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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他不会再让母亲伤心,所以他会乖乖的,不挣扎,可是好痛苦……母亲的脸变成她充满杀气的眼,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你干什么啊,连路都不好好走,蹲在路中间哭,很丢脸耶。”
清亮的声音划破阴霾,沉重的空气雾般散去,站在眼前遮住太阳的女子,周身发出金色绚丽的光芒。
看不清面容,但语调却是极不耐烦的,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回来找他。
手伸过去,用力拽住花非花的外衣裙摆,莫飞纱哭泣着大喊:“为什么啊?”
“那,那个,是你自己没跟上啊。”以为自己话重了惹得他哭,花非花额角冒汗,手足无措。
“为什么你想杀我呢?”
第19节:喜极而泣青城派(1)
第四章 喜极而泣青城派
只是迟疑了一下,再冲出酒楼后,已不见花非花的身影。
“刚才还是不应该让她自己走的。”
南宫静益后悔莫及,“我还是应该亲自把她送回客栈的,她到底受伤了啊。”
“五哥,她可是武尊啊,才不需要你保护。”
“可这是男子的义务。”
“五哥。”南宫静明无奈地叫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哩。这就是他崇拜的洒脱不羁的五哥吗?无论在继承家业还是在婚姻自主上,即使面对父亲要把他赶出家门的威胁还依旧我行我素的哥哥,面对一个娇弱的女子却是一副优柔寡断,让人恨不得踹上脚的温吞模样。
“我明白你的感觉。”欧阳力好哥们似的拥着南宫静明的肩,安慰性地拍了拍道,“幻灭是成长的开始,你要节哀。”
“啪”地拍掉欧阳的手,南宫静明斜看他一眼:“什么幻灭,五哥就是五哥,这只是说明他的眼光独特。”
“是,是,反正你五哥就是清风明月,和我们不同,好不好?”
一行人说说笑笑地向投住的客栈走去,才行几步远的距离便看到一队官兵从市集穿越而过,这时,路人都不自觉地移身回避,而小贩的叫卖声也会小上许多。
“青城的戒备很森严呀。”
“只是摆着好看而已。”南宫静益不怎么在意地答道。
宋初期土地兼并严重,特别以四川为更甚,农民十之七八失去土地,反抗情绪日益严重,太宗淳化三年,四川王、李领导农民在青城起义,至道一年,宋调集大量军队镇压,起义失败。后来镇压军便驻守在青城地区,防止农民再次暴动。参与起义的万余人中,有几十名青城派的弟子,因此青城派受到牵连,后来青城掌门投诚官府,始免于被灭派的命运。对于此,江湖中有人鄙视,有人惋惜,也有人同情。青城派由此一劫,由蜀中第一帮派而沦落成仅可自保的三流小门派。而同处于四川的峨嵋派,多是女弟子又是出家人的缘故,因不沾尘世反而保全了门派实力。
起义事件已过去了几十年,皇帝也换了三四个,但宋朝廷始终未放松对四川的控制,由城市内不时巡视的官兵就可看得出来。
像回应南宫静益的话似的,突然由街角传来惊呼声,令他的俊眉一皱地随声奔去。
“哎,你老哥很爱凑热闹嘛。”
“闭嘴。”
三大家族四人组随即跟上,几个衣着华丽的少年不顾形象地跑着引来路人侧目相望。
翻倒的货架,滚落在地上的青菜水果,摔趴在地上的老人及站在旁边几个身高体壮、脸凶目恶、短衣打扮的青年男子。
所发生的情况一目了然,只是不知对方是街痞还是市霸。由围观群众敢怒不敢言的表情来看,这些人横行已有一段时日,以官兵刚走,他们便出手的情况看,应该也在官府中打点了不少银子。而且出手的对象挑的是软弱可欺的老伯,不像娇美少女那样可激起围观男人心中残存的勇气。
那该如何教训一下这些人呢?罪不至死却霸道可恶。极有技巧地挤开人群,南宫静益寻思解决的办法。
“要多少钱?”
