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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堕落的躯壳,再多的忏悔与赎罪,也不能拯救。
她为越来越多的伤员感到忧虑。最近几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出现了太多的伤员,有些甚至还只是孩子。
她隐隐察觉,这些伤员,很可能是所谓的“叛军”,他们身上的伤,大多是枪伤,还有生物病菌。
是的,这个修道院,很可能是叛军的秘密据点,以拯救众生的名义,宣传反政府思想,招募人马,救治和疗养伤员……她拒绝去确认这些猜测和迹象的真实性,她不想卷入那些复杂而残酷的争端之中,即使她一直在努力救治每一个病人。
她也拒绝去听他们的谈话与议论,拒绝知道幕后的真实。会来这里的人,不会有美好的回忆与未来,她不想加深对这个暗黑世界的了解与感受。
她沉默寡言,从不谈论自己或任何事情,人们说,她是上帝派来帮助他们的。
她不是。
很快,又来了一批伤员,他们一看到她就惊呼:“凯伊!你怎么在这里?”
那是凯伊久违的“老乡”。凯伊认识他们,她为他们打针上药,却保持沉默,始终不去谈论或解释她在这里的前因后果,也不想知道他们来这里的前因后果。
皇族的秘密
但其他的人,真的放心了,来自贫民窟的人,绝对不会是政府的走狗,虽然她的身上有令人起疑的优雅得体、多才多艺。
虽然凯伊唇关紧闭,但她受伤的老乡们还是问个不停,最后还说:“凯伊,你最好去检查一下你的身体,看你的身体有没有变异吧。”
“我的身体很好。”凯伊终于开口。在伊甸的时候,她经常去检查身体,如果有所谓的病毒或变异存在于体内,她大概早就被清除了吧。
“哦,那就好。那些该死的贵族,竟然采取这么卑劣的手段想彻底毁了咱们,咱们非得跟他们拼命不可……”
他们仍在说个不停,虽然凯伊什么都不想知道,但她还是慢慢地明白了这些为什么的答案。有越来越多的人——最低层的贱民,加入反政府的队伍之中,于是,政府对叛军的围剿越来越频繁,镇压越来越残暴。
听说,贫民窟已经动荡不安,活着的,几乎都参与了战争,前所未有的混乱。
在给几个伤员检查身体时,凯伊惊奇地发现他们的免疫系统十分紊乱,脑部甚至受到不知名病菌的感染。这些病菌,并不会要命,却会让人的智力和身体机能退化,免疫力低下,而且,难以治愈。
亚德神父——修道院的管理者趁机站出来,向所有人公布了“哥伊斯古”的罪恶。
凯伊终于知道了一个惊人的秘密。从好几年前开始,政府就开始实施针对贫民的基因改变工程,他们给贫民区的部分婴儿植入某些细菌,从而让他们的身体机能退化,然后被奴化。这些病人和死者,很多就是那项工程的牺牲品。
亚德祖父还拿出了证据,一张记录了这项工程过程的光盘。凯伊不知道,那就是帝奇从伊尔索那里偷来的光盘,游击队利用这张光盘,说服和发动了很多的贫民、难民、游民加入到自己的队伍。
现在,亚德神父的宣告,又掀起了更多人的愤怒和怨恨,他们拖着病残的身体叫嚣着誓死推翻“歌伊斯古”政权。
凯伊对这一切始终保持沉默。
帝奇的死去,已经带走了她所有的希望与感觉,她活着,只是上帝还不让她去见帝奇。
皇族的秘密
孩子生长得很快,半年的时间,就已经趋于成熟,而且身体健康,机能完备。
赛恩斯看着生命之液里的完美身体,惊叹不已。她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复制品,她是以伊尔索的肋骨为母体培植帝奇的基因,并沿用了本体大脑的史无前例的杰作。
如果本体的大脑能够和新的身体完全融合,她将不是技术上的克隆人,而是从身体到灵魂的“重生”,就像重生一样。
伊尔索,在帝奇的身体被销毁之前,秘密地从她的身体里取出尚未死亡的大脑,冷藏并激活着,直至走出那一步——复制帝奇,还献出了自己的肋骨。
那简直就是一个神话。但,伟大的科学与创造,不都是这样产生的吗?
