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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萧素心走不到两步又突然吊转回头，钟平心里低笑，看着她趴到窗边，“这衣服，我洗好还给你。”差点忘记了，这衣服也是他买的。
“你留着。”钟平心里微沉，她只是为此回头？
“这怎么行？”茹姐一看到她穿这么贵的衣服，一定又会追根问底。
“你不要就扔了，反正也没人能穿。”钟平语气一冷，从没人会退还他送的东西，她果然不知好歹。还没等萧素心开口，钟平已经发动车子，走了。
萧素心瞪着驶走的跑车，气闷地跺跺脚，有钱就拽是吧，哼，她送孤儿院去，还有这么多人没衣服穿呢，扔掉，小心老天劈你。
萧素心走到家门前，掏出钥匙准备开门，门突然打开了，萧素心惊讶地看着门后出现的茹姐，低呼“茹姐。”她不是明天休息吗？怎么今天在家？
“舍得回来了？”茹姐一看到她，就上下扫了扫那身新衣服，还有她手中的纸袋，眼中闪过许多情绪。
“茹姐。”萧素心赔着笑，看来茹姐心情不好。
“谁送你回来的？”茹姐斜着眼盯着她，萧素心心尖一跳，眼皮不由狂抽，背后一阵叟凉掠过，难道茹姐看到了？
收条
萧素心紧张地抬眼望向茹姐，茹姐脸上的阴云已经表明她的心情有多糟。萧素心在心里焦急，茹姐这么问，到底知道多少？难道看到钟平了？茹姐对钟平这么着迷，如果知道她私下和钟平有来往，一定会生气。她该如何解释呢？
“你什么时候认识有钱人了？”茹姐看她欲言又止，更肯定了心里的猜测，素素一定有事瞒着她。
“我……”素素更紧张了，该不该说实话？
“你和钟平到底怎么回事？”茹姐脸更黑，决定直入主题。
啊？萧素心张着小嘴，一脸惊讶，茹姐果然是知道了。
“我……跟他没什么。”素素被茹姐盯得心里发虚，她的确有些事瞒着茹姐，但不是她想的那样。
茹姐冷哼一声，转身走到电视柜边，拿起一张纸条扬了扬，“那这是什么？”
素素双眼一直，天啊，茹姐又偷翻她的东西，这次居然把院长写给钟平的收条翻出来了。
“茹姐，你听我解释。”素素往前一站，焦急地开口。
“你不是跟我说那钱还给他了吗？怎么还会有这收条？”茹姐气愤地背对她。
“我……我没还。”素素轻叹，只好将此事和盘拖出，甚至钟平昨晚要求她假扮女友一事也都老实全说了。
茹姐听着听着，脸上表情错综复杂，最后冷眼瞪向她，“你为了钱接近他？”
萧素心背后一紧，怎么可能，“没有，是他找我的。”那五万块她会找机会还给钟平。昨天要不是为了那5千块，她才不会答应钟平。
“素素，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看上他的钱了？”茹姐瞟瞟她身上的新衣服，居然还是牌子货，钟平怎么会给骗他钱的女人买衣服？
“茹姐，我怎么会？”萧素心着急地解释，在茹姐眼中，钟平就是好，有钱又帅，标准的可嫁男人。“我知道你喜欢他。”
“对啊，你明知道我喜欢他，还故意这样去引起他注意。我都围着他这么久，他从没送我东西。而他居然给你买衣服，还找你假扮情侣，你还敢说你不是故意的。”茹姐走过来扯她身上的衣服，发现她手上的玉镯，更是瞪圆眼，尖叫起来，“这哪来的？他送你的？”
萧素心摇摇头，又点点头，“这是他太婆送的。”
“连他太婆你也哄，萧素心，你越来越厉害了！你干嘛不和我说，让我去。”茹姐一想到钟平找素素，不找自己，心里就窝火，这小丫头哪点比得上自己，钟平该不会脑子被摔坏了吧。
“茹姐，你别生气，他只是要找个会功夫的，刚巧知道我会，才叫我去的。他这么花，我一看到都讨厌，怎么会去喜欢他。”萧素心拉着茹姐的手，试图安抚她。
