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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头,江少伦在漫天飞舞着白鸽的广场上看着我,眼神里全是隐忍不住的忧伤。
我看着眼前的俊美少年………咖啡色的飘逸碎发,咖啡色泛着流水般邪气的眼眸,精致绝伦的帅气面孔。
楚圣贤跟我只距离一级台阶,他站在台阶上,我站在台阶下,他的右手紧紧握住我的左手。
印象中,这是第一次楚圣贤在我要走的时候出手留住我。
我的眼睛一点儿一点儿地红了,眼底噙满了泪水,可是我极力微笑着看楚圣贤。
一只鸽子扑腾着翅膀,在楚圣贤的手和我手腕的交叠处落下,然后仰着脖子,咕咕地欢叫着。
第十一章:想要给你幸福
Vol。01
华贵的西餐厅里,我、楚圣贤、江少伦、King以及陈旖蕾围着一张大转盘桌坐下,餐桌上把着各种好味的东西与糕点,不过除了我,他们对食物没有太大兴趣。
空气里流动着尴尬的分子,越扩越大。
我放下刀叉,扯了一张餐巾纸抹掉嘴巴上的油腻,露出酒足饭饱后的满足表情:“哇,好丰盛的午餐,谢谢你们的招待,我吃饱了!”
“不再多吃一点吗?”楚圣贤将一盘漂亮的糕点转到我面前,“你吃东西的样子很可爱,不如多吃一点吧。”
“真的吃饱了!”我站起来,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我还要去打工,再晚一点儿就要迟到了!”
“打工?”一直静默不语的江少伦皱紧眉头,“你已经不上课了吗?现在生活很困难?”
糟糕,说漏嘴了!
“没有,我生活很好!今天是双休日嘛,所以打工锻炼自己。”
“你现在住在哪里?”江少伦根本不相信我的话,眉毛依旧皱得紧紧的,“乡乡妹!难道是因为没房子住所以努力赚钱?”
该死,为什么总是三言两语就将我的伪装戳破?
“才没有!”我弯起嘴角,努力笑得灿烂,“虽然房子是没有以前的那么好啦,但是还是挺好的房子!只要跟佳人愉快地生活在一起,哪怕是小小的空间,也会很幸福。”说到最后那段话的时候,我的心简直在淌血,声音也微微颤抖了。
听到我的回答,江少伦虽然不再皱着眉了,不过表情还是很阴郁,盯着桌前的一盘蛋糕抿着嘴没有再说话。
“如果非常美丽小姐有困难的话,我会很乐意帮忙的……”楚圣贤看着我,眼眸深邃,不知道里面流露的是怎样的感情。
“好的……谢谢……”我拉开椅子,“如果有困难的一定会找你们的,啊……时间到了,再见!”丢下最后一句话,我几乎是逃也似的跑出了西餐厅。
再也不想跟他们牵扯到任何关系了。更不想让他们知道我现在的窘境。本来就是没有关系的人,本来……就是跟我的世界毫无关联的人。
“喂,李美丽………”
一个呼吸急促的声音打破了我的伤感,我疑惑地回过头去,看到气喘吁吁追出来的King。
“你告诉我实话,哲是不是被蕾派来的人抓走了?”
“你……”我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King的表情严肃:“蕾是不是还威胁你,如果告诉贤或者伦的话,她就要对哲做不利的事情?”
我更加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记忆随着King的问话回到了妈妈出事后的第二天。
(回忆,小字)
天空湛蓝明亮,几丝浮云悠闲地从高高的树端上空飘移而过。
一辆粉红色的精致小跑车停在树阴下,陈旖蕾精致的脸从窗口探出:“李美丽,我并没有想要伤害哲。”她看着我,一脸高傲地笑,“只要等到爷爷回国同意我和贤订婚,我便会放哲回去。”
我站在车前,双手紧紧握紧,真想把眼前那张恶毒的脸撕个粉碎:“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卑鄙地将他不是李英俊的事情告诉我的爸爸妈妈!为什么要把我已经不是江少伦‘OK’的事戳破?”
“要怪只能怪你们想逃跑!所以我只好把事实告诉他们。”陈旖抚了抚在额前的发丝;灿烂地笑着;“只有把所有事情告诉他们;你们才无法逃掉。即使这次没有成功抓到哲,你们也无法丢弃你们的家人逃掉!”
“你真恶毒,心肠比蝎子还恶毒!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的私欲;害得我家亡了?”
