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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丢了蒜去洗手,镜中的自己还挂着一张面具似的笑脸。
她拍拍脸,漠凉,你不高兴,为什么?
餐桌上那一幕反复在脑海中出现,赶也赶不走,她找到原因了,原来是因为他的怀里躲进了另一个女人!
那种感觉就像剥蒜,明明是一件细微的事,不应该让她感觉痛的。
但是看得多了,那疼得明显起来,最后皮破了,血流了,脸上还得挂着笑意。
因为他怀里的人,是代他们受过的人,不可以嫉妒的!
但是心,为什么这么难过,是不是因为她的心太小,她的爱太狭隘?
她欠了玄道,楚浩辰欠了楚清,玄道欠了罗伯斯,这一场感情的债,到底谁束缚了谁,谁欠了谁?
为什么,两个人不可以简单的爱。
吃饭的时候,偶一抬头,看到妈妈吃得很少,漠凉挟了一块鸡翅:“妈,你怎么不吃?”
李婉清幸福地笑了笑,安静地吃那一支鸡翅。
吃一顿饭的时候,漠凉感觉妈妈的目光总是痴痴地看着自己,不觉有些奇怪。
直到晚饭结束,她才发现妈妈地碗里还有大半没吃完。
然后,她发现了妈妈苍白的毫无血色的唇,暗青的脸色,枯柴一般瘦弱的身体……
漠凉吃了一惊,在什么时候开始,妈妈已经变成这样了?
似乎,从上次住院到现在,她的精神越来越差,因为肾源一直没有寻找到,所以一直靠药物维持。
漠凉愧疚地夺过碗去洗,背地身听到妈妈浓重的喘息声还有连呼吸都累的样子,一下子眼眶红了。
她是多么不孝啊,每天只埋首于自己的爱情中,为爱情烦恼,却忽略了自己身边的人。
快速的洗好碗,漠凉笑着说:“妈,今晚我留下来陪你。”
李婉清的眼睛亮了一下,随即担忧地说:“可以吗?辰会不会担心你?”
漠凉耸耸肩:“自己家里,担心什么,我住他那里才会为安全感到担心。”
想到两个保镖也累了,漠凉让他们自己回去,明天再来接自己。
母女俩坐在一起一边剥花生一边看电视。
花生是带壳的五香花生,她总觉得有些东西要亲自动手才能得到吃的乐趣,比如花生,核桃之类的;电视是普通的电视剧,但是她就是觉得这一刻好温暖,好有家的感觉。
没有争吵,没有算计,平平淡淡的,一家人坐在电视机前看电视。
漠凉剥了一粒花生放在掌心,用手一拍,花生飞了起来,然后,张嘴,稳稳的接住。
李婉清愣了一下,满脸笑意,她从来没见过调皮的女儿。
“小凉,我真的错失了很多你成长时的岁月!”李婉清感叹道。
漠凉替她捶了捶肩,伏在她身边软语道:“以后的日子不是还很长吗?”
看到女儿特意承欢取悦自己,李婉清眼晴微湿,紧紧地握着漠凉的手,哽咽不语。
她不知道自己的生命何时走到尽头,只怕她已经没有时间来享受这份亲情。
也许上天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你付出过,总会有回报;
你做过错事,则会受到惩罚,因为她遗弃了女儿,所以上天罚她生命早日终结。
感觉到李婉清的心情,漠凉挑开话题问道:“你在国外的时候,生活得好吗?那个人,对你好不好?”
李婉清眼神望着远方的某一点,脸上是说不清的表情。
她悠悠地说:“他对我很好,但是,我的心,没办法快乐!我常常忆起国内的小吃,熟悉的风景,我吃不习惯国外的菜,也不喜欢国外的生活。
无论自己国家是落后还是穷苦,我总觉得这里才是我的根,呆在国外,感觉像是无根的浮萍,没有安全的感觉。
犹其是,我常常梦到你,如果我不回来一次,我想我真的会死不瞑目!”
漠凉急忙掩上她的唇:“呀,都快过年了,说什么死呀活呀的,也不忌讳,快点呸呸!”
李婉清笑意扩大,这样才像她的女儿,才像一个孩子嘛。
从前的漠凉,总让她感觉有隔阂,让她感觉有距离,因为她的眼神太冷静,表情太漠然!
