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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偷东西,只是开始明白小妈带着他们生活是多么的不容易。“你信我么?”在中问我,我愣住了,我不知道我是因为不知道没有回答,还是因为根本就没有想到在中会问我问题,但是我却看到了在中眼里的那种神情,那种只有在电视里见过的神情,仿佛就是要永远消失在我身边的神情。多年后我证实了那是一种叫做“失望”的表情,被人背叛后的“失望”。
从警察局出来,小妈带在中要走,我一把就把在中搂在了我的怀里。我当时真的害怕以后再也见不到在中了,我对校长说“带在中回家吧,我把我的饭分给他吃”,校长没有说话,在中从我怀里挣扎开,抬起我的手,看到了我手腕处一些若隐若现的牙印,没有作声,轻轻的用自己的手触摸着,我说“没关系,已经不疼了”,谁知他却朝着我的手腕处又咬了下去,原来他刚才只是在摸索下口的地方。我没有怪他咬我,只是我越来越不理解他的心。小妈要打在中,我护住了在中,咬着牙说“我愿意被他咬,不用你管”,在中有些颤抖的渐渐松开了口,没有流血,只是有些被泪水和口水打湿的牙印。也许痛苦过后的烙印才能让人记忆忧新,原来在中很早就明白,他从生来就是属于为我人生刻章的小精灵。
小妈和校长复婚了,因为校长不能容忍在中和俊秀再这样的生活下去,他要好好的拯救两个已经迷失方向的孩子,小妈一口答应了,也许她等这句话都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但是条件却是送我和有天去美国上高中,大概是为了减少家里的开支吧。校长连考虑都没有考虑就把我们送到了有天家里,并且威胁说如果不能顺利的升到韩国公费大学,就准备加入美国国籍吧,永远不要进家门。
我和在中还是分开了,去美国的那天,在中还在睡觉,我没有叫醒他,悄悄的把一个早就准备好的礼物送给他,以为他一定会喜欢,但是几次回来韩国我都没有看到在中耳朵上戴着我送给他的耳环。不过,在很久很久以后无意中才发现那个出现在肚脐上的小东西。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和在中的关系,也许是因为没有到要想的时候,直到真正失去他的时候我才领悟到他笑对红尘,游戏人生。 我却始终木讷,不懂灵活应对。
2
我和有天终于顺利的考上了韩国的公费大学,重新回到家的感觉真的很好,这次我们全家终于可以完整的生活在一起了。说到我和有天能有今天的成就,那和校长的教育是分不开的,我简直就是校长最体面的孩子,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要人品有人品,要才学有才学,要武功有武功,要舞蹈有舞蹈,要优雅有优雅,要可爱有可爱。。。基本就是要什么有什么,真是把家里的脸面都争回来了。但是本人却让人感觉有些冷峻,有些严肃认真,有些木讷,甚至不解风情,没办法,谁让我是要担当领袖的人,总要有些让人感觉敬畏的寒气才好。
再说有天,简直和我是一个数量级的,只是此人显然要比我浪漫很多,从小就讨女孩子喜欢,微笑从来就不离开,对谁都是一面笑脸,把我们家的第一条家训“对人要亲和”,那是发挥的如火如荼。
最厉害的还是我们的老小,沈昌珉,那就是校长的最佳接班人,识大体,颇稳重,面对任何事情都不恐惧,聪明如在中,稳重如我,快乐过俊秀,善良过有天。尽管比我小两岁,却还是和我一起上了大学。
看看校长教育出来的孩子,再看看小妈培养出来的人才,简直没办法比。
金在中,整个一问题小孩,百变妖精。有时可爱,有时专横,有时邪恶,有时善良,有时如狐狸般狡猾,有时如小熊般愚钝,有时如魔女般妖魅,有时如天使般纯正。学习不用功,至今上高三。唯一向好的方向发展的就是他的容貌,简直没办法形容,真是越来越让世人觉得,活着就是一种罪过,有一种玷污美的难过。
但要是提到俊秀,那最是让校长不放心的一个。论聪明,那他就是最可爱的,论可爱,那他就是最单纯的,论单纯,那他就是最美丽,论美丽,那他就是最聪明的。幸好此人天生乐观,没有任何烦恼。学习很用功,但是需要在关键时刻,有人提点,但在小妈的指点下,难免不会有所进步,结局可想而知,能坚持在高三上课已经是他最大的努力了。
高中生的生活就是要比本科生的生活艰难的多,就在全家人已经就座准备晚餐时,我们的秀秀同学还没有回家,他没有回家的原因不是因为高中生活多么辛苦,而是去踢球了。
“俊秀还没有回来,在中你已经回来了?” 校迟次严肃的问道
“哦”
“为什么”
“不知道”
“那你刚才’哦’”
“我‘哦’是‘哦’我回来,不是‘哦’知道他去哪里了”
“你又旷课了?”
