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男人到了三十,心性事业都稳定下来,走得步伐矫健,神态从容,女人到了三十却不如从前,所以快三十岁的男人和二十岁的女生恋爱,看似突兀,其实恰到好处。
赵水光宿舍里现在就有一个远距离的二十岁之恋的,杨扬小朋友和青梅竹马同学,此男因此得名,俗称:阿青。
话说,阿青同学和杨扬某日打电话,讨论到去食堂吃饭打几两饭的问题,阿青同学说了句:还有女生吃二两饭的。
偏偏杨扬就是那吃二两饭的,立马红颜大怒,挂了电话。
但杨扬其实就是嘴硬,骂是骂了,第二日去学校打饭,放了卡说:“师傅,一两饭。”
师傅都认得她们的,手一快打的是二两饭,钱也扣了。
杨扬火了,敲了饭盆说:“我要的是二两,钱不用找了,饭给我盛回去。”
师傅挥舞了大勺,奇怪得看了她一眼,拨了点饭回去,可和赵水光的一两相比还是许多。
可把宿舍的其它三个给笑疯了,杨扬拿了勺叉了点分到赵水光她们三的碗里,别忙别说:“笑什么,帮我分几坨!”
赵水光一口冬瓜汤快呛死了,赶紧说:“杨扬同志,能不能不要在吃饭的时候说‘坨’这个字!”
异地的恋爱看似甜蜜,因为艰难所以更加珍贵。
实则,危机四伏,当你我都在不同的世界里生活,到底该说些什么。
时间一久,就觉得对方变了,其实或许是自己变了,也或许什么也没变,只是自己为自己找的借口,于是淡了,于是真的就如此,各自在各自的世界生活。
杨扬和赵水光说起,总是充满羡慕:“你就好了,那么个极品就在身边。”
赵水光现在想来,觉得人生真是讽刺。
赵水光笔试的结果很快下来了,不出所料地过了,于是她每日和谈书墨打电话,却不禁提心吊胆,总有骗了他什么的难过。
谈书墨是极其敏感的人,对赵水光的事尤是,他问过:“最近有什么事?”
赵水光做贼心虚,立马说:“没有,能有什么事啊。”
谈书墨不再多问,他不是婆妈的人,他只是在等,等她到底要说什么,两人在一起将近两年,很多东西是不言而喻的,但他也没想到等来的是这么大的事情。
周五的时候,赵水光接到谈书墨回来的电话,他的声音有点疲惫,说:“才下飞机,等下有个会,在办公室等我会,送你回去。”
赵水光下午正好有面试,不想他那么劳累,说:“我正好有事,没事,可以自己回去,你好好休息。”
还在坚持,他醇厚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来:“……想你了……”。混着略微倦意的沙哑,性感无限,就像在耳边低吟。
赵水光突然就觉得谈书墨是踏上了她脚下的这片土地,在同一天天空下,抬头看到同一个太阳,他是真的回来了,她心扑扑的跳着,“恩”了一声不再多说什么。
面试的情况还算良好,共有两轮,头一轮是学校对个人的审查,都是用中文,赵水光向来是个礼貌得体的孩子,家庭背景也很单纯,这轮没太大的难处。
第二轮,据说是对方学校的老师,项目负责人,加上外教的面试。赵水光一想到那么多人就头疼,可是小沈老师早就和她打了招呼,说不要紧张,都是自己学校的人。
赵水光敲了门,里面的声音就静了,不一会,听到一声:“E IN”,她提了精神就推门进去了。
进去了后,真的是一排人坐在那,小沈老师坐最边上,面无表情的,这时候就得是六亲不认的样,外教PETR是老朋友了,冲着赵水光眨了眨眼,赵水光笑了笑,还有不认识的面孔,突然看到中间靠右的熟悉的脸,赵水光发现自己是真的笑不出来了。
那人一身墨色光面纯毛两粒扣西服,里面是黑色的软直领衬衫,细白纹的领带,称得他的面容微微白皙,桀骜不凡。赵水光听过他刚才的声音,知道他定是累着了,才会面色略显苍白,但谈书墨这样的人无论再辛苦是绝对不会把自己的疲惫向外界展现一丝一毫,就连刚才都是因为她赵水光听惯了他的声音,细听才发现他声线里的疲倦。他无论何时都像现在这样,笔直了背,脸上线条如炭笔勾勒得冷傲逼人,眼神却充满韧性。
那人的眼神对上赵水光的,别人看不出,赵水光却觉得彻骨的寒意跑上身来。
为什么偏偏那么糟的情况下让他知道,她血管里都像要发出冷汗来,真的是大难临头了。
赵水光自打看到谈书墨脑子就不大转了,心里全是千百种想法在轮回,还好大部分的问题她都有准备,她就是照着背而已。
赵水光在回答PETER的问题,头都不敢往右边偏,眼角的余光却是全聚在那,她看见那人拿了资料在翻,就连细小的“沙沙”声她都是听得明细。
PETER问完,是坐中间的貌似领导级的人问,赵水光根本就没仔细听他问到什么,就抓住了几个一闪而过的词,猜了一下,回答起来,心思完全都不在了。她自己知道是糟透了。
答完后,中间的那人点头,看看左右,示意还有人问问题,赵水光知道这是最后一个问题了,心里煎熬无比,只想着快点结束算了。
偏偏是那人问了,他一手支着头,一手修长捏了钢笔,“嗒嗒”地点着资料,她的心就“呯呯”地跳,他头也不抬起来,也看她,耳里是她无比熟悉的英式腔:“为什么要出国?”
