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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打过去耗子看到号码直接去隔壁递给了江柏,江柏穿上外套去了外面楼梯口。
“江柏,我有一些事情想不通,我想问清楚,问清楚之后我绝对不会缠着你的。”钱蔼蔼想着今天的一而再再而三,也不禁厌恶自己提不起放不下的行为。
“问吧。”江柏一如对待陌生人一般不带一丝感情,甚至比对陌生人还不如,隐隐有着恨意。
“马维问你还喜不喜欢我,你回答的是不是‘不喜欢’?”
“是,我是这么说的。”
“你真的……不喜欢我了吗?”
江柏静默了足有三十秒那么久才回答,他说:“当时我是喜欢的。”
“那为什么要说不喜欢,要说……‘怎么,你想搞她’,你知不知道这个字眼有多侮辱人,你知不知道当时这句话让我有多伤心。”钱蔼蔼情绪渐渐不稳,开始激动。
“如果让你伤心,我抱歉,”江柏轻叹一声,语气软了下来,“但是我问你,如果另一个早就觊觎你老婆很久的人来挑衅问这种问题,换你你会怎么回答,难道要说——是,我很喜欢她,求你不要来抢。”
“但起码我不会说‘搞’,搞!”
“钱蔼蔼,我们还是不够了解彼此,我一向是跟人说人话跟鬼说鬼话,他那样的流氓痞子,你还指望我用多好听的字眼?”
钱蔼蔼心情复杂,可是心里却又升起了一丝希望,她紧张无措道,“那么……那么,为什么是一切随缘?为什么?”
又是一声无奈的叹息。“因为很累,当时我们都好累,所以我说‘一切随缘’……钱蔼蔼,你不能否认,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快乐的时间很少,剩下的,除了压力,就是乏累。”
“那是,那是因为我们太高调了。”钱蔼蔼有些慌乱,“江柏,我们先前的都是误会,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们重新来过……江柏……”钱蔼蔼不知不觉就哭了起来,仿佛害怕他说不,她不自觉哭了起来。
江柏语调转冷,“对不起,钱蔼蔼,晚了,一切都晚了……”
这句话一出,钱蔼蔼嚎啕大哭,她捂住嘴竭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但是丝毫不管用,她哀求他,“江柏,是我不好,是我误会了你,是我错了,我不该那么轻易就说分手,我错了真的知道错了……如果就这样分手,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我不要留有这样的遗憾……江柏,原谅我好不好……”
“钱蔼蔼,你别这样……你不用再假装哭,现在没必要了……我不会心软。”
钱蔼蔼一下就止住了哭声,像吃着饭突然噎住。这个男人——这样想她?她什么话也没说就挂了电话,转身将自己埋入被中,发出了撕心裂肺无比绝望的哭声,那是真正牵扯着心肺在哭,她想,我不要再这样傻了,再也不要这样傻了……还是,宁教我负天下人吧,这种剜心刺骨的痛,她再也不想受了。
越快乐越堕落
20
那席谈话之后过了三天就是二模考试。
三月初,二模考试结束,班主任说这是最后一次换座位,希望大家理智选择座位。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特意看了一眼竺倜亚。
竺倜亚这次的考试有失水准,没有稳住第一名,王月第一,他第二,江柏第三。当时总有人让竺倜亚别和钱蔼蔼坐一起,说,看吧,她把你的成绩也拖下来了。一开始竺倜亚会笑着摇头解释——不是她的原因,起起伏伏正常。后来发现即便他解释了也没有人相信,他便不再说话。
钱蔼蔼其实也觉得是自己耽误了竺倜亚,以前江柏成绩下降她觉得是她的错,现在竺倜亚她依然如此觉得,是她总骚扰他,她太吵。所以听到竺倜亚那样解释,说不感动是假,起码江柏从来不会这样解释,他理所当然认为是她导致他成绩下降。
