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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办公室的门被粗鲁的撞开,秘书焦急的跟在后面不停地说:“少董,您不能进去,董事长在开会!”
突然的响声让办公室里开会的人吓了一跳,楚震浩看着双眼通红的儿子,还有握紧的拳头,眉心一跳。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秘书紧张地解释着:“对不起,董事长,少董他……”
楚震浩一摆手,秘书乖巧的退下。
“今天的会暂时到这里为止,散会。”楚震浩身体向皮椅上一靠,沉稳地说。
大家都收拾好笔记本和文件,鱼贯的退出了办公室,只余父子俩对视。
因为愤怒和激动,楚浩辰的拳手微微发抖:“小凉是你的情妇,这件事是真的吗?”
楚震浩手一摊,让儿子坐下来,紧盯着他的眼,缓缓地说:“不错!”
“你!”楚浩辰上前一步,一拳擂在黑胡桃木的办公桌上,大声的质问:“你太过份了,为什么要这么做?”
楚震浩抬眼看了看他,冷冷地说:“这是儿子对父亲说话的口气吗?”
楚浩辰冷笑连连:“你还当我是你儿子?在你眼里,只有钱才是最重要的,为了钱,你可以六亲不认,你根本是一个毫无感情的冷血之人!”
啪,楚震浩拍案而起,扬手欲打上楚浩辰的脸,手举在半空停滞不动。
“你以为是我强迫她的?是她自愿的!”楚震浩气得浑身哆嗦,把文件抽出来扔在楚浩辰面前。
楚浩辰打开契约书,醒目的黑字映入眼中:我自愿做楚震浩的情妇,为期一年。
下面的签名,正是漠凉!
楚浩辰大叫道:“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你逼她的,你骗我!”
楚震浩大声喝斥:“够了,这里是办公室,在这里大吵大闹,成什么样子?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我让她马上来和你对证!”
一串号码拔出后,楚浩辰焦躁不安的踱着步子,剑眉紧皱,不时的向窗外望去。
那日她说出如斯绝情的话,伤得他体无完肤,他只好痛苦而又无奈的不再去寻她。躲起来拼命的工作,一是要忘记她,二是要拼尽全力掌握公司的实权,要用钱来心情的羞辱于她。告诉她爱情是不能用钱来买卖的。
但是只是一月末见啊,却已经像过了千万年那么久,谁知道他是如何每晚辗转难眠,靠着药物才能勉强入睡?谁知道无人的时候他夜夜买醉,身体如同透支?
他想她,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她,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才克制自己不去找她,但他没料到,她竟……
笃笃笃,轻轻的敲门声惊醒了楚浩辰的回忆,他双眼如鹰般锐利的盯着那扇门,肌肉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
“楚先生,你找我。”轻柔而带着特有的淡漠味道的声音传入耳,门口站着一个纤细苗条的人儿。一月不见,她更瘦了,脸只有巴掌大小,下巴显得更尖,纤腰不堪一把,好像一阵风都能把她吹倒。
当她看到楚浩辰,神情大大的一震,慌乱和不安爬上了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有一刻,她甚至准备拔腿就走。
“你来告诉他,是不是我强迫你做我情妇的?”楚震浩重重地说,给了她一个警告味十足的眼神。
她自然明白,如果她反口,他会马上收回他给她的一切恩惠。
漠凉脸色透明,黑眸亮得吓人,她慢慢地,一字一句地说:“是我自愿的!”
楚浩辰认真的盯着她,好像要把她从皮到骨头重新看个清楚一般。
他绝望地说:“小凉,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不是自愿,你是爱我的,你是被逼的!”
漠凉脸上露出一缕古怪的笑意,清楚地说:“不,我是自愿的,我从来,没爱过你!”
楚浩辰迷茫的看着她,像不认识一样,瞳孔慢慢的收缩。
每一次,她总会给自己致命的一击,然后看着他流血,听着他痛苦的呻吟,踩着他千疮百孔的心,轻飘飘的离去,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样一个魔鬼般的女人,他怎会,拼尽全力爱上了她?他真是疯了!
楚浩辰眼中的恨意堆积,厚重得如同暴雨前的厚云,他冷凝地吐出一句话:““你果然是天下最无耻的女人!”
