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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嘴里的味道是甜的,他刚刚偷吃了老头私藏的巧克力。
苏昭越吻越深,越吻越深,钩住人家的舌头纠缠着不肯放。
沈文素终于打翻了刷锅水。
沈文素说:“唔……唔……碗!唔……碗!”
苏昭搂着他的脖子舔嘴唇说:“乖,乖,我再买一套送你。”
“不行啊那碗是我从景德……唔……不要……”
……
稀里哗啦……
尹维冲下楼梯:“什么声音!!敌人进攻了!?谁闯进来了!!?”
沈文素猛地推开苏昭,蹲下去捡碎瓷片。
尹维大喊:“文素你不要捡!当心手!……哎呀!文素你发烧啦?
脸这么红!”
沈文素顺手抓了把扫帚,低头:“没……没……”
苏昭突然说:“小尹尹,快看电视,二战经典战役。”
“真的?!”尹维旋风一般冲出去。
沈文素也想走,苏昭揽着腰一把拉他回来,贴着脸颊小声问:
“干嘛?”
沈文素喘气说:“你你你你……我我我我、我还要问你呢,你你
你干嘛?”
“我不干嘛,”苏昭说:“我唱歌,军功章啊有你的一半也有我
的一半……是吧连长?”
沈文素扭动要逃:“不、不可理喻!”
苏昭笑意盈盈松手,轻轻抹掉沈文素不小心沾在脸上的洗洁精,
回去继续工作。
电视声音开得很大:“斯大林钢铁般的意志挽救了整个苏联……”
尹维评价:“真是男人啊,坚韧啊!”
苏昭凑到他耳边说:“你知道吧?其实文素也是很坚韧的。”
“啊?”尹维说:“他?!像个小白馒头似的?”
苏昭呵呵笑:“你不了解。”
他笑着看手机:“咦?”他的笑容顿住了,倏的站起来:“文素!
你手手上的事先放一放,我们去医院,平姐可能有话要说。”
到医院其实早已过了探视时间,苏昭涎着脸好说歹说终于争取了
一张通行证,沈文素被拦在门外。
苏昭拍着他的肩膀说:“乖,不要给护士阿姨添麻烦,哥哥看完
平平姐姐就下来。”
沈文素恼怒道:“快去!”
重伤员许立平被裹得严严实实,苏昭凑到她身边轻唤:“平姐。”
陪床的程家大女儿揉着眼睛说:“小昭来啦。”
苏昭笑着说:“姊姊,真累着你了。”
程家大女儿说:“你也是,文素也是,老喜欢说见外话。行了,
你们讲话,我出去。”
她正色对苏昭吩咐:“你不要讲太长时间,平姐吃不消。”
苏昭点点头,许立平勉强一笑,用气声说:“我让小程打了你几
次电话,都不接。”
苏昭歉意而笑,马上说:“平姐你不要讲了,我晓得你要讲什么。”
许立平说:“你晓得什么?晓得公检法原先就是要把这个案子办
成铁案?晓得老师接案第一天就收到恐吓信?还是晓得到底是什么能
量才把我们弄成这个样子?”
苏昭按住她:“你的伤不方便讲话,不要讲。”
许立平缓缓舒一口气,轻轻说:“苏昭啊,我想来想去,还是放
弃吧。”
苏昭不说话。
许立平看着他:“我们已经牺牲了镇越,又牺牲了老师和我,难
道再把你和文素搭进去?小尹维怎么办?”
苏昭似乎没听见,专心致志削水果,倒开水,准备钙片。
做完这一切才搬张凳子坐在床边,拉起她唯一完好的左手,按在
额头上,沉默半晌,轻轻说:“姐姐,你也听我讲一句,你看到你手
上密密麻麻挂水造成的针孔没?老头子手上也有;你看到镇越那个落
魄样子没?他原先一件西装就要上万;你晓得有拆迁户来找过我吗?
一个老人家,数年上访未果,只好把希望寄托在我这个律师身上。姐
姐,现在我不能退。”
“苏昭……”
“姐姐,我也只问一句:换了你,你退不退?”
“……”许立平吸气看天花板,过了许久,闭眼,又张开,然后
说:“我晓得了。回去尽最大努力,叫文素也注意安全多提防点,那
小孩子心眼太实,看谁都是好人。”
苏昭一愣:“哦,对了,文素。”
许立平问:“文素怎么了?”
