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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酒店了。”她不能开快车,刚才为了追他只好坐计程车。钟平沉忖一会,“你再打的回去取。”他不想回酒店,不想再触到那个仍狂涌鲜血的伤口。
赵恬嘴一噘,“不用,一会让人去取好了。你送我回家。”钟平横她一眼,算了,早点让她消失早安静。
钟平开着车送赵恬回家。
——
自从素素搬离钟家之后,钟平又搬回自己的公寓独居。而赵恬开始堂而皇之地以安慰钟平失恋之名骚扰他,每天到医院等他,然后非要他送自己回家。钟平不理她,她就每天打的跟着他回家。
钟平给她吃了几次闭门羹后,看到她每次都可怜兮兮地赖在门外不走,终于放她进屋。很自然地,赵恬成了钟平家的常客。最初,钟平很少搭理她,任她在一旁自言自语。可渐渐的,他发现赵恬也不是那么讨人厌。她的公主病在他面前越犯越少,有时甚至会迁就他。
孤独的人是害怕寂寞的,每当夜深人静时,素素仍会跳入钟平脑中,可每次一想到她最后那个淡漠的笑,心里的伤又会再度被撕开。他慢慢开始痛恨这样的自己,就算他再痛,素素也不会感觉得到,他又何苦自虐?算了,爱一次就够了,没有爱情生活仍要继续,还是现实点的好。反正他也累了,再找也差不多,凑合凑合得了,他终于不再排斥赵恬。
钟父得知两人交往后高兴极了,没想到自己的计划居然这么顺利,现在就只盼着他们交往顺利,能早点完成婚事,那他就大功告成了。
钟母对赵恬也是挺喜欢的,可偶尔看到儿子脸上淡淡的愁,她心里难免会有些难受。素素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只是与钟家没缘份。
太婆不喜欢赵恬,对她总是冷冷淡淡,每次钟平回去看她,她都要在他耳边念叨素素的好,如何如何想她。钟平却只是轻声安慰太婆,不说别的。
钟平与赵恬成了大家眼中公认的一对。
——
素素居然是从茹姐的口中得知钟平和赵恬在一起了。
丁茹那晚回来就大发雷霆,连声质问素素,钟平不是对她一往情深吗?怎么现在又跟什么院长千金在一起?
素素轻笑,“这样不是很配吗?”他们的确是最般配的,可心为何仍像被根线扯住,一下一下隐隐作痛。素素努力端正书继续投入地看。
茹姐一听语气开始尖酸,“当然比你更配些。我早说嘛,钟家要是知道你的过去,肯定接受不了。”
素素背一紧,过去?关于她的过去。素素倏然从书中抬起头,望向茹姐。“钟家知道什么?”
茹姐看着她,脸色一干,匆匆堆起笑,“不就是知道你是孤儿吗?”眼神闪烁不敢看向素素。
素素紧盯着茹姐,“是你告诉钟平父亲我的过去?”她怎么早没想到,还以为是钟父私自调查得知的,却万万没想到是茹姐。
“我……哪有。”茹姐心虚地开始结巴。
“他爸爸知道我当过小偷,进过感化院。”
“呃……他爸这么厉害。”茹姐还在装。
“茹姐,其实你不用这么费心思,你只消和我说一声,我就会离开钟平。”真的,如果茹姐开口,她也会这么做。可茹姐却情愿用暗箭伤人的方式逼她离开钟平,也不愿老实和她说。
“钟平当时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你舍得离开他吗?”茹姐冷笑,“不过,素素不是我说你,你也不想想,钟平那种花心男是你能拴得住的吗?人家不过玩玩新鲜,最后结婚还得找个门当户对的。要是让你站在他身边,我都替他担心。”
“那你还气什么?他已经找到门当户对的赵小姐了,你应该高兴才对。”素素看着茹姐尖酸刻薄的嘴脸,口里也忍不住呛她。
“你!”丁茹睁着一双眼瞪她,脸上气得眉毛都翘起来,“反正再怎么轮也轮不到你。”哼,只要不便宜这丑丫头,她怎么都可以。
素素笑笑站起身,“应该是轮不到我们两个。”然后拿着书进屋关门一扣,将丁茹的咆哮阻在门外。素素慢慢躺在床上,将厚厚的书压在胸口,那沉重窒息的感觉有点闷有点堵,揉一下会不会好一点?她放下书,轻揉着心房,可紧揪的感觉却越来越多,一直揪遍全身,直至止不住地轻颤。他会幸福的,不是吗?
