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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清。”他欲说又止,他想说,“你难道真的不明白,我喜欢你吗?”
墙上的石英钟已经指向两点了。“林老师,你下午不用上班吗?”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林子睿站起身来叹了一声,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机。
“我真的该上班了,苦命呀,有时我真的好羡慕你,自由自在的,不受时间限制、不受任何约束,我就不行呀,我还要拼命干,就像股票似的已经被套牢。”说着他向门口走去。
“林老师,我知道你每天都要工作到很晚,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呀。” 他的伤感影响了梁清的情绪,她也不知道怎么会冒出这样一句话。已经走到门口的林子睿倏地转过身来,抓住了她的手。
“你真的在乎我的身体?”他的眼里燃着一团火。
“林老师,你……”她想抽回自己的手,他越攥越紧。
“梁清,我……”
“林老师,你攥疼了我。”她疼得直咧嘴。
“噢,我太激动了。”他赶紧松开了手。
她一边揉着手,一边跳开向房间里逃去,他追了过来从后面抱住了她。
“林老师,别,别这样……”她使劲想挣脱。
“梁清,我喜欢你。”他气喘吁吁地越抱越紧,他粗大的鼻孔呼出的气流,使她突然有一种酥软的感觉,她不再挣扎了。
林子睿的嘴唇顺着她的耳畔缓缓蠕动,贴在她长长圆润的脖颈上。她不由得仰起头,闭上了眼睛,他趁势把她拥进了卧室。
“我们赤膊相见吧。”他呢喃。“嗯。”她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到。他开始脱自己的衣服,她犹疑着,他脱得只剩一条短裤了,见她还站着不动,就动手解她的衣扣,突然,大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梁清的脸都吓白了,一下子跳到卧室门外,回手把门紧紧带上。
“哇,你回来了,还真有点想你。”看到琳琳进来,梁清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叫道。
“清姐,你没病吧?”琳琳摸了一下她的脑门。
“你才有病哪。”
梁清接过她手里的东西说:“你先洗个澡,我帮你煮点面。”
“我怎么觉得你怪怪的。”琳琳撅起鼻子嗅了嗅,梁清赶紧跳开了,好像她能闻到林子睿的气味似的。
她嗔道:“你才怪怪的哪,像狗一样在人家身上嗅来嗅去的。”
琳琳扮了个鬼脸道:“你别说,火车上太挤了,什么人都有,我身上说不定真有狗味哪,嘻嘻……”
说着她动手就脱衣服。她洗澡、换衣服从来不避讳梁清,总喜欢当她的面脱得光光,梁清总是说:“琳琳,你是不是有同性恋倾向?”每次琳琳都嬉笑着说:“清姐,我目前还没有,什么时候有了这种念头,先和你恋一把。”
琳琳站的位置正对着梁清的卧室,见她又脱得精光,梁清赶紧挡住了她。
梁清骂道:“鬼丫头,光着屁股晃什么,还不赶快进去洗!”说着把她推进了卫生间。
关上门,梁清听到水声,这才赶紧朝卧室走去,打开门,见林子睿已经穿戴整齐,她把手指放在嘴上示意他别出声。
卫生间的门突然打开了,琳琳浑身湿漉漉地跑了出来,林子睿赶紧一闪身躲在门后,梁清吓得浑身一颤。
“清姐,你鬼鬼祟祟地在干什么?”琳琳探身往她房里看了一下,“你该不是藏了男人吧?”
梁清以为她看出了破绽,心虚地说:“你胡说八道什么呀。”
“我没胡说,”琳琳晃动着两个大乳防,“洗手台怎么有两套牙具?”
梁清一颗悬着的心放下了,忙说:“是我的一个女朋友,从北京来的,出去找工作了,晚上你就能见到她。”
说着梁清一把将她推进卫生间,关好门刚转身,门又开了,她吓了一跳,捂住了胸口。
“琳琳,”梁清急了,“你这么一惊一乍的要干什么?”