两人说说笑笑,时间过得极快,好像预知了某种不幸将要发生一般,漠凉提出和李婉清睡一张床。
这让李婉清更加惊喜,萦绕了千百次的想法,从来不敢提出,没想到,她真的可以抱着女儿睡觉。
其实漠凉,内心也有这种渴望。
养母虽然疼她,但她太弱小。
她从来没有机会和养母一起坐下来看电视,说笑,更不要提一起睡觉了。
因为她的生活终日都是在劳碌还有哭泣中度过。
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有多远,大概是心与心之间的距离。
心远了,离得再近也是天涯;
心近了,天涯也是咫尺!
漠凉觉得今晚与李婉清特别亲近,尤其是两人睡在一张床上,听着彼此的心跳声,感觉特别踏实!
也许正是因为她从前太冷淡,与人太缺少沟通,所以才会和别人隔绝吧。
玄道让她懂得如何爱人,楚浩辰教会她如何去爱,而亲人则让她封闭的内心渐渐打开。
她感觉自己变了不少,变得有了包容心,变得平和多了,她,不再是一个小小的,孤独的漠凉。
半夜醒来,触到妈妈冰冷的手,漠凉吓了一跳,急忙打开灯。
李婉清已经昏迷了过去,呼吸微弱极了。
“妈妈,你醒醒,别吓我呀!”那种将要面对死亡的感觉让漠凉渐渐恐慌起来。
李婉清睫毛动了动,仍是悄无声息。
漠凉紧张的翻出手机,开始打手机:“辰,我妈病了,你赶快过来一下!”
楚浩辰正因为漠凉今晚不回来赌气,正在打游戏,一听到电话,飞速地抓外套,沉着地说:“小凉,你先不要着急,先找出来药给阿姨服下。我马上就到。”
漠凉挂了电话,开始翻药。
药在哪里?好不容易找到,却有十来种药,她不知道该喂哪一种才好?
漠凉懊悔的翻着药,恨自己太粗心了,竟不知道妈妈吃得什么药。
幸而药性介绍都很详尽,她找了一个应急的药,给李婉清服下。
一分一秒地看着时间,等着楚浩辰来临,但是,楚浩辰久久不至。
漠凉开始焦急,她摇着妈妈的手,紧张得不能呼吸。
她来不及考虑是什么绊住了楚浩辰的脚步,只是下意识的拔打另一个电话。
玄道接通以后,只听了一句,漠凉就听到他穿衣服的声音,然后,是咚咚砰砰的一堆响声。
漠凉紧张地问:“玄道,你怎么了?那边发生什么声了?”
玄道闷声回答:“不要紧,我马上到。”
车子很快发动,玄道没有挂电话,而是一边和她聊天一边减轻她的心里压力。
很快的,门外响起了汽车的声音,漠凉打开房门,看到玄道,呆住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玄道一向讲究整洁和优雅,此刻衬衫的扣子扣错了一颗,一头的水,手腕上还有多处擦伤!
玄道匆匆地走进屋里,弯腰抱起李婉清,交待道:“带上阿姨的厚衣服和常用药!”
漠凉吸了下鼻子,乖乖地跟在后面。
夜晚行人稀少,很快送到了医院的急诊室。
玄道安慰道:“别急,阿姨不会出事的,上次也是有惊无险。”
漠凉红着眼眶轻声说:“我以为我很坚强,可是面对死亡,我们每个人都那么瘦小!我好害怕,真的……”
玄道温和地说:“小凉不怕,我有在,一切会没事的!”
她抬起头,才发现玄道只穿了一件单衬衫,这么冷的夜,他穿得这样少!
漠凉脱下自己的大衣替他披上:“天冷了,小心着凉!”
玄道眼里几乎要闪泪花了。
他紧紧的握着大衣衣领,一点也不觉得它是女式而有丝毫不妥,反而如获至宝地说:“谢谢小凉,你对我太好了!”
漠凉更是不安,她貌似什么也没有做,他就感动成这样了!
“对了,刚才发生什么事了?”漠凉移开目光问道。
玄道摸摸鼻子,不好意思的一笑:“刚才撞破了杯子,然后一脚踩空,从楼梯上滚下来了……”
漠凉咬唇,他是因为紧张自己,所以才弄成这样的!
