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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年前我是你-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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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刚好,我就再次来到张楚任教的大学,没费什么力就打听清楚了他的课程,很巧,现在正是他上课的时间。 
  我按照校工的指点找到教学楼去。有风,吹在走廊里,空空荡荡的。我站在阶梯教室的门外,听着张楚的声音从教室里断断续续地传出来,整颗心也空空荡荡的,好像随时会化烟化灰,被风一吹就散了。 
  隔着窗玻璃,我贪婪地注视着他的英俊得出奇的侧影,那样瘦削,那样挺拔,像阿波罗神。 
  大概是在讲中国古代文学史,上古神话演义一节,他说:“中国古代神话,都是些很寂寞的故事,有种悲剧精神,像夸父逐日,像女娲补天,像嫦娥奔月,像精卫填海,充满孤独的意味……” 
  我将背贴在墙壁上,哭了。 
  我爱他,无可救药地爱着他,爱他说的每一句话。他总是可以这样深刻地打动我的心,用敬重和绝望将我充满。 
  女人对男人的爱里总是掺杂着崇拜的因素,而从小到大,我只崇拜过两个人,张国力,和张楚! 
  爱上他,是我的命,就像逐日是夸父的命,而补天是女娲的命一样,不容回避。 
  当我遇到他,就是小鸟遇到猎人,或者花朵遇到春天,适时绽放。 
  我能有什么别的选择? 
  下课铃声响了,我不等他走出来,就转过身,逃一样地跑掉了。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找了他这么久,等了他这么久,可是,现在他要出来了,我却怕了,所有的勇气在瞬间消失,什么剪断家庭的网,什么打破婚姻的墙,我根本就是个爱情的逃兵,完全没有能力进攻。 
  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只觉得心空得要命。没有爱情的女孩是一朵冬眠的花,找不到春天的方向。 
  站在马路边想了又想,无意中看到站牌上写着“琉璃厂”的字样,便无意识地上了车。也罢,琉璃厂是北京有名的古玩街,同我也算行内,可是听说了那么久,还没有去逛过呢。反正闲着无聊,索性见识一下也好。 
  我沿着长长的琉璃厂古玩一条街缓缓地走,一家店一家店地浏览着,漫无目的。 
  在一家旧壶专卖店里,我看中一把紫砂壶,上好煅泥制成,因为时代久远已转为栗皮色,黄铜包镶,轻轻敲击,其声如罄,壶底款识已经模糊,但依稀可见“明万历”的字样。向老板问价,却说是非卖品。 
  “那为什么?”我发了拧脾气,托着那把古朴雅致的旧壶,不肯放手。 
  “说起来很没面子的一宗事儿呢。”老板慈眉善目,很是善谈,“关于这把壶可有个故事……”说到这里有意一顿,正是说书人的标准拿搪。 
  我赶紧做一个夸张的猴急表情:“什么故事?”长日漫漫,同老板聊聊天增加些见识也好。 
  “老板,说来听听好不好?我最喜欢听故事了。” 
  老板立刻笑了,慢条斯理地讲起来:“是这样子的:几年前,有两个漂漂亮亮的女孩子来琉璃厂逛,一眼看中这把壶,可是硬要说是膺品,并且举了一大堆理由,什么包镶不对呀,款识有误呀,说得我也迷糊起来,以为自己真是‘打了一辈子雁,倒被雁啄了眼’,没的说,压个狠价儿处理给那两位小姐了。事后,还懊恼了几个月,只差没得心绞痛。” 
  “卖给那两位小姐了?那怎么这壶现在又在你店里呢?” 
  “你听我说完呀,奇就奇在这里了——前冬里,其中一位忽然找上门来,向我赔了半天不是,说当初其实并没看准,不该讹了我,非要把壶白还给我不可。我一问才知道,原来买壶的那位姑娘年纪轻轻的,竟然一场大病给没了,走之前,专门托朋友把这壶还我,说是不然就于心不安,死不瞑目。哎呀我那个心呀,就是听不得这样的事儿,当时就掉泪了。所以呀,一是为了纪念那位姑娘,二呢,也是真对这壶的真伪没有准儿,于是乎,就把它当了一件摆设,不卖了。” 
  “这么传奇?”我瞪大眼睛,“那位还壶的小姐呢?后来你有没有再见过她?” 
  “没有,听说她不是北京人,那次来还壶,是专门替朋友还愿来了。哎,要是这么着,我倒又觉得这壶八成儿是真的了。” 
  “那又为什么?” 