“嘻,”琳琳探出半截身子,“劳驾,帮我找一套衣服。”
梁清帮她找好衣服,关上门,用自己的身体抵住卫生间的门,赶紧向探出半个脸的林子睿递了个眼风,他踮着脚尖溜了出去。直到确定他已经下了楼,梁清才身子一软瘫坐在沙发上,她的额头上暴出了一层汗珠。
晚上林子睿打来电话,他没提白天的事,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梁清,我策划的那套大型民族风情丛书,已经着手运作了。明天你来出版社,把有关资料拿回去,从明天开始,你正式参加编辑工作。”
梁清的房间里,堆满了从出版社陆续搬来的有关书籍和画册,一头扎进书堆里,她从早到晚忙得昏天暗地。
一个星期后,她总算拿到了剧本的全部稿费,张娜也找到了工作。
晚上,又接到林子睿的电话:“梁清,想不想出去走走?”
“出去走走?”梁清也是个工作起来很玩命的人。
“是呀,不能老是扎在‘故纸’堆,也该出去见见彩虹了。”
“出去见彩虹?”她给弄糊涂了。
他说:“就是出去采风、组稿。明天,我们去海南。”
“去海南?”
“对,去黎族的椰林体验生活,再说这些日子太累了,海南是旅游胜地,我们还能好好放松一下,看看海。”
“嗯……”
她有点犹豫了。那天林子睿走后,她就想,琳琳突然回来,也许是天意,自己本来就不该和他这样有家庭的人搅在一起。
听出她在犹豫,他说:“这次是和黄茹一起去。”
“哦,”她松了口气说,“那好,我准备一下,明天几点?”
“上午九点,你直接去机场,嗯,你的身份证号码是多少?我现在要订机票。”又嘱咐了几句,他才挂断电话。
早上七点,电话响了,不用接梁清就知道一定是林子睿打来的,拿起电话,果然是他。
“起来了吗?”
“我正要出门。”
“那好,机场见。”
去机场的路上,她想,这不像他一贯的作风。可究竟哪里不对,她又说不清楚。
到了机场,走进候机厅,她四下张望只有林子睿一人。她诧异地问:“怎么,黄茹呢?”
他不以为然地说:”哦,她孩子病了。“
什么?她心想,这个理由也太拙劣太没创意了吧。
“把你的身份证给我。”
他没看她,拿过身份证,把行李往她手里一塞,转身去办登机牌。
“这算什么?”
一直到登机,梁清也没和他说一句话。他倒好,见她不想说话,索性系上安全带,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广东佬!她恼了,心里骂道:“你的儒雅和幽默都到哪去了,怎么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她赌气背朝着他,只顾看窗外的云海。飞机下降时,她看到了大海,第一次从飞机上看海,她兴奋了,忘记了刚才的不快:“快看,多么浩瀚的大海呀。”
“喔?!”林子睿饶有兴致地将头靠过来,下巴抵在她的肩上,他粗大的鼻孔里呼出的气息,使她不由得浑身一颤,心又“怦怦”地跳了起来。
一下飞机,空气中清爽湿润的气息,令人感觉到了海的逼近。
林子睿绅士地拿过她的提包放在行李箱上拖着走出机场大厅。两人上了一辆等候的出租车。机场通往市区的道路两旁,挺拔的椰子树、婆娑的棕榈树、碧波荡漾的大海从车窗滑过。第一次来海南的梁清,摇下车窗,把头探了出去,贪婪地呼吸着吹拂的海风。
“海的味道,”她呢喃,“好舒服呀。”
“感觉好吧?”
“嗯,这里好美。”
车子一直朝前开,她就这样一直吹着海风,她的心情也好了起来:看来不枉此行呀。这段时间的确太累了,真的该好好放松一下。她回头瞟了他一眼,心想,不管怎样,我一定要和他保持距离,不能让那天的事再发生了!