漠凉打了个抖,像站不稳一样摇了摇,哀伤的望着他,动了动唇,最终低下了头。
只是觉得,心痛如裂,啪,掉在地上,碎成千万片。
“对不起。”她只能重复着这三个字。
“你配给我道歉吗?”楚浩辰的眼神这一次是清楚无误的厌恶。
漠凉突然想伸手挽住他,因为她从他的目光中,看到自己在离他越来越远,最终隔成天涯两端。
楚浩辰拉开门,疯了一般的向外奔去,只觉得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他自己就像一个笑话,一个彻头彻尾的傻瓜。
轰隆隆,天空突然响起了闷雷,接着乌云堆积,豆大的雨刷刷的下了起来。
看着那个在雨中奔跑的身影,漠凉颤抖着问:“楚大总裁,这样的结果,你可满意?”
楚震浩眼里是不容动摇的坚定:“辰儿总有一天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漠凉唇边绽开一抹苍白的笑,像暴风雨中的小白花:“是吗?希望你这爱不是害了他。”
大雨倾盆而下,能见度降到最低。
但楚浩辰,却不顾一切的将车速加到最大,雨水狂乱地打在车窗上,空中炸开闪电和惊雷,白茫茫的雨世界。
他知道她已经彻底将他逐出了她的世界,她从没有喜欢过他……
雪亮的灯光!
一辆巨型卡车突然出现在公路前面!
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他木然地听着雨水哗哗从车窗滑落,什么都不再能看得清楚,只有她绝情冰冷的话语在脑中撕扯翻涌……
我觉得和你在一起太累了,就是这样!所以,请你离开我!
我就是这么一个自私贪婪的女人,我利用了你的感情,然后在价钱最高的时候买出!
我是自愿的,我从来,没爱过你!
………………………
楚浩辰头痛欲裂,如盲了一般无意识的冲上卡车。
砰。
两车相撞,他的车窗玻璃碎了一地,整个人向前重重的撞去。
这一瞬间,定格成血腥的画面。
叮铃铃……刺耳的电话铃声响起,楚震浩只听了一句就神色大变。
“什么?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正要转身离开的漠凉被楚震浩反常的情绪吓到,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脚步。她听得出楚震浩的语气由焦急变为愤怒,显然发生了一件大事。
“出车祸了?在哪个医院,我马上……”楚震浩说到一半,手中的电话突然跌落,整个人向前扑去。
漠凉大惊失色,上前几步惊叫道:“喂,你怎么了?”
楚震浩惊恐的瞪大眼,舌头已经变大,含糊不清地说:“辰,辰,我错了,我……”
漠凉紧张之余连忙扶他坐在皮椅上,向外求救,不一会儿,已经有保全人员冲了上来,抬起楚震浩火速向医院冲去。
漠凉蓦地想到方才那个电话,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情急之下也坐上救护士,跟着去了医院。
但是很不幸,楚震浩一直都有高血压,不能生气,不能激动,而方才他激动过度,引起了脑溢血,虽然抢救了两个小时,依旧停止了心跳。
第一个赶来的是楚震浩的妻子何亿微,她以眼通红,拿手绢抹着眼泪,急匆匆的赶来。
因为走得太快,一下子撞在了漠凉身上,何亿微像看见鬼一样后退一步尖叫了起来。
“你,是你,是你害得辰儿出车祸,是你害得震浩脑溢血!”
厉声的指责让漠凉傻了眼,因为刚才太过混乱,她没有好好整理楚震浩的话,原来,是辰出车祸了!
她呆若木鸡的站着,但身体却像筛康似的不停的颤抖着,发梦般的追问:“你是说辰出车祸了?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她喃喃的重复的,剧烈的摇头,似乎要摆脱方才何亿微说的话。
啪,脸上挨了重重的一掌。
何亿微像看仇人一样看着她:“你这个贱女人,你到底要害多少人才够?你滚,你滚!”
漠凉顾不得脸上的疼痛,哀求道:“辰在哪里,让我去见他,让我去见他!”
何亿微狠狠的甩开她的手,激动的大叫:“来人啊,把她抓起来,快把这个杀人凶手抓起来!”
漠凉神经质的见人就问:“楚浩辰在哪个病房,求求你告诉你!”
