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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帮她下下货,提提箱子。
所以,干了两天,素素觉得一切都好,只除了一件事,清冰柜。由于有些速冻食品的台面经常会被顾客翻来挑去,搞得商品东一袋西一堆的,理货员就得及时的清理。而素素左手不能直接伸进冰柜,可能是手刚好,皮肤还很敏感,一受冷就能感觉微微刺痛。素素想了个办法,戴了双胶手套,可是接触久了,手套也冰起来,微刺的感觉还是会有些不舒服。
不过,素素没和其他人说,甚至连茹姐也没说。茹姐这么辛苦才安排她回超市,她可不能再辜负茹姐的好心,估计忍忍就会习惯了。
今晚是周二,人并不多。快打烊时,店里就几个人稀稀疏疏的。其他的理货员正在忙着打扫货架,年长一点的明叔指让素素去把冰柜清一下。素素点点头戴上手套走过去。
素素正将冰柜里的冷冻水饺分类堆好,然后一袋袋放整齐。很多顾客有时挑了东西又不想要,就会就近把东西随手一放,而大冰柜是最容易被大家随手堆放的地方。
素素左手冷得有些受不了,她将左手挪出冰柜,用右手单手清柜。身后明叔催起来,说店里要开始做卫生了。素素点点头,又将左手伸进柜里,双手加快清理。
突然,左手被人腾手一举,素素吓得低叫一声,望向来人。却咚的一声听到心跳打噔的声音,他怎么来了?钟平紧抓着她的左手,面色微怒,“你在做什么?”
素素震撼的心跳快速回位,用力想抽回手,“我在上班。”他为什么总在突然出现,吓她一跳?
“你的手还没完全好,怎么能这样受冷?”钟平生气的声音引得其他人也围过来了。原来跑车男真的是素素的男朋友,居然如此关心她。
素素看着大家的好奇的目光,脸不由自主地红了,小声哼他,“放开我。”他不要多管闲事,她也没觉得如何,他干嘛大惊小怪。
钟平看向大家,微欠身说,“对不起,素素不舒服,先走了。”说完,扯下她颈上的围裙,甩开她的手套,拉着她就往外走。
“钟平,放手,你放手。你要干什么?”素素一路尖叫着被钟平拉出了店外。她快被他气死了,惹不是她现在还不敢用劲,非给他来个过肩摔!
钟平将她拖进街边的跑车,打开车门,将她塞进去,然后快速转到车里。看到素素抓门要跑,钟平赶紧扯住她,低吼一声,“素素。”
素素望着他努力压抑的怒火,心里也怄气,他凭什么干涉她的事,她在上班,他怎么能就这样拉她出来。
钟平看她不再挣脱,抬起她的左手看向她,“你怎么就不会善待自己?”是不是非要他交待一声,不许碰凉水,不许扛重物,她才会乖乖的照顾自己。素素努力想抽回手,却不如意,只能转过脸望向窗外。
钟平微微轻叹,对萧素心不能用强,她是典型吃软不吃硬的人。钟平拐过她的脸,逼她直视自己,“素素,换份工作。”她想自食其力,他理解,但她不能不爱惜自己。
素素身一怔,瞪向他,“钟平,我很感谢你帮了我这么多。但……请你别干涉我。”素素情绪复杂地望着钟平,他对自己的过度关心,已经让她倍感压力。
钟平望着她再度浮现的倔强,眼神微涩,“如果你不懂爱惜你自己,就找个会疼你的人疼你。”看她那天仓惶逃走之后,他终于知道心中不断抽痛的原因了,因为他无法忍受再看到她有一丝丝痛疼。无论她多坚强,那瘦弱的身躯内仍有一颗需要保护的心,他想保护她,很想,很想!
“钟平。”素素颤着唇,努力按捺心中的震撼。
“素素,让我照顾你。”钟平抓住她的手,用力将她扳过来面对自己。他明白她脸上的抗拒,那是内心的拉锯。就像自己在夜里不停拷问自己一样,为什么每次看到她微笑的眼,他的心却只想流泪,那个淡淡的微笑背后藏着多少让人心疼的痛苦,她从不说,只微笑,他每每想起,就觉得她的笑像太阳般灿烂。所以她不畏惧伤疤,因为再可以的伤疤也改变不了她微笑的甜美,她的眼,她的心都是美的,她怎么会不美呢?