一连两天他们都在走访岛上的黎族椰寨,林子睿的语言能力很强,居然还能讲海南话。梁清来广州一年多了,还听不懂广州话,就更甭说讲了。她常说:“我在语言方面是典型的低能、弱智。”而林子睿除了家乡话,还能讲客家话、广州话、海南话,这不能不令她折服。他工作起来认真忘我,语言幽默,待人平和,很快就和当地人融在了一起。他对梁清的态度始终没有超越正常的“同事”关系,这使她完全放心了。
“梁清,你看……”
回海口的那个下午,他们的车路过一片椰林,他指着椰子树下,只见一群男人,有的躺在草地上打盹,有的三三两两喝茶下棋;而远处的稻田里,穿黑色裤褂头带宽边斗笠的女人们正弯腰侍弄田里的庄稼。
“这就是海南岛。”林子睿说,“这里的男人不干农活,一直延续下来的习俗,田里的活全是女人干。”
“这叫什么?”她说道,“这叫什么狗屁习俗!简直是封建压迫!都进入二十一世纪了,这里还在沿袭这么落后、陈腐的习俗。我终于明白了。”梁清愤愤地说,“小时候看《红色娘子军》时,还不懂,现在身临其境,我终于明白,这里的妇女为什么要反抗,要拿起刀枪。”她摇摇头,看着林子睿,“可如今,当年的那个的吴清华跑到哪里去了,为什么现在还是这个样子。”
晚上林子睿在华翔大酒楼宴请省文联和出版社的同仁。酒桌上好些人和他熟得可以称兄道弟,酒菜进肚,觥筹交错什么话都来了。
一个男人显然是喝多了,他举着酒杯对林子睿说:“子睿兄,你在广州,南国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前途无量呀,不比我们在这个孤岛上,小小的弹丸之地。”
一个有名的女作家说:“是呀,当初海南建省时,我们踌躇满志地从内地来到这里,才几年的风光呀。”她的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半圆的弧,“一切都像泡沫一样破灭了,留下的是随处可见的烂尾楼。”
“也许,当初海南就不应该从广东分出来。”不知谁说了一句。
“唉,这个地方简直没有什么自己的特色了,经济也越来越萧条。”
林子睿戏谑道:“谁说没有特色,不是说,到了北京才知道官太小;到了深圳才知道钱太少;到了海南才知道身体不好嘛。哈哈……”
“哈哈……”男人们附和着大笑起来。
梁清完全被冷落在一旁了,在这些作家堆里,她只是个无名小辈,索性她自顾自倒着酒,一杯接一杯地喝了起来。
晚宴结束时她有点醉了,从酒楼出来,作家们各自散了。林子睿招手叫过一辆的士直奔海滨酒店。车子飞快地向前行驶,见梁清情绪不佳,他按下了车窗,他指着远处:“你看,那边海面上的灯塔。”
梁清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浩瀚的大海和夜空连在了一起,星星和灯塔的光芒在被风卷起的海浪中闪烁。可不知为什么,这迷人的夜景也没能让梁清心情好转,她托着腮漠然无声。林子睿犹自叹道:“唉,都说女人心海底针,真搞不懂你们。”
他们下榻的这家酒店,坐落在海湾,一进大厅,行李生就接过了他们的行李,林子睿办住房手续时,梁清突然觉得小腹胀胀的,四处张望一下,看到大堂左侧有一条延伸的走廊。
“那里一定有洗手间。”她疾步走过去,差点和刚从洗手间出来的穿黑色迷你超短裙的女郎撞个满怀。
从洗手间出来,一眼就看到林子睿被那个女郎截在男洗手间门口。
那个女郎用身体堵住门,性感的胸几乎贴在他身上:“先生,要不要我……”
看到梁清从里面出来,林子睿像看到救星,忙指着她对女郎说:“这是我太太,你先问问她。”
女郎迅速跳开身子,一溜烟地逃了。
“哈哈……”他开心地笑了。
她气恼地问:“你和她说我是你什么?”
“别那么小气嘛,她不是给你吓跑了吗。”
“你是拿我‘顶缸’呀。”
她更气了,甩开林子睿只顾朝前走,走廊的尽头是一个装修华丽、霓虹灯闪烁的大门,梁清看都没看就一头闯了进去,扑面而来的舞曲像一股热浪,原来是一间迪厅。
她心想:正好,整晚憋的一肚子气,这回可找到地方发泄了。
她要了一杯很烈的“爆炸”,靠着吧台喝了起来。
随后赶来的林子睿,一进来就被震耳欲聋的音乐震得头皮发麻,不由皱起眉头。
“梁清,我们还是找地方喝咖啡……”他的声音被嘈杂喧嚣淹没了。
“再来一瓶蓝带。”
梁清为他要了酒,随即展开双臂扭动着舞进了人群。蹦迪是她的最爱,她认为迪斯科能使人的自我意识发挥到极致,随之所有的烦恼和痛苦都随着汗腺一起排出了体外。
音乐更猛烈了,她的动作更夸张了,充满了野性,人群霎时跟着亢奋起来,男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像触了电似的摇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