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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不知道,好在柳柳是自家人,如果是旁人的话,是可以追究你的刑事责任。到时候你就得进少年劳改所,你这一辈子也就算完了。”
苏美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的,低着头并不答腔。不过看那架势,跟平时的嚣张骄横已经有天壤之别了。
“谁跟你自家人啊?你少来这套。都是你,到处拈花惹草,惹来这么多风流债,还害得我受惊。我不管,等我这次出院了,你请我去华梵最好的游乐园玩一天,再请我去华梵之星吃一顿龙虾宴……”
“没问题没问题,这些都是小事,我全都替天海答应了!”苏勇爽快地接过话头,却被我抢白了:“不行,我知道你有钱,可我要的是天海请。”
“我请?我很穷的耶,我……”
“我不管,从明天起,你就去勤工俭学部给我把学校大操场的清洁活包下来,然后拿你的月薪弥补我的精神损失。”
“有没有搞错!”吕天海振臂疾呼:“你忍心看我得肺癌?”
“大不了我帮你洒一遍水喽!”我捂嘴偷笑,不准备告诉他,我其实是很怀念当初跟他一起“共患难”时的那种感觉。
苏美看向吕天海的眼神仍旧带着三分不甘和七分无奈,但是我却真的一点都不介意了。因为眼前这个正望着我的男孩的眼里,我只看见我林丝柳一个人。
“不管怎样,下周一晚上还是要请你们去华梵之星吃饭的,就当为美美饯行吧!”苏勇说着看了苏美一眼,暗示该她开口了。
“爸爸决定把我送到美国的舅舅家去,还说我在这边太目中无人了。让我一个人去美国尝尝举目无亲、重头开始的感觉。说什么外面比我们家有钱,比我还刁蛮的女生多得是,让我也知道知道那种被人欺负的感觉……呜,我真搞不懂,我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苏美说着,眼中都是泪花,一眨眼睛就掉了下来,精致的妆容也被冲得一道一道的,活像个小花猫似的。
我和吕天海相视一眼,都有些无语。虽然苏美这个典型的富家小姐,的确沾染了不少恶习,对一向娇生惯养的她而言,忽然被送到美国去,也的确是有些为难她了。
“俗语也有云嘛,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将苦其心智,劳什么骨来着?哎,总之呢,美国那边的帅哥多得很,比天海帅的更是满大街都能捞得到。你好好准备着,以后总会遇上一个你喜欢也喜欢你的嘛!是吧,天海!”我用肩膀轻轻撞了撞他,示意他也安慰她几句。谁知道这家伙又开始耍酷,只是沉着脸点了点头,并不说话。
苏美定定地看了我一眼,最终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转身走了出去。但是不到几秒钟,我们就都听见外面有低低的抽泣声传来。
吕天海轻轻握紧了我的手,忽然神经质似的低声唤道:“柳柳!”
“嗯?”
“我爱你!”
“呃?”
“我爱你!”
“哦!”
“这么冷静?”
“学你嘛,只许你装酷吗?”
“你……”
我从来不知道,我们学校的操场也可以这样的“一望无际”,茫茫然向天涯海角延伸似的。要不然,为什么我提了第四桶水,还是只洒了操场的一半呢?
再看我身后不远处,吕天海正一脸正襟危坐的样子,一众女生,你一下我一下,挥着扫把,在他身边十平米左右的地方反复扫着。空气中都是灰尘和水接触时的土腥味,当然,还有我鼻子里的醋味,混合交杂着。
“吕、天、海!”我忍无可忍,把桶子重重地往地上一放:“你太过分了!”
“我?”某人一脸无辜地把头扭向我,眨了眨清澈的眼睛,神情之无邪,让他身边的女生又是一通尖叫。
我无奈地仰着脖子,强忍想仰天长啸的怒意:“为什么你什么都不用做?好像是这份工作是你申请的吧!”
“的确!”
“那可不可以告诉我,你都做了些什么?”
“呃……基本上我……”
“基本上你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做!”我怒发冲冠,我火冒十丈,一把将一个像肉墙一样,横在我和他的视线之间的肥女生推开:“这一个月来,我像个白痴一样帮你洒了一个月的水,地也是人家帮你扫的,你、你什么都没干。”说着说着,我鼻子一酸,竟越委屈起来:“你太过分了,说好了你要用自己的双手努力为我打拼嘛。可是你看看你,什么都不管不顾的。以后人家跟着你,哪有好日子过,还谈什么给我幸福?你这个骗子……”
吕天海闻言终地屈移尊臂站了起来,一把搂住我的肩膀,对后面那些女生说:“不好意思,这里就交给你们了,辛苦你们了!”
众女生一副“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的表情,我还来不及喷火就被吕天海拉离了现场。
“柳柳!”
“走开啦!”
“别生气嘛!”
“我不想跟你说话了!”
“扫地这种事,一个月也才赚个两百块钱,实在是太委屈我这么有才华的人了,你不觉得吗?”
“嗬,你还好高骛远起来了哈,你以为你是谁?不过就是个高中生而已。以你这样的资历,你现在……你……”我话音未落,但后面的话在看到他变魔术似的拿出的一个小首饰盒时被吓回去了。
“打开看看!”
“给我的?”我难以置信地打开盒子,盒里一个银光闪闪的小钻戒正安静地躺在蓝色丝绒上,散发出天使一样的纯白光芒。
他轻轻搂过我的腰:“我现在还不够钱给你买漂亮的大钻戒,但是这个呢,可是我辛辛苦苦每天晚上背着书包,到大学城去推销化妆品赚来的钱喔!我知道这个月呢是有些冷落你,不过你这么善解人意,应该是不会跟我计较的。对吧?”
“可是,可是……你少油嘴滑舌了,那个……”我语无伦次,看着他郑重其事地帮我把那枚尾戒套上我的手指,眼前已经浮现出一幅绝美的情景:
美丽的华尔贝丽教堂,我穿着纯白婚纱,吕天海则是一身白色燕尾服,帅得要死,引得众女宾们不时大声尖叫……
“想什么?干嘛流口水啊?”
“呃?”我连忙伸手揩掉嘴边的口水,谁知道他把外套一脱:“喏,给你,拿回去帮我洗!”
“为什么是我洗?你以前不是说,不要我帮你洗衣服,会伤到我的玉手嘛!”
“这件太脏了,你不想洗也无所谓,如果以后你可以忍受抱着我闻着我衣服上的臭味的话……”吕天海一脸我无所谓的样子,笑得超级欠扁。
我无奈地抱着他的校服,看着他若无其事地往前面走去,吹着口哨勾引着那些笨神鸟。
夕阳斜斜地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我右手那枚小钻戒上,我抿嘴轻笑,用力抱紧了那件校服,仿佛抱住了一世的幸福……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