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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怎么了?”她一脸的莫名其妙。
“你……你……你怎么光拿药?”
他搬了那么多东西在柜子上,她难道都没看见?
之前看到她在药柜前东找酉找,他还以为她在找黄金百两,所以也就不点破,乖乖地捧着盒子跟在她的身旁转,用力暗示给她看。
但是她竟然只拿药!
“是啊!我是来偷药的啊!”她一脸认真地点了下俏脸。
“啊?!”他嘴巴张得圆圆的。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不好意思告诉你,我只是来偷药的。”她腼腆地道。“我怕你会笑。”她不好意思地又笑了声。
“啊?!”他的嘴巴张得更圆了。那……那……那这些怎么办?
“等一等!”见她又起步,他连忙挡住她。“你偷药干什么?”她气色分明很好的呀!
“我娘病了。”她眼里露出了小小的哀伤。
“你娘?!”他怎么不知道?
“我娘的哮喘很严重,需要药。”
虽说偷药是不对,但同仁堂每个月的最后三天都开放义诊,专门给那些付不起钱看病的人抓药,如果拿这些跟今天的损失比起来,这哪够看?
所以说,她的良知还是过得去的。
“有病就应该去给大夫看呀!”哮喘是会死人的。
他当然知道两家是因着宿仇,才让她家拉不下这个脸来同仁堂看病,可这样也不是办法。
“你应该告诉我的。”
难怪她上一回一直盯着“同仁堂”的那块老匾额,还露出一脸垂涎的样子,他还以为……
原来他误会她了!
一股感动瞬间溢满了他的胸口。
“我有带娘去看过病,可是……”她为难地咬了下唇。“药好贵,而且不行……”
她不是没带娘去看过病,可是花同样的钱买同样的药,质地硬是逊上了好几分。换句话说,用同样的钱买同样的药,同仁堂的是一帖就见效,但她得花十倍的价钱才能有它同样的疗效,她哪负担得起?
而且不管她去哪一家看诊,好心的大夫总会不约而同地告诉她,同仁堂的最有效,可是……
她不能去,娘也不会答应的。
“原来如此。”他恍然大悟。
哮喘大约都在天候不好的时候发生,其不发则已,一发就要人命。他真对不起丈母娘,和良良认识个把月了,他从来没去看过她,原因是他长得太像他爹了。
要是被文母娘一眼认了出来,他就不能接近良良了。
“唉!”他摇头。
千不该、万不该发生“那件事”的。
虽说他不是很在意发生的原因,但仍是打听到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傅杰的爹和良良的爹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拜把兄弟,当时两人曾认真地立下了约定,说好如果他们两位夫人生出的刚好是一男一女,就让他们长大了以后成亲。
结果却因某次的船难而破了局。
傅杰的爹为了一根长白山的百年人参,不畏天候坚持要去买,卖方就在沽河口等着。良良的爹不放心他爹一个人出门,坚持要陪老友一块儿去,本来一路上平安无事,但坐船时一名孕妇不耐晕,她吐着吐着竟然栽进了河里。
良良的爹奋不顾身地跳水下去救人,当时风强浪高地根本就拉不起人,于是他爹也一起跳下去。
不幸的是三人全遭灭顶,连尸体都没捞到。
傅杰的奶奶到现在还怪着人家,要不是良良的爹多事,怎么会害她的儿子也跟着一块儿丧命?
而良良的娘则恨透了他们傅家,要不是为了他爹,良良的爹还活着呢。
就这样两家吵一吵、闹一闹,良良的娘索性搬出城去,从此两家一刀两断,永不往来。
其实这也不能怪奶奶,奶奶就这么一个儿子。
更不能恨良良的爹,她爹可是她们母女俩唯一的依靠。
“唉!”他又叹了声,一切都是命。
“你怎么了?”怎么比她还愁眉苦脸的?