  “为什么?你没听老话儿说的,这出土的东西呀,都有灵性,该是谁的就是谁的,你把它拿错了,它自己会长脚按原路找回去。神着呢!所以呀,现在我把这壶当成镇店之宝呢。你还别说,自从这壶又回到我手之后,我这店里的生意还真是一个劲儿眼看着往好里长,这壶啊,是不是真旧咱不说,可是个吉利物件儿呢。我想啊,说不定是那姑娘的魂儿附在这壶里,保佑着我哪。” 
  是这样?一席话说得我背上发凉,不禁又想起宋词的那块璧来,那块璧原来又属于谁呢?它同宋词又有着怎样的渊源?可也是自己长脚找回来的?璧上附着的,却又是谁的阴灵?     
开在废墟里的花朵(1)     
  本能地,我觉得宋词的玉璧中藏着一种玄机,可以作为解答我们三个人再世之缘的钥匙,只是,钥匙有了,锁在哪里呢? 
  同老板谈谈讲讲,很快消磨一下午,感觉上仿佛回到了台湾,在同爸爸讲古。一时间思家心切,我打个电话回家里,顺便替小李圆谎:“爸爸,我郊游回来了,玩得很好。” 
  爸爸的笑声让我差点落泪:“没玩够就再换个地方玩,下次可别忘了带手机充电器。” 
  “不玩了,展示会就快到了,我很紧张呢。” 
  “紧张什么?别忘了,你可是唐家的女儿啊!” 
  “如果没人投标怎么办?” 
  “那就是‘流标’了,也寻常得很。反正这次旨在宣传,上会的并不是一流货色,真正的玩意儿等你定了消息才空运呢。大不了计划搁置,也没什么损失。” 
  “如果做不好,您不会怪我吧。” 
  “不会。这是你第一次去北京,记得玩开心点。” 
  第一次来北京吗?我可不觉得。 
  挂了电话,我发现自己已经信步来到街尾处的一个测字摊,便坐下来,随便卜一卦。 
  “就是个‘唐’字吧。” 
  测字人是个灰衣老者,一脸皱纹如核桃的壳,可是脸色红润如婴儿,说话咬文嚼字,偏偏又咬不清楚,十分费力:“唐?这可是历史上最盛的一个时代。脱口直呼此字的人,该有帝王之命,至少也是个王侯将相。” 
  见我一脸好笑,又立刻改口:“但是看小姐的年龄打扮,富有余,贵不足,当然现今也没什么皇亲国戚,所以,点‘唐’字倒也不全是好事。哪,唐字加一偏旁为‘搪塞’的‘搪’,意为命中有干戈;又唐字里有半个‘书’字加一个‘口’字,小姐锦心绣口,学富五车,是斯文人;读书人多清贫,但小姐的‘书’与‘口’之外有个‘广’字,那就罩得住了,在一个屋子里读书讲话,丰衣足食,不是当老师的,就是做生意的……” 
  我明知江湖术士都是察言观色,看人脸色说话,可是反正无聊,便同他东拉西扯:“那你说说看,我是做什么生意的?” 
  “唐边加一‘米’字为‘糖果’的‘糖’,该是做粮食;又或者加一‘王’字为‘瑭璜’的‘瑭’,小姐的生意与玉有关……” 
  我一愣,不甘心被他说中,故意打岔:“像你这样测字,我也会,哪,‘唐’边加一‘土’字,是‘池塘’的‘塘’,我是贩咸鱼的;加一‘虫’字,是‘螗蝉’的‘螗’,我是养虫子的;加个‘水’字,是‘溏心’的‘溏’,我是卖鸡蛋的……” 
  测字人不高兴了:“小姐,你这不是抬杠吗!我们测字加偏旁是有道理的,讲究‘金、木、水、火、土’,五行八卦,因地制宜,哪有像你这样胡搅的?” 
  我耸耸肩,扔下一张钞票赶紧闪开,已经转弯了,测字人忿忿不平的声音犹自远远传来:“小姐,你别不服,我可告诉你,我加王旁时你无故打断我,那就是缺玉,近日是要折财的……” 
  尽管不信,阴森森声音仍然令我心惊肉跳。本来还想着小李家在琉璃厂有店面,准备挨家找一找,这下也顾不上了,拐出街口直接走到大马路上来。 
  一抬眼,猛地发现马路对面,隔着长长的斑马线,张楚高挺的身影一柄剑一样刺入我眼中。 
  又遇上了,在这不经意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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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着人流和车流,我望着对面的张楚,不动。 
  他亦不动。完全没有走过来的打算。 
  绿灯。让车辆畅通无阻,却让行人止步。 
  我在心里无声地重复着一句话:又相遇了! 