语调是考官般的冷淡,只有他们两人知道这句别有深意。
这样的声音前一小时,还低沉的说“想你”。
短短的一小时,她和他的世界早已不同。
对于这个问题,赵水光知道肯定要考,她早有准备,只是由他谈书墨问出来自是另一番意思,考官问出来,她还好用什么自我增值,学习独立,去冠冕堂皇地糊弄一下,但她知道他问的决定不是那意思,她怎能对着他说“独立”“增值”这样的话。 她,说不出口。
她讲不出来,他也不看她,周围的考官开始交头接耳,她知道如果她做出选择,将会是永久无法改变的。
终于,她挺直了背,弯腰深深地鞠了一躬,说:“Sorry”扭开门,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走在路上的时候,她和两个女生擦身而过,一个女生抱怨了句:“如果我这次好好看后面那几章,肯定不会考这样!”
赵水光走过去,愣得站住,靠在走廊的扶手上,被阳光刺得闭住了眼,她想,很多人都会说如果,“如果我好好学习,肯定是全班前十”,“如果我认真复习,奖学金肯定小事”,如果我当时那样做了,现在肯定怎么怎么样。
其实人生没有那么多如果,也没有那么多肯定,如果只是自己给自己找的藉口,因为害怕自己努力了还没达成的藉口。有本事你就真的好好学习啊,一定能是全班前十吗?有本事你就认真复习啊,拿了奖学金给我看啊。所有的如果只是嘴硬罢了,事上没有如果的事,“如果”都是你永远无法抓住的机遇。
她赵水光不想说“如果我当初选择出国,就不会这样了”,她不想有这样的如果,这样的抱怨,令人可憎。
“为什么要出国?”她有真实地考虑过。
她自己真的对国贸没兴趣,学语言是她的梦想之一。她真的不想选择一开始就没有干劲的事,现在都这样了,今后的四十多年呢,是不是都要在那行打混,这样会有作为吗?
其次,外婆的事对她也有影响,赵水光想到自己的父母亲呢,将来老了也是需要人这样照顾的,如果自己没有那个实力,如果自己被生活所困,经济所累,那自己的父母生这样个孩子出来,是不是太可怜了?
最后的,她难以启齿去告诉谈书墨,现在任何人看他们都是师生恋,其实她知道真的不是那样的,只是恰恰好他是她的老师,而她是他的学生!
但就正因为这样,她开不了口,她到现在都是叫他“谈老师”,如果不离开,如果不成长,她永远都是他的孩子,被爱护着长大,可是她要的是平等,而不是这样的站着带着敬畏的心去仰望。她想握着他的手站在他身边。
这样的话,她该怎么说得出口!