终于有人看不过去了,告诉她在急救室抢救,漠凉疯了一般冲了过去。
她嘴里不停的念叨着:辰不会有事的,不会的!
她来到急救室的时候,看到玄道,子轩,楚清,还有许多不认识的人都在焦急的转着圈子。
漠凉一下子手脚冰凉,勉强站住脚,虚弱地问道:“辰,他怎么样了?”
楚清咬牙切齿的扬手,要给她一巴掌,但被玄道拦住,只得愤愤的作罢。
“你滚,辰不想看到你,你也没有资格来看他!”楚清从牙缝里挤出厌恶的话语。
“辰他怎么样了,啊?玄道,子轩,你们告诉我呀!”漠凉眼里什么也看不到,只是不停的追问着。
玄道叹气:“辰的脑部受到撞击,骨头也有多处断裂,情况,很不乐观!”
漠凉一下子瘫软在地上,痛苦的揪住自己的头发:“我混蛋,我不是人,是我害了辰,是我害了辰!”
玄道阻止了她的自虐行为,安慰道:“也许情况没那么糟,你先别急。”
子轩看着她摇了摇头,慢慢地说:“你亲手毁了一份感情,很可惜。”
漠凉呆呆的坐着,脑子里乱纷纷的一片她拼命地安慰自己:我不能想了,我也不要想了,楚浩辰一定会没事的。对了,哪怕他断了胳膊断了腿,我也愿意陪他一辈子,只要他——只要他好好的在那里,就好了。
万一他残废了,她马上就跟他结婚,马上。只要他还肯要她,她马上就嫁给他。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手术室的灯叮一声灭掉,戴着大口罩的医生走了出来。
所有人一拥而上,焦急的询问着。
医生摘掉口罩,拭着额上细细的汗珠道:“还好没有生命危险,也没有伤及内脏,只是骨折和外伤,但还是需要进重症临护室。”
所有人都长出了一口气,漠凉喜极而泣,喃喃地说:“我就知道他会没事的,我知道的。”
楚清看了她一眼,愤怒地说:“请你离开这里,这里不欢迎你。”
漠凉恍若末闻一般,固执的守在哪里,任谁叫都不动。
楚浩辰总算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楚震浩却突然死亡,这无疑对楚家又是一个重大的打击,他们既要忙着筹备楚震浩的后事,又忙着照顾楚浩辰和管理公司,简直连伤心的时间都没有。
楚清是最忙的人,何亿微也忙得不可开交,倒是对漠凉来不及责问,任她整日整日的呆在医院里。
楚浩辰还没有醒,她就痴痴的坐在他的床前,温柔的替他擦脸,跟他说话。一脸幸福的样子。
她期盼他醒来,但她又害怕他醒来,她怕他一醒来,自己连跟他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
楚浩辰在昏迷了三天以后,终于睁开了眼睛。
漠凉欣喜若狂的,差点打翻了杯子:“辰,你终于醒了!”
楚浩辰茫然的看看她,再看看周围的环境和自己头上的绷带,受惊似的大叫:“我怎么了,怎么会在这里?”
漠凉正要解释,却被匆匆赶来的楚清推到了一边。
楚清眼中含着泪,沉痛地说:“辰,爸爸去世了!”
楚浩辰睁大眼,不敢相信地追问:“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楚清愤怒的指着漠凉激动地说:“是她,是他害得你出车祸,爸爸知道你出了车祸,脑溢血,去世了!”
楚浩辰猛地睁大眼,狂乱地说:“姐,你说得,是真的?”
楚清擦擦泪,抽泣道:“嗯,爸爸的葬礼在四天后举行……”
楚浩辰沉默了下来,但眼里却有掩不住的浓浓伤痛。
漠凉不安地说:“辰,你不要太难过了!”
“滚!”楚浩辰冰冷的喊道。
漠凉怔了一下欲要继续说,她明白他是在愤怒之中,她不介意,她只要他好好的。
“辰……”
“我说滚你没听到吗?”楚浩辰突然伸手拿起床上的病历卡,狠狠的甩向漠凉。
塑料卡布划过她的脸庞,有生硬的痛。
漠凉看着楚浩辰暴怒的脸,露出一个脆弱的微笑:“那我先走了,以后再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