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心里想的是什么就是什么吧。”钱蔼蔼笑,因为在病痛中语声轻柔。
章鑫愣了一愣,随即皱眉,“你是说……”
钱蔼蔼不动声色,不否认也不承认。
这在章鑫眼里等于是默认,章鑫咬牙切齿,“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选择他!”
钱蔼蔼没回答,过了很久才疲惫答道,“你不是想我被你女朋友诅咒吧,第三者这种角色我做不来……”她一半是不愿意破坏人家,一半是不能容忍别人骗她。
“你——知道了?”章鑫迟疑的,面带愧色。
“嗯,知道了。”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瞒你,你给我说情书的那天晚上我就打算跟她分手了……”
钱蔼蔼想笑,她怎会不懂呢?他不是在写情书那晚想和女朋友分手,而是那晚有个念头,等她给他说想和他在一起再决定分手。现代人谁不会替自己打算,怎会让自己落个两头空的下场。
但她终究没笑出来,现在没有任何必要揭穿他,对于不爱的人,欺骗被伤害的程度很浅很淡,可以忽略不计。她真心劝他,“就这样吧,别因为我和她分手,你们那么多年的感情,挺不容易的……我很羡慕。”说完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我当初说那个话也不是真心的,你也知道我喜欢的是江柏……救生圈,对我来说选谁都一样,我只是不想活在江柏的影子下,我需要有个人来给我更大的影响,让江柏这个人从我脑中消失!”不能从心里消失,从脑中消失也好。
看章鑫想反驳,钱蔼蔼继续说道:“我知道这样不对,可是如果不这样我觉得自己快活不下去了……你就忘了我曾经跟你说的吧……”
钱蔼蔼和罗启彦在一起才是她真正堕落的开始。
有一句话是“爱上一个人只需要一秒钟,忘记一个人却要一辈子”。钱蔼蔼犹记得第一次看见这句话的时候还嘲笑其作者矫情夸张,可是真正轮到自己才有苦难言,才完全明白其中的酸涩滋味。
“爱上一个人只需要一秒钟,我常常在想有谁能借一秒钟,让我不再回忆,不再念想,不再耿耿于怀……闺蜜问我,你恨他吗?我说我恨我自己,恨我自己为什么不勇敢,我想如果我恨他,也许我会快乐很多。”
“后来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如果分手是注定的结局,我那天不该哭,不该骂,那样至少记忆中的我是微笑的……很多人,不小心就恋爱了,也有很多人,有预谋或没预警的,就失恋了……”钱蔼蔼叹气,“如果人生像数学一样,加上再减去还是和最初一样该多好。”说完愣了一愣,钱蔼蔼又皱眉,摇头,“不对,不行,我数学经常不及格。”
罗启彦好气又好笑。
沉默了一会。
罗启彦问:“当初为什么不早去问他,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问清楚?”
钱蔼蔼笑,“因为放不下自尊,因为太好胜。当时他风轻云淡说一切随缘,我心里一直堵着,我想他既然都不在意,我为什么要在意,我不要输,我要赢。我一直以为他会主动来找我的,你不知道他说‘等我给你电话’的时候我有多高兴,实际那一刻我已经打算投降。”
她无奈的,叹气,“因为他总喜欢把我们之间的一切告诉他的哥们,我迟迟不肯低头,我是害怕丢面子的。但煎熬到寒假,我也已决定不管怎样我都投降……”
“你现在还是丢了面子,并且丢的更厉害,那晚你打电话求他的事,第二天班上差不多一半的男生都已知道……女生呢,只会比男生说话更难听。”
“我知道,所以我才找你这个救生圈呀,我想证明,我不是被抛弃的人,我也有人要,并且是咱班第二班草,虽然这个班草实在很风流很滥情……”钱蔼蔼半真半假地说。
罗启彦只是抿着嘴盯住她,一言不发,眼光慵懒却仿佛能将人看穿。
钱蔼蔼有些不自在,硬着头皮讲,“是,是会说的很难听,但是这些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
说完又觉得自己太严肃太正经,钱蔼蔼吹口哨,“至少他们现在没人敢当面说我,如果有,我会杀人。”钱蔼蔼如此开玩笑,望住罗启彦微笑眨眼,“你呢?和我这样的人在一起,不害怕?”
“谁比谁更烂呢……”罗启彦支起头对钱蔼蔼眨眼,“你呢?孤男寡女和我呆在这个荒无人烟的沙滩上,不害怕?”