  世上有多少人,北京有多少路,没有人可以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为什么两个人却能一而再地偶遇? 
  这样千千万万分之一的机会,同他遇上一次又一次。通常这样的相遇,不是缘就是劫,都逃不过的。 
  可是他偏偏还是要逃,不肯再往前走一步。 
  隔着斑马线,我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肯跨过来。如果,如果到了下一分钟,他还是不过来,我,我就要过去了。 
  我咬住嘴唇,决定不理会什么道德与规范,也不顾忌所谓的自尊与矜持,让骄傲见鬼去吧,我只知道,我想走近他,同他并肩而立,上长城,泡茶馆,谈曹雪芹,看梅兰芳。只要同他在一起,做什么都行,可以去天涯海角,就是在荒山孤岛也不寂寞。 
  红灯亮起来,车流停下来,我像一支小火箭一样冲过去,冲过去,冲过马路对面。 
  马路的对面,没有他! 
  他走了! 
  他,走,了。 
  他不肯等我,红灯亮了,他走了,他不肯等我。 
  我们之间,没有缘,也没有劫,什么也没有,只是一厢情愿的独自挣扎与奔跑。 
  精卫穷尽一生也填不平海,夸父至死也没有追上太阳。 
  一厢情愿。     
开在废墟里的花朵(2)     
  异样的寂寞,蚀一样咬啮自己的心,碎片也不剩下,天地皆空。 
  我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心在刹那间被洗劫得一片空荡,我一无所有了,我的感情,骄傲,希望,与执著,在红灯亮起的一刻彻底消灭,不剩下一丝一毫。 
  路那么长,人那么多,车那么挤,红灯亮了又灭,灭了又亮,我还拥有什么? 
  流不完的泪,不知道为什么要流泪? 
  我走。 
  长长的街道,曲里拐弯,不知道拐向哪里。下一个街口,有爱我的人在等我吗? 
  经过很多很多很多的人,但不是他,再不是他。 
  我的心一片空白。空白如夜晚说过“再见”之后的电视屏。 
  半塌的四合院门墙上,写着大大的“拆”字。 
  我停住,蓦然惊醒,就是这里,这就是他的家哦,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它还没有拆掉吗?它在这里,是要等我吗?要等我将童年的感情与它一起埋葬。 
  一切都是注定的,是吗? 
  我推开门走进去,心里苦得流不出泪来。 
  这已经是一座死去的房子,上次我来的时候,还仅仅看到零乱,可是这一次,满眼只剩下陈旧与颓败。老树已经不等人家来伐就自动枯死了,废家俱上落满了灰,并不足以遮去它们的本色,可是看在眼里,总觉得已经入土,或者,刚刚出土。到处都是杂草,却并不茂盛,就好像草也预知死亡,而懒得费力气出生一样。枯树叶和碎纸屑以及破塑料袋挂在树上招摇,像幡,为屋子招魂。 
  我在树下坐下来,不思不想,房子死了,我的心也即将死去。如果就这样沉默地守着房子化土化灰,也许对于我反而是最好的归宿和解脱。 
  从十七年前的雪灯笼想起,到分别,到重逢,到思念与现实合二为一,到所有的希望与渴念摧毁,不,我并没有做错什么,事情从头来一次,我还是会那样选择,还是会一样地爱上他,卑微而委屈地爱上他。怎能不爱呢?如果一切从头来过,还是会走到今天。无可躲避。 
  然而,如果一切不是我的错,又该是谁错?是天吗?老天何其欺我! 
  远远地,是谁在唱? 
  “若说没奇缘,如何偏又遇着他;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话?” 
  怎么肯就此心事成虚,怎么肯让寻找落空,让重逢是错,让未来化零?怎么肯? 
  不知道这样坐了多久,院门“呀”一声推开了。我举起沉重的眼睑望过去,看到萧瑟中的张楚。 
  心剧烈地刺痛起来,血液在身体内奔腾,四肢却被禁锢了一样不能动弹。 
  是张楚!张楚!张楚!张楚! 
  心在狂呼,可是发不出声音;热烈的注视穿透了夜幕迎向他,他一张脸也迅速地褪了色,白纸一样。 
  什么都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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