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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一阵沉默过后,她无可奈何地抬眼,那双藏在天蓝色镜框下的单凤眼透出无限灵气。即使是面对这样一场她不擅长的对话,那双会说话的眼睛还是习惯性地转着。这是她的一个习惯,自己并不觉得,可别人却看得透彻,那双无时无刻不在动的眼睛,就是给人又精又灵的感觉,透出数不尽的精明与俏皮。
她深吸一口气,终于还是打破了保持十分钟之久的沉默,尽量平和地继续着上一话题:“你对我的了解实在太少,我远不如你想象中美好。事实上我的确不值得你这样。”她注视他,期待他下了这个台阶,跟她说“我只是把你当朋友,你不要误会” 之类。她不想让眼下这个未来的社会精英丢了面子,以至于今后在社会上打拼之时少了分自信,更不想让这个自以为是的小帅哥在刚刚踏入大学校门就留下什么心理阴影,改变了自己的爱情观,她唯有如此打压自己。多么伟大的女性,她自怜以对。一分钟、两分钟,自认为已经温顺得像只小猫,可从对方那张憋红的俊脸看来,她知道自己失败了,她在对方眼中仍然强势得像只高傲的天鹅。
算了,她在心里默念,这些年也习惯了做坏人,不差这一回。她收起耐心,几乎是面无表情地陈述:“ 既然你没什么要说的,那么我先告辞,希望以后我们只是见了面说声hi的朋友。”记不得是哪部电影的台词,却特别适合从她嘴里说出来,平平淡淡的语气有着致命的压迫力,让人不寒而栗。她放下钱,礼貌地欠身,没有说再见,在旁边几桌人的注目礼下,潇洒地走出咖啡店。
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长痛到底不如短痛。轻轻推一推眼镜,让身后的过往随风而去。从包包里找出手机,发现上面已有一个未接电话和两条短信。第一条短信是室友阿凌发来的:“亲爱的,谈判如何?壮烈牺牲的战士可剩全尸?”她无语,更懒得回复,直接看第二条:“宝贝,明天回家不,给爸爸回个电话!”她微笑,无惊无险又到周五,回家的感觉真好。回拨老爸的电话,笑得一片灿烂……
收起电话,她一派轻松地往校园走,身后的小白包随着她一路轻松的步伐轻快地上下抖动着,仿佛刚刚在咖啡室发生的一幕从未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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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景
走到寝室楼时已近中午,熙熙攘攘的人流正与之擦肩而过,忍不住停下脚步看风景,正如男寝楼的某个人正在看她。
女生宿舍向来是个明星云集、粉丝齐聚的地方,用餐时分更甚。楼前早已堆满了等待女友的男生们,或是津津有味,那肯定是刚刚谈上朋友,正值甜蜜期;或是无奈以待,八成生米煮成熟饭,早没了新鲜感。等啊盼啊,明星终于登场,女生们三五成群带着灿烂的笑左手水壶右手饭盒的踱出楼门,看到外边的男友好像等公主一样翘首以盼自然心生小得意,接着各接各的头,将手上的行头转交男友,再一对对携手共赴食堂。
想必是教育体制使然,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求学之路何其艰难,没几个孩子有机会在上大学以前感受到童年的乐趣,初恋的美妙。学校强制、家长打压、再加上繁重的课业,但凡还想上大学的人都不得不陷入考学的阴影中难以自拔。所以,一旦上了大学,脱离了家长的禁锢,没有了老师的跟班提醒,大家如获新生。长期生活在压迫下的人们总算有了反抗的机会,叛逆的细胞瞬间成倍增长,任你曾经是多乖的学生到了大学校园里也足以来个七十二变。因此,谈恋爱,这件曾经想做而不敢做、向往又没机会做的事情就在这样的环境下无限滋长起来。
