到家再说好吗？”
就在陈娜正要被小常推走时，舒雯却上前挽住了小常的手臂，装出亲昵的样子，暗暗手上用力驾驭他，并将嘴向小常耳旁靠近小声说：“我已掌握了李副市长杀害王幼斌的证据，我也愿意出来作证，但你知道，李副市长一旦被抓我就什么都没有了，我好可怜啊！我失去了一切，但我不想再失去你！”
舒雯亲昵的行动，看在陈娜的眼里，她气得发抖，失去控制地去拉小常，但没有将小常和舒雯拉开。她冲着小常：“你……你……你……”，气得说不出话来，眼里喷着愤怒的火焰。小常羞愧难当，像一个被捆绑着的囚徒低下了头，没勇气抬起眼看她。
陈娜气恼地瞪了小常一眼，扭头哭着往家跑去。
这时小常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努力地去分开舒雯的手，但舒雯死活不松手。反而说：“小常，我的命好苦啊！不久我就要因王幼斌的案子而众叛亲离，一无所有了，你难道不能陪我一会吗？我现在已将证据带了来，我想现在和你研究案情，你如果现在回家，我们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了。”舒雯说完，就一只手纂紧小常的衣服，一只手去推电动车。
舒雯的话使小常软了下来，想想也确实如此。随着李副市长被抓，舒雯必然受到毁灭性的打击。将会变得一无所有，感到她确实可怜。但小常现在又担心陈娜，怕她回家后走极端，不知要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小常一时傻傻地站着不知到该怎么办。但他还是认为，他应该对陈娜和孩子负责，他感觉陈娜离开他是活不成的，她太爱他了。但得罪了舒雯，她一气之下不提供李沉杀害王幼斌的证据，小常就无法给王幼斌报仇，将对不起死去的王幼斌，小常想到这里，灵魂又开始打颤，心在收缩，觉得自己又是另外一层意义的罪人。在小常左右为难时，只有茫然地随着舒雯的拉扯跟着她走去。。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31节 以死雪耻
陈娜一口气跑回家中，扑倒在客厅沙发上。她的心在流血、在抽搐、炸裂。
“现在他们在干什么？在干什么？……”蓦地，她仿佛看到舒雯扎在小常的怀里，两人在忘情地亲吻……她闭上眼睛，用手捶打沙发，浑身上下撕裂般疼痛。
“张小常，天杀你！天杀你！！天杀你！！！你是个流氓！恶棍！骗子！你无耻透顶！你玩弄人！欺骗人！你罪该万死啊！”她边击打沙发边嚎啕大哭：“张小常，你怎么这么狠毒，这么卑鄙，怎么忍心欺骗一个对你一心一意的女人，怎么忍心！……”
“哦……天哪！他一直在利用我。耻辱啊！耻辱啊！天大的耻辱！你怎么能这么坏啊！啊……天……”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样便宜了他们！我不好受也不能让他们快乐了！”陈娜想到这里，发疯地跑下楼。她和舒雯打骂的现场，还逗留着刚才目睹了那一幕的几个妇女，她们正绘声绘色地嚼着舌头。当她们看到陈娜后，立马终止了谈话，用异样的眼光打量陈娜。小常和舒雯已不知去向。
陈娜疯了似地向龙湖公园跑去，跑到龙湖公园，她找遍了公园的各个角落，没有发现小常和舒雯的影子。她又失魂落魄地四处寻找，最后来到市东南郊火车道旁。这时恰好过来一列火车，那震天动地的嗷嗷叫声像是从她心底发出。那铁蹄的沉重的咔嚓声像是从她身上碾过，她悲怆地站住抬起头朝火车看，恍见那遥远的铁轨上正有安娜卡列妮娜在舞蹈——在向她招手，微笑……她七魂顿飞，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埋下了头。火车悲哭长嚎着远去。她恐惧地在心里叫：“我也得走那一条路吗？走你的路吗？安娜！我别无选择了吗？是的，我要以死雪耻！我只能这样！我这就来了！来了！你等着我吧，我来了安娜！”
她叫着爬起来，感到魂魄已逝，只剩下空荡荡，飘忽的躯壳。她环顾四周，静悄悄地没有人影。她的心逐渐凉了，冰了，死了，渐渐地什么都不怕了。“死了，死了，以死了之！以死了结！以死雪耻！只有这一条路！只有这一条路！”
她念叨着，痴痴呆呆地朝铁轨走去。
“哦，人生，你是这样地惨淡，这样地悲凉，这样地冷酷，人还留恋什么……眼睛一闭，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无愁无忧无恨无悔，比活着丢人现眼地好！”
“哦！人生，你是这么地虚假，这么地肮脏，这么地不公，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谁是人，谁是鬼，谁也猜不透，谁也不知道，真情被利用，纯真被欺骗——空空而来，空空而去，中间不过领略了一番披人皮的滋味，哭的哭死，笑的笑死，轻轻躺下去就完结了，多干净！”
她向前走着，当看见那一片青森森地铁轨时，怆然四顾，依然没见人，悲怆地哭：“张小常，再见了，你和舒雯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