素素怔怔地瞪着钟平,仿佛看到一个不可思议的怪物,只能摇头。脑中的只有一个念头,不可以,不可以,茹姐那么喜欢他。
素素强压着心中的颤抖,冷着脸说,“钟平,如果你可怜我,请你收回,我不需要你的怜悯。”也许她是他见过最可怜最不幸的女孩,可是,她也拥有很多,有孤儿院的伙伴,有茹姐的亲人,也有柔道馆里一些朋友,她只是少了父母,她与他并没不同,甚至她看待人生的态度会因拥有的稀少而更珍惜。
“素素,我不是可怜你。”钟平看素素误会了他的心意,更急了,抓住她肩头轻晃。“我只是……”
素素轻笑,“只是想做好事。”素素快速打断他的话,钟平噎着无语,他,他只是想心疼她。
素素嘴角慢慢上扬,“钟平,我真的很感激,我以前那样对你,你还帮了我这么多。你的大恩大德我一定会加倍回报。以后你有什么事能用上我,你随时说,我一定倾力相助。我相信我们能成为很好的朋友。”淡淡的笑,浅浅的眼,他们只能是最好的朋友。
可这客气的感谢听在钟平耳中却是如此疏远,她对他难道只有朋友的感觉,“素素,我不要你还。”他做这么多,从没想过让她还。
素素莞尔一笑,“是的,我现在也没钱还,但一年不行,五年,五年不行十年。我相信我总可以还完,不过,你不要找我要利息,不然我真的还不完了。”
钟平看着她刻意轻松的玩笑话,心却直线下坠,她故意无视他的心。“素素,不要和我谈钱。”
素素笑得更灿烂,“那不行,你是我最大的债主,我睡觉都想着这件事。”他和她还是简单些好,那些多余复杂的情绪都只是偶尔失常的结果。
钟平瞪着她的笑脸,郁闷地靠回椅背,沉默不语。
素素握着拳,手心都冒出了汗,她努力维持镇定的微笑,“钟平,茹姐说想请你来家里作客,感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
钟平扭脸望着她不说话,眼神仿佛要看穿她的微笑。
素素别开眼,慢慢垂下眼睑,面露几许心疼,轻轻地念着,“其实还有阿强,他都瘦了。”
钟平紧紧抓住方向盘,瞪着她心疼想念的模样,心像被锥子悄悄凿开一个缺口,一股酸涩的液体喷涌而出,她只记得林伟强的好,只想着他日夜照顾她?对啊,她怎么可能知道有个人曾半夜傻傻地伫立在她床边,只是静静地望着,小心握着她的手。她根本不知道!
钟平紧抿着嘴角,直直望向前方,语气冰冷,“我没空。”
素素抬眼望着他已经阴沉的脸,慢慢点点头,“等你有空,一定要来,茹姐很想见你。”说完,推开车门下车走了。
钟平看着那悄然离去的背影,心里紧抽,双拳狠狠地砸向方向盘,她心里只有一个林伟强!!
后盾
林伟强看着素素从超市里走出来,笑着向她招手。素素快步跑到他车子边,林伟强握着她的左手,却发现手冰冻如冰,诧异地问她,“怎么这么冷?”
素素笑笑,“冷气有点大。”阿强触触她的脸,果然脸上也冰冰的,阿强心疼地揉揉她的脸,素素脸红地别开脸,这还是店门外,被人瞧见又要笑了。
阿强给她扣上安全帽,让她上车。素素坐好后,轻搂着阿强的腰,车子发出突突的声音离开。
远处的街角有一辆红色的跑车藏在黑暗中,一个人沉默地坐在车里,是钟平。他寒着一张脸闷闷地抽着烟,自从那晚素素拒绝他之后,林伟强每晚都来接素素,他知道,这一定是素素要求的,她在躲他。
钟平按下窗户,将香烟往窗外一扔,车子缓缓启动加速离开。
——
钟平去了最常去的酒吧,吧台侍者看到许久未露面的他,都惊喜地询问他最近去哪儿了?他淡淡一笑,说太忙了。侍者给他倒了酒,他端起酒杯闷闷地喝着。
不一会,就有一位美女走过来搭讪,“介意我坐这儿吗?”
钟平眼一瞟,嘴角微笑,手一挑,请。
美女坐在他身边,娇柔地说,“一个人喝酒不闷吗?”