赵水光站在九月的暖风中,被树上刮下的毛絮吹得眯了眼睛,眨了眨眼,掉出泪来,他说的那句“想你了”还热热地徘徊在耳边,想到这个,她的心还是膨胀着满满的温情,不由拔腿向办公楼方向跑去。
真爱离不开忧伤
赵水光蹲在谈书墨的办公室门口,他还没回来,可能面试还没结束,说来好笑,原来他口中的有会,她口中的有事竟是同一件事。
她也不敢发短信给他,周五的下班时间,教授几乎走光了,就她一个人蹲在那里,抬头看着风吹过廊外的树下,翠绿的叶“沙沙”地眨着碧绿的眼睛,飘落的毛絮惹得她不停的揉眼睛。天空碧蓝一片,赵水光努力地眨了眨眼,看久了这样的天空,让她的头有点眩晕。
她听到脚步声的时候,已经站了起来,再没人会有那样的脚步声了。
谈书墨看她大老远耷拉了脑袋,活脱脱一做错事的孩子。
她低声说:“谈老师,对不起。” 他不理她,晃着手上的钥匙开门。
“嗒”的一下门开了,办公室里阴凉的气迎面扑来。
他进门,头也不回,声音冰冰凉凉地在心上划过:“我弃权了。”
赵水光听得莫名其妙,问了句“什么”
看不到他的脸,却听到他的声音,饱含了隐忍:“我没打分,你放心。”
那样主观的情绪,叫他如何做出专业的判断!
赵水光急了,跟进去,轻喊:“我不知道会那样,我本来想今天就告诉你的!”
他“啪”地一下,钥匙丢在红漆办公桌上,她的角度只看得到他收缩的脸部线条,抿紧的唇角,夏末的燥气一触即发。
“赵水光,你可曾想过我看到资料的心情”,他一下飞机听到她娇憨的声音,满身的疲惫一扫而空,一心想早点忙完去见她,两人还有一个美好的周末可以渡过,却没想到先看到的是一封留学申请。
他负责协助有关商学院那块的筛选,其实都是挂名过过场,以他这几日的奔波完全可以不去的。他虽然个性轻狂,但对于工作学术上的事情却是一丝不苟,挂了这名就要做点事,于是他去了,但当他看到她的资料时,整个人就坐在诺大的会议室里,心血却是翻腾的,他恨不得冲出去,质问她,干脆把她带走好了。
她怎么能,怎么能这样的瞒着他!他就是那样千百遍的问着自己。
当赵水光走进来,站在场中央,笑着打招呼的时候,谈书墨反倒冷静下来了。冷冷地看着她回答。最终,他还是问了,其实是知道她是不会回答的,以他对她的了解。
看着赵水光奔出去,谈书墨伸出手指点着拼命跳动的太阳穴,轻敛了眼睑不再说话。
这样一个男人,第一次如此深切的体会到什么叫心力交瘁。
她走过去,轻轻地环住他的坚挺的后背,手贴上他起伏的胸膛,低喃:“对不起,我真的想说的!我应该和你商量的!我想自己好好去看看,这世界,我能闯成什么样,wωw奇Qisuu書网人生能走到什么地步!我很想去,想,将来能更好的站在你身边!”
她的脸贴在他褪去西装外套的真丝绸衫上,光滑的面料,带着他的滚烫的体温,隔着他紧实的背部线条,密密地穿来,炽热了她的面颊。
他修长有力的手握了她细软的手背,转过身来。
他弯下腰,光洁温润的额抵上她的,墨黑的眸子亮得要滴出水来,他低哑地说:“待在我身边,不好吗?就像现在这样,留在我身边不好吗?”
两人紧紧地被包围在彼此的灼热的呼吸中,他不想去想了,闭上眼去探索她的唇,缠绵的吻上她的唇角,舌尖近似膜拜的去勾勒她的唇线,唇上的每一道痕迹,着迷得就像是对待一件珍宝。
他每亲触一下,都要呢喃一句:“留下”“留下”
赵水光沉溺在这样的漩涡里,她是领教他的狂傲的,何曾听过这样的人如此低声细语,她闭上眼仿佛就能看见他的脆弱神态,以他的傲气定是不想让她知道吧。
赵水光突然在这一刻,感到无限的悲伤,伸出手去,插入他浓密的发中,指尖触摸到他的发根,心里已是麻麻的不舍。
他吻上她润湿的眼睫,温热的气洒在她的眼上, “不要走,嗯?”尾音上扬,哑着声哄她。
她以为自己的喉咙都要发不出声来,但还是听见自己的回答:“对不起”
她差一点点就要答应了,可是现在答应,以后也不可能做到的,想来是要后悔的。对不起,她不能做这样的承诺。
他这样说着“不好吗”,就像曾经在那个夜里,他也问着“对于未知的未来你都无需害怕,我会牵你一起走下去。我都站你前面帮你先做好,这又有什么不好的?”
是的,他一直是站在她前面的,现在,是她自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