这幸福好沉重啊!
两人坐在走廊上等着,玄道低低的私语犹如寒夜的暧衣,给人一种温暖安全的感觉。
黎明时份,楚浩辰才打来电话:“小凉,阿姨怎么样?对不起,刚才我……”
漠凉掐断了电话,落寞的合上手机。
迟到的解释,她不想听,也不想知道。
她不敢想象万一妈妈有事她要怎么办,可是楚浩辰这次,真的伤了她的心!
手机执着地响着,玄道看漠凉冰冷的表情,试探着问:“小凉,你不接电话?”
漠凉按下关机键,摇头:“不相干的人,不接。”
玄道耸耸肩,不发表意见。
李婉清又一次有惊无险的抢救过来,但医生慎重地告诉她,李婉清的生命已经油尽灯枯,肾部严重衰竭,就算换肾也没有用,因为她的身体零件正在一件一件的罢工。
医生的言外之意就是让漠凉做好李婉清随时可能死亡的心理准备。
漠凉瞪大眼,傻傻地听完,然后感觉力气渐渐抽离了身体。
“小凉,你怎么样,小凉?”玄道挥着手焦急地喊着。
漠凉往前走了一步,然后,软软地倒下。
玄道一把接住她,心疼地说:“小凉,你太累了,为什么你不愿意做我的公主?”
漠凉醒来的时候,看到两双焦急的眼睛。
楚浩辰和玄道的。
她别开眼,不去看楚浩辰。
楚浩辰拉着她的手,焦灼地解释着:“对不起,对不起小凉,姐姐割腕自杀了,所以我来晚了!”
她不想听这个解释,解释就是掩饰。
他的意思就是说妈妈的生命没有他姐姐的重要?
那么,是不是有一天当她和楚清同时面临生命危险时,他会选择救楚清而不是她!
不想想了,太累了。
楚浩辰被她的表情打击到,痛苦地说:“我以为阿姨只是儿犯病,不会有生命危险,我以为……”
漠凉冷冷地看着他,人们总是自以为是,她讨厌这样。
楚浩辰被她冰冷的目光吓到,说不下去了。
他痛苦地揪着发,喃喃自语:“我有我的难处……”
玄道看着她说:“阿姨已经脱离危险了,要求出院。”
漠凉轻声说:“那,我们回去吧!”
然后,她和玄道并肩,离开了病房。
楚浩辰静静的凝视着他们的背影,眸中的光芒渐渐暗淡。
心,犹如被刺了一刀,痛不可竭,却又感觉麻木不仁。
是他太不了解她了,还是他们,本身已经出现了问题。
当时楚清的血吓坏了他,下意识的,他会抢救离自己最近的一个。
但这样,并不代表他不关心她,不爱她,为何,她就这么固执?
她说我们回家,呵呵,多么和诣呀。
他,仿佛是个局外人。
慢慢的转身,离开。
窗外,又开始飘雪了,冬天,真的来了!
李婉清醒来抱歉地说:“小凉,我真没用,又昏迷了,没吓坏你吧?”
漠凉想到她即将殒落的生命,几欲掉泪,面上却上轻柔的微笑:“妈,我照顾你是应该的。这样下去,真的不行,我替你请了个佣人,李姐以后负责照顾你。”
李姐是一个结实的中年妇女,她腼腆地说:“太太,以后有什么事你吩咐我去做就行。”
李婉清幸福地笑了:“谢谢。”
不知道是对漠凉还是对李姐说。
没有带衣服,但是她现在不想回去,宁愿呆在妈妈身边。
这一次楚清割腕,下一次会干嘛,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想太多,累。
意外的,隔了两天收到玄道的电话,说罗伯斯邀请她共进晚餐。
漠凉有点意外:“可是我和他好像不太熟。”
玄道道:“不管怎么样也要来一次,他是不轻易请人吃饭的。”
漠凉有点发愁没衣服穿,李婉清拿出一件银色的旗袍:“这是我年轻时候的衣服,有些过时了,但现在买也来不及了,你试试合不合身。”
银色的丝绸面料,领角和袖口刺着精致的苏绣,古香古色的盘扣,下面开叉到大腿左右,漠凉试了试,竟十分合身。
柔软的发被盘起,露出天鹅一般光洁的脖颈,整个人婉约而又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