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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天使,再破烂的衣服和再多的灰尘,也不能掩盖她的美丽。因为长得太美,她总是不断地遭遇好运和厄运,于是,不断地承受折磨。
就如现在,她也许会因为美貌而免受被抓捕的命运,却又不得不遭受另一种非人的痛苦。
没有迟疑,男人的手粗鲁地伸进她残破的衣服里,用力一撕,她的身体就几乎没有什么可用来遮掩的了。
她尖叫着,挣扎,乱抓,乱咬,想把这头肮脏的野兽从身上赶走。徒然无用。
男人把她甩在地上,扑了上来,贪婪地抚弄她的身体,她哭泣,尖叫,心里充满了对这个世界以及这个世界的人的怨恨。
亚当的肋骨
打从她有记忆起,就没过上一天好日子,就没碰到过一个好人。每一个人,都想欺骗她,玩弄她,伤害她,折磨她。她从这里逃到那里,从过去逃到现在,无处躲藏。
她好恨。她心里的恨,就像宇宙一样,没有边际。
忽然,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惨叫一声,不动了。她惊异地停止挣扎,张大眼睛,看到她身上的男人被踢掉了,一个俊俏的长腿少年,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短短的黑发反射着太阳的光芒,用温柔的声音对她说:“朋友,没事了。”
他解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对她伸出手:“起来吧,我们得离开这儿了。”
虽然只是第一次见面,她却觉得很安心。明亮的眼睛,亲切的笑容,温暖的声音,就像早晨的阳光,她感觉,他不会伤害她的。她把手交到他的手里,那么温暖的手,真想永远这样被握着。
他向她伸出手,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他笑笑,没有收回手:“来,把扣子系上。”
她脸红了,放开抱着身体的双臂,让他把她的衣扣系上。然后,他拨了拨她脸上的发丝,跳上身边那辆半旧的、酷酷的机车,说:“我们走吧。”
她问:“去哪儿?”
他洒脱地甩甩头:“有吃有喝,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地方。”
她喜欢这个少年,她不想拒绝他。她跳上机车,紧紧地搂住他苗条有力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背后。多么温暖的身体,真想这样永远地拥抱着。
机车风一样地飞驰。他只穿了一穿黑色的背心,小麦色的肌肤闪动着健康美丽的色泽,她忍不住偷偷地抚触那迷人的皮肤。他的短发在迎风闪动,她出神地看着他立体的侧脸,短短的黑发,精致而帅气的五官,闪亮而坚定的眼神,还有唇边那温暖的、狡黠的笑容,真是难得一见的美少年呢。她的幻想,也像风一样,飞个不停。
亚当的肋骨
少年带她来到贫民窟一个简陋的地下室,搜出一堆吃的:“你很饿了吧,随便吃。”
她真的很饿了,毫不客气,狼吞虎咽。那堆食物被她吃完后,她才记得对他说:“谢谢。”然后道歉:“不好意思,我把你的食物吃完了……”
“好啊,那我可以去找新鲜的食物了。”他冲她眨眼睛:“像你这样的美人儿,饿坏了可是人类的损失。”
她脸红了,也微微地笑了,觉得心里有鲜花在盛开。
“嗨,美人,我们还没有做介绍呢,我叫帝奇,你叫什么?”
