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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从到了副刊部那天起,端木斯文就感觉到肖茹素看他的目光没了往日的那份关注与温柔了,也感觉到肖茹素跟他说话的语气,没了往日的那分尊敬和谦卑。端木斯文心里别扭,脸上也挂不住,本来还是和颜悦色的,见到肖茹素冲他这边望,他的肉脸上的表情,就马上生硬阴冷起来,肖茹素跟他说话,更是有了上句没下句,急得端木斯文心里毛躁躁的,恨不得纠着肖茹素的长发,责问她为什么这么绝情,甚至想狠狠地搧她几个耳光,每当遇到这样的心境,端木斯文的脑子总会及时地提醒自己:冲动是魔鬼,冲动是魔鬼!接下来,端木斯文便会宽慰自己:你端木斯文如果不是能写几篇文章,如果不是单红艳在你身后悄悄给你提供信息和帮你出主意,就你这小小的副股级干部,就你收入的可怜的稿费,能把县政协副主席的儿媳妇玩弄于股掌之中?你亲也亲了人家,抱也抱了人家,如果不是在梦里被那几只野猫吓跑了你的色胆,你也许早就把你生命之精华注入肖茹素的体内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你还有什么后悔的呢,人家肖茹素愿意跟你继续就是你的福气,不愿意跟你继续往来,你也不应该再缠着人家了,常在水边走,不会不湿脚的,一旦事情败露,无论人家走红道还是趟溃蓟岣佬〖ψ右谎媚阌谒赖亍6四舅刮幕拱炎约旱恼庵窒敕ǜ嫠吒ズ煅蕖5ズ煅抟幻嫣嵝讯四舅刮模刀源耍惺焙蛞洌惺焙蚧挂龋愣运攘耍突崛衔约菏翘煜碌谝坏却竺廊肆耍愣运淞耍涫稻褪巧肆怂淖宰鹦模残砘岱垂闯迥闳龋憷渌涫凳窃诘人人鞫闵砩咸憧梢栽诘却校簿驳毓鄄烀刻於甲隽诵┦裁矗炙盗诵┦裁矗阍诘却校梢钥吹剿枷不逗褪裁囱私煌赡芄鄄斓剿阅男┠腥擞行巳ぃ庑┠腥擞肽阌钟惺裁床煌醋剂耍胂噶耍阍俪龌鳎僖还淖髌阉孟吕矗砩系谋Ρ凑页隼矗业ズ煅匏祷八邓慊埃灰翟谛と闼厣砩险业奖Ρ戳耍业ズ煅拚舛浠ūVと文悴扇文氵ⅰ
单红艳的提醒与鼓励,排除了端木斯文心里障碍,开发了端木斯文的心智,从那以后,端木斯文几乎都在肖茹素每天登记来信来稿子的那段时间里,通过网上邻居的路径,稍稍地进入肖茹素的电脑里,把肖茹素电脑里的文件仔仔细细地查看一遍,几乎是从她当上总编办公室副主任的当天,端木斯文就在肖茹素的电脑的D盘里,发现了新设置的“启明星”和“文曲星”两个文档,“启明星”里保存的,都是肖茹素女人从政的经历与经验类文章,“文曲星”里则是水平很低,体裁很杂,篇幅短小的文学作品。
通过这两文档,端木斯文已清晰地把准了肖茹素这些日子里的性理活动。
“启明星”里的文章,看似一些花边新闻和风云女人们的成功经历和情感轶事,可它透析出的,是收藏人的对官场的关注,和对成功女人的虚荣心态。肖茹素到报社还不到一年,就当上了总编办公室副主任,可她是报社人事任用史上提拔速度最快的一个,也是非新闻专业人员得到提拔的第一个。虽说总编办公室副主任只是小小的副股级,可它是总编们身边的人,是报社核心里的核心,况且总编办公室现在没主任,副主任行使的是主任的职责,享受的是主任的待遇,肖茹素不可能不为自己的进步感到自豪与得意,她也不可能对自己的未来无动于衷,不可能对自己进入仕途产生梦想,更何况有一个做过县政协副主席的老公公在身后支招呢。