素素却没想到,很快她就亲眼看到他幸福的样子。她与钟平和赵恬竟然在商超偶遇。
偶遇
当素素乘电梯上了商超三楼,一拐弯倏然看到迎面走来一对壁人。素素心跳骤停,下意识地调头向反方向走。她看到了钟平和勾在他臂弯里的赵恬,他们正欢愉地在逛街。素素拉低帽沿,低着头快步向前走,默默念着不要被他们看到。
突然腰侧一阵剧痛,素素被巨大的冲力撞地偏了脚步,低头一看,一个六七岁左右的女孩摔坐在地上,尖刺的声音瞬时爆炸,“哇~哇~” 女孩哭起来了。素素顾不上腰侧的痛赶紧蹲下身想扶起女孩,“小妹妹你没事吧?”不远处,一阵杂乱的脚步和担心的叫唤传来,“敏敏,敏敏。”那狂奔过来的女士应该是女孩的母亲。
这位叫敏敏的女孩一听到母亲的叫唤,抽泣望过去,素素微笑着地揉揉她的膝盖,估计是刚才摔地时撞疼了。敏敏一看到她的脸,原来渐小的抽泣声一下变本加利地嘶叫起来,“妈妈,妈妈……”
素素被她的样子吓坏了,不知道这女孩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害怕。女孩的母亲冲过来一把抱住女孩,“敏敏怎么了?是不是很痛?”
女孩将脸深深埋入母亲怀中,害怕地尖叫着,“妈妈,好可怕,她的脸好可怕。”素素一听,脸色遽变,半蹲的身体不由自主向后退了退。女孩的母亲瞪向素素,顿时明白女儿的惊恐万状,“你这人怎么这样?不知道自己长得多吓人吗?干嘛还出来吓孩子。”
素素怔忡无语,渐渐围过来的人群也发出细碎的非议,“你看她的脸。啊!怎么会那个样子,别说孩子了,我要看到都要吓一跳。”素素窘迫地将帽子压得更低,几乎将整张脸都藏在帽沿下,尴尬地对女孩母亲说,“对不起,对不起。”失措的眼神,苍白的面容令素素的疤痕更斑驳,女孩母亲皱着眉别开脸。
素素颤抖地快速起身,退了几步想赶紧离开,一转身,双脚却像是被灌入千吨的铅,丝毫动弹不得。她此刻最不想见到的人就定定地立在面前,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素素只觉刹那间体内的所有血液全怒吼地冲向脑门,她狠不得能像隐形人一样凭空消失。
钟平定定地望着尴尬万分的素素,小脸耳根都胀得通红,甚至隐约露出的细颈都闪着亮丽的粉色。他知道她现在有多难堪。
素素紧咬着唇,快速转身一下拨开人群冲了出去。
钟平望着那落荒而逃的身影,垂在裤缝的手慢慢握紧拳头,唇抿得泛层白。赵恬望着钟平脸上的强忍,眼神明瞭,轻扯钟平的手,“走吧。”钟平垂下眼,快速掩去眼底深深的痛,面无表情地勾着赵恬转身离开。
这就是她要的快乐,居然不敢在他面前多停留一秒!该死,不是说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不会让别人伤到吗?为什么刚才又那么窘迫无措,一双慌乱的眼根本不敢迎视他人的非难。傻瓜,笨蛋,她根本不会保护自己。
透过薄薄的布料,赵恬能清晰地感觉到钟平的肌肉绷得多紧,整个人仍陷在刚才的担心和紧张里。他看到萧素心的那一刻,眼神就没移开过一秒,看着她在围观人群中窘态百出,他的全身似随着心一起狠揪紧绷着。当时,她心中只闪过一个感受,他一定在为她的痛更痛。
赵恬嘴角一勾,“要不要去安慰一下她?”与其如此紧张,不如去看看。
钟平的紧张稍有放松,语气平和地说,“不用。”他们只是陌生人,如她所愿。
赵恬看着钟平故作轻松的脸,轻笑,“你说过她很坚强。”
“是我见过最坚强最顽固的女人。”钟平打起精神冲赵恬一笑,“走吧,去挑衣服。”赵恬轻盈一笑勾着他向前走。
冲出商超的素素,站在宽广的广场中,才稍稍喘过气来,刚才的种种尴尬与羞辱再度涌上心头。最让她丢脸的是,那么难堪的一幕竟然被钟平和赵恬看到。素素懊悔地站在广场中间,无比纠结地绞着手指,怎么会这么巧偏偏被他看到。啊~啊~啊~素素无比郁闷地在心中狂叫着,烦恼却丝毫不减。素素挫败地低着头慢慢向街边走去。算了,也许人家也只是看热闹的,他眼中的冷漠不是说得够清楚了吗?他们再见只能当陌生人,呵,刚才是她失态了,居然害怕地掉头就跑。