“凯伊。”
“凯——伊——真是美妙的名字,和你很衬嘛。”
帝奇笑着,双手枕在脑后,往后一倒:“啊,开了好久的车呢,我有点累了,想睡了。你随便点吧,想睡就睡,想出去玩也成。也许你还可以再找找,说不定这里还藏着吃的,我总是乱丢东西呢。”
然后,他就闭上眼睛,好像睡着了。
真是没有防备的人呢,她微笑着,爬到他身边坐下,出神地看着他。地下室很黯淡,可她觉得他在发光,就像钻石一样。
他好像生来就会发光,一个笑容,一个眼神,就能打动别人和感染别人。
长长的睫毛,俊挺的鼻子,纯真的面容,倔强的、性感的唇……她忍不住吻下去。
那种感觉太美妙,她渐吻渐深,她的手也抚上他的身体,不断往下滑,顺着细致的皮肤,一直来到那里。忽然,她怔住了,手停在那里,帝奇……
“抱歉,我没有那个喔,男人的那个东西……”帝奇忽然睁开眼睛,冲她淘气地笑笑:“我也希望我有,可是,没办法,我没法改变上帝的想法。”
她妩媚地笑了,继续吻她的身体,告诉她:“我更爱你了,帝奇……”
那是她和帝奇相遇的情形,从那以后,她们再也没有分开,直到后来……
她永远不会忘记,帝奇第一次出现在阳光下时,那温暖的笑容和明亮的眼睛,照亮了她的世界,她就此有了伙伴、有了快乐、有了希望、有了梦想。
亚当的肋骨
在她还没有记忆的时候,就被人领养了,在贫民窟,那算是绝无仅有的好事。虽然贫穷,她却没有饿过肚子,即使整天都被关在屋里,哪里都不能去。
“外面的世界很危险,你这样的孩子,可受不了那样的世界”,养她的男人总这么说,但她知道,最危险的地方,其实是这里。那一天,养她的男人再度对她施暴时,她抓起磨好的、尖锐的铁丝,狠狠地刺进他的胸口,然后逃了出去。
她像一只陷入绝境的老鼠,每天都惶恐不安地躲避,日晒雨淋,居无定所,乞讨、偷窃、捡垃圾……这就是贫民窟绝大多数人的生存方式,饥饿、疲惫、恐惧、绝望、怨恨……便是她活着的感受。帝奇出现以后,她才找到了生命的意义。
当帝奇带着她出现在公众面前,向所有人宣告“她是我的宝贝”时,她终于可以抬头挺胸地活下去,她的美丽,从此发光。
帝奇很强大,她再也不用害怕男人或其他的什么人,她想,她也不会让任何人把帝奇从她身边夺走,她也要让帝奇得到幸福。
帝奇一直都在保护她、照顾她,让她知道,这个世界原来也有美好的东西。
帝奇,是她知道和遇到的,唯一的美好,失去了这唯一的美好,她还能怎么活下去。
帝奇,我们发过誓要永远在一起的,现在,我就去陪你吧。
月光下,凯伊站在镜湖前,默默地说。
她的头发,已经恢复黑色,长长地贴在身后,她穿着帝奇送给她的那件红裙子,慢慢走向湖中。帝奇总说,这个湖,也许是世界上唯一干净的地方,感觉灵魂都能被洗清,她希望,自己污浊的灵魂能被洗清,这样,她才能上天堂,才能见到帝奇。
湖水,真温柔呢,能在这温柔中死去,真好,凯伊闭上眼睛,想。
当湖水淹没到颈部时,耳边传来飘渺的歌声,若有若无,缠绵悱恻,十分的美妙。这是在为她送行吗,还是天堂的大门正在打开?她这样的人,能上天堂吗?
亚当的肋骨
真想多听一会这样的歌声,凯伊停下死亡的脚步。
伟大的神
赐予我生命、光明和希望
却把我丢在这世上 让我承受无尽的孤独
神没有告诉我 该怎么面对
我向神祈祷
神说 只有我们才能消除我们的孤独
现在我明白
你的存在 便是神的旨意
因为 你我不再孤独
可你又到哪儿去了 我找不到
在神的身边吗
是否 神可以让你不孤独
可我的孤独 谁来拯救
……
歌声在她耳边徘徊,久久不去,凯伊睁开眼睛。
啊——她看到了什么?天使?还是神?她没有下地狱吗?
月光下,像天使一样圣洁的人,像神一般脱俗的人,坐在木伐上,怀里抱着竖琴,长长的银发随风飘动,浅绿色的眼睛比月光更皎洁,白色的长袍一尘不染。他就像浮在水面上,似乎随时都会乘风而去,完全不像是这世界的产物。
他的声音有如吟唱:“孩子,你是在寻找帝奇吗?”
帝奇?凯伊有了点精神:“是的——我在寻找帝奇,您知道她在哪儿吗?”
天使在微笑,眼睛弯弯的:“我想,她在我们的心里吧。”
“我们的心里?是啊,她当然在我的心里,可我想和她在一起,我死了,就能见到她了吧……”
天使说:“死亡,也许真的能让你见到她哟,可她不会高兴的吧。”
“那怎么办呢,我不想让帝奇不高兴……”
“你为什么不换种她喜欢的方式呢?”
“她喜欢的方式?”
