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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什么环给下了,我们生儿子!”李娟说:“好是好,可是没到生育间隔期,只怕到时乡政府又要找麻烦。”田晓勇说:“我们一家人都去了上海,他们找谁?”李娟说:“现在乡政府有时会找到时上海去的,我就听说了好几回。”田晓勇说:“那我们到上海找一个没熟人的地方住,叫他们找!”李娟说:“这样倒是可以,不过我不想跟你们家里人住一起,出这么大的丑,难为情死了!”田晓勇沉默了一会,说:“我没打算让你们住一块的,他们就住工地,你带孩子租房住!”李娟问:“有孩子了,我也上不成班,你养得了我们两个吗?”田晓勇神气起来:“你老公不大不小也是个老板了,还养不了你们?我跟你说,今年可是赚大发了,这个工地做下来怎么算也能赚二十万,做得好还不止呢!”李娟说:“你赚了钱也不要把钱不当什么,兄弟之间有个照应是不错的,可是也要有个节制!”田晓勇说:“我知道的,我才赚了多少钱?都花光了生意还怎么做?我还想以后等赚了更多的钱,我们就在上海买个房子住下来,做回城里人,再也不回来了!”李娟抚摸着男人,摸着摸着手就到了男人那儿,男人又坚强起来,李娟说:“就是,我们再也不回来!”用另一只手把男人的头按到自己胸前,男人一张口就含住了,女人身子一抖,媚笑着说:“跟我儿子似的!” 。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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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汉杰长得很搞笑,矮矮的,瘦瘦的,却顶着个大脑袋,脑袋前面的那张脸又并不宽大,长长的,鼻子嘴巴也都小小的,唯一让人称道的是那双眼睛,细长细长的,猛然一睁,给人一种亮晶晶的感觉。李无言每次看到时这张脸都为相貌堂堂的钟世楷生出这么一个其貌不扬的儿子感到可惜,也许钟汉杰跟他妈妈一样,长得不怎么样,却特别有才气。
现在钟汉杰正和钟晓慧在李无言的办公室里,钟汉杰翘着二郎腿,叼着烟,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听钟晓慧诉苦。钟晓慧苦着脸说:“哥,你有没有听我说呀?你也劝劝你朋友,对你老妹好一点行不行?”钟汉杰大梦初醒的样子,说:“我听着呢,——刚你说到哪了?”钟晓慧气得一连“切”了好几声,只好停住不说了。李无言这才和钟汉杰说起关于黄狮寨水库的事,钟汉杰说:“上次那个好机会你们没抓住,现在再找这样的老板可不好找。跟你说,这一二年,国家的经济形势一片大好,在上海,不管投资什么都赚钱!那些老板也不傻,谁还来这山旮旯做这种长期投资?”李无言说:“也不急的,你帮忙留意一下,万一有呢?”钟汉杰笑了一下说:“那倒是,有机会我会通知你的。”钟晓慧不耐烦地说:“你们男人真没劲,玩的时候还要说工作上的事!李书记,我肚子饿了!”
钟汉杰站起身,转了一个圈,说:“李无言,其实我有点相信我妹妹刚才说的话,你看,我来了这小半天了,肚子也饿了,也没见你张罗饭,你这人是有点不像话!”李无言笑着说:“快别说了,我这就叫人去食堂安排非常有黄狮寨特色的——”钟晓慧连忙摇手说:“打住,千万别说你那特色菜!我吃过一回的,味道没有,却把我吃上火了!”钟汉杰疑惑地看着李无言,李无言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那次招待晓慧是简单了点,其实正经的吊锅菜还是很不错的。晓慧,你说吧,去哪吃,只要你满意就行了!”钟晓慧想了一下,说:“黄狮寨实在没有像样吃的,要不这样吧,我们开车到东溪吃,那儿有几个外地人开的饭店很不错的!”李无言正要答应,钟汉杰却说:“不好,我觉得刚才说的那个吊锅菜很对我现在的胃口,就这样定了,中午李书记请我们吃吊锅菜,晚上钟老师请吃就随你便,想去哪就去哪!”钟晓慧苦笑了一下,说:“还要我请吃饭呀?钟大老板来看自己的老妹,怎么也得请妹妹吃点好的。”钟汉杰说:“谁叫我这老妹是个小富婆呢?走,无言,我们现在就吃饭去!”
