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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倜亚叹气,挂了电话。虽然钱蔼蔼爱搭理不搭理,但竺倜亚的心情还是很好,只要想着她是他的私人财产就行。想着这个一准心情舒畅。
晚上竺倜亚先到了家,穿上围裙就做饭,洗菜切菜的时候钱蔼蔼回来了,钱蔼蔼就乐地在一边看。
竺倜亚皱眉:“打下手呀,看什么。”
钱蔼蔼扬扬手挑眉乐,“说好周一到周五的晚餐都是你的事情,我刚涂了指甲油。”
竺倜亚笑,“敢情这会不是在咱妈那是吧。”
“那不你自己说的,在你妈面前得给你面子,免得你妈心疼……在我妈面前,就得你表现,让我妈舒坦点。”钱蔼蔼偏脑袋想,“哎,我其实一直担心万一哪天你妈和我妈一起来,咱们家该谁做家务啊,你做你妈心疼,我做我妈看着恐怕也心酸。上回我在家给你妈做那糖糕,我妈还难过好久呢。”
“没事瞎操心,你妈在浙江呢,怕啥。”
“嗯也是。”钱蔼蔼过了一会觉得不对劲,“诶,我怎么觉得我很吃亏呐,你妈三天两头往这跑,我妈半年来得一回就不错了。”
竺倜亚笑,“行了啊,小两口吃的什么亏啊,别给你缝你就钻。”
钱蔼蔼也笑,再想说点什么,说曹操曹操到,门铃大响,往猫眼里一瞅,不好,婆婆突然来访。
钱蔼蔼立马冲回厨房,“快快,脱下来。”
“谁啊?”竺倜亚不解。
“你妈。”钱蔼蔼着急上火,竺倜亚一听也赶紧脱围裙,两双手慌乱成一团。
竺倜亚去开了门,看到竺母表情不自然,“妈你怎么突然来了?”
竺母把东西往地上一搁,道,“你这东西忘拿了,我给你拿过来,今天刚好也出门。”
钱蔼蔼这会穿戴完毕,拿着菜刀出来了,瞅着竺母笑,“妈,你还没吃饭吧,等半个钟头就能吃了。”
竺母点头,“嗯,你爸今天跟工友出去吃,我就跟你们凑合下。”
钱蔼蔼笑着进了厨房,竺倜亚陪竺母看电视。
竺倜亚心不在焉的看着电视,突然听见厨房里钱蔼蔼一声惨叫,急冲冲跑了进去,一看原来是钱蔼蔼切菜一个不小心就切了手,流血了。
竺倜亚松口气,“还是我来吧,你去客厅陪妈。”
竺母在厨房门口瞅着不乐意了,说,“去去去,上了一天班也不嫌累。真是个劳碌命。”又看了钱蔼蔼一眼,嘀咕道,“一点小伤就喊疼,真娇气。”
竺倜亚看钱蔼蔼脸色不好,赶紧推搡着钱蔼蔼去了客厅。
竺倜亚给钱蔼蔼贴邦迪,钱蔼蔼瞅着竺倜亚撇嘴,小声嘟哝道,“你妈心里又该腹诽我了,铁定恨极了你不娶个胸大屁股大力气大的女人,她反正就相中了你家那边的农村妇女。”
“怎么说话的你。”竺倜亚瞪钱蔼蔼。
钱蔼蔼吐吐舌头。
礼尚往来
41
日子如水一般过去,家里这本“婆媳经”还是一如最初般的难念。俩婆媳虽不说是水火不容,但也是“礼尚往来”。
一回钱蔼蔼两口子回家帮忙大扫除,竺母走开一两个钟头,钱蔼蔼就把家里旧的东西该扔都扔该卖废品的都卖了,此举惹得竺母不快了好一阵。
一回竺母去钱蔼蔼家,看见脏衣服,顺手就给洗掉了,钱蔼蔼回家的时候脸直接就绿了,里头好几件七八百上千的衣服,不能机洗,竺母不知,手搓一番,和着别的衣服一起扔洗衣机里全自动一搅,再看甩干出来的衣服,好了,全坏了,该染色的染上色了,没染上的也走样了。
这种例子大半月就得来这么一次,钱蔼蔼也无奈,知道现在不仅是“亲如母女”没戏,能做到“表面客气”那就不错了。索性后来是由着老太太折腾,尽可能不往心里去,不与她一般见识,眼不见为净,她一天到晚忙工作,能撞见老太太的机会少之又少,也就安乐了。
老太太呢,新鲜劲一过,也慢慢习惯了儿子的现状,看这两人的日子过的也还行吧,去新家去的也就少了。
没了老太太的折腾,照道理两个人的小日子是应该温润甜蜜了,实际温润也温润过一阵子,但好景不长,只因钱蔼蔼拥有一个相当不安定的灵魂,不说感情,事业上也是,野心很大,这一点在相当一部分程度上是源自钱母的影响,只不过钱母是外柔内刚,钱蔼蔼是外刚内柔。
婚姻生活大半年后钱蔼蔼就完全进入了备战状态,那是恨不能一天有25个小时的,早上打仗一样蹭蹭蹭上班,晚上通常五天里三天有应酬,这生活除了客户客户还是客户。
倒也不是白干的,钱蔼蔼说到做到,不过半年,职位调了三回,光是大单子就做成了四回,一回奖金就是好几十万,分摊下来,她这个小组头目也存了有五六十万。为此冷落了竺倜亚钱蔼蔼倒挺过意不去,是以周末还是多体贴陪在他身边,变着花样的给做好吃的。