钟平眼神明了,给侍者打个响指,“给这位美女来一杯。”
美女微笑告诉侍者自己的喜好,侍者很快调了杯酒递到她面前。
美女端着酒杯,对钟平示意,“谢谢。”钟平举杯一碰,仰头饮尽。
美女看着钟平眉头紧锁,心事重重,笑容轻柔,“怎么了?有烦心事?如果不介意,我可以陪你聊聊。”
钟平眼一眨,又要了杯酒,继续沉默地喝酒。
美女看钟平并不理会她,细眉轻蹙,有丝不悦,“不高兴说出来可能会舒服点。”
钟平挑眉轻笑,端着酒杯晃了晃,“还要吗?”
美女被他轻笑的表情呛到了,嘴一噘,“光喝酒多没意思。”
钟平嘲讽一笑,“来这里不喝酒,那来干什么?如果你想喝酒,我请,不然,请保持安静。”
美女的脸瞬间青红白蓝,尴尬无比,气得端着酒杯,蹬着高跟鞋叮叮叮离开。
钟平眼一收,继续安静喝着酒。
侍者靠过来,“钟哥,怎么了?这妞不对味口?”不像钟平啊,他从来不会当面拒绝女人,怎么许久未见,像变了个人。
钟平淡笑不语,端着酒杯静静凝望。玻璃中琥珀色的液体随着手指摆动轻轻晃荡,映出一双美丽坚强的眼眸,她到底有何魔力,居然能霸占他所有的思念。每当闲静,她的笑就会自动跳进脑中,勾起心中的点点怜惜。他总不由自主会想她在做什么,和谁在一起,是不是又忍着痛在微笑?也许最初对萧素心的确是同情与怜悯,可慢慢相处之后,却会不知不觉被她的坚强感动。这个女孩没有出色的长相,也没有傲人的身材,却有一颗耀眼的心,让身边的人很容易被她的善良吸引。
他甚至渴望她微笑的眼只注视自己,想着她轻颤的唇角,微红的双腮,他的心就禁不住抽跳,她的美潜藏在那颗善良的心底。可他想她,却不敢追她,因为她不是那些肤浅的女生,他深怕自己的强追会让她离他更远。
钟平郁闷地喝着酒,到底该如何做,她才不会躲开他?她是不是觉得和林伟强在一起会更心安?这样就不会背叛丁茹,也不会辜负一个真心对自己好的男人?善良的人往往太过愚蠢却又无药可救,而他对她一筹莫展,岂不是更愚蠢!钟平自嘲的一笑,一饮而尽。
——
今天,钟平休息,他回家看太婆。
太婆一看到钟平,兴奋地大叫,“平平,平平。”钟平最近操心素素的事,回家的时间也少了,一来的确忙,二来怕太婆问起素素的事。他没敢告诉太婆素素受伤的事,也没按父亲的意思说两人分手了,他只瞒着太婆,说素素出国学习了。也许,他仍期待有一天,素素能再来看太婆。
钟平笑着用力搂住太婆,扶着她慢慢坐在躺椅上。
太婆一看到他就嘟嘴轻怨,“最近又玩什么,怎么瘦了?”别看太婆眼神不好,心却明白得很,只要一摸就知道钟平瘦了,谁叫她最疼这个曾孙子呢。
钟平打起精神笑笑,“最近手术比较多。”
太婆心疼地摸着他的头,“素素回来没有啊?都这么久了,连个电话也不打。”太婆一看到他就想到素素,这个女孩不应该会忘记她啊。
钟平心一揪,暗忖半晌,素素估计不会再陪他来看太婆了,老这样让老人家牵挂着实在是太不孝了。钟平起身走过去关上房门,然后坐在太婆身边,沉声说,“太婆,我有件事要和你坦白。”
太婆皱着脸望着钟平,他一脸严肃,看来问题有点严重。“和素素有关系?”这小子不会又把素素给气跑了吧?,她还指望他们能长久呢,怎么还是让她失望啊。
钟平点点头,“太婆,其实素素不是我女朋友。”
太婆瞪着小眼睛,嘴动了动,“什么?”
钟平安抚着太婆,慢慢讲出自己与素素假扮情侣的事。他走到一边,从包里掏出那只玉镯,他放在身边许久迟迟未还给太婆,就希望有一天能再给素素戴上。他将手镯还给太婆,“太婆,素素还给你的。”
太婆阴沉着脸,瞪着那玉镯,“素素人呢?”
钟平只好将素素受伤的事也老实地说了,太婆一听心疼地紧抓着他的手,不停地问,“现在好了吗?”
“脸上基本好了,只是还有些小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