因为是书记的客人,办公室里特意嘱咐了食堂,说中午的吊锅一定要丰盛些,另外还安排了两个人来陪客。喝酒的时候,钟晓慧大呼小叫的,气氛被她烘托得热闹异常,李无言、钟汉杰感受着她青春的活泼,不时微笑,钟晓慧扬起被酒烧红的脸,娇憨地说:“你们两个鬼笑什么?”两个人只好大笑了,笑过了,钟汉杰说:“你不是刚才还在说失恋了吗?那还这样开心?”钟晓慧不屑地说:“那我还能怎么样呀?哭一场能让他回心转意?”问得两个男人出声不得。
田晓勇在家里已经呆了两天了,跟爸爸和哥嫂们说了李娟和去上海的事。对于和李娟复合,除了汪荷花说了几句刻薄的话外,其他的人倒没有反对,父亲嘱咐说:“人都有犯错的时候,只要改了不就行了?不过要跟她说,下次再也不能了,人一生经不起几回折腾,再刚强的人,有几回折腾都会怂。晓勇,你自己也要改,总是个火爆脾气,会误大事的。”
对于全家都到上海去打工的事,可没那么简单了,两天来田晓勇一直没能够说服爸爸和大嫂去上海。爸爸的理由简单得让田晓勇觉得好笑,田国泰说:“你们都出去了,家里的田地怎么办?这么几家的房子谁看?这儿是我们的根呢,外面再好,总有一天会混不下去的,到时候还不得回这儿来?你们出去打工我也不反对,我就在这儿帮你们守着。”田晓勇一再说外面给老板看工地肯定比在家收入高,可是老头子说:“没粮食钱再多有什么用?五九年、六零年过大荒时,有钱也买不着粮食,还不是照样死人!我就种田,我种了一辈子田了,没觉得种田有什么不好!”
大嫂倒是非常想去,可是两个孩子都在上学,老大田慧已经上了大学,可是老二现在正在东溪高中上高三,每个月要回来一次从家里拿米带菜的,去了孩子没个照应,只怕会影响孩子的学业。倒是二哥田晓刚夫妻两个,一听说上海有现成的事可做,立马就动心了,汪荷花对大嫂说:“大嫂,我算是这在鬼地方呆够了,这一回我无论如何都得去出去瞅瞅。你反正在家,就帮我把田宇带着吧,让我松口气去上海呆一年两年的,等你们老二上了大学,你想去上海时我再回来。反正田宇已经上初中了,只要管好他吃其他什么也不用太操心!”大嫂笑着说:“我就知道,只要晓刚一走,你肯定是呆不住的!行,你们去吧,田宇就放我这儿,不过得了好处可不能能忘记了大嫂!”汪荷花快乐地说:“那肯定的,我们家那猪呀鸡呀什么的,大嫂,你就拉过来一起养了吧,爸下半年事也不多,能养得下的,过年我们回来时给我三几斤肉过个年就成了。过年的时候我给你买件好衣服!”大嫂说:“你们家汪宇吃饭从来没认真过,给你养瘦了,你不能怪我的!”汪荷花连忙摇手说:“不怪,不怪!”
工地上的事很急,田晓勇只给二哥一天的时间收拾好家里就要去上海。平时总在家也不觉得,这一旦要离开几个月,汪荷花总感到家里还有很多事不放心,一会想着粮仓边有个老鼠洞没堵上,一会想着堆在外面的柴禾堆没盖好……不住地埋怨田晓勇没早来个电话,田晓勇笑着说:“二嫂,你那不是什么金子银子,有那么多要操心的吗?”汪荷花瞪着他说:“不是金子银子,过日子你少得了它们?等回来时什么东西都得重新置办,只怕赚点钱还够不着呢!”田晓勇说:“你不是呆够了吗?还回来干吗?”汪荷花说:“你以为我留恋这地方?这不是没办法吗?我和你二哥是没能力在外面安家落户,不然我是再也不想这个地方了!穷得当当响,还一天到晚让人不得安生。”
田晓勇带着一人背着一个大包二哥、二嫂在黄狮寨街道上等到东溪的车,李娟已经辞掉了所有的生意,正在东溪镇等他们一起去上海。田晓勇看了公路对面的的乡政府大门,恨恨地“呸”了一声,却看见李无言带着一男一女两个人从大院出来,肯定是刚喝了酒,几个人脸上都是红的。“天天跟老百姓要钱,收来了就这样胡吃海喝,他娘的,这世道还有点天理没有?”田晓勇心里骂道,转过脸装作没看见李无言。
但李无言已经看见了他,站在马路对面向他打了声招呼,田晓勇现在不能装了,同路人好回过头对他笑了一下,却发现另一个人很是面熟,一时想不起来。
这边钟汉杰也正在问李无言:“那人是谁?很面熟的,想不起来了!”李无言说:“在上海打工的,听说是个小老板,姓田。”钟世楷说:“想起来了!”穿过马路向田晓勇走过去。
