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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思远猛然悟到这些日子因为女儿回家,而对继女有所忽视,不由歉意骤生。
“百合,你下个月过生日,想要什么礼物?”
慈父的亲切微笑,让百合再度掉泪。“爸爸……我不要礼物,只要您永远是我的爸爸!”
“傻孩子,”方夫人轻快的笑道:“爸爸当然是你的。不要礼物,你就吃亏了。”
“祖母!”百合低喊,心头热起来:祖母是真心疼爱她的!“我——”
“祖母也会送你一份大礼的。”方夫人意有所指地说,满意地看见孙女含泪而笑。
“百合……”方陈晓楠不知说什么才好:“你这么大了,还哭着讨礼物,羞不羞?”
杰人感动地发现,自己的家也可以温馨,和乐若此,更发觉幸福其实很简单、很平凡,只要父亲愿意,它甚至是件随手可拾的小东西。
可惜,父亲却非要把这一切拒于心门之外,而执着于一份再也回不来的感情。如果这就是忠贞,那杰人就觉得爱情太残酷了。
最苦是继母,或许,执着的人是她?
第38节:伊人有约(38)
东瀚也发现一件奇怪的事:从头到尾,方思远都没与太太说过一句话!连眼神的交流也不曾有!综合这几天的观察,他已肯定方氏夫妇的关系其实非常生疏客气,与其说是“相敬如宾”,还不如说他们根本就不像是夫妻!
真奇怪,他们不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吗?为什么他一点都感觉不到他们有感情呢?
不像他的父母,结缡二十余载,夫妻间浓情蜜意,教他与伊人这一对,歆羡得要命。
方氏夫妇之间,委实有些古怪……
直到到了公司,东瀚还是不能专心做事,思绪总是不受控制的绕着他所发现的几处怪异打转,又无缘无故的担心起伊人。打电话回去证实她已服药并被蒳立带走后,心情更是烦躁不安。或许,是因为伊人不在身边的缘故?
天!为何他是这般的爱她!感情深刻得连他都害怕!他在看资料,可为什么目光触处,全是已所熟悉钟爱的容颜;他批阅报告,为何随着笔尖移动的,全是深深铭刻在心的娇俏人影?
如此疯狂的想念啊,前所未有!竟似走火入魔!
要按下亟欲见她一面的冲动,须用上他每一分的自制!小丫头一定不会想他的,他有点嫉妒、有点恼怒地想,她还只是一个稚涩贪玩的小女生,根本就不明白他的心!她能舍得下他,他为什么不可以少思念她一分钟?
看看表:距离下班实在太遥远了!
他度秒如年,那边厢正陪着伊人的江蒳立亦不比他好到哪去。
一向知道伊人的体质差,不过,东瀚估不到她弱到说病就病。
早上去接她时,她还好好的,见了他,又笑又跳,与平日并无二致。但到了海洋公园不久,她就嚷说胸闷、想呕吐,忍了片刻,不但面青唇白,且伴着阵阵腹痛……
蒳立吓死了,即刻带她前往医院。
经诊断,是一时的肠胃不适。去药房拿药时,蒳立忍不住说她:“知不知道刚吃过饭是不能马上服药的?而你竟灌了一大碗乌漆抹黑的玩意儿下去!”
“那个又不算是药……”伊人刚刚才吐过,又腹泻,看起来有点委靡不振:“不喝的话,哥知道了会骂我!二表哥,它好难喝啊,跟我在家喝的不是一个味道!”
蒳立被打败,“药就是药,哪有可能在你家就会变得好吃?别说废话了,我送你回家休息。”
“表哥!”伊人想起哥哥知道此事后会有的反应,央求蒳立不要把她看医生的事告诉东瀚。
“不好。”蒳立担心她得不到妥善的照顾,一口拒绝,“走,我们回你家。”
下午四点半,东瀚接到了蒳立的电话,一听伊人生病,他抛下电话就冲了出去,驾车狂飙回家。
进入伊人的睡房时,他犹喘着气,在床边坐下,俯身抱住了尚在酣眠的她,心才安定。
伊人立时被喷在脸上的热气弄醒。
“哥哥?”
“是我。你怎么样?好点没有?”