“把手镯给我。”茹姐冷哼一声伸手就要摘手镯。
萧素心手一缩，“茹姐，不行，这要还给……还给他太婆的。”她只是暂时保管，找机会还是得还回去的。
“你会舍得还？”茹姐甩开她的手，冷哼说，“素素，我待你好不好？”
萧素心赶紧用力点点头，“很好。”茹姐除了偶尔会为男人有些歇斯底里，对她真的很好。
“以后不许再和钟平来往，他再来找你，都要跟我说。”茹姐拿着收条想着又有藉口可以去找钟平了。
“好。”萧素心看到茹姐不再纠葛手镯，心里一松，不见钟平最好，不然她见一次火一次。
“这衣服换下来，你上班的地方也穿不着。”茹姐扯扯她的衣袖，甩开手走进房。
萧素心深深叹口气，茹姐为钟平真的走火入魔了，钟平有什么好？茹姐迟早要吃亏的。可茹姐让她做的，她都会照做。
茹姐除了为钟平的事吼过她几次，其他时候都对她很好。茹姐不要的旧衣服旧鞋子都会给她穿。当初办身份证时居委会因为萧素心曾进过感化院，都嫌弃她，不想让她在这里呆，所以故意刁难不让她办。全靠茹姐担保跑前跑后才给办下来，还托人安排进了便民超市，她内心是感激茹姐的。茹姐以前很好，可是认识钟平之后，就开始有些不一样了，钟平说什么她都会听，可她做再多钟平也从未正眼看一眼，为此茹姐在家里常乱发脾气。
萧素心进卫生间将衣服换下，刚想把手镯摘下来又犹豫了，她如果把手镯放家里，可能又被茹姐给翻出来，到时估计茹姐不会还给她了。萧素心想了想，没摘下来，还是赶紧把手镯还给钟平为好。
——
丁茹敲了敲钟平办公室的门，钟平正在给一位女病人检查，一看到丁茹，眼神微沉没有作声。
丁茹静静坐在一边，等病人一个个离开，钟平才望向她，“又怎么了？”
丁茹瞟瞟门外，将门一关，走向钟平，从包里掏出那张欠条，递给钟平。“我妹妹根本没还你钱对不对？”
钟平眉微缩，接过欠条，捐款人赫然写着他的大名，金额五万元，落款是城里某家孤儿院，“怎么回事？”孤儿院？他第一反应就想到萧素心是个孤儿。
“素素知道孤儿院缺钱，所以偷了你的钱，当作你的捐款给了孤儿院。”丁茹淡然说，钟平知道素素骗他的钱，肯定会对她很反感，那素素想接近钟平的念头也就可以打消了。
“她为什么不亲自告诉我？”钟平拿着欠条，想到萧素心要胁自己时那般嚣张，却未料她却是为了帮助人。
“她没脸来见你。”丁茹轻叹，摇摇头，“我已经教育她了，希望你不要怪她，她有时比较任性。”
钟平收起收条，沉忖半晌，“我知道了。”眼神一挑，“眼睛感觉如何？”
丁茹微露一笑，“很好，人人都说我眼睛大了许多。”丁茹望着钟平关心的眼神，心里一阵激动，“钟医生，下班有空吗？”
钟平瞟一眼墙上的钟，微微一笑，“我晚上有事。”
丁茹期待的脸顿时垮掉，好一会才挤出一个笑，“没关系，那下次好了，我一直很想感谢钟医生，希望你能赏脸。”
“好，下次。”钟平点点头，抬手示意不远送。
丁茹依依不舍地离开。
钟平从抽屉里拿出那张收条，瞪了半天才揉成团握在手中，萧素心，你又骗我！
——
萧素心疲惫地拖着身体走出超市，忍不住打起呵欠，今天是周六，店里生意超好，她连着站了八个小时，差点连上洗手间的时间都没有。
萧素心紧紧背上的包，往家里走。
拐过街口，萧素心没过马路，却转到街角花坛里蹲了下来。萧素心对着花坛里叫了几声，“多多，花花，出来罗。”连叫了几声，从花坛另一边窜上两条狗，一黑一黄都是那种没人要的菜狗。
萧素心开心地摸摸它们的头，从包里掏出一袋狗粮，倒在一个小破碗里，两只狗狼吞虎咽起来。
“慢点吃，还有，还有。”萧素心心疼地顺着它们的毛，昨晚她没来，它们一定饿坏了，不知道有没有出去找食？
两只狗终于吃饱了，开始扑到萧素心身上，两只狗兴奋地搭着两双前爪牙，拼命冲她摇尾巴，大嘴还想凑到她脸上，萧素心怕痒地避开脸，咯咯地发出笑声。
