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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多晚,他都会立刻赶往举报地点。由于他们行动诡秘神速,许多人称他们为校园夜袭队,保卫科长史二旦被称为夜袭队长。
学校对那些败坏校风的行为,制定了非常严厉的处罚措施。一经抓到,一律做开除处理,不留情面。通过这一段时间的明理暗防,往日喧嚣的校园夜晚又恢复了平静。这些日子举报信明显减少,弄得夜袭队长史二旦晚间值班好不寂寞。
10蹦烟右唤
许昆和珍妮每周二周四的晚上是他们一周中仅有的两次难得的见面机会。珍妮其他时间要去外边进修中文课程。他们每次见面都是激情四射,互相从与对方的身体接触中得到情欲的释放和满足。他们合欢的地点离学生宿舍很远,学生宿舍里的夜间不定期的突袭行动对他们来说仿佛是外界的事,这一切与他们毫不相干,他们还是像过去一样上完课后回到珍妮的宿舍,聊天,继而求欢。
这天又是个周二,晚上也轮到保卫科夜袭队长史二旦值班。这段时间,校园里平静了很多,没有什么刺激的事情发生,他就插上电炉子热他的夜宵。
10点多钟,另外一个夜袭队员手里拿着一封举报信进来,说有个重要情报,有个男生在外教宿舍过夜。一听这事夜袭队长立刻来了精神,穿上外衣就要去捉。
送信的人说:“是不是请示一下?”
“先去看看再说。”
史二旦于是带着四五个人马不停蹄地赶往外教宿舍。
外教宿舍与学生宿舍隔着一个教学区,孤零零地伫在校园的僻静处,后面是学校的操场,左面是露天的游泳池。这里平日里来的人很少,楼里很清静,地面和墙面比学生宿舍要干净很多。
许昆和珍妮像平日一样,下了课两人就结伴回了宿舍。许昆现在已经是这里的常客,珍妮同意他配了房间的钥匙,有时珍妮不在学校,他也会到这里躲清静。他们聊了会儿天,就上了床,今天他们照例要互相满足互相欢乐一番。
两个人正在床上亲亲热热干得火热,咚咚咚门外传来重重的敲门声,两人正在兴头上的热乎劲一下子就被敲得无影无踪。这么晚了还有谁会来打扰他们?
许昆披上睡衣下地开门,他以为有谁找人找错了房间,嘴里不住地骂着,刚开个门缝想冲着来人骂几句,不想门外的人呼啦啦就冲进了屋里,当时许昆就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就是他,抓个正着。”其中一个人指着许昆说道。
“你是干什么的?跑这儿又干什么?”
珍妮摸索着衣服穿上,嘴里用半生半熟的中文说道:“你们干什么?他是我的朋友,你们要干什么?”
保卫科长史二旦本想教训教训放人,毕竟这事有外国人掺和在里边,但一见许昆气就来了,他一下子想起前些日子自己挨的一铁棍的事,这回说什么也要秉公处理一回,于是对着身边的几个人说:“愣着干嘛,把人先带保卫处去。”
几个人推推搡搡地把许昆往外推,许昆不走,几个人就死拉活拽,许昆别看身体结实,可跟这帮保卫科的生猛工人来比,还差着不是一星半点的劲,抓门框的手很快就被掰开,连拖带推给带下了楼。
第五部分 第59节 好了伤疤忘了疼
珍妮穿好外衣要出去追,被保卫科长史二旦拦住。
“你们要干什么?他是我的朋友,你们这是侵犯我的人权。”
“回你加拿大讲人权去吧。”
“你们要带他上哪儿?”珍妮急得中英文并用地喊着。
“我听不懂你的话,留着你自己和学校讲去。”说罢丢下珍妮一个人走了。史二旦心想,不在这里好好教我们中国学生学鸟语,上这儿教我们学生坏来了。
许昆被带到了保卫处,一个人抱着头缩在墙角。他没穿衣服,只穿了件睡衣,浑身一抖一抖地直打冷战。
保卫处的人扔给他一件军大衣,让他登记。他开始还不肯,说自己和珍妮是正当关系,并说史二旦是公报私仇。保卫处长是个大高个的转业军人,他不能容忍这个学生这么诋毁他手下的人。于是他拿出学生管理规定说:“这规定上面写得明明白白,禁止学生和任何人在校园里发生性行为。你要能证明你是工人或者别的什么人都行,总之,只要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我们立刻放了你。不过,我们保卫处怎么公报私仇你得说清楚。”
许昆嘟嘟囔囔说要见珍妮,他想通过珍妮总比自己直说要好一些。
“老外有学校对外机构负责,你就说你是什么人,怎么回事?”