再要补偿,更想着把奖金给还贷了房款。但竺倜亚拒绝,这结婚他家没给钱蔼蔼半点礼金,房子出一半总是要的,并且提前还贷也涉及到一些合约问题,竺倜亚让她自己存着放利息,他还是中规中矩地还贷。
日子一天一天过,似乎命运之手嫌这两口子生活太不够味,也就在这感情生活寡淡的只剩了事业的镜湖上投下了一颗石头。
这颗石头就是江柏。
江柏回国是在八月底,作为D公司的业务代表前往RG公司考察合作。
江柏这一团队先跟RG的执行总监碰了面,谈了一些关于这次项目合作的表层问题。稍后十六点是项目会议,江柏提前了一刻钟进入会议室。
会议室壁灯灯光昏黄,正前方的LCD上正显示着有关这次项目的幻灯片资料,江柏拣着靠后看片效果最佳的位置就座。
与会者陆续进场,稍等了一会,全场熄灯,会议开始,LCD开始播放资料影片,有人自前排站起走向讲台,江柏低着头,视线先注意到了其人的小腿,白皙、圆润、修长,很完美很漂亮的腿型,江柏微笑,他没有想到会议负责人会是个美女。
视线再往上走,江柏怔住了,他睁大了眼睛,诧异莫名,实在不能相信。他看到了谁?江柏皱眉,薄唇紧紧抿着。他紧紧看着她——
她变漂亮了,变得更有气质更有韵味,跟高三时候相比,此时的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吸引人的气味,她仿佛脱胎换骨一般拥有了致命的魅力,是什么让她变化这么大?江柏在心底轻语。
会议主讲人,也就是这一次RG公司的项目负责人钱蔼蔼从前排走上了会议室主讲台。她今日简单的一身黑白套装,进入会议室一行一步都是昂首挺胸,将黑色高跟鞋踩得颇有气势。那是因为钱蔼蔼紧张,尽管做了好几个大项目,但这一等一的项目钱蔼蔼仿佛接了个烫手山芋一般,只得先在外在上给自己壮壮胆。
那不RG中高层一大堆人都等着看钱蔼蔼笑话呢,个个无不羡慕嫉妒恨,不要说他们闹不懂钱蔼蔼走了什么鸟运,就是钱蔼蔼自己也不明白老总怎会放心把这等年度重要项目交到她这么一个工作经验将将满一年的新家伙手上。
钱蔼蔼走了两步,觉得哪里不对,有道目光灼灼烧人,她侧目下意识寻找了一眼,太黑,看不清,再看,那热度已经消失不见。
钱蔼蔼皱眉,觉得自己神经过敏,走上讲台,她深吸一口气,开始介绍这次的项目:“……该项目位于中国Q城,占地面积9英亩(约合3。64万平方米),计划在黄海沿岸长约1公里的海滩开发建造一座拉斯维加斯风格的综合娱乐设施。项目总承包合同额为4。7亿美元,由本公司和D公司联营体承建和营销……”
会议结束,项目的几个主要工作人员留下,灯光骤然亮起,钱蔼蔼刚整理完桌上一堆资料,再抬头——僵住了。
人潮往外涌动,他静止,仪态高贵优雅,面上沉静,黑眸幽深,他用那样深切的眼神看她,钱蔼蔼觉得心跳在加速。她好像已经听到了心脏鼓噪不安强烈的巨响,她暗暗咬了一下舌头,心里在鄙视自己,不应该这样,没出息。
说真的,她自大二和竺倜亚在一起后很少会想到江柏,越往后想的次数越少,到结婚后这近一年甚至一次都没有想过他,这状态让她都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这个人。但是直到现在看见他,她才发现江柏的五官,江柏的举手投足都还非常清楚地印在脑袋里。
钱蔼蔼脸上的表情一丝一毫江柏都没有放过,有句话说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他想这话用在女人身上也一样,至少他今天见到了,他从来不知道钱蔼蔼有这样的一面,看她在讲台上抑扬顿挫头头是道,他即觉得陌生又觉得心动,完全被吸引。
江柏不由自主迎了上去。
“好久不见。”他说。
她微笑,轻轻颔首,“嗯,好久不见。”
这一刻他忽然明白了让她脱胎换骨的是什么,是——自信。那不是逞强硬撑出来的自信,而是由多年的肯定与满足培养出来的,由内而外不经意间散发的优雅从容。
双手交握。被她握住的手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那是他心底最深处的一根神经被扯动了。
执行总监有些意外,“两位认识?”