“你这种事情不需要跟我说,我不感兴趣。”
“你………”
“李美丽,我只是来告诉你,不要将哲被抓的事情告诉贤,对了,连伦也不行。”陈旖蕾看着我,”只要乖乖跟我合作。我保证还给你一个毫发无损的哥哥!可是,如果你不跟我合作……我只有将他是风宇哲的事情告诉爷爷。”
(回忆结束)
“你需要这样惊讶。”King低沉的嗓音打断了我的回忆,“因为这件事情,我是帮凶……”
“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King将我拉到旁边无人的竹林里,神色愧疚地看着我。
“对不起……因为我一直喜欢蕾……那天她哭着求我告诉她哲在哪里,所以,我一时不忍心就告诉了她……”
“原来……原来我们要出国的消息是你告诉她的!”
早就该想到了啊!出国这见事只有我、风宇哲King知道,一直都是在秘密进行的,怎么会在去飞机场的路口被堵截!
“King!你怎么能这么做?你知不知道……”我的声音突然一哽,“你知不知道你一时的不认心,害得我家好惨……”
“对不起……后面的事情我都有去调查。会发生这样的状况,我真的没有想到。”King狠狠地甩自己一耳光,眼睛里也闪动着泪水,“可是错已铸成,我只能帮你,希望弥补一些我的过错。”
“帮?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你还能怎样帮我?”
“我可以想办法救哲出来。”King口气坚定地说道,“等哲就出来以后,送他出国。到时候你可以选择和哲走,或者选择留下来跟贤在一起。”
“跟贤在一起?”
我的心一阵刺痛,盯紧着瓢浮在空中的一片竹叶,喃喃道:“我跟贤……还有可能吗?”
“怎么没有?贤就是因为受到蕾的要挟才顾虑这么多,如果哲出国了,逃离生命危险,那么他就可以抛开一切跟你在一起了。”King拍拍我的肩膀,给我力气,“你应该知道,贤一直喜欢你呀,你走了之后,你都不知道他有多伤心……以前那么喜欢笑的一个人,突然变得郁郁寡欢,只有在刚刚看见你的时候才会假装笑脸。”
“就算他真的还喜欢我……”
我仰着脸,依靠在一根粗壮的竹杆上,看着竹尖新冒出来的嫩芽儿,茫然失措:“如果我跟他在一起了,那么江少伦呢?我要每天看着他伤心难过,看着他和楚圣贤因为我反目成仇吗?”
“你放心,不管你选择谁,他们都不会因为你而反目成仇,但是,伦那家伙……一定会非常伤心吧。”
是呀,他一定会非常伤心,非常伤心!他本来就没拥有过多少快乐,却还因为我而伤心……我怎么忍心上他的心……
Vol。02
在酒吧里打完工后已经是午夜两点了,医院已经关门,无法去看望爸爸。幸好先有拜托在医院里熟悉的护士姐姐帮忙给爸爸买饭。
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现在居住的地方,高仰着头看眼前这栋黑漆漆且破烂的大楼。
我住在七楼,而且房子破烂,没有电梯。
我靠在楼梯口前的照明灯下歇气,打算凝聚一些力气,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我摸索着掏出手机,屏幕上赫然跳跃“江少伦”三个字。
我的心“咯噔”一跳!
这家伙自从解除我的“OK”身份后,就再也没主动给我打过电话,现在这么晚了,打电话来干什么呀?
我一边接电话以便上楼:“喂?”
江少伦劈头就问:“你现在过得好不好?”声音湿湿的,还有点哽咽,像是刚刚哭过。
“我很好呀,怎么了?”
“没有骗我?”
“没有,为什么要骗你呀?”我呼哧呼哧爬楼,“江少伦,这么晚了不睡觉,你打电话来问这种无聊问题干什么?”
“因为……我刚刚做噩梦了。”
“嗯?”
“我梦见你过得不好……”
我的心口猛地一紧,停住脚步,在黑暗中轻轻用手指搓了一下眼睛;然后继续上楼。
“傻瓜,怎么会不好呢!我很好,有爸爸妈妈哥哥,又回到以前的快乐日子了,呵呵……”
电话那头没有再说话,而是传来轻微的呼吸声。
“江少伦,快点睡觉吧!我会一直过得很好的,所以你也要幸福啊!”
“睡不着”。
“你睡不着也快点睡,已经很晚了!”
