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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我,不过是找话题,博眼球,要关注。
诸多尴尬,真是难以形容。
但合同白纸黑字,既签之,我也无可奈何。
船到桥头自然直,炒呗。
上楼,没料到撞正华氏的活动部主管秋陵秋爷。
他看我一眼,随便笑笑。
我被他笑得浑身发寒,赶忙从陈兜里掏了支烟递过去。
陈翻翻眼睛,转身走开。
我撇撇嘴。表面客气还是要的,干嘛如此剑拔弩张?——哦,忘了听谁说过,陈最初就是在华氏出道做助理,中间貌似去玩了两年的marketing,又跳回来做经纪人。而秋陵是华氏的元老级重臣,想必两人认识?还是早有恩怨?
算了,我自己一间公司的人脉就梳理不得了。还搞别人?累死我。
“秋哥我先上去了。”
当年我比赛的时候,这位可是大爷,虽然现在敌友分明,但称呼上我总还是循旧了。
“混得不错,好好表现。”秋陵阴恻恻地在我肩上拍了两下。
靠,老子混得自然比你好。我想起来在网上看见的,这位秋爷的老婆,某三流小明星在牛郎店买醉的八卦,忽然觉得浑身爽极。
发布会十分成功。
绮丽传播不愧是老牌子电视台,非常擅于策划。今次的嘉宾评审共请了三人,一个是去年还是比赛选手的我,一个是刚刚离婚复出的知名女歌手J,还有一个是变性人舞蹈家H,话题程度上算是平分秋色,不相上下,一群尴尬人坐在一起,倒也不尴尬了。
发布会现场我才知道赛制,原来我们只是在最后环节决定参赛选手的晋级和淘汰,之前的打分环节竟然是由机器进行!今年的比赛采男女混合制,每周一三五晚为女生赛场,每周二四六晚为男生赛场,周日是正戏,擂主决战。周一至周六的比赛中,全部采用机器打分,获9分以上者可获得一个擂主房间。男女各10个名额共20个擂主房间全满之后,其余的参赛者机器海选获9分以上者可自行选择一个房主进行攻擂,由机器自动比较出攻擂者和守擂者的胜负,优胜者继续守擂。每房主每周守擂三天,时间为凌晨12点至中午12点,只要有人挑战,就必须应战,不计疲劳程度;当天挑战情况会在当晚剪辑成为1个小时的特别节目呈现。而周日晚上,之前守擂成功的20名擂主就要接受擂主淘汰赛——我们三个乱七八糟的嘉宾评审,会每周关闭两个房间,而在下一周内,剩余的18个房主会继续接受外场的挑战,包括周日淘汰的两名选手也可以再次向着房主宝座发出冲击。直到8周之后,剩下的4名擂主将成为四大天王,迎战数量不定的所有曾经成为过房主的人选的挑战和复活,最后,将有5名选手进入最后两周的争霸赛。——相比起来,我们那个时候的24小时连续作战每小时淘汰1人的赛制,已经算是清晰正常了。
可惜我知道,任何赛制都是用来骗观众玩儿的。
真正有红的特质的人哪有那么多?一冒头就被人盯准了。剩下那些属于捧则红,不捧则废的人群,就看你自己的手段和背景了,手段好,背景佳,保准你永远是房主,可是那又如何?混迹演艺圈,还是得看运气。当年和杨默然同期出道的辉煌三朵花其中的另外两朵,也算是美丽可人娇柔动听,可是现今混迹何处?一个睡了黄光睡刘行雨,辉煌给她仁至义尽出了一张EP两张大碟,结果就是红不起来,最后草草嫁人了事。另一个家底好性子傲,不肯应付传媒,不肯应酬接济,最后自己不开心移民出国去了。唯有杨默然,不是最美艳的,也不是最能唱的,但三分机运七分经营,终于博得个了天后的地位——有次见她捂面垂泪,悄悄向比较熟的PC叶安妮她们打听,才知道她曾经削去脸颊骨头来换一个好面型上镜,但逢阴雨季节还是会无端疼痛——医学再发达,代价还是要自己偿付。
其实算算想想,哪位出人头地的红星没有自己的血泪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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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我是人群中最轻松最后现代的一位。
周四没有通告,在家看会电视打会游戏上会网,终于百无聊赖地出门。
周五要去电台帮天命本尊打榜,周六去公司收新歌顺便跟EGG吃饭,周日就是第一场绮丽新秀比赛,白天彩排晚上直播。下周二有个杂志封面,周三晚上有个不给钱但是免费给我衣服穿的某品牌时尚派对。
我的工作其实还满空闲的,就是赚不了多少钱。12周的绮丽评审工作,给的酬劳一共还不如之前那个只拍了半天的酒类广告的三分之一。和专辑分红、电影分红更是没得比,也就堪堪比我卖歌词强出一点罢了。
但电视节目带来的,是街头巷尾的谈资话题,是炙手可热的错觉,是更多广告代言和优厚歌酬的催化剂。
不赚就不赚了……能省则省,我致电JOYO,让刷副卡的新贵人出来,阔绰买单。
“下月7号,黄道吉日,在泰国开机。”
“泰国?好地方,我喜欢。”我甜甜笑,顺手灌JOYO姐酒。
“你去不了,哈,那是你敌对方的总部。你那边的主要地形选在香港。”
“靠,真没劲。”
“哈,问詹慕斯,我不管这个事情的。”
我打起精神。“好吧……香港就香港。分镜寄给我了么?我要拍多少天?”