浅浅柔柔的声音随秋风传入耳中,仿若吟唱般的语调吸引了南宫静益全部的注意力。场内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人,听声音来者极为年轻,却有一头令人惊异的银白发丝。滑顺的银色长发只是用丝缎随便系了一下垂在脑后。衣服隐约可看到是蓝色粗布,窄窄的袖口上绣着五彩的并蒂花图案,修长的手指放在紫楠木所制的轮椅扶手上……秋风狂舞,长发迷眼,伸手去拔,也拔不去心中升起的淡淡惋惜。
“看来,你是想为他出头了?”
静益看到街霸先是惊呆而后是淫邪的笑容,随着惋惜骤升至心中的是恶心。听声音也知背对着他坐在轮椅上的人是男人,而街霸却是一副看到美女想占便宜的表情……
“十两银够不够?”
是小商贩在街头一个月也挣不了的银子。自认对方不会拒绝,银发男子说道:“哑奴,拿十两银子出来。”
静益这才看到银发男子身侧站着的高挑健美的女子,正听了那男子的话,把背着的包袱解下打开。看来他们也在行路中,不知此时在青城,是路过还是暂停歇住。
“嘿嘿,我们不仅要钱还要人。”街霸说着就向美人的手抓去。在这偏远小城,何时见到过这样美丽的女人,虽然胸口平些又是个残废有些可惜,但他会很好心地把她收为第三个小妾的。
但抓到手的却是一把玉扇。
谁敢不怕死地坏他王老虎的好事,街霸凶眉一皱,毒眼刺向没长眼的路人,却羞愧地发现这路人的眼睛生得好看的紧。
“送给你的。”长着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男子温和地笑着说。
“咦?”
“这玉扇,玉石是采自阆中石家,由玉师孙想漠精心打造而成,扇面绢布取自江南绡舞纺,上面的梅花图刺绣由江南苏家的大当家苏意灵亲自绣制。若兄台想要,就送给你好了。但求不要再为难这位老伯和……”眼光瞥向身旁,原本应该在他左侧的银发男子却不知什么时候走掉了,连健美女子也不见踪影。出现和消失都极为突兀,令原有心结交朋友的南宫静益心中升起失落的惆怅。
街霸这时也才注意到美人不见了,当下迁怒在猛然出现的路人甲身上,他“啪”地拍掉玉扇怒道:“谁要你的破扇子……”下面的狠话还没说出来,一拳就“砰”地击在他的脸上,把他打飞到墙壁后又反弹到地上。
“你这个下三烂!敢说我的扇子破,有没有眼光呀你!”出拳的人正是慕容慧。扇子被静明的五哥抢去还没反应过来的他,又听到一个地痞竟批评他极为重视的玉扇,立刻怒得大打出手。王老虎的手下忙围过来,连一招还没出就被慕容慧揍得跪地求饶。行人忙纷纷走避,而南宫静益见慕容慧揍得差不多了才一副“糟糕了”的表情说道:“慕容,我们是外地人,在别人的地盘上还是安分一点好呢。”
第20节:喜极而泣青城派(2)
“……南宫,你五哥是故意的吧。”抛“玉”引“慧”,好高明的计谋。
“我怎么知道?”
为什么你想杀我呢?
四周繁杂的声音全都如浪潮般退去,世界上仿佛只剩下她心跳的鼓动。
“你恢复记忆了?”
干涩的唇中吐出这句话,但随即花非花自己就摇了摇头。蹲在地上仰脸看着她的少年,浸在泪水里的黑眸,依旧是单纯的信赖她的模样。
四周繁杂的声音又全部回笼,花非花松了口气,她的目光由莫飞纱身上收回,闪烁不定地看看天空、街道、路上的行人……
“为什么呢?”莫飞纱不知为什么自己非要固执地问到这个答案不可。是因为讨厌他,还是只因为他根本不应该出生,不该存在呢?内心悄悄设定的回答却又害怕从她口中听到,心像着魔似的认定,在她心中他一定是不同的……
“因为……”你是毒尊,你若死了,邪道势力会骤然削落,道长魔消,得好处的不只限于江湖。虽然残酷,却是事实。迟疑了一下,花非花眼角突然瞄到路旁一对争吵的小夫妻,将要说出口的话在舌尖打了个转变成脑中最先浮现的词语:“因为,你想染……染指我。”
“……”奇怪的回答令莫飞纱蓦然瞪大眼睛,眼泪沿着脸颊悄悄滑落下来,他胡乱地摸了摸脸,而后用泪水润湿后更为黑亮的眸子看向她问,“什么是染指?”