苏昭说:“你跟文素讲讲让他回学校去吧,这个案子我一个人就
行。”
“怎么?又不带他了?”
苏昭说:“原先想带,现在事情知道多了,反而后悔了。”
许立平想想说:“文素也在所里帮了三年忙了吧,三年一次庭也
没出过。”
苏昭点头。
许立平说:“这就是老师培养人最严格的地方,一个学生非要当
满五年的助理他才敢放手,我当了六年,你人聪明也当了四年。文素
养兵千日,也该出去遛遛,你多照顾他一点就好。”
苏昭低头想了想:“听你的。”
护士敲门催促苏昭快些离开,苏昭帮许立平掖好被子,匆匆道别
后只能下楼。
沈文素安安静静坐在花坛边上等着,苏昭暗地里叹口气:“走吧。”
沈文素上了车才问:“平姐说什么?”
苏昭看看他,突然一把把他紧紧搂住。沈文素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了?”
“文素,”苏昭把头埋在他肩窝里:“要争气。”
“啊?”沈文素不明就里地答应:“啊,好,好。”
苏昭拍拍他的背,放手,开车。过了一刻钟,他不住地盯后视镜
:“文素,你注意一下后面那辆黑色轿车,看看是不是在跟着我们。”
第七章
“哎?”沈文素回头,苏昭突然打了把方向拐上岔道,那车马上
跟着拐。“啧!”苏昭皱眉,猛开一阵又转回大路,那车便也毫无悬
念地回来。
“明目张胆,”沈文素努力眯起眼睛:“不行,看不清车号。”
苏昭说:“从医院跟出来的,算了……”他竟松了油门,以三十
码的速度匀速前进。
沈文素问:“不甩掉他们?”
苏昭说:“不甩,要遵守交通规则,反正是回律所。我们所在哪
儿,他们早八百年就知道。”
沈文素说:“知道还跟!”
“示威呗,”苏昭笑笑。
果不其然,离律所还有几百米,接近老爷子他们出车祸的路段时,
那小车超车走了。
苏昭摇下车窗探出头去喊:“这才对!知根知底的,下回别浪费
时间了啊!”
两人刚刚上了一半楼梯,就听到所里动静颇大。
“又怎么了?”沈文素紧张兮兮冲上去,飞起一脚蹬开门,发现
是尹维被反锁在老爷子办公室,鬼哭狼嚎到全小区都听见。
“尹维!尹维!你没事吧?!钥匙呢!钥匙哪儿呢?”
“文素……!救命……!”尹维光顾着在里面跺脚拍门了:“救
命……!”
苏昭不慌不忙地掏兜:“喏。”
“啧!怎么又是你!”沈文素放出尹维,尹维闪电般冲进洗手间,
过会儿出来抱着沈文素哭:“呜呜呜文素,老子差点死了!老子差点
活人让尿给憋死了!”
沈文素看着苏昭,苏昭边松领带边说:“好,好,我解释。”
“这位小同志,”他指指尹维:“在我出门前最后一次检查其作
业时,竟然在看报纸的娱乐版——不是财经版,不是时政版——娱乐
版。作为师兄,我有义务帮他选择一个更好的学习环境。”
“冤枉,”尹维告状说:“他自己也看,昨天还告诉我周杰伦去
和章子怡演大片了。”
“是巩俐。”苏昭纠正。
“苏老,您有时候真不是人。”尹维说。
“嗯,”沈文素同情得眼泪汪汪,抱着尹维肩说:“你受苦了!
我其实老早就知道他不是人,他是老狼精变的,晚上出来专叼小孩的
那种,我们山里多的是。”
“尹维。”苏昭边解衬衣边语气平平地喊了一声。
“到!”尹维条件反射,立正,敬礼。
苏昭努努嘴说:“关起来。”
尹维一把钳住沈文素,往老头房里一推,关门,落锁,然后爬在
门上哭:“文素我对不起你……”
“沈文素啊,”苏昭换了件宽松T 恤,大摇大摆躺在沙发上查书
:“敌我不分,永远是你最大的缺点。”
沈文素闹腾闹腾突然惊呼一声。
外头两人同时说:“发现了。”
果然,里面那人怒火熊熊吼:“谁干的?!供什么”程静钧恩师
“牌位!人还没死呢!”