生命之液已经耗尽,重生的躯体即将复活,赛恩斯和伊尔索等待见证那一刻。
帝奇终于睁开眼睛,琥珀色的眼珠,就像猫的眼睛一样闪亮,美丽。
她的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张脸,非常秀丽美貌的脸,任谁见过都不会忘记。她纯白的眼睛慢慢有了人类的感情——好奇、欢喜、困惑、迷茫……她伸出手,想去触摸那张脸,但她只能动动手指头。
“知道我是谁吗?帝奇。”伊尔索微笑地倾下身,问她。
她显然听不懂他的话,却听到了他的声音。她张开嘴,想说什么,但只发得出轻微的“啊……啊……”
伊尔索有些失望,望向赛恩斯:“就这样?”
“别急,老兄。”赛恩斯拍拍他的肩膀,笑起来:“她的大脑要和这具身体完全隔合,需要时间。她能长到这样的程序,真的是个奇迹,简直可以和上帝创造人类相媲美。你急什么呢,她已经复活了,并且属于你,不是吗?”
伊尔索微笑,不说话。
他又看向“帝奇”,除了脸蛋,她的身体和帝奇并不完全一样,但她确实就是帝奇,只要她能拥有那些记忆。
她紧紧地盯着他。
皇族的秘密
她紧紧地盯着他。他伸出白净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她的脸庞——眼睛、鼻子、嘴唇、脸颊,新鲜粉嫩的帝奇,碰一下,似乎就会碎掉,帝奇也有这么无害的时候呢。
她看着他的眼睛没有眨过,似乎在微笑。她喜欢他的碰触吧?真是可爱极了。
“帝奇,你得努力了,别让我等太久。”伊尔索忽然脸色一冷,收回自己的手,离开。
她眨了眨眼,似乎有些生气,极力挣扎,含混不清地说着什么。
“等你头脑清醒了,我再来。”伊尔索走得很坚决。
赛恩斯耸耸肩:“真是无情呢。”
才离开没几步,身后就传来令人不安的声音,赛恩斯转头看过去,耸耸肩:“事情看来不太妙,她的身体对大脑产生排斥反应了。”
全新身体与拥有过去记忆的大脑相结合,可是前所未有的实验,即使是“她”,也没能成功,帝奇会成功吗?赛恩斯盯着她,她哭泣,尖叫,头痛,恶心,狂乱,抽搐……
赛恩斯真是担心他顶级的实验品会疯掉,拿起针筒想给她注射镇静剂,伊尔索却说:“别管她,她的问题她自己解决。”
“你不担心她的身体吗?”
“如果她不能解决自己的问题,那只不过是个废物而已。”
他没有犹豫地走掉,不管她如何尖叫挣扎。在她完全恢复之前,他不会见她。她仍然得为自己的任性付出代价,他已经做到这种程度了,别指望他会做得再多。
路过另一间封闭的透明实验室,伊尔索往里面扫了几眼,第一次问:“这就是弗克斯的新欢吗?”
“是的。”
“他的品味,果然特别。”
赛恩斯耸耸肩。虽然都是“她”创造出来的,但他并不都能理解其他人的想法,特别是“爱情”这种东西,也许,他该把“爱情”当成一项特殊的课题进行研究。这应该算是爱情吧?虽然他们不太可能有这种感情,但如果这不是爱情,还能是什么?
皇族的秘密
深夜,她忽然觉得很不安,睁开眼睛,一个人站在床前,高大的身影,将月光都挡住了。
她并不觉得害怕,只是觉得胸口闷闷的,脑里闪过很多零星的片断。她似乎能想起很多事情,但她不太想去想,潜意识里,她觉得想起那些,是件很麻烦的事。
“知道自己是谁吗?”他问,声音柔和,悦耳,带着冰冷的压迫。
“帝……奇。”
“知道我是谁吗?”
“伊……伊……尔索……”她慢慢地张开嘴唇,艰难地喊出他的名字。
伊尔索俯下身,伸出指尖轻触她的脸,微笑:“你的进步很快。”
帝奇知道他在夸她,有些高兴,笑了,眼睛闪闪发亮。但她的兴趣很快就被他长长的、金色的头发所吸引,忍不住伸出手来抓住一缕金发,好奇地扯弄。真是漂亮的颜色,柔软的触感,那是她记忆中最深刻的东西之一。
伊尔索在她身边坐下,她又去抚摸他的脸,有关他的记忆就像手指下的轮廓,逐步清晰。
“知道伊尔索是帝奇的什么人吗?”