站在街角的钟平无奈地扔掉手中的烟，走向她，“你不怕脏？”
萧素心被他这一吓，身体不稳，多多和花花又往她身上扑，一下子倒坐在地上。两只狗看她被扑倒了，更兴奋地扑到她身上，钟平赶紧向前伸手拍开它们，伸手向她，萧素心没握住他的手，自己撑着站起身，笑容收敛，“你怎么在这？”
“有话问你。”钟平看着两条狗还兴奋地扑在她腿边，萧素心弯下腰，拍拍它们的头，“我要走了，明天再来看你们。”两只狗像是听懂了般，汪汪汪叫了几声，然后转着萧素心打转，素素轻拍它们的头，转身离开。
钟平跟在她身后，素素瞟一眼他，钟平加快两步与她并排。“孤儿院在哪儿？”
素素心里一怔，顿即明白一定是茹姐去找他了。“南城。”
“有空带我去看看。”他语气平淡无常，可却令素素顿住脚，转脸望向他，不解地问，“为什么？”他不生气？她私自用他的钱捐给孤儿院，他都不发火？
“我连钱捐到哪儿都不知道，凭什么要捐？”钟平翻翻白眼，他又不是慈善家。
“我……带你去，你愿意捐吗？”萧素心小心翼翼地问，心里有小小期待，如果钟平愿意捐款，那他们就不用愁了。
“不会，当你欠的。但我得去看你那儿是不是真需要钱。”钟平看着萧素心脸上瞬间从期待变为失落，心里有丝丝得意。
“你的钱，我们会想办法还的。孤儿院真的很需要那笔钱，是给他们维修老楼的，那房子都不能住人了。”素素焦急地解释，希望他能谅解。
“跟我又没关系。”钟平冷漠回答。
萧素心瞪他一眼，铁石心肠！“好了，你可以滚了。”果然是个烂人，泡妞花再多钱都不心疼，一提捐款就如此吝啬。素素生气地继续向前走。
钟平一看萧素心又火了，赶紧伸手一扯，将她拉住，“你咋说翻脸就翻脸。”
萧素心瞪向他，“和你这种人有什么好谈的。”反正茹姐不让她再见他，她还求之不得。
“你欠我钱，居然比我还凶。”钟平轻哼一声，这女人脑子进水了吧，如果他不愿意帮忙现在就让她还钱了！
萧素心甩开他的手，“我今天还没摔你呢。”直直向前走。
钟平在身后大叫，“什么时候去孤儿院？”
萧素心回头瞪他一眼，“明天。”明天她上下午班，早上可以去。
钟平看着萧素心瘦小的背影，再回头看向街角的那两条菜狗，忍不住笑了，她和那两条流浪狗超像，会叫会咬还会翻脸。
值得
周日，钟平和萧素心去了孤儿院。
守门的钱伯一看到有辆红色跑车驶近门口，奇怪地从门房走出来，结果看到坐在车里的素素，惊讶地瞪着一双眼，“素素？”
素素探出头笑着打招呼，“钱伯，麻烦您开个门，这是我朋友。”钱伯连连点头，过去将大门打开。
钟平开着车徐徐驶入院内。他将车子停在一栋残旧的楼房面前，跟着萧素心下了车。
钟平环顾四周，孤儿院不大，有两栋老式砖木结构建筑，一看墙上的斑驳就知道这些房子年代久远。萧素心带着钟平从侧门走进楼房，穿过一条长廊，钟平听到经过的房间里传出一些孩童的声音，再往里走，他看到有间大房间里坐着许多怪异的孩子，一看他们的形态和神情，他隐约明瞭，这是一些脑瘫儿。萧素心看到钟平收回眼，淡淡一笑，“他们很乖。”钟平深吸口气，跟着她往里走。走到长廊尽头，有一间办公室，门口挂着院长室，可是门紧锁，素素敲敲门，没回应，转头对钟平说，“院长估计在楼上。”
在长廊中部，两人从楼梯上到二楼，两边是一排排的房间。从半掩的房门隐约看出里面有床铺，挂着的衣服，这里应该是宿舍。昏暗的走道里有盏灯若明若暗，走道两边堆放着许多杂物，整个楼里透着一股霉腐味，也许是不通风，气味散不去。钟平禁不住皱着眉，强忍着才没捂住嘴。萧素心带着他往里走，经过一间开着门的房间，从窗外透过的光照着房间里半亮，萧素心走进去，看到严院长正看着一个青年男子在修电灯，“院长。”
院长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