不过,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大秀甜蜜的往往都是新生,他们刚刚摆脱枷锁,尚未看到生活的乏味。可对于她们这些过来人而言,根本不用待到吃饭的点,有男友的早不知去向,没男友的也各有去处,总之肯定不会在大食堂中找到她们的身影,这就叫成熟。那种眉来眼去的小夫妻生活他们早已不以为然。
看到花朵们正在怒放,林笑不得不承认,青春真的一去不复返了。感慨居然不请自来,难道岁数大了就爱回忆,天呢!立刻将此想法打住,收起痴望的眼神与苍老的心,正要进寝室楼,只听楼上一个声音传来:“喂,那个花痴,再不收起口水就丢大人了。”这一叫引来无数关注,也让正处在楼门前的她看上去特别显眼,别人都是成双成对,只有她形单影只,要知道,在这个时间还是一个人,是件相当惹人同情的事情。她险些就地晕倒,可理智让她镇定,好歹也是大三的学姐了,不能在小辈面前丢脸,她调整面部肌肉,划出一个典型的林氏笑容,强装事不关己迅速跑上四楼。
一脚踢开虚掩的门,没有意外地,阿凌正贼笑着看她。
“臭娘们,你害我!”跟方才那个面带甜甜笑容的林笑相比,这就是一母夜叉。双手掐腰,双脚分开,眼神中迸发出愤怒,用一般人跟不上的语速开始反攻:“我看你是岁数大了、脑袋臭了、眼睛花了、耳朵瘸了。且不说老娘貌美如花正当年,就算是闲来无事犯桃花,哪轮得上那般晚辈与幼男。”很难想象,一个人能将这一段整整齐齐、对仗工整的句子不费吹灰之力地说出来,而且表情丰富、节奏感极强,充满了情趣与乐趣。稍加调整,林笑换了个姿势,拿起手边的扫把,做了个开腔的动作,“相当初,老娘的队伍刚开张,只有那十几个人七八条枪……”说着说着,身段一起,凤眼圆瞪,样板戏随口来之,字正腔圆,一切看起来好像一出自然流畅的话剧。阿凌当然不是第一次领教林笑的能耐,这家伙就是有本事将一切元素快速整合在最短时间内爆发出最大的杀伤力,让人佩服到五体投地。
“我投降,姑奶奶!我哪能敌得过你连续两届最佳辩论手的口才呢?”阿凌甘拜下风。林笑放下扫把,摆出王者之风,“走啊,吃饭去,今天我请,三食堂。”两人相视而笑,并肩往外走去。
“喂,到底怎么样啊,你倒是讲讲啊。人家可是管理系有名的小帅哥,不知鼓了多大勇气追求你半年,你不冷不热地没回应也就算了,可千万别催残国家小幼苗啊!”周凌,这个与林笑上下铺整整三年的女孩子,对林笑的事情无一不晓,作为最好的死党,她的确有资格八挂一下,可对面的人是不是愿意答疑解惑就未可知了。
果然,阿凌眼巴巴地盼了半天,林笑连个反应都没有,只是悠哉地玩着手里的吸管,随着餐厅里放着的莫文蔚那首《双城故事》边哼边唱,显然没打算给她个满意的答复。
“喂,女人,你有完没?我这问半天了,就是个死人也不忍心没个回应啊!”阿凌并不是个有耐心的人,等了半天已达到极限,她开始撇嘴抱怨。
“别难为死人了,能给回应的只有鬼魂。不过……”林笑俏皮地顿了顿,眼睛一转“是在晚上,你睡着的时候!”接着摆出一副凶恶的样子,两只手浮上阿凌的头,用鬼片常见的腔调说:“七月七日,午夜时分,我们再续前生情。”这招颇奏效,成功地吓走了向来怕看鬼片的阿凌。其实她也明白,林笑不想说的的事就别打算让她开口,正如她不感兴趣的事就别打算让她参与一样,除非是临危受命,不得以而为之,否则免提吧。
打消了刨根问底的念头,两个女孩的话题迅速转移。“喂,一会逛街去吧,下午没什么课,况且大伙都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全都没了踪影。”阿凌又提新建议。
“好啊,我正合计下午干嘛呢,不过可别让我陪你去看化妆品,尤其是彩妆,一画就是半天,我都睡着过好几次了。”林笑吃了无数次亏后,总算变聪明了。每次阿凌跟她逛街,总是一头扎到化妆品专柜,试这个弄那个,再央求推销小姐给她画个彩妆,她美得津津有味,可害惨了对臭美毫无兴趣的林笑。在这个时候,她通常是提着大包小包,坐在旁边打瞌睡,直到阿凌满意地得到一张明星似的脸蛋,她们才有可能开始下一站旅程。