帝奇显然还不太能理清记忆中这么复杂的关系,一脸困惑和不满。
“看来,你需要想起很多的事,我会教你。”伊尔索俯身吻上她的唇。
帝奇在颤抖,身体上的接触,触发了她强烈的记忆。这种感觉,是消逝的身体留给大脑的最强烈的感受,她不能抗拒这样的压迫与诱惑。她本能地伸手拥住他,热烈地回应,即使是陌生而全新的身体,也对此感到熟悉和颤栗,好象她一直都经历和习惯这样的事儿。
伊尔索对她的热情的反应感到满意。虽然这具身体和原来有些不一样,但同样令他着迷,这是真正的帝奇,她的灵魂就住在这具身体里。
他的帝奇。
早上,伊尔索从房间里出来时,赛恩斯已经捧着一杯热茶坐在桌边,似乎在等他。
皇族的秘密
“伊尔索,我想你的时间很多,你没有必要急着疼爱你的孩子。你得想想她现在的状况,还有该怎么安置她。”赛恩斯叹气。
“当然,我会带她离开,但在那之前,我想她需要在这里住一阵子。”
“随你的便,她可是完美的实验品,我不介意研究时间更长些。”
“她不是你的实验品,是我身体的一部分。”
伊尔索回去了,就如他悄悄地来。
房间里,帝奇看着窗外,那些她最先出现的模糊的记忆,都是有关伊尔索的,在这个晚上清晰了。
研究所里很安静,帝奇有点受不了这种日复一日的死寂,她跳下床,朝外面走去。
很多时候,她的意识处于混沌模糊之中,这花了她很多的时间。伊尔索来的时候,她的意识会清晰些,但伊尔索呆的时间并不太长,然后离开,还是只有她一个人。而赛恩斯,整天只会忙他的事,他们没有共同语言。
她还是不太愿意去理清那一团团模糊的记忆,那让她觉得很痛,头痛,心痛。只想这样过着,所以,她不去问,也不去学。
很多奇怪的东西,形成奇怪的世界。在又一个转弯以后,她忽然看到了一个让她觉得很介意的东西——一个人,睡在透明的容器里,勾起了她的某些记忆。
她觉得很不舒服,想离开,但又迈不开脚,潜意识里,她觉得她不能逃避。
她盯着他。也许是感到了她的凝视,那个人张开眼睛——红色的眼珠子。她颤抖起来,什么可怕而不安的记忆被勾起来了。而那个人,眼里也闪出不安和惊恐,微微地挣扎,似乎想逃跑。
想了想,她下定决心,推开实验室的门,站在容器外,近距离看着他。
那个人,瘦弱,苍白,能被捏碎的幼嫩,四肢的比例不匀称,脸蛋却很美,眼神和表情异常令人怜爱,像个发育成熟的婴儿。他面对她的惊恐,让她心理上占了优势,得寸进尺。
皇族的秘密
他没处逃,她大胆而好奇地抚摸容器,拨弄那些接线仪器。
“谁准许你进入这里?你想对我的人做什么?”
一个阴冷威严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来,她吓了一跳,猛然回头,黑头发、红眼睛、英俊而阴森的男人在冷冷地盯着她。那双眼睛,像要吃人一样,让她受到了惊吓。
红眼男人走过来,粗犷的马靴踩在地上,声音慑人。
她一步步后退。
“马上给我滚出去,伊尔索的小野狗!”他阴恻恻地说。
她知道他对她不怀善意,眼里也喷出火来,瞪着他。这个人是谁,很熟悉……
“这种眼神真是让人心里不舒服!”他抽出腰间的鞭子,甩了甩:“真该被教训!”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叫起来:“弗克斯!”
“凭你也配叫我的名字!”
她马上想到了凯伊,身体条件反射般地冲上去,揪住他的衣领,大声道:“凯伊在哪里?她怎么样了?”
凯伊很危险,凯伊很痛苦……这是她此时晚来而强烈的念头。
“谁?”他显然忘了这个人是谁。
她愤怒了,其实,她也并没有完全想起和凯伊的一切,感情却那么强烈:“你竟然问她是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