花非花身子僵住。
自掘坟墓。
“那个,就是……”花非花不安地左顾右盼,非要在路中央讨论这种事情吗?路人都对他们行注目礼了,她会很害羞耶。“总之就是……比如我不愿意,但你非要抱抱我,亲亲我,咬咬我之类……”别以为她不解世事哦,年轻时她也扮过男装到什么花楼瞄过两眼,估计是这样没错。
“咬……”莫飞纱立刻就相信了花非花说的话,毕竟他在酒楼就想咬花非花一口了,“原来这叫……染指啊。”
“对,就是这样没错啦。”见莫飞纱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花非花虽不知他怎么理解的,但亦松了口气地把他拉起来道,“是你强迫我,我才不得已掐你脖子的。只是一时玩闹啊,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也别再钻牛角尖了。”
“嗯。”莫飞纱破涕为笑。
看了天上日头,花非花扯住莫飞纱的手,防止他再走丢,又要惊天动地地哭上这么一回。
“我们买些菜回去,晚上就不用到城里来吃饭了。”
“阿姐,还有我的糖葫芦啊。”
“知道了啦。”
两人没钱住客栈,只能投宿到郊外的农家。农家贪图那一天几百文钱,宁可全家挤挤,也要腾出一间内室让他们休息。莫飞纱已习惯蜷在花非花身边睡觉,而花非花只当莫飞纱是没长大的孩子,所以即使两人睡一张床也未觉有何不妥。
回到种满菊花的农家小院前,孩子们都欢天喜地地跑出来,因为花非花每次进城回来时都带些甜糕酥糖之类的小零食,简简单单就获得孩子们的喜爱,而莫飞纱也被他们迎了去,扯着他的衣服要他到田地里抓些爬虫来玩。
送给农家夫妇的是平常的花布和青布,就那样,夫妇俩都感激地搓着手,红着脸“真是,真是”了半天。
因土地集中,农民赋税沉重,生活极为困苦,以致连收到这样的小礼物都欣喜得不得了。
被夫妻俩谢得很不好意思,花非花借口找莫飞纱而走出屋外,才推开小院的篱笆门,便听到一声急急的喊叫:“侠女。”
有些不解地向四周看了看,在屋外的人除了自己好像没女的了。她迟疑地指了指自己,在院外不远处小树下的山羊胡男子点了点头表示确定。
“侠女,请听老夫一个请求好吗?”在山羊胡男子左边的颇有福态的中年男子迫不及待地道。
“务必请参加青城派新老掌门交接仪式。”不待花非花回答,山羊胡男子右边的秃头男子又抢着说道。
“哦……”她现在的情况其实应该躲在东京老窝里,在八大童子的保护下平安度过二十七天,等毒消退后,再跑进江湖兴风作浪也不迟,实在不宜再沾染上麻烦事。目前留在青城也是因一时凑不足回东京的费用而暂且休息一阵子。“很抱歉,我……”刚想拒绝的话却在三人希冀的眼神下自动吞到肚里。突然灵光一闪,花非花指着他们讶然叫道:“你们是‘酒楼三乡绅’。”就是听到慕容说青城派的坏话而愤然反驳的三个人。
三人怔了怔,显然不知自己被人起的外号。
“为什么要找我去祝贺?”
“嗯,因为……”见“酒楼三乡绅”有长叙的打算,花非花先道一声:“等一等。”而后推开篱笆门走出去又道:“我们边走边说可好?”
见花非花竟愿意听他们说话,“酒楼三乡绅”自是欣喜不已,当下答应下来。
第21节:喜极而泣青城派(3)
原来这三位乡绅素与青城派交好,小孩也都交与青城派,让他们学武健身。现任掌门已是投诚官府后的第四代掌门,前三代掌门因各种原因英年早逝,而最大的原因恐怕是背负着背叛之名,失去在江湖中的立足之地而抑郁而终吧。沦落成三流帮派只可自保的青城派,在江湖的地位也一落千丈,附近的少年郎宁愿背井离乡到外地求武也不愿投入青城派门下。第四代掌门也虽郁郁不得志,但幸喜他性情豪爽,也不强求青城门派再发展壮大,反而放下武林人的矜持,练武之余便带着一帮弟子架桥辅路,修渠引水,为青城发展做了许多事,在民众心中极有威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