“没有”
“那为什么”,校长的话还没有问完,俊秀就回来了。
“我回来了”,说着把书包往地上一扔,就朝着饭桌走来。
“吃饭吧”,校长发话了。
“俊秀,去洗洗再吃”,我实在觉得那脏兮兮的手有些问题。
“妈说洗了就认不出我了”,说着已经就座准备开始吃饭。
“噗”有天一个把持不住把刚吃进去的汤喷了出来,正好喷到了俊秀身上。
“我去洗洗”俊秀去了洗手间,一会就出来了。
大家都想笑,可是校长说话了,校长总是可以在局面很混乱的时候发言,我们家的第二条家训就是“绝不能冷场”,家里走出去的人,无论到哪里,都要起到可以主持大局的作用,笑场的时候负责收拾局面,冷场的时候负责开口说话,总之就是一个可以随时随地可控的语言调节器。
“明天全部请假不用上课”
“恩?”在中十分惊奇的抬起了头,瞬时间看了看外面的太阳,好像天还没有黑下去,怎么有做梦的感觉,“怎么想睡觉啊”
“明天去哪里玩?我可以不去么,我想去踢球”,俊秀开心的问道
“明天我要考试啊,不能请假”,有仟略微失望的说,想必是不想错过可以请假的机会。
“我学校舞蹈社团有活动,请假不太好”,我也有些为难的说
“既然孩子们都有事情,就不要为难他们了,我陪你去吧”,小妈难得温柔的说
“有什么事情就请宣布吧”,昌珉总是对校长最尊重的一个孩子
“全部请假,明天搬家,不得异议”,校长力度适中的说道
这句话刚出口,顿时安静了许多,静的让人感觉渗得慌。瞬间就看到了三双筷子,一把勺子,一支叉子(俊秀喜欢用勺子,在中习惯用叉子)同时伸向了放有排骨的盘子里。全家人都知道了,校长又降级了,每次降级都要搬家,难不成这次去当幼儿园的园长,唉,以为小学校长已经到头了,终于不用搬家了,看来是不行了。降级就意味着薪水又要降低了,下一顿还不知道能不能吃上肉,吃一顿算一顿吧。
“咳咳”,俊秀吃的有些噎住了。
“慢点,慢点”,小妈拍着俊秀的背。“妈这里还有一块,给你留着呢”
“我明天去找工作”,小妈是一个独立可以承担家训第一条的人。时刻不忘。任何时候都不能冷场,一定要找到可以说话的事情。
“那我明天还能吃到排骨么?”秀秀问道
“明天怎么能行,明天才去找工作,找到才行,就算找到,也要等到领了薪水才可以。”,小妈说道
“那明天早上吃什么?”