许昆只好把自己的姓名和班级如实登记,临了说:“让我走,或者让我见一下珍妮。”
保卫处长看看他,冷冷地丢给他一句:“怕是你要到加拿大去见她了。”
许昆心想这下娄子捅大了,想到这儿,心中生出几分害怕,竟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珍妮想不明白为什么在她看来很正常的事情到了中国就成了不可饶恕的错误或是罪名。校长紧急召见她时,她还向校长解释,她以为学校把她和许昆的事当作皮肉生意了,说:“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正常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校长通过翻译耐心地对她解释中国的国情与她们国家的国情不同,学校里是不能纵容学生有这方面的行为的,他们的行为已经违反了学校的规定,是不能原谅的。最后,校长拿出一份刚刚拟好的辞退信让珍妮签字,珍妮气愤地在上边写下了自己的名字,但提出个条件要见许昆。校长表示无能为力,送她出门时校长用英文和她道别,珍妮一瞪那双蓝色的眼睛用中文生硬地说:“拜拜个屁。”又接着用英语骂了句。校长看着珍妮走远的身影也用中文骂了一句:“他妈的,以为我听不懂呢,老子也会英语骂人,Fuck!”
许昆犯的这档子事,除了许昆自己还有一个人也比较着急,那就是班主任老蔡。按照规定出这种事的学生肯定被开除毫无商量,可许昆毕竟是老同学的儿子,而且已经到了最后一年,被开除太可惜也无法向许昆的父亲交待。老蔡一方面开始托人向学校说情,一方面通知许昆的父亲来学校一起商量。老蔡嘴唇气得直哆嗦:“从前他不好好学习,我能管就替你管了,这次不行了,我无能为力,你得自己想想办法,就一年了,看这事闹的。”
许昆的父亲对许昆既生气,又心疼,他希望许昆怎么也得再坚持一年,把大学毕业证拿到手啊。他先是痛心疾首地对许昆责骂一顿,然后又是劝导了一通。许昆也知道自己的娄子捅破了天,考试不及格他还不是很怕,大不了补考吧,可是这次犯的是开除的罪过,而且自己已经读了四年,想想也怪自己,这么大人了还让家里人担这种心。
老蔡和许昆的父亲通力合作找关系托人说情,学校考虑到毕竟是毕业班的学生,而且考虑到许昆是和老外之间两个成年人的事,总算给了面子。加上许昆说保卫处报复的话,学校也怕许昆讲的是事实,自己的脸上也给弄一鼻子灰,就来个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悄悄地辞退珍妮,这件事就这样了了。
出事以后,许昆连着几天都憋在宿舍里不出去。他现在可成了学校里的“风流”人物,许多人都知道学校里有个学生把洋老师泡了,都想看看这位为大中华的男人挣足了面子的男子汉长得什么样,怎么那么容易地就把洋妞整上了床,何况人家还是学校请的老师。许昆一是觉得发生这样的事挺没面子,二也为避风头,就在宿舍里闭门思过。几天过去了,才恢复了正常情绪,开始和宿舍里的人白话他和珍妮之间的风流韵事。肖潜说你怎么老毛病总也改不了,好了伤疤忘了疼。
第五部分 第60节 最后的补考
这天晚上,宿舍里只有肖潜和许昆两个人在,半夜里许昆一下子翻身起来,嘴里直念叨:“坏了坏了,跑马了。”
他翻身下地,把床晃得吱呀直响。
肖潜被他吵醒,说:“你丫又干什么呢?深更半夜不让人消停。”
“跑马了;你有手纸没有?”
“没有,你丫擦什么劲,让它自己干吧。”肖潜翻个身接着想睡觉。
许昆顺手抄起杨跃的枕巾擦着下身:“我让你丫的假干净,让你丫坏。”
擦干下处,许昆又爬上床,想接着睡又睡不着,就把肖潜叫醒要了支烟点上。
“嘿,老大,别睡了,陪我聊会儿,这几天憋死我了,好长时间没人和我聊天了。”
肖潜被他弄醒,也睡不下去,就翻过身也点着一根烟抽着。两个烟头在黑影里一闪一闪,像忽明忽暗的鬼火。
“你丫又梦着谁了睡不着觉?”