他们此刻正在北戴河海滨的软沙上躺着,望着蓝天白云,开彼此的玩笑。罗启彦故意将“荒无人烟”咬重,实际虽是三月天,这地方也不至于只有他俩。
往后大半个月这两人的相处也就差不多如斯。
没熟人的时候是朋友,有熟人,就装情侣,她是他有好感的人,他是她的救生圈。
多年后钱蔼蔼在报纸上看到他成名的消息,不由会心一笑,她实在有些无法相信自己这样平凡的人竟与一位著名钢琴家有过交集,再去想当年那些事,能记住的实在不多。正如他那时讲,她真正不曾把他放在心上过。
当年做过什么呢?
无非是逃课去网吧打网游,去台球厅打桌球,去酒吧喝酒去迪厅蹦迪。两个人相处模式更像哥们,一起吃喝玩乐,眉目间没半点情侣的神色。
但也有像情侣的时候,喝醉了钱蔼蔼会扑上去疯了一样吻他,吻到两个人都喘不过气来才作罢,可是她吻他,心底却在惦念另一个人。
她拉他去的地方,很多都有她和江柏的回忆,她忘不掉也不强行逼迫自己忘记,想了就去回忆,就去那个地方溜达。只不过她不能看见江柏本人,看见就会气闷,好像随时随地会触发狂躁症地想砸东西想杀人,所以她总是逃课。罗启彦反正已经保送美国茱莉亚音乐学院,完全可以陪她一起疯。
两人有时候真的很暴力很血腥。
很多时候钱蔼蔼会走神,触景伤情,或者看见什么东西看见陌生人的神态然后突然联想到某人。这种时候,罗启彦一开始是假装没看到,后来是提醒她,再后来愈演愈烈的时候,罗启彦就受不了了,他会掐住钱蔼蔼脖子咬她的唇,纠葛蹂躏的吻,有血的气息。
钱蔼蔼不反抗,也不回应。
罗启彦觉得没劲,觉得烦躁。
只有一种时候钱蔼蔼会主动吻他。他送她回家,绕路走小胡同,她知道这是班上两位很八卦的同学回家的必经之路,他们站在路灯下接吻,仿佛就为了表演给认识的人看。
钱蔼蔼真是这样的想法。
罗启彦后来也发觉她的真实想法,他忍不住笑,“把自己的名声搞的越来越不堪你就乐意了?”
钱蔼蔼搂住他颈脖嬉笑,“你不是痞子么?我这是迁就你。”在她心里,雅痞也是痞子。
更让罗启彦受不了的是,钱蔼蔼每次都会在人走后就推开他,干脆果断,绝对不管对方是不是还沉浸在美好的气氛中。
罗启彦有一次忍无可忍爆发,看着巷子尽头渐渐消失的同学背影咬牙切齿,“你能尊重我一次吗?不要每次都利用得那么明显!”气极,说完掉头就走,绝对不要给她任何强辩机会。
钱蔼蔼对罗启彦非常不客气,那是相当不客气。很多不能在男朋友面前做的事说的话她都不会忌讳,也许就是因为他们实际上并不是真正的男女朋友。
有一次班里饮水机上的矿泉水桶里没水了,罗启彦去换水,结果托到半空怎么也没力气装上去,江柏在后面接过很轻松就放了上去。
钱蔼蔼就理所当然笑着讥讽罗启彦,“少爷就是少爷,我怀疑你怎么跟人打架的。”
“现在靠的是这里。”罗启彦指头脑,也不生气,摊开自己的手在钱蔼蔼面前,“还有我这双手,是弹琴用的,不是做苦力。”
钱蔼蔼想着刚才罗启彦和江柏这两人一路有说有笑的走来就感到纳闷,“我想不明白你们男生。”
罗启彦笑,挠乱她头发,“想不通就别想。”
钱蔼蔼不经意扫了一眼江柏,“你们虽然不是情敌,好歹也是某人的前后任男友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哥们呢。”
“那又如何?”罗启彦撇撇嘴,脸上又出现了惯常的慵懒表情。
“如何?刚才你还接受他的帮忙,他摆明了羞辱你。”
“不,我认为他是真心想帮忙,”罗启彦一本正经,“这就是你们女人幼稚的地方,我们男人才不会那么小气。”
钱蔼蔼冁然一笑,“是,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罗启彦也笑,靠近她,“你是兄弟,不是女人。”
钱蔼蔼非常赞赏地点头,觉得有些疲累,索性躺倒在罗启彦腿上。
罗启彦半搂着她听她讲,“嗯,确实,跟你的任何肢体接触我都觉得跟闺蜜没两样……”钱蔼蔼冲罗启彦眨眼,“不如你出柜做我姐妹得了……美攻风流受,我看你都很标准。”
正说着江柏走过,不经意看了钱蔼蔼一眼,钱蔼蔼立刻笑容僵了。
等人走了,罗启彦嘲弄道,“还不起来,死命硬撑什么,魂都吓丢了。”
在别人面前很有种的钱蔼蔼,在江柏面前总是那么没种。罗启彦拿她没辙。这叫一物降一物,大自然平衡法则——食物链。
【特别注明:本章有一百多字文字是摘自某人博客,非本人所写】
保重
22
成绩是理所当然的越考越差,真正关心她的人没有不担忧的,钱蔼蔼纳闷罗启彦的顺从。说他对她好,绝对毋庸置疑,可是真正好的话,怎会什么也不说就陪她疯陪她玩,难道不担心她的将来?溺爱是罪,这道理她还是明白。
钱蔼蔼觉得罗启彦不可能不明白,所以问,“你为什么从不劝我?”