“那是长生牌,用来督促咱们好好干活。”尹维补充:“他自己
搞的,说是有一个朋友擅长这个。”
沈文素哀求:“快快快!放我出去吧!我老觉得背后有双眼睛绿
幽幽地看着我!”
“怕什么,”苏昭笑:“人不是还没死吗?”
沈文素突然不说话了。房里静悄悄过了好半晌,才听到那人拍几
下门,轻轻说:“放我出来,苏昭,我有话要问你。”
沈文素满脸不安站在门口:“我刚才在文件下面,看见了……”
他抬头盯着苏昭的眼睛:“看见了老师的遗书。”
苏昭微笑:“你往下翻,还能看见平姐和我的。”
“为……为什么啊?”
“没为什么,”苏昭说:“这不是差点儿用上了吗。有胆量站出
来办案,难道就没胆量写遗书?”
沈文素还想说话,苏昭揉揉他的头发轻声制止:“知道就行了,
别想太多。你过来,我也有些事情要通报。”
三个人围坐在茶几边,苏昭翻出已经被他翻烂的案卷复印件,摊
开,一边用手指着一边语调低缓地说:“我看这个的第一天,就觉得
它肯定有缺页,但老头和平姐的工作能力咱们也知道,他们不会遗漏
任何东西。这两天,觉得卷宗缺页感觉越来越明显,于是我今天又去
查了一次。”
“当然原件和我手头的一模一样,但怎么说呢,”苏昭交叉双手
:“人总是相信自己一些。今天上午,我跑了很多地方,问了很多人
——当然每个人都讳莫如深——我甚至还见了王镇越案一审的主审法
官,这位法官没有给我好脸色看。”
“到了下午,我打算放弃,却遇见熟悉的法官。”苏昭渐渐严肃
:“这位令人尊敬的法官告诉我了些惊人内幕。缺失的材料是一份知
情者证言,具体内容他也不清楚。但确定的是:一,证言对镇越相对
有利,二,是我们的主审法官亲自将这份证言从案卷中撕去。”
“他这是……毁灭证据……”沈文素喃喃:“一个执法者。”
“执法者也可能迫于某种压力而违法,也会为了某种强权需要而
撒谎,也会变成别人施暴的工具,也会去践踏正义的底线……但不是
每一位执法者都是。”苏昭说:“所以我始终相信狂澜可挽。”
“好了,不谈了。早点睡。”苏昭打个呵欠:“我累得要死,今
天还被个讨厌人放了鸽子。”
“噢!那个东海小子!”提到邱桐沈文素也来了气。
“我自然会收拾他。”苏昭拍拍他的头:“睡去吧。”
沈文素睡到凌晨,被尹维扑醒。尹维意识朦胧含混不清地说:
“一小时……我只睡一小时……”他翻个身到里床,两秒钟后鼾声如
雷。
这下反而害的沈文素睡不成。他爬起来喝水,看报纸,又不敢弄
出大声响,只好东摸摸,西摸摸,摸着摸着就摸到楼下了。到楼下发
现屏风后面有微光,苏昭正盘在沙发上看电视。
沈文素凑过去:“老电影?谁的?”
苏昭懒洋洋说:“小资律师程静钧的。”
沈文素坐到他身边:“怎么不开声音?”
“不用,”苏昭轻轻说:“我借着它发发呆而已,脑子里的事又
多又乱。”
沈文素静静陪着。电影里公主正与小报记者同游罗马,苏昭躺平
身体,把头枕在沈文素腿上。沈文素被他欺负惯了,根本不在意。
“谈笑间,强虏灰飞湮灭,”苏昭闭上眼:“多好,可惜这种状
态可遇而不可求。”
“那就杀他一条血路出来,”沈文素说:“毛主席教育我们,反
动派都是纸老虎。”
苏昭嘿嘿笑:“是,是,他老人家手里有部队,我手里有虾兵蟹
将。”
沈文素垂下头对他说:“你趁现在睡一会儿吧。”
苏昭说:“没事。你先别走,让我靠靠。”
小报记者吻了公主,沈文素勾起嘴角微笑,苏昭盯住他薄薄的嘴
唇突然问:“想试试吗?”
“啊?”沈文素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