“我觉得有点冷。”伊人刚醒,脑子还有点昏昏沉沉,但仍能感觉那股困扰她梦境的寒气,此刻又在体内散发开来。
“冷?”东瀚注意到冷气未开,诧异地俯首以唇轻碰她雪白的额,触感冰凉,不禁忧虑的以手再次测试,又摸摸她的身子——好烫!
他吃了惊,反手抓起床旁的电话,请家庭医生马上过来。
知是这位娇贵大小姐偶染微恙,身为父执辈的医生一点都不敢轻忽,以最快速度赶到傅宅,为伊人诊治。
“发低烧。”放下听诊器,医生笑呵呵道:“不要紧,打一针就会好的。”
一听要打针,伊人马上躲到东瀚身后。
“不打好不好,哥哥?”
“打针好得快。妹子最乖了,快出来。”东瀚轻身想把她扯出来。
她躲着:“不要嘛,哥哥!”
“别任性!”东瀚不容她胡闹,一把捉住她抱到自己大腿上坐好,对医生说:“可以了吗,世伯?”
医生取出注射器及消毒棉球,笑对东瀚道:“世侄女稚气未脱,贤侄未免要多担待些了。”
“应该的。”看心爱的她撒娇,乃是东瀚人生一大乐趣!
打过针后,医生又详细交代了注意事项,并保证伊人很快就会好起来。
第39节:伊人有约(39)
但他走后不久,伊人便开始呕吐,今天所吃的东西,一点不剩全吐了出来。
东瀚看得心惊,等她吐毕,忙拿水给她漱口,又拿毛巾替她拭净脸,而后抱出了浴室。
“喝点水?”
“嗯。”伊人虚软得不想说话,只点点头。
于是东瀚去倒了一杯开水,让她就着他手中的杯慢慢饮。
“好点没有?”一杯水喂完,他即急切的问,以为她喝下的是仙药。
伊人不愿他担心,可是想起刚才被他迫着打了针,心里又觉委屈,赌气别过脸道:“不好!”
“那怎么办?”东瀚眉头紧锁,“伊人,你想我现在改学医还来不来得及?”
伊人嗤的笑出声,嗔道:“你逗我笑,肚子会痛的!”
“我是说真的,”东瀚说着,把她抱到膝上,伸手揉揉她臀上被扎针的部位,“我不愿意再让别人看到你这里。”
伊人蓦然羞红脸,“我又不乐意!是你逼我的。”
她看起来有一点精神了,东瀚欣慰道:“在家休息好了,我们不回那边。”
“真的吗?”伊人好开心,右颊闪现一个深深的梨涡。
他忍不住亲吻那朵笑花,“当然了。不过,要跟他们说一声。”
“不,不要告诉他们我生病了!”伊人立刻反应激烈。
东瀚不解:“为什么?”
“他们会幸灾乐祸的,哥哥!”
“胡说。”他轻斥:“他们哪有那么坏。”
“就是有。”伊人固执己见:“反正你不要告诉他们!”
“杰人呢?也不要告诉他吗?”
“不要!”伊人断然回答。娇纵的个性使然,她根本不把胞兄当一回事,而且他还打过她!
“好吧,我不说。”东瀚让步了,他一向宠她惯了,实在要他违背她的心意行事,说句良心话,的确也太为难他了。
“哥哥真好!”她重绽笑容,开心不已。
东瀚不禁笑了,点头在她略失朱色的唇上轻轻吻着,那样小心翼翼的呵怜和疼惜,就好像这承受他满腔爱意的女子,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她,是他心之所在!
迟迟等不到他们回家,杰人在继母的催促下,拨通了东瀚的手提电话。
简短交谈数句,双方收线。
“他们说要在家住几天,”杰人告诉继母,“不用等了,妈,开饭吧。”
方陈晓楠不安,“是我们做错什么了吗?为何他们——”
“没事。您知道伊人的,她就那样任性。”
“你还是去看看吧,不然,我放不下心。”
杰人对继母之命,无有不从,应允道:“好的,我会过去。”
第二天,伊人还是不能吃东西,一吃就会吐。她哪里受过这种折磨,烦得直发脾气。
知道胞兄到来,她更恼了,以为他是来看她笑话。
而杰人没想到,才一天未见,她竟苍白若斯,柔润的双颊明显消瘦,好像生了病似的。
“伊人,你不舒服吗?”