面对衣冠楚楚的钟汉杰伸来的手,田晓勇有点受宠若惊,握住钟汉杰的手,一时不知道说什么。钟汉杰微笑说:“我们在罗锋那里见过面,对不对?”罗锋是淮源县在上海务工的农民中最成功的,现在身份千万,也是做建筑脚手架发家的,经常邀请一些有点脸面的老乡*。
田晓勇想起来了,说:“是的,钟经理,对不对?”钟汉杰点头,两个人寒喧了一会,互相留了手机号码后才分手。
钟汉杰回到公路这边,对李无言说:“做我这个生意,三教九流你都得接触,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得上!“李无言点头表示理解,钟晓慧一脸的不屑。
22
时间真快,明天又是生日了,过了这个生日自己就真的三十岁了,对于任何人来说,三十岁都是一个坎,何况是单身的王勤。
王勤不知道三十岁的生日该怎么过,道理上说她应该回家,和爸爸妈妈一起过的生日,感谢他们把她带到这个世界,可是如果三十岁的姑娘还偎着爸爸妈妈过生日的话,那带给他们的恐怕不是温馨,更多的是愁绪了!
况且她在很早以前就许下了一个心愿,现在时间到了,她不知道该不该完成这个心愿,或者说如何完成这个心愿。
看着大大的、甚至有点奢侈的家,王勤有点伤感!
多少年来,气过了,恨过了,一切都平静下来的时候,王勤仍然不明白自己和李无言之间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以至于成了现在这个局面,唯一的解释那就是缘分。可是如果两个人真没有缘分,那为什么这多年来两个人都是始终不能忘怀?
头一回见到他时,自己还是个懵懂无知的女孩,尽管张尚带着欣赏的神情一再说起他,但她根本没有往心上去,觉得那是和她无关的事。但当一个瘦高的男孩带着一脸干净的笑容看她时,一切都发生了改变!她不知道自己的心灵为什么突然会紧张,——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感觉到那种紧张给自己心灵带来的那种快要窒息的*了。
那一回,他穿着一件蓝色的T恤衫,一条洗得发白牛仔裤,背着一个同样有点发白的过时的黄色书包,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自己就跟他说了“谢谢”这一句话。
那一天他真厉害,两所学校有十多个新生,只有张尚和吴浩然分别给他介绍一遍,可是当他敬新生酒时,居然一个都没叫错。他带着干净的笑容看着她,向她敬酒,脸有点红,他说:“王勤学妹,欢迎加入我们的行列,你随意!”她看了他一眼,心里莫名地紧张,赶紧转开眼神,拿起酒杯,碰了一下,手都有点抖,以致于酒都洒了,她低着头说:“谢谢!”也许自己太紧张了,她竟然把那一杯酒都喝干了,——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会有那么好的酒量!喝了以后,她很害怕地看了四周,幸好并没有人注意她,她用眼角的余光看他从自己的身边走过,向下一位同学敬酒。
敬完新同学的酒,要走了,他抱歉地对大家说:“下午还有两个家教,只好对不起大家了!下次我一定整个完整的时间和大家玩个痛快!”张尚还开玩笑地说:“快滚快滚!你走了我正好做会儿红花!”
他走了以后,吴浩然才叹气说:“他也是没办法,家里就一个叔叔,还总病歪歪的,不说寄生活费过来,还得他寄钱回家补贴家用!”张尚也是一脸的沉重,说:“他原来眼界高得很,清华才是他的目标!可是从他上高二起,他叔叔就病得重了,他一边给人家修家电赚钱养家,一边读书,最后只混着个保送上师大!”王勤知道,省师大也是重点,没有相当的成绩根本就不可能被保送。她当时还傻傻地问:“他父母呢?”张尚说“死了,听他说一岁多一点时就死了!他叔叔在县城开了个半死不活的家电修理部,全指望它生活!”当时桌上的气氛很沉重,还是吴浩然说:“别帮他难过,这小子能着呢,带三个家教,一个月都快上千了!养家糊口根本就没问题,今天的份子钱还是他第一个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