换座位的时候钱蔼蔼劝竺倜亚他们回去“黄金地带”,潘艺竺倜亚许华耀劝钱蔼蔼跟他们一起回去。钱蔼蔼钻牛角尖,死都不肯,她觉得在这个角落很安心,她可以自生自灭。
这一次她考的更差了,二十五名,结果老张一句话也没训她,只是笑着对她说,“没事,考砸了,咱们复读。”
钱蔼蔼微笑,“我不会复读,考再差都不会。”语调平和,语气斩钉截铁。也是八月份复读班开课才知道老张打的主意,真的不算是个好老师,他来年负责复读班,为了升学率,他压根不管她,宁愿她复读——将来上清华北大,因为目前督促她,她也最多只能勉强上一本线,倒不如让她痛定思痛置之死地而后生。
座位调整后,钱蔼蔼的新同桌是章鑫,章鑫右边是罗启彦。
潘艺的座位在薛雨前面两排,钱蔼蔼当天等潘艺收拾书包回家,看见江柏也往这边走,她自动往后退了两步让他过去,等他走过,她才发觉自己之前一直是屏住呼吸的。
江柏也等薛雨收拾东西,薛雨一边收拾一边柔语,“我觉得你还是不要送我回家比较好,那样太辛苦,你自己一个人回来我也不放心。”
江柏伸手拿薛雨的包,笑道,“有什么好不放心,我是男的。”
薛雨甜甜一笑,又伸手拿回了包,乖巧道,“应该我替你拎包才对,你是男人,拎女包不好。”
江柏笑了笑没说话,两个人走下了楼。
钱蔼蔼一开始只不过是用眼角打量的人家,到后来不知不觉就移全了视线,所幸那两人甜甜蜜蜜完全旁若无人,也就没发现她的失魂落魄。
人都走了,钱蔼蔼还呆呆望着门口。
潘艺看在眼里,拉起钱蔼蔼往外走,“别看啦,早没影了。”
钱蔼蔼回神,冲潘艺笑,假装完全不在意打趣道,“真温柔呀,是我我也选她。”
潘艺拍拍钱蔼蔼肩膀,搂着她走,“得了吧,你别失意了,我早说过江柏不是好玩意,你非不听,反正我就是不喜欢他。”说着又嘀咕,“真不知道你们都着了什么道……那个薛雨,哎,你也别觉得人家抢了你男人,当初你和江柏好的时候,听说她在班里大哭呢……人家从高一就喜欢江柏了……她呀,是真修成正果了,咱班里人都祝福她呢,好像她把他们的暗恋梦也一并圆了一样。”
钱蔼蔼怔忡回想,这件事她是全然不知道,但她记起了另一桩事。一模考完了放假的那个周末,江柏故意在家多逗留了几日,来的时候突然出现的身影给了钱蔼蔼一个很大的惊喜。当时她正和一群女生聊天,因为太意外,完全忽略了周围人的目光,现在想起来,当时薛雨就在,她眼里的羡慕与悲伤从来没有遮掩过。
钱蔼蔼笑,“我没有怪她,也不怪江柏。我觉得薛雨真挺好的,比党舒琳好,比我也好。”
潘艺捏捏钱蔼蔼脸,笑她傻,“走啦,天涯何处无芳草不是。”
钱蔼蔼确实不怪薛雨和江柏,她怪的是自己,懊悔遗憾,恨自己恨的想死。
夜里开始失眠,黑漆漆的房间,要靠听着疗伤系的歌才能入睡,每每都要发呆两个小时。有时候会幻想回到一模考试前,她想她一定不再耍性子,她宁愿不要自尊,起码当时不要自尊也比那一日连自尊都不要了却什么也挽救不了要来得强。
这样持续了几日,钱蔼蔼终于崩溃终于受不了。
她觉得自己如果不找到另一个出口就会闷死在这座城。
有一部电影是《越快乐越堕落》,有一句话是“我唯一的快乐,就是自虐”,这两样启发她寻找到了突破口,她开始有放纵的念头,想要放任自己。
章鑫的问候短信是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发来的。
她没回,可是心里模糊有一个念头。
第二天,她拿着MP3和歌词对章鑫说,“想学这首歌,能陪我吗?”是情癫大圣的主题曲《爱》,男女合唱。
章鑫愣了一愣,随即答应。
彼时校园歌手赛开赛在即,许华耀路过听见,打趣道,“怎么,二位要要参加这届校园歌手大奖赛?”
“不参加,无聊没事干,折腾。”钱蔼蔼笑,又对章鑫说,“我今天一定要学会这首歌。”
章鑫点头,对钱蔼蔼百依百顺。
两人一下课就唱,听着同一个MP3,一人一个耳塞,态度亲昵。钱蔼蔼坦然。
一直到晚上自习课上课前,钱蔼蔼才完全记住了《爱》的旋律和歌词,等到她完全学会的时候,她唱着唱着突然涌出了眼泪,随后立即趴在课桌上。
可是章鑫已经看见她落泪,章鑫关怀地问,“你没事吧?”