“帝奇,可是一直都在和命运进行抗争的哟,你是她最好的朋友,你也有和帝奇一样的灵魂哟……”
“和帝奇一样的灵魂……”
“孩子,你为什么不耐心地等待,像帝奇一样勇敢地活下去呢?还有,像帝奇一样,勇敢地战斗呢?不管发生什么事,帝奇可都是勇敢地面对和活下去的约,她一定也希望你,勇敢地活下去,直到,光明到来的那一天……”
亚当的肋骨
天使的声音像魔咒,渗入她的身体和灵魂,凯伊默念着他的话,意识开始模糊。
“帝奇……光明……我还能再见到……帝奇……还会有……光明吗……”
“只要勇敢地活下去,勇敢地战斗,一定可以的哟……”
“可是,帝奇已经死了,被我杀死了……”
“可怜的孩子,你没有杀死帝奇,是这个世界的丑恶杀死了她。一切的罪恶,都源于万恶的制度,如果打破这黑暗与丑恶,帝奇就不会死,你们就可以在一起……”
“打破黑暗与丑恶……”
“是的哟,如果,你打破这黑暗,灵魂便能升上天堂,帝奇一定会很高兴的哟……”
天使好像说了很多很多,可她听不清了,因为她觉得很累,很困……
当凯伊清醒过来时,她已经倒在了修道院的门口。
发生了什么事呢?她隐约记得平静的湖水、迷蒙的月光、银色的长发、绿色的眼睛,还有天使的微笑与歌声,可那一切如此模糊,就像是做梦。是帝奇派天使托梦给她吗?
她坐起来,忽然发现手里握着一件东西——帝奇的泥像,她的眼泪掉下来,忍不住抱着“帝奇”痛哭。帝奇脸上的笑容那么真实,和她最初遇到的帝奇一模一样。
修道院里传来沉重的钟声,响动了她的心。
她站起来,看着眼前古老而破落的修道院,慢慢朝里面走去。
修道院里面有一座破旧的小教堂,她站在教堂后,听到里面的声音:“没有信仰的人们啊,你们空虚的灵魂,如何得到光明与未来?陷入黑暗中的灵魂,在等待救赎,逃避与死亡,只会让灵魂更加堕落和腐朽,勇敢地寻找光明吧……”
如果光明已经被黑暗吞噬,黑暗已经统治世界,那还能怎么办呢,凯伊想。
“如果光明已经被黑暗吞噬,黑暗正在统治世界,那么,就勇敢地站出来,向那摧毁爱与希望的黑暗宣战吧,给爱与希望创造生存的空间……”
凯伊心里一震,慢慢地教堂里走去……
亚当的肋骨
伟大的神,赐予我生命、光明和希望,却把我丢在这世上,承受无尽的孤独;神没有告诉我,该怎么面对,我向神祈祷,神说,只有我们才能消除我们的孤独;现在,我明白,你的存在便是神的旨意,因为有你我不再孤独;可你,又到哪儿去了,我找不到;在神的身边吗?是否,神可以让你不孤独?可我孤独的灵魂,又有谁来拯救……
静静的镜湖,有人在低低地吟唱,带着淡淡的怀念与忧伤,却没有痛苦和悲伤,就像孤独的旅人在怀念遥远记忆中的情人。
踏着月色归来的伊尔索,循着歌声走到湖过。
“伊尔索,好久不见了。”正在吟唱的仙优沙停下弹琴的手,睁开眼睛。
“是好久不见了。”伊尔索说。
“你们可真是忙呢,天天为帝国的大事劳累,和你们相比,我可真是轻松自在呢。”仙优沙轻飘飘地走到伊尔索的身边,与他一起眺望月光下泛着雾气的湖面:“这里的晚上,很美吧,可你很少来呢。”
伊尔索淡淡道:“我每天都看得到这个湖。”
“远看近看,白天看和晚上看,晴天看和雨天看,景色和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哟。”仙优沙眼睛弯弯,唇线弯弯:“我记得有一个孩子,她很喜欢来这里呢,那孩子真是可爱极了,我很喜欢她的哟。只是,她再也不能来了,真是好可惜呢。”
“是吗?”
“当然的哟。我很想念这孩子呢,这歌,就是唱给这孩子听的,她很喜欢我的歌声和琴声哟。我正在教她弹琴,她说她想弹给某个人听,可惜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