“大概十二天。7号你去晃一下就好了,大概月底才到你的戏分,到时候大部队都会杀向香港。……对了,叶安妮的档期紧,你跟她的激|情戏会在29号之后,月底之前拍。”
“谁要和她拍激|情戏,呵。”我没好气。
那是一场她为了C而来勾引我的戏。C是男主,她是唯一主要女角色,但是C的粉丝却不喜欢看到C有情欲戏,但是情欲戏却是吸引另一大票观众入影院的大卖点,所以只能我这个以邪气著称的没形象偶像来跟玉女色欲一下了。——好似后来我看穿她的勾引,在关键时刻停止,还抓了她痛加凌虐?不记得了,回去翻剧本去。
“哈,一会她来了,你自己跟她说啊。”JOYO快活地挥舞下手机。
“她要来?”
“是啊,最近我们一起玩游戏,混得很熟了呵呵。”
我翻白眼。“PC在不在本城?索性一体叫来说戏算了。”
“靠,他们还真在。不过我跟他们不熟,你叫好了。”
“他们在?”
“嗯……听黄光说的,明天他家新开钻石城有个剪彩……你叫啊,哈,当年我也是半个hommer呢,叫啊叫啊。”
“神经病……我也是半个hommer,我们不是还在网上聊过他们么……”我虽然习惯性地骂JOYO,但却好奇心大动,犹豫了下便真的给P留了条言。
没料到他们来得比叶安妮还快。
“闷死了……你不叫我们我们就自己出去玩了。”P戴着厚厚的低檐帽子,脱掉外套里面直接是紧身背心,身材劲爆。
C很卡娃伊地把金色过肩的头发在耳旁绑了两个小麻花辫,发绳上挂着两只黑色金属乌鸦——要是其他男人这样打扮大概会被认为精神不正常,但C的表情淡淡定定,下面随便套件TEE套条短裤,倒衬着这loli的打扮十分之时髦好看。
我去揪他的小辫子。
C叹了口气,“下个礼拜就剪掉了。”
P哼了一声,“你只需要剪短,我要剃光。”
我笑说,“小P的头圆圆的,眉骨又有型,光头会很好看。”
大家乱笑了一把表示同意,略带忧郁的小C也开心起来,摸了一把P的头。
他抬手的时候,我一眼看见,那钻表,就是那只钻表,待在紫色长袖T恤里面——和C的气质形成一种奇妙的契合。
“我点酒了哦。”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开心的感觉。“你们喝什么?”
“我要玛格丽塔!”叶安妮小姐风风火火闯进来,一身红裙美腿,剽悍地截下了我这句话。
当夜大醉回家。
貌似离开的时候还有被人拍?记忆模糊,管他呢。
他日事他日毕,何况我是走邪气路线的新款偶像。
而PC心情不会好,C的私事且不说,公事上,等到烽火一开拍,辉煌就会签AMD过档,从此仇人同事一主,不知道要怎么尴尬。
叶安妮的心情也不好,她喜欢唱歌多过拍戏,但是公司推迟了她的新专辑计划,劝她去拍一套电视长剧先,她一直在消极抗拒中,所以才会没事天天打游戏。
心情最好是JOYO,最近黄光刚买了楼给她。所以这位喝得最少的,就最后负责把我们全部送回去——其实她偷懒,直接在最近的酒店开了个总统套,把我们四只塞了进去就是。反正她刷的是黄光的黑卡副卡,无额度限制,又不用她还。
——其实后来我很想问问她,既然不用她花钱,干嘛不多开几间房,把我们几个分开来塞?