罗启彦靠着桌子气定神闲望住她笑,“有用吗,你会听吗?”
“把自己想的那么没份量?”钱蔼蔼瞅住罗启彦,却见罗启彦脸上写着“你自己心里明白”,她撇撇嘴,“不试你怎么知道?”
“我还有这份自知之明,”罗启彦嘲弄一笑,一双美目眼尾微微上扬,有点妖孽勾魂夺魄的样子,“实际也不想你上进,我总觉得,只有这样的你才会和我在一起,我们之间的距离才不会越走越远。”他语调懒懒散散,但说的是真心话。
钱蔼蔼愣了一愣,反应过来笑,“哈,把自己说的那么深情,我都快相信了。”
“你最好别信。”罗启彦恶狠狠讲。
他是玩咖,她怎会信。那时钱蔼蔼真的不信,不过罗启彦最后那通电话好歹让她有点后知后觉的感慨。
钱蔼蔼重新振作以后不知不觉就疏远了罗启彦,罗启彦其实早就可以打道回府,但他坚持到五月才走,飞美国前他给钱蔼蔼打了一通电话。
一开始罗启彦就不着边际地跟钱蔼蔼漫天胡侃,钱蔼蔼觉得不对,他这么久没主动找她,应该有什么事才对,所以果断打断他的絮絮叨叨,问,“是不是有什么事?”
罗启彦愣了一愣才说,“你是不是很忙……”声音突然不像之前那么兴奋,有点失落。
钱蔼蔼不否认,“嗯,还有两套题没做。”
“那好,那挂吧。”
“嗯,挂了啊,明天见。”
“嗯,明天见。”罗启彦的声音简直低不可闻。
钱蔼蔼坐下准备重新开始奋战,却怎么也平不下心绪,想着刚刚的那通电话,罗启彦的反应,她最终还是给他回了过去。
罗启彦很开心接了,“怎么又打过来了?”
钱蔼蔼叹气,“爱新觉罗启彦,咱能不婆婆妈妈的吗?”
罗启彦笑,“钱蔼蔼小姐何出此言?”
“我总觉得你有什么事。”
罗启彦想了想,最终应了,“我明天的机票飞美国,本来打算就这样跟你告别的。”
钱蔼蔼吃惊,又有些生气,“你原本打算不告诉我就走掉?你好意思回我‘明天见’啊。”
“你在生气?”罗启彦不确定地问。
那头沉默,罗启彦也沉默,彼此握着手机大半天罗启彦才开口,“蔼蔼,我欠你一句话……”他跟平时全然不一般的温柔和正经,他说,“钱蔼蔼,我喜欢你。”
钱蔼蔼觉得尴尬,虽然看不见人也还是觉得很尴尬,她佯作大方道,“这就是你欠我的话?那那——ME TOO。”
罗启彦笑,轻松开朗的笑,他一笑,她就整个人放松了下来,将刚刚就好奇的问题扔出,大咧咧问,“你喜欢我什么啊?”
“喜欢你敢爱敢恨,喜欢你自以为是,喜欢你不怕痛——”罗启彦完全一本正经。
呃,不怕痛?这是什么理由?钱蔼蔼皱眉打断,“等等等等,什么叫不怕痛啊。”
“不知道你还记得不记得……有一次江柏问你——明知道结局很伤的爱情,你会不会还是一如既往投入?你当时的回答是,会,不管结局如何,只要真真正正爱过就好,你说你不会像乌龟一样因为怕受伤害就把头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