她爱理不理的,靠在东瀚身上,翻阅着画册。
东瀚抚抚她的面颊,苦笑道:“她生病。”
“怎么不回家?”杰人脱口道:“让我妈咪照顾你。”
伊人抬头瞪了胞兄一眼。“这就是我家!你还想要我去哪里?”
“对不起,是我说错了。”
伊人哼了一声,视线重又回到画册上。
“在家里伊人觉得习惯些,”东瀚说:“等她好了,我们再过去。”
“没关系,你们多住几天吧。”
伊人抛下画册,蛮横地发起小姐脾气:“哥哥你听,他诅咒我!”
“你又胡说。我怎么没听到?”
“你说等我好了就过去,他却叫我多住几天,那不是咒我多生几天病吗?”
一片好心被曲解成恶意,杰人的脸色也不好看。
东瀚捏捏伊人的鼻尖,笑道:“他不敢的,也没这个本事。”
“他怎么没有?哥哥,连你都没打过我,他就敢!”
“傻瓜,你怎么还记恨。”东瀚点点她翘嘟嘟的唇,宠爱溢于言表。
杰人感慨,真想知道缘份是如何注定的,为何这一对男女可以累积起一份如此深厚牢固的感情?若非亲见,他实在很难相信从前那精灵活泼的小男生,长大了会是这样一个温柔体贴的好情人。
第40节:伊人有约(40)
看来,东瀚待伊人的这份真心,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了。
两天后,伊人大致康复,兄妹俩回到方宅。
入门第一件事,便是去给方慕凌上香,然后东瀚要伊人回房休息,他则到公司去了。
原本伊人要跟去,是东瀚不允:搁置两天的公事亟需处理,而她在旁会令他分心,最重要的是,他认为她尚需多休息。
伊人因带了女仆亚贝来,也就不坚持,但送走东瀚,她又觉寂寂无聊。
亚贝建议她约江蒳立去逛街,她有点心动,想想又摇头。
“不好。我哥哥知道了会骂人。”
“少爷哪舍得骂你啊,小姐,疼都来不及了。”
“他骂我,我也不怕!”身受东瀚浓宠,伊人常是有恃无恐。
亚贝无限憧憬的双手合十道:“我希望我以后嫁的丈夫也会像少爷爱小姐这样的爱我。”
“一定会的,你这么好!”伊人热情地赞。
她对只比她大两岁的亚贝一向很好,完全不把对方当下人看待。
受了夸赞,亚贝兴奋得脸都红了,不好意思地说:“承小姐贵言,但我想不可能!古书上说,像少爷那样的人,是情种呢。”
想起东瀚的种种好,伊人甜笑:“算了,我还是听他的话,睡觉休息。亚贝,你去帮我拿睡衣。”
“小姐,”亚贝拿来睡衣,服侍伊人换上,嘴里则说:“衣橱里挂有好几件旗袍,颜色好漂亮!”
“喔,是我亲妈妈的。她还有一屋子的衣服,都好漂亮!”
“不知道小姐穿起旗袍是什么样。”
伊人本无睡意,听了亚贝的话,不由兴奋起来,“你去拿来让我试试。”
亚贝笑嘻嘻的,再次打开衣橱,挑了一件湖水绿、非常高贵纯雅的旗袍,问伊人:“小姐,这件好不好?”
“好。先穿给你看,若是好看就穿给我哥哥看!”
她的身材纤细,母亲的旗袍穿在她身上只稍嫌过大,且她年轻,穿不出那种成熟绰约的风韵。虽然如此,她依然呈现出一种别样的美丽与气质。
爱惜的抚着生母遗裳,伊人心头涌出一份暖暖热热的激动。
亚贝帮她把长发梳成髻,再插上一根从妆台的首饰盒中取出的碧澄玉簪。
“好漂亮!小姐。”
站在镜前,伊人迷惑了。镜中人优雅毓秀,美得不可比拟。这——果真是她吗?
眉眼儿是她的,但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