“文曲星”给端木斯文的启发则是,他眼下在肖茹素心里,也是占有相当重要位置的,否则肖茹素就不会在他端木斯文到了副刊部之后,突然喜欢上文学作品的,在此之前,肖茹素可是从来没跟端木斯文谈论过一点与文章有关的话题的哟。端木斯文由此得出一个判断:肖茹素要想在副主任的位置上站稳脚跟,要想得到报社同仁和广大读者的认可,她还需要我端木斯文帮助的。因为角色的变化,肖茹素现在还不会像他一样,明目张胆地让自己心里的不快活,浮现在她的美丽的脸上,也不会像过去,主动请端木斯文帮这帮那的,端木斯文主里,既然你肖茹素电脑里设置了“文曲星”,那我就叫你肖茹素主动找,把“文曲星”里的稿子拿出来,在后来的一个星期里,端木斯文先后用三所中学四个假学生的名义,给肖茹素写了信,表达了他们对肖茹素文采的敬佩之余,还提出了想看到肖茹素文学作品的愿望。
第4章
用假名假姓写信到报刊杂志,吹捧某一作者和作品,这几乎是文学与新闻圈子里最拿手的技艺,端木斯文这么些年来从来就没间断过,做起来得心应手而且天衣无缝,端木斯文心想,也许要不了多久,肖茹素就会主动找到他副刊部来的。
肖茹素似乎对报社人事变动早有所闻。几乎没有经过任何带有痕迹的过渡调整期便进入了角色。端木斯文就不一样了。从政文科调任副刊科,这明升暗降且不去考虑,单单与肖茹素不能时刻见面,时刻相伴便足以让他心里空虚慌乱,加上刚从省城回来,新闻大厦与玄武湖两场云雨在他心上还湿碌碌的,一下子离得远远的,这滋味可是他从未感受过的。只要看到肖茹素的身影,端木斯文就想,我们的故事还没完,起码说不应该在报社人事变动以后就结束,这样不就成了权力的牺牲品了吗?端木斯文向来认为;男女之间*的出现应该是心灵碰撞的结果,而这*关系的断裂或者结束,应该是传统的道德观与人生观起决定作用,绝对不应该是政治的因素从中起作用。
端木斯文把这一切看得太单纯太爱情太浪漫化了。其实细细分析一下,他与肖茹素之间的故事不正是因为政治的因素吗?他不就是利用了肖茹素希望出人头地、希望从一般资料员成为无冕之王的心理的需求吗?可惜他手中没有权。没有决定肖茹素政治命运的魔杖,他连自己的命运都主宰不了,还能主宰得了肖茹素吗?显然是不现实的。
在副刊科的办公室里,端木斯文很难找到自己的位置,人只要坐到办公桌上,大脑里便出现了政文科与总编办公室之间的墙洞,便出现肖茹素那两只火盆一样的乳房和山涧溪水。
肖茹素的乳房火热,饱满而挺拔,是端木斯文心中的太阳,是妻子安宁宁所不能及的。端木斯文记得当初他在肖茹素驳光衣服摸着那对乳房时心中确如升起了两颗太阳。
端木斯文永远不会忘记肖茹素曾经说自己乳房时的自豪和得意。
“你看我的这个怎么样,比你家安宁宁的美不美?”
“太美了,像姑娘似的!”
“我这个本来就是姑娘胸脯!”
端木斯文不明白肖茹素这话的意思。愣愣地望着黑暗中的肖茹素。
肖茹素又说:“我生孩子时没有奶。”
“原来是这样,难怪这么挺这么圆这么……”
“不过,我听说,没喂过奶的乳房容易生乳胰癌呢!”