钱蔼蔼点头,“高中同学。”
钱蔼蔼说这话的时候江柏看了她一眼,钱蔼蔼神色十分自然,这让江柏隐隐有些失望,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情绪,只是那么一点,可是他自己察觉到了。
执行总监很高兴,“这样太好了,你们合作起来会更顺利,磨合期会短很多我想。”
江柏和钱蔼蔼都没有说话,微笑。
又说了一些客套话,总监说,“今天晚上我请客,给Adonis接风,项目组的都一起去吧。”
钱蔼蔼想了想,笑语道,“Adonis是拍档不是客户,我就不应酬了……少我一个OK吧,连日来体力透支过剩,我想回去补眠。总监,你也不希望我亚健康吧?”钱蔼蔼半开玩笑的说,明知这话有些得罪江柏,但那是江柏,又有何妨?他不会介意的。
江柏却在听见钱蔼蔼也随总监称呼他为Adonis的时候抿了一下嘴唇,这是他自己都不察的小动作,在略微不满的时候不自觉会这样。
总监招呼女同事拉上钱蔼蔼,他在前面迈大步,笑道,“谁不去你也不能不去啊,好容易遇上同学了,今天你还不好好尽地主之谊。”
钱蔼蔼无奈,看了一眼江柏,对总监轻语,“他可是本地人,不是ABC。”
“哦……这样啊,看气质还挺像ABC的。”总监打哈哈笑着。
进了餐厅,入席时总监特意让钱蔼蔼坐在江柏身边,说让钱蔼蔼好好招呼下,钱蔼蔼心内尴尬,面上却是大方一笑就入了座。
吃着饭大伙也就聊开了,总监向同在座的江柏同公司同事打听了后忍不住敬酒,佩服道,“厉害啊,大二作为交换生去了耶鲁,三年读了个MBA?厉害厉害。”这总监的学历低,是靠着资历坐上的这位置,虽说能力是有,但总受这只有大专学历的暗气,是以一向羡慕高学历人员。
旁边的同事忍不住借总监口拍马屁,“还不止呢,大三就在D公司半工半读了,别看我们经理年纪轻,可是已经有两年多工作经验了。”
听到这话,钱蔼蔼忍不住深深看了一眼江柏,接着又自顾自吃菜。
让钱蔼蔼坐到江柏身边的本意原本是让钱蔼蔼照顾江柏,可钱蔼蔼却自己吃自己的,一点没拿江柏当回事。总监还想借机提醒下钱蔼蔼,但江柏似乎也不介意,不仅不介意,还反客为主给钱蔼蔼夹菜,夹菜不算,又为钱蔼蔼剥虾,剥好了一只一只放入她碗中,看得总监傻眼。
钱蔼蔼这一刻在外人眼里跟没了魂似的,要不平日应酬有加的人这一会怎就一点想不起礼数了呢?但实则钱蔼蔼心如明镜,她只是且看江柏卖的什么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
他夹菜她就吃,他剥虾她也受的起。
她看他剥虾的动作利落,还很好看,怔怔看了一会,想起以前都是自己剥给他吃,如何受不起?
吃一回也不会就拉肚子的吧?
钱蔼蔼暗暗想着,忍不住嘴角上翘。
钱蔼蔼这一笑,恰巧落在江柏眼里,江柏不由被这笑容震住,她怎会笑来婉约天真,一双大眼蒙了雾,眼神懒洋洋的,且有一种可爱的性感。
江柏片刻失神,这人明明熟悉的很,可这一天内见的两种姿态都是往日从不曾有过的,可真是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江柏望着她,问,“在想什么?”
“没什么,有点累而已。”钱蔼蔼回了神,眼里的雾消散了,一刻间变得清明。
那一晚江柏有些睡不着,躺在床上抽烟,吸得很缓慢,但到后来烟灰缸里也积了不少烟蒂。
江柏在想散席时他对她提议“随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