“我只是感叹……你娘的病!”还好他转得快。
她窝心地漾开笑靥,用力拍了拍她的“心肝宝贝”。
“有了这些,我娘的病很快就好起来的。”她满怀信心地说。
从小到大,娘吃的每一种药,她都能说得出名号来。
当然,她刚刚拿的那一些,也的确都是调理根基的好宝贝。
“来,我帮你看一看。”
两人就在“旁若无人”的情形之下,摊开布包检视药材。
傅杰—一帮她分类,他单单用两根手指头掂了掂,就知道药材的分量有多重。他轻易地就将药包成一帖一帖的,并且将分量不够好的剔到一边去。
“暧,这……”良良婉惜地看着那些药。
“这当归晒得不够干,你看到了没有?”他比较给她看。“这三年参跟五年参有很大的差别;东北参跟山东参差异可就大了。至于白参跟红参,你看看……”他从桌子底下抽出了两个透着香仔的木盒比给她瞧。
她看得目瞪口呆。
他怎么知道桌子底下还藏有两根人参?
“你看,是不是不一样?”他嗅了嗅、闻了闻,将它们放到她的手里让她也能比较比较。
她圆着眼捧着盒子。
“就拿你娘的哮喘来说吧!阿胶可以重一点,红参多加一些没关系,可是一定要五年参的,而且是东北长白山的才有效。肺连着心,红枣别忘了加进去,不但能润肺、甘口,更能提升效力,有强心的功用。”
“你……你……”她的嘴愈张愈大,都结巴了。“……你怎么知道这一些的?”
“蔼—”坏了,他怎么露底儿了?
“说呀!”
见他神色怪异,她愈觉他有问题,更要他说了。
“我……我忘了告诉你,我爹也是哮喘病死的,我当然知道这些药了。你忘了,我表哥也是这儿的伙计?”幸好他爹已经“阿弥陀佛”了,否则他可就罪过了。
“对呀,我怎么忘了?”难怪他知道桌子底下还藏有人参,原来是他表哥告诉他的。“你表哥也告诉你,他们全天都不在啊?”所以今天偷起来才这么顺利?一整个晚上都静悄悄的,像没人住似的,老天爷真是帮了她的大忙。
“嗯,是埃”他赶紧应了声。
“那……”她突然漾开了笑,轻咬着唇将他刚刚塞给她比较好的那两根人参,反塞进了他的衣襟内。“拿好喔。”
“这……是干什么?”他不懂她的意思。
“送给你,好好收好喔,很珍贵的。”
“喔。”他点头,还真是谢谢她了。
咦?不对,这本来就是他的!
她说得溜,他答得还真顺哪,真是!
良良突然笑了声,他的样子好好玩哦。
“走吧!”她扬了下俏首,比着门口。
“等一等。”他微愕地喊住她。
“不能再等了,被人发现就不好了。”
“可是”
“别可是了,还不快点?”
不,还不能走,还有事还没办呢!
第三章
他怎么可以让良良人宝山而空手回呢?
“良良,你就这么空手回去呀?”
“我哪有?你没看一袋子的药啊?”她拍了拍布包。
他指的不是这个。
“你……”他突然说不出话来了。
他到底该怎么说才好呢?
“你……”
看他难以启齿的模样,良良并不甚在意,准备走人。
“哎呀!”他索性将她拉回来,用手比的比较快。“这个、这个。那个,看到了没有?”他用手肘顶了她一下,暗示地挑了挑眉。
她却看得一脸莫名其妙。
幸亏这里的人今天都不在,否则被他这么“玩”下去,他俩早进牢房了。
“看到了没有?”他故意瞠大了眼睛望着那对稀世的金麒麟,表示它的珍贵。
“看到了什么?”她不明所以。
“哎哟!”他比她还急,哪有人这么呆的?
单看表情也知道他在叫她偷呀!
还用得着他说得这么明白吗?
这个阿杰指着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直问她看到了没有?他喜欢就去搬哪,她可一点都不希罕。
简直是莫名其妙!
“你无聊。”她狠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我无聊?”他怪叫,赶紧再把人拉回来。“你就这么走了?你不觉得很可惜?”
天哪,他竟然替她心痛!
“可惜?”她怪叫。“偷是犯法的耶!”她的声音陡地拉高。
“那……”他戳了戳布包。“请问你这一包是什么?”还不一样是偷?
“这……”她不好意思地一笑,赶紧将布包握得更紧。“这不一样的,这是救人的药。”其实她眼里只有药,对那些钱财可一点都不贪恋。
“这有什么差别?”
“当然是不——”
“还不一样是偷?”