“你唱首歌。”
“什么?”我一惊讶,差点没把手机摔了。
“吵死了!我叫你唱首歌你不懂吗?”
“那……那,唱什么歌?”我搔了搔后脑勺,“我的音乐细胞很少,唱的歌全走调,而且……”
“罗嗦那么多干什么!快唱!”
“咳咳!那好,我就唱了。”
我故作深沉地清了清嗓音,然后低声长起了小学时老师教的一首儿歌:“如果感到快乐你就拍拍手,如果感到幸福你就拍拍手……”一边唱着我还一边拍手,“如果感到快乐你就拍拍手,拍拍手,看大家一起拍拍手……”
“如果感到快乐你就跺跺脚……”
我故意将步子踩得很响很响:“如果感到快乐你就跺跺脚……如果感到幸福你就跺跺脚,跺跺脚,看大家一起跺跺脚……”
就这样一边唱,一边拍手跺脚,平时觉得很难走的七层楼居然一转眼就到了。我摸索着拿出钥匙开了门,电话那边已经好半天都没有声音了……
“江少伦?你睡了吗?”
“……”这家伙睡得还真快呀!
“晚按,好梦……”
我轻轻抬头。江少伦坐在房里那张破烂沙发上,正眼睛通红地看着我,脸上隐约可见未干的泪痕。
手一松,还没装进兜里的手机“啪嗒”砸在地上!我全身上下所有的血液都冲上了脑门,脑子一片空白。
下一秒,我想也不想地转身就朝门口跑去,刚走到楼梯口,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紧紧抓住了。
江少伦将我拽回房间,狠狠地甩上了房门。
“为什么要骗我?”
江少伦两手撑着门,将我牢牢得圈在手臂中间。他眼睛通红,声音嘶哑地朝我低吼:“你说你过得很好,这就是你所谓的很好吗?妈妈死了,爸爸住院了,哥哥失踪了,你每天为了生计拼命打工赚钱……”他的眼睛越来越红,“而你是怎么告诉我的?你说爸爸妈妈哥哥住在一起,很幸福……”
“江少伦……”
“那天你答应我不会再撒谎。”江少伦的眼泪砸在我的脸上,滚烫滚烫,“可是你却没有对我说一句实话……如果不是我叫人调查了的话,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瞒着我………”
我的神经是脆弱的一根弦,看着这样表情的江少伦不知道怎么办才还,“对不起……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吧……”
江少伦撑在门上的手慢慢滑落,在我腰际停住,然后猛地包住我,脑袋沉沉地枕在我的肩上:“一直是我霸道地将你绑在身边,然后喜欢上了你,却不顾及你的心情,强迫你也能喜欢我……你一直能容忍我的任性……可是我却要求越来越多……”他抱我包得好紧,“如果那天晚上我当作什么也没看见……或者牵着你的手回家……你还是我的……”
他拼命吸着鼻子,眼泪浸湿了我的肩膀,那是滚烫的泪滴……
“乡乡妹……我错了……我不改要求那么多……”他脑袋枕在我的肩膀上,哭得像个孩子,“失去你后我好后悔,即使你永远不会喜欢上我,我也应该满足的……对不对?”
我身体抵着门,任由江少伦抱着。眼睛怔怔地看着天花板,不断有泪水流下。
江少伦,每次看见你哭,我的心就像有刀在切割般痛苦。
我那么想要给你幸福,想要你快乐起来,可是……为什么事情偏偏要这样发展呢……为什么偏偏总是我给你带来伤害和痛苦……
窗外是一片骇人的黑夜。
小小简陋的木床,江少伦睡在我身边,温暖的手紧紧地握住我的。他已经睡熟,不断喃喃着梦话,眼角的泪水在黑暗中泛着亮光。
我轻轻伸出手,帮他把泪水拭掉。又有新的泪水溢出眼角。
“对不起……”他喃喃着:“……对不……起……”
我的心口压抑得好难受,呆呆地望着黑洞洞的天花板。良久,我坐直身子,微微俯身,在江少伦的额头上印下一吻。
眼泪滑出眼眶,砸他光滑的肌肤上:“……晚安……笨蛋……”
Vol。03
一如往常的每个清晨;我早早地起床准备去上班;却发现睡在身侧的江少伦已经不见了踪影。
虽然心里有些失落。不过庆幸却比失落要多!江少伦走了,这样,我就不用找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