“有什么吃什么吧,不行就先饿一顿吧”
“我明天下午还要踢球呢”
“明天搬家踢什么球”
“那后天总是要踢的”
“那后天晚上你去同学家吃饭”
“同学家的饭不好吃”,俊秀有些伤心的皱了皱眉头。
“别踩了,有天哥,你都踩我好几脚了,你到底是想踩妈,还是俊秀哥,我替你踩”昌珉虽然沉着,但是忍耐度也是有限的,嘴里的排骨还没有咽下去,脚已经被踩了好几下了。
“恩?为什么要踩我?”小妈和俊秀同时说道
“我是想说,我可以让美国那边多寄些钱来”,有仟慌乱的解释道,其实他本意就是想让俊秀、小妈闭嘴。
“我明天搬到同学家住,房子找小点的吧”在中一边用叉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捅着排骨,一边淡淡的说道
“不行,”我大吼一声,这一声真管用,大家又都安静下来了。
“你吼什么” 在中有些不满, “我不走,你养我啊”
“我养就我养,明天搬家,后天我和有天出去找兼职,高中生正常上课,小妈照常呆在家里”我可是校长一手调教出来的长子,任何时候都要在大事情上起决策作用。
我知道校长的为人,这么多年他就是这样,永远都是这样,我们家的第三条家训“千方百计的吃亏”,校长从来就是与世无争的活着,帮助那些可以帮助的人,从不拒绝,排斥那些不正当的行为,从不接受。
“别吵了,是搬去另一个小学”校长终于在沉默了许久后说话了。
“原来是平调啊,祝贺你啊,小爸”有天微笑着说着。他总是习惯叫校长是小爸,大概是为了和小妈形成一致吧。
“没事了,没事了,大家吃饭”小妈也开心的说着。我默默的拿起一个口口香烤馒头,掰成了两半,一半递给在中,一半递给校长。
“哥,都说是平调了,干么还要分馒头吃啊”俊秀傻傻的问道,其实大家都不知道为什么,也许在中也不明白,我也不明白。昌珉用一种费解的,但带有嘲笑的神情望着我,有天用一种诡异的,但含有意味的微笑看着我。我装作没看见,若无其事的低头吃饭。
“秀,别理他们,吃你的”有天当时一定觉得我和在中有问题,只是不知道是什么问题。
“明天搬完家,我去同学家吃饭”昌珉征求校长的意见。
“不是说了没降级么?”小妈反问道
“当然是有事情啊”在中替昌珉说道
“你知道?”小妈继续反问,在中低头吃饭。
“同学欠我钱不还了”昌珉说道
“什么?”小妈和俊秀惊呼道
“所以请我吃饭,作为饭钱”
“准了”校长头也不抬的回答道
“什么同学,男的女的,叫什么名字?”小妈急冲冲的追问到
“男的,叫紫藤”
“男的,怎么叫紫藤?姓什么?”小妈还是不放心
“姓杜”
“杜紫藤”有天大声的念出来,“肚子疼”,然后“哈哈哈”的笑起来。
“有天,你怎么了,怎么肚子好好的疼”俊秀慌张的问道,“肚子疼怎么还笑啊,妈,他是不是病了。。。”
大家陆续吃完晚饭,准备去收拾各自的东西,好明天搬家。今天轮到在中洗碗,我故意吃的很慢,大家都走了,只剩下了我和在中。猛然间感到有一阵火辣辣的光芒射向我,抬头看看在中,一手扶着椅子的扶手,身体稍微斜靠着,一腿翘着,正意味深长的望着我,也许是一抹略带邪恶的微笑,意思是说“我倒要看看你吃到什么时候?”
我被迷惑了,真的,那一瞬间,我真的被迷惑了,觉得那么邪恶的笑容居然那么的美好,那个样子的在中真的魅惑了我整个的思维,他那无意间的狂野最是迷人。
“口水流出来了” 一张放大的脸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在中两手支着桌子,身子前倾着。“不吃也不用这么浪费啊”
“我不吃了” 我轻轻推了推碗,略为胆怯的说道,其实更多的是害羞和不安。
“你是故意的?” 在中边收拾碗边问道
“我们很久没有聊天了” 我整理了一下心绪,镇定的说出我这次留下的理由。
“好啊,你想聊什么?” 在中爽快的说道。
“你,你不生我气了?”
“我干么要生气,你有什么理由让我生气”
“真的不生了?”
“不生了,我又不是女人,怎么生啊?想生也生不出来啊”
话音刚落,就听到“啪”的一声,我一不小心把一个碗粟了地上。在中好像已经习惯于碗被粟地上的声音了,或者他早就料到我会这样,居然不惊讶于我的行为,直接捧着其他的碗进了厨房。
“但是,在中,这些年,我都不太了解了,总是很容易就不睬我了” 我追赶着在中进了厨房,略带委屈的说道。
“恩,有么?”
“有,你常常就不理我了” 我更加委屈的说道,“碗给我,我帮你放”
“啪”另一个碗掉到地上的声音,在中无奈的看了一眼略显尴尬的我。
“是么?那你想过原因么?”
“想不出来”
“小白的世界真是可怕啊” 在中继续洗碗,淡淡的说道。
“啪” 又一个碗掉在地上的声音,我再次尴尬的主动看着在中。
“你先回去吧,我洗好碗去找你”在中没有看我,轻轻的压着声音说道
“我陪你洗,这次一定会小心的”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