“差多了!”她大惊失色。
“胡说。偷一钱是一钱,偷一分是一分,都是偷。”还敢辩。
“现在才说这个。”她嘟起了小嘴,以为他在训她药偷太多了。
“你太笨了。”
“我?!”她愕然。
“你看看,你偷这么多药有个屁用?吃不好、穿不暖还不是照样生病?你娘光吃这些药还不够,得从根基调理起,起码一天一只鸡。”
“一只鸡?”她圆膛着眼睛。
“当归人参老母鸡,能润肺清智,常吃还能化掉陈年疾疮,怎么连这你也不懂?”
她张大嘴巴,她怎么可能懂?
“所以罗……”终于让他说到重点了。“你有没有钱每天给你娘买一只鸡炖?”喷,终于被他檄对了。
看这表情就知道她相信他的话了。
什么人参当归老母鸡,那是他胡掰的,不过多吃也不会有害就是了。
他的话,让良良终于肯回头看一眼金元宝了。
阿杰说得对,娘确实需要好好地调理身体,她已经有多久没有炖点像样的给娘吃了?她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嘿嘿。他一脸高兴,不给她迟疑的机会,他执起她的手走到金元宝前。
“我……”想着所剩无几的私房钱,她内心好挣扎。
拿去!他在心底对她说。
“我会当作没看见。”说着他又用手肘顶了她一下,要她赶快行动。
“这……”她迟疑地看了他一眼。
“别犹豫,娘比较重要?还是别人的钱比较重要?”
“当然是……娘了。”她突然不好意思地垂下了眼睑。
“这就对了,那你还迟疑什么?”他怂恿她,鼓励她赶快行动。
她紧紧地咬着唇,想到了娘……
“他们家这么有钱,应该不介意这一点点钱……”她紧张地伸出小手。
与其说她是在讲给他听,倒不如说她是在说服自己。
“是呀!”他应和着。“他们家就是钱多。”
终于,良良下定决心地拿了一锭银子,轻轻地放人自己的怀中。
“这样就够了。”
他当场绊了一跤。
他不敢相信地瞪着她,“你……”真是不中用0你就偷那么一点点怎么够?十两能买什么东西?”他火大地拉着她再靠近元宝一点。
“可是……”
“才十两而已,你打算买几只?”
这话又击中了她的要害。
好吧!狠一点好了。她这已经拿的是最少的了,那边大颗大颗的元宝她连摸一下都不敢,只挑这最小的,既然这样,那她就再多挑几锭好了。
于是,她又再拿了四锭小碎银放人怀中。
“五十两总该够了吧?”
“五十两?!”他再度摔了一跤。
这个小笨蛋!
“偷十两也是偷,偷五十两也是偷,你就不能多偷一点啊?”最后那个“氨字他是咬牙切齿,由齿缝里迸出来的。
当他一吼出“五十两”时,她还以为她偷太多了,差点心虚的把银子丢回去。
“拿去!”他没好气的干脆把整盒金元宝抱起来硬塞给她。“这、才、叫、做、够!”他一字一字地说,可见他有多生气。
“可是这……五……五百两耶!太……太多了吧!”她吓圆了眼睛。
他不理她,拉开了抽屉,抽出一条干净的方巾,索性将全部的元宝统统倒了进去,并且帮她打好了结才又塞给她。
“不、不、不。”她吓得倒退了好几大步。
“拿去。’他的眉头都打结了。
“可是这……他们会心痛的。”一下子丢掉了那么多钱,哪有不心痛的道理。
“不会的。”他最不缺的就是钱,最多的就是钱。
明天他就叫帐房销掉一笔五百两的帐,这钱算是他用掉的。
“可是这……”
“拿去!”他硬塞给她。
两人就这样一进一退,僵持不下。
“可是……”
“你娘比较重要。”
她突然软化了下来,她的弱点就是她娘。
“这一点点钱算什么?怎么会心疼呢?没关系啦,拿去吧!”
“我……”
“没关系啦,不要紧,拿去。”他一直要塞给她。
东西终于到了她的手里。
“可是这……”
“没关系。”他摆摆手,他叫她用她就用,没什么好担心的。
“你……”她好笑地笑了出来,他真的好好玩。“怎么说得好像是你的一样?”她忍不住瞅他一眼,接着又失声笑了出来。
“呵……”他也跟着笑了。“这本来就是——”意识到自己快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