钱蔼蔼没抬头,手却紧紧揪住了他的衣袖,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她说,“我想要跟你在一起……”
章鑫一下就僵住了,欣喜的,有些不可思议的,“你真的决定了吗?……我没想过你真的会答应我……”
钱蔼蔼听到这一问,心里又犹豫,低下头说让我再想想吧。她再抬头的时候看见一张陌生的脸在对她笑,嘲弄的,仿佛笑她愚蠢。
晚上回家的时候刚跟潘艺在岔路口分开就有摩托车停在钱蔼蔼面前,是白天那张陌生的脸。她认真看他,又觉得有些熟悉。
他们互相打量,钱蔼蔼是不耐烦的,那人是嘴角含笑吊儿郎当的样子,他斜着眼看她。
“你是谁?”钱蔼蔼皱眉,主动开口。
那人张开了嘴,原本想说的话卡在喉头,脸上的表情由震惊变为嘲弄,他好气又好笑地点头,“你不知道我是谁?”
钱蔼蔼摇头。
那人笑,趴在车上靠近钱蔼蔼,他说,“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
钱蔼蔼咬牙,想了一想恍然大悟,“爱新觉罗家的?”看了他一眼,可不是,风流轻佻的桃花眼,她笑,“罗什么咧,我没记住。”
“罗启彦。”罗启彦丝毫不介意,他对她招招手指头,“上车。”
钱蔼蔼摇头,“我家就在前面。”
罗启彦笑,“不是送你回家,是去喝一杯。”怕她不答应,他又补了一句,“放心,不是去酒吧。正规茶楼。”
钱蔼蔼上车,撇撇嘴,“去酒吧也没什么。”
茶楼不单单供应茶,二楼包厢是搓麻将打牌的地方,一楼是自助点心水果。
罗启彦拼凑了一盘水果给钱蔼蔼,还递给她一小碗冰激凌。
钱蔼蔼从没去过茶楼,吃着冰激凌感慨,“这地方居然还有冰激凌吃。”
罗启彦笑,开动盘里水果。
钱蔼蔼专心吃完冰激凌,正襟危坐,“说吧,找我什么事。”
罗启彦见她这副正经的样子就忍不住笑,“想说一件对你好的坏事。”他吃完水果,拿桌上的湿毛巾擦手,钱蔼蔼注意到这人的手特别漂亮,骨节分明干净修长,当即想到“冰肌玉骨”一词。
罗启彦见钱蔼蔼走神,轻咳一声,强调道,“我不想你受骗。”
“受骗?”钱蔼蔼纳闷。
“章鑫有个女朋友——”
钱蔼蔼听得一愣。
“在三中。他俩从初二就好了,在一起五年,感情一直不错……”罗启彦挑眉看她,神色如常,甚至有点幸灾乐祸、期待的神色,他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一型人。
罗启彦见钱蔼蔼不说话,也没有其他表情,他多嘴道,“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钱蔼蔼对他嫣然一笑,“不用你来教我。”
罗启彦送钱蔼蔼到家,分别的时候他对她抛媚眼,“你要找救生圈……不如找我这种没有麻烦的……我体贴,完全懂得应该怎么照顾女人,我花心,等你要离开的时候绝对不会缠着你。”他继续对她挤眉弄眼,耍帅地笑,“怎么样,考虑考虑我。”
钱蔼蔼也被他逗笑了,“为什么?”
罗启彦老实回答,一副委屈腔调,“我需要挽回名誉,你说人家丑,看不上人家。”
钱蔼蔼大笑,“好好好,我考虑考虑。”
罗启彦忽地收敛了轻佻神色,正经道,“钱蔼蔼,你很久没这样笑了,很好。”
很暴力很血腥
21
章鑫一直在等钱蔼蔼的答案,等了两天发现钱蔼蔼似乎忘了这件事一般。并且更让他奇怪的是,钱蔼蔼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和罗启彦熟络了起来,他想问钱蔼蔼,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到了第三天,钱蔼蔼犯了胃病,胃疼着趴在桌上,脸色很难看。章鑫为钱蔼蔼接了热水回来就看见罗启彦买了热牛奶和蛋黄派。
罗启彦注意到章鑫目光一直盯住他手上的东西,他耸耸肩,“救济非洲难民的。”说着将牛奶给钱蔼蔼,柔声,“先喝点暖暖胃,一会把蛋黄派也吃了,一看你就是没吃早饭。”
钱蔼蔼讪讪一笑,听话照办。
章鑫看着这一切觉得纳闷,坐在座位上一晌越来越不舒服,他忍不住低声质问钱蔼蔼,“你跟他这是在搞什么鬼?”
“你心里想的是什么就是什么吧。”钱蔼蔼笑,因为在病痛中语声轻柔。
章鑫愣了一愣,随即皱眉,“你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