“还能有谁?珍妮呗!正做好事呢,不知怎么来了一帮人抓我们,裤子没来得及提就跑,一醒发现跑马了。”
“你还真会想好事。”
沉默了一刻,许昆说:“我刚才梦见带人抓我们俩的是丫杨跃。你说是不是梦里的事就是真的,我老觉得我和珍妮的事是丫搞的鬼。”
“何以见得呢?”
“你想,也就咱屋知道我和珍妮约会的时间地点,那天抓我们的人不是说接到一封举报信吗?写信的会是谁呢?你肯定不会害我,秀才嘛不至于和我过不去,我想来想去就是丫干的。”
“你以后是不是小心点?底下痛快了,嘴上严实点,上次打架不也是你自己吹牛吹出去,让人抓了把柄吗?”肖潜提醒着许昆他自己的嘴可能就会出卖自己。
许昆虽然听了肖潜的话,觉得自己的嘴也可能是招惹麻烦的地方,但还是对他和珍妮这件事心里认定是杨跃小子搞的鬼,总想找个机会对杨跃发泄一下。
一天中午宿舍里的人都在,许昆和杨跃两个人不知为什么事争执起来,话说着说着一下子就转到是谁告密的事情上了。两人越说越火,许昆说:“就是你丫干的这种缺德事。”
杨跃说:“你别冤枉人,孙子才干背地伤人的事呢。你丫自己不小心走漏的,怪就怪自己去。”
两人说着说着就要动手,文新在一旁劝他俩劝不住,也就不再做声。肖潜本来在上铺看书,也没顾得上理他俩,这会儿见他俩红了脸要动手,“啪”的一下就把书扔在了桌子上。
“你们俩傻X都给我住嘴!”
俩人从没见肖潜在宿舍里发这么大火,即使许昆知道肖潜平时还总向着他点,但这次见肖潜确实对他也发火了,就怔住了。两个人面面相觑地站在原地。
“还一个宿舍的兄弟呢?瞧你俩这副德行,真不知叫我怎么说你们好。”肖潜又缓了口气说:“听着,这件事哪说哪了,以后谁要是再提起,我上去就抽丫的。”
俩人松开手,各自回到自己的床上,一宿舍的人都不出声。过了一会儿,肖潜对文新说:“秀才,帮我把书递一下。”
文新拣起肖潜刚才扔下的小说,肖潜又接着说:“好好的中午觉也给搅了,秀才你也没休息吧,不行,咱俩得让他们俩丫的请客给咱找补回来。”他想把室内的空气缓和过来。
“晚上我请,我刚拿了500块钱奖学金。”文新想缓和一下大家的关系。
“听见没有,晚上文新请客,大家都去。”
这天晚上,四个人叫上朱一民一起去餐厅吃饭。没有朱一民餐桌上总是少一个受挤兑的对象,喝酒也没劲。几个人喝了有两箱啤酒,喝得文新当场吐了起来,其他几个也都晃晃悠悠,东南西北地乱扯,一会儿兄弟了,一会儿爷们了地乱称呼一气。个个话都很多,仿佛都要把自己的心拿出来给别人看,惟恐少说了一句,别人就会误解自己一般,有几句话真成了车轱辘话来回转着说。这是几年来少有的一次痛快的小聚,每个人都抢着喝,还总说自己没喝痛快。惹得服务员直喊:“别再痛快了,再痛快就得送你们几个去医院了。”
就像一个不知道鸡蛋和石头哪个更硬的白痴一样,本所大学还在京城固执地保持着五年制。五年制大学的招牌,像一块遮羞布掩盖着后面那张因贫血而略显苍白的脸。
像注过水的学制一样,最后的专业课程设置更是注满了清水。
专业英语课是个年近退休的老师上课,他现在把他有限的精力都放在为出版社翻译新书上,根本没时间对给学生要讲的课进行整理。他上课倒是很简单,就是拿来一些卷子让大家在课堂上翻译,然后再在交上去的卷子上批改一下就算完事,有些卷子还是出版社交给他的资料,大家觉得他想通过这种方法节省点力气。
因为专业英语列入考试课程,每次大家还都到教室聚齐,大家惟一的乐趣就是听听这个山东口音贼重的老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