想到他身边的赵恬一直安静地陪在他身边,素素努力深呼口气,很好,真的很好,这样她就可以安心地忘记他。
一定要努力忘记,狠狠地抹去,素素拼命告诫自己绝不能再有任何留恋。
——
茹姐看来也终于醒悟了。虽然仍天天怨念着钟平和赵恬的进展如何神速,她也终于肯给身边的追求者机会。甚至故意当着素素的面欲迎还拒地应付着男人的邀请。素素每次想到她挑衅得意的眼神就觉得很好笑,赶紧幸福吧,再为钟平痴迷只会让她内分泌继续失调。
其实茹姐的心思,素素倒也是明白的。茹姐对钟平的痴迷不至于昏头到非君不嫁,她说自己与钟平的差距,茹姐和钟平何尝不是两个世界的人。但看到钟平对自己好,茹姐心里纠结的嫉妒心就无限膨大,如果自己这种可怜虫都可以得到钟平的青睐,茹姐当然不甘心。
素素想着茹姐和钟父,不禁觉得他们比自己更可怜,他们永远活在别人的眼光中,为名为利为美貌不惜舍去最珍贵的东西。与其象他们这样,她宁愿自己一无所有。
——
素素将全副心思都投入工作中,连阿强都不停劝她别太拼了,她却始终微笑不语。由于她的出色工作,居然两个月就转正了,而且还得到了宋经理的特别表扬。
离开钟家之后,素素悄悄去看了几次太婆,每次都是先打电话向钟母确定钟平不在家时她才过去。太婆一看到她就忍不住感伤,总在她面前说赵恬的不好。素素说赵小姐人挺好的,太婆一听就嘟着嘴,再好也不如她,素素只能笑着岔开话题逗太婆开心。
工作稳定后,素素的生活开始恢复正常,只要有补休就回孤儿院。有几次听到孩子们冲她问钟哥哥什么时候再来,她才知道,钟平也常去孤儿院,每次给孩子们带很多玩具,还教他们玩最近很流行的滑板。去柔道馆也是,经常会听到柔道馆里的人提起钟平仍在练柔道。
巧的是,他们竟一次也没再碰见。仿佛彼此都在刻意躲避着对方,不敢相见,却总感觉彼此就在身边,那么近又如此远。
素素收拾一颗心,将怀念统统深埋,认真地过着每一天。没想到今天,连最不爱八卦的阿强也问起钟平的事,问她知不知道钟平有新女友了?
看着阿强震惊的眼,素素微笑,“知道。”她当初只告诉阿强,钟平和他一样都是她的好朋友,除此之外就是她还欠钟平一身债。所以,阿强并不知道赵小姐的事。
“哦,那就好。原来你知道。”阿强重重地舒口气,担心了一天,这下放心了。当初钟平对素素的用心,他是看在眼里闷在心里,明白钟平一定是喜欢素素了。可是,后来两人为什么会一下疏远,素素没说他也没问,他只相信素素。反正两人不是情侣,这事就没关系,他今天看到还深怕素素知道。
素素看着阿强的样子,不觉好笑,“怎么了?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阿强挠挠后脑勺,傻笑着说,“也没什么了,就是今天看到那么一大幅画,有点吓到了。”
“什么画?”素素一边收着洗干净的床罩,一边随意地问。
“就是酒店对面嘛,挂了整整两层楼那么大的一幅钟平和那个女人的婚纱照。”阿强夸张地将手比得老宽老宽。
素素抓着床罩的手颤了颤,脑中有短暂的失智,可能是缺氧,也可能是心律失衡,反正有那么一瞬间,脑中一片空白,灵魂像是飘了出来。好不容易发声的器官接通了大脑的神经元,干哑的声音飘忽出而,“那么大?”
“是啊,有钱人就是不一样,要不要去看一下,就在酒店大门正对面。”阿强看不出她任何异样,仍兴奋地想带她去欣赏一下。
素素将床罩急急地扔进桶时,气息不稳地急说,“不了,我……还有事要做,有空再去看。好了,你上来这么久,小心老大训你,快下去吧。”她转身赶他离开,阿强傻笑着听话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