“你吉人天向,不会有哪事的。”
肖茹素这几名话永远地留在了端木斯文的心中,可端木斯文又因报社人事变动意识到将来可能也只有靠回味这几句话了。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5章
半个月后,肖茹素在作为总统办主任的角色来到副刊科,她是来通知端木斯文参加第一次评报会的。在那短暂的时间里,端木斯文与肖茹素进行了自从省城回来后的第一对话:“怎么样,还能适应吧?”肖茹素问端木斯文。
端木斯文不冷不热地答了一句:“还可以,你怎么样,得心应手吧?”
“比过去忙些。”
“那当然,主任吗?忙了下级忙上级。”
“人在江湖,身不由已了。”
端木斯文没想到肖茹素当了半月的总编办公室主任便跟他来了句人在江湖,心中有股酸味儿,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人说江湖凶恶,希望你弃恶杨善。”
肖茹素刚才随便应付了一句,话出了口又觉得不妥,脸上马上飞来一块红霞。现在听到端木斯文这酸溜溜的话,反倒没了悔意,瞪眼问端木斯文:“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现在是我们报社核心层的核心人物,可得多为我们平头百姓想想,别出太好的主意。”
“我能有多重自己还称不出来,谁能听我的什么主意。”
“人的脑袋是跟着屁股走的。”
“你……你心眼太小了!”
“你的是不是又太大了一些。”
“你……”
“我问你,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报社人事要调动的?”
“你下乡之前。”
“主编告诉你的?”
“是……张长江。”肖茹素没和端木斯文说话。关于报社人事调整的事情,肖茹素最先是听他公公说的,那天李龙生不在家,家里只有肖茹素和公公两个人,李照奎只是轻描淡写地跟她说了这么一句,肖茹素也没追问,第二天上班后,也就是范文书通知端木斯文到乡镇驻点采访的时候,肖茹素的手机上收到一条信息,说的就是报社人事变动的事情,手机号码是宣传部花正红副部长。花正红在透露这条信息过后,又给肖茹素发了第二条消息,内容是肖茹素更想得到的,看过之后,她就快速删除了。
端木斯文从肖茹素吞吞吐吐的话语里得出判断,面对的女人,也就是自己一直认为能驾驭的女人在和自己说谎,但他还是做出一副百分之百相信的态度问:“张长江怎么知道的?”
肖茹素脸转向窗外。回答说:“不知道。”
“我不信。”端木斯文坚定了自己的判断,也把大头拧向窗外,可眼睛的余光则在肖茹素的脸上,他要通过观察肖茹素的表情,证明一下自己的判断。
“你不信我也没法子。”
“我抽空问问张长江。”
“我说你心眼太小了吧。”肖茹素柳叶眉抖动了一下,迅速转到开会上来:“好了,走吧,开会去。”
“我不去。”
“为什么?”
“不为什么。”
“我请你去。”
“我身体不好。”
“你是心不好。”
“走吧,就算是我清你去的。”
“你请我也不去。”
“你心眼太小了。”
“我大不起来。”
“走吧,散了会我约你有事。”
“什么事?”
“我请你喝茶”肖茹素说过之后,就先出了副刊部。
端木斯文本来就没想和肖茹素把关系弄僵,或者说他本来就没计划现在和肖茹素把关系弄僵。他这么多天花费出去的心血,还没得到同等的回报,他所付出的努力,还没得到他想要的结果,和单红艳共同创作的《疤痕的诱惑》才刚刚进入前期准备,真正的好戏还没开始。他刚才发的牢骚,只不过是耍弄一个技巧,目的只是想试探一下,肖茹素是不是真的像他想像的那样,当了一个狗屁总编办公室副主任,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就把他这个“大恩人”抛弃了。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6章
这是报社人事关系调整后的第一次评报会,也是端木斯文最不愿意参加的一次评报会。端木斯文很清楚,一旦进入会场,谁都会对程玉香担任政文部部长之后的事情,发表一通最严厉的批评。担任总编办公室副主任的时候,程玉香常常因为干的是侍候人的事情苦恼和烦躁,现在不同了,身为报社政文部的部长,每天不仅要带着本部的记者们出席大大小小会议,采访一些社会公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