“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你看哪个女生没有化妆盒,哪个女人不买化妆品,哪个女人不化妆啊!二十五岁以后再保养就来不及了,不要以为自己先天条件好就放松警惕!少根筋的家伙。”阿凌的确不明白,上了大学以后,但凡是个女生就一定会对化妆提起高度兴趣,从一支口红到一套彩妆,从一支眉笔到整套修眉工具,化妆包更是由小变大,直到装不下。不会画的照猫画虎,会画的则不断提高技巧,如果她们寝室集体出去逛街,大家很容易达成一致,冲向化妆品专柜,最后肯定是一人一张漂亮的脸蛋回到学校,几天都舍不得洗掉。可偏偏林笑在这方面丝毫不感冒,即使全寝室姐妹用尽心思的耳濡目染,威逼利诱,这三年都过来了,她还是依然故我,这点不能不让佩服。
这世界上没有几个女人能抵挡住美的诱惑,即使一开始不好意思化妆,或不喜欢化妆的人,后来也都在这种诱惑下疯狂起来。时至今日,除了理科系里那几个有名的清高丑女外,再没有女生会拒绝化妆。况且女为悦己者容嘛,能将自己变得更漂亮是全天下女人的追求,还能引来倾慕者无数,何乐而不为呢。
“我也不明白你们,一大早就描眉画眼的多累呀,有那时间多睡一会不好吗?我坚决不会把一个小时的时间花在画脸上。”她嗤之以鼻,小鼻子一翘、小嘴一撅更显可爱。阿凌不打算在这一问题上纠缠,因为无论如何也没人能改变她,她试过太多次了,屡战屡胜,现在早没了那股激情。不知道能改变林笑的人在哪里,真盼着他早日出现。
两个女孩儿有说有笑,边吃边聊。阿凌看着林笑的那张脸不由心生羡慕。二十多岁的人了,还是一张白白净净的娃娃脸,不施粉黛、不加修饰,生动的五官镶嵌在这样一张脸上,简直可爱至极;还是那样简单的打扮,从头到脚一身利落,配上一米七零的身高,修长秀立。谁能说她不漂亮呢,虽然这种漂亮在她自己嘴里永远只是可爱而已,可任谁看到她能不对她印象深刻呢,尤其是当大家都变了,或多或少,也许更有女人味了,也许更加俗媚了的时候,她的那股独特气质则更加突出。
阿凌心里对这个好友是相当喜欢的。其实如果林笑愿意,她早可以成为系里甚至校学生会中的风云人物,可她从来不往前凑合。自打大一入校开始,能出的风头她是出遍了,从辩论会最佳辩手,到演讲赛第一名,从元旦晚会最佳主持人,到运动会最佳解说员,老师学长们的赞赏,同学观众们的认可,甚至好多外校过来看热闹的人都对她竖起拇指,啧啧称奇。之后,学生会主席多次邀请,她总是傻笑着含糊其词,最后终于不了了知……
情伤
吃饱喝足,相聊甚欢,林笑习惯性地结账。她有点大女子,和寝室的姐妹们出去通常是她结账,当然,她也是全寝最有钱的。不仅因为她是本地人开销较小,也因为她总有机会去挣点外快,提高生活质量。阿凌笑着拍拍她的肩膀,“女人,又让我白吃一顿。”林笑没说话,只是冲她做个鬼脸。
“林笑!”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两个人同时回头,阿凌大大地一愣,即而嘴角浮上阴笑,小声说:“原来‘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难怪对小帅哥没反应,原来是有大帅哥在这等着呢,哈哈!”说完识趣地开溜,扔下一句“今天逛街取消,晚上汇报战况。”就没了踪影。
林笑看着立在不远处的沈安然,真的有些头痛。刚刚在咖啡室拒绝了小她一届的师弟,这里又碰到高她一届的师兄,不想伤害别人的结果往往是累坏自己。沈安然看着发愣的林笑,不由心生怜爱。他缓步走近她,“再坐一会好吗?”
复坐,同样的姿势,相同的安静。林笑仍然愿意相信这只是偶遇,人家只是想打个招呼,因此扯出笑容说:“学长好,来吃饭还是找朋友?”语气平和且陌生。沈安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特意来找你。”
沉住气,保持微笑。其实她心里对沈安然全无反感,甚至颇有些好感,这缘于几年来有数的几次交往,如今不想继续往来仅仅是不想耽误了他的幸福。
与他初识,是在大一那年的辩论会上,彼时的沈安然已贵为校学生会组织部长,不仅成功举办了那届辩论会,还完美充当了大赛主持。他在场上挥洒自如,却不喧宾夺主,既能很好地缓解赛场气氛,又能将观众们的热情调动得恰到好处。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