但是,这位小姐的偷懒,是不可逆的事实。
人在娱乐圈,或是别的什么圈子,都是一样。
有些事情不必太介意,但是有些事情,却永远是另一些事情的开端。
很平常的一次夜聚,很平常的一次醉酒,很平常的一次乱性。
第二天听说有狗仔拍到我们几个模糊入酒店的场面。公司不是很惊慌,EGG给我打了电话,随便嘱咐了几句,据说LORITA打给了叶安妮——反正本来就是炒我们两个的情侣档,有什么关系?
第二天晚上去电台做直播的时候我顶着大大的黑眼圈,隐隐作痛的头以及褴褛的造型。来探我班的几个粉丝都是从去年开始见熟了的,见我这副样子还会低声打趣,问我,“续宝,你昨天晚上偷东西去了么?”我手指放在唇上嘘了一声:“回去记得不要看报纸,看了报纸也别信。”几个粉丝笑起来,“得了,叶安妮不错啊……你不要欺负人家!”
这年头……谁欺负谁呢?
录完节目,低头看到电话上面有好几封邮件。
不用看就知道是什么了,我直接删掉。
周日,我正襟危坐,白色茶花衬衫,白色帽子,优雅地坐在那里,听人唱歌。
下午听一遍,然后晚上听一遍。
晚上直播前导演组已经给过来淘汰流程,陈陪我做这个重要通告,他指指点点,告诉我可以发挥的环节。
综艺节目不比唱歌跳舞,一个人的智商气质和个性处处体现。之前公司已经给我找好定位,叫我走绅士路线,让两位女士好好发挥。对选手坚持自己的想法客气地表达就可以,公司认可我的智商,或者说,鉴赏力。
反正签谁不签谁轮不到我来考虑。
我打起精神,端着架子,但却少言寡语,看一群年轻人龙蛇混杂。
最后关闭房间的时候,有个女生,非常年轻,非常非常年轻,才十五岁,身材可人,一点点婴儿肥,唱歌很烂,她对着我忽然哭了,说,张续,我是你的歌迷,我因为你才来参赛,你千万不要关我的房,好不好?——如果走的是我,也求你,求你不要由你亲手来关。
走的的确是她。
按照演练的流程,也的确是由我按掣,把她的房间门如仪式般缓缓关闭。
编导未想过会有如此一幕。我想了想,看看旁边的J和H。J点头示意,她可以来按这个掣。
但是我忽然电光火石中想到了烽火的情节。
“我自己来。”按住话筒,我低声说。
然后我站起来,对着小姑娘微微颔首,笑了一笑。
小姑娘睁大双眼。
她身边的另一个淘汰候选人忽然一惊,屏住呼吸。
我的笑容,几乎在暗示她,走的不是她。
“不要紧……”我颔首安抚,伸出手指按掣,女孩子几乎就要狂喜跳起来。
我继续说下去,“你还年轻,有大把机会。既然你喜欢我,那我亲手送你离开,也算一种鼓励。”
掣弹起。
她身前的玻璃门面前,一道深色的门缓缓合上。
她尖叫了一声,痛哭出来,扑到了玻璃门前面,脸容扭曲。
我不知道摄影机在拍她还是拍我,所以保持了邪恶笑容足足五秒——所谓的邪恶笑容,就是笑的时候不张嘴,嘴角一边勾得比另一边稍高,眼睛略略眯起,脸庞朝内朝下约呈三十度角收敛——淘汰音乐响,大屏幕上是后台,女孩子的妈妈抱住她,她哭到崩溃,被勉力拖走。我轻轻吐口气,戏成。
坐下来。旁边的J斜瞥我一眼。“真会抢戏啊……”她学我按住麦,低声说,意味深长。
我尴尬地笑了笑。
直播结束之后,我和另一个评委H,应邀和主办方晚宴。J推辞身体不适,提前离去。曾经的天后歌手,如今还是有些放不下身段,且她的银色小礼服虽然是时款,但却现出臃肿身材,尚未从她数年前毅然选择的柴米油盐中走出来——离婚女子特有的倔强,也是离婚女子特有的尴尬,主办方也没有勉强,也很大方地派了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