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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找不回来了-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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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开始(1)
很多年之后的日子里,我一直有一个想法,这个想法像刻在一棵大树上的字一样,天长日久地愈来愈深,永远也不会被抹去,除非这棵树死掉,被人拖走。但即便是这样,字也依然存在,并不会因为树的死去而消失,那就只有一个办法,火,用重生的火埋葬这个字。我和小蝶也是如此,多年之后,我还是仍然怀疑,如果那天晚上,我没有打那个电话,是不是就有可能我和小蝶不会分手,还有可能创造出一番不能说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像崔莺莺阿、祝英台阿、白娘子阿之类的,但至少也可以将我们那个班的同学感动的人人为之泪流,江河为之日下的爱情。

  小蝶是我高中时的同学,确切点说是属于那种关系很好的同学。同学一年半,其中同桌时间占据了三分之一的时间,这也创下了所有和我同桌时间最长的同学里面的纪录。其他和我同桌的人,最长时间不会超过两个月,只有小蝶是个例外,我们的同桌时间整整一个学期,这不能不说是一个伟大的纪录。和我同桌的人,超不过两个月,什么原因,我也说不清楚,天晓得那些人怎么了,时间不长就去找老师,要求换座位,我也懒得管,都那么回事,但小蝶不同。小蝶是一个很安静的女生,不怎么说话,而且很善解人意,同桌的时间里,看到我不高兴,她会给我写小条子,写上要开心阿,不要这样啊等等的话,看到我很高兴了,她会静静的听我兴高采烈的讲述那些废话,哪怕是自己的作业还没有完成。小蝶还有很多说不出的优点,但这些都不是主要的,最致命的原因是我喜欢小蝶,而且是很喜欢。

  我喜欢小蝶,倒不是在和她同桌的日子里,但恰好就是这一段日子,给予了我喜欢小蝶足够的理由,让我在之后的日子里,发疯般的喜欢着小蝶,以至于这样的喜欢持续了四年,以至于这种喜欢从最初的懵懂变成深深的爱。我后来深深爱着小蝶,在那四年里,我无时无刻没有想着我的小蝶,我会在脑子里反复的回忆着和小蝶在一起的每时每刻,我会在笔记本上面一遍遍写下小蝶的名字,然后看着那一个个名字傻笑,连老师站在我旁边足足站了一分钟都没有觉察到。我深深喜欢着小蝶,分不清哪些属于喜欢,那些属于爱,喜欢到同学们都说我邪了门了。

  我第一个喜欢女生不是小蝶,是曾经在那个我所上的高一年级里面,被称为“三大级花”之一的一朵花,而且是第三朵花。那个女生,我后来和我的一个同学姜小哲,一直以一个代号S来代称。那个时候我已经高二了,我们已经分文理科了,我和小蝶也已经结束同桌生涯了,我选择了文科,小蝶选择了理科,姜小哲和我是分文理之后,一个班,他也喜欢那朵花,但这并不妨碍我们成为铁哥们;我们两个人的床是并在一起的,每天在晚上睡觉之前我们都会长时间谈论S,说的也就是今天某某人又给S写信了,S今天换什么衣服了,还有等等,这个时候总会有人在我们中间探出头来,很好奇的询问我们,S到底是谁。小蝶不是我第一喜欢的女生,但她却是我和S的红娘,只不过我后来却出人意外的疯狂喜欢小蝶,这多少有一些阴差阳错的味道。 。 想看书来

刚刚开始(2)
刚进高中的时候,我瘦瘦小小的,个子又不高,第一天排座位的时候,按大小个一排队,四十个男生里面我排第四,可想而知有多小,不出人意料的我坐在了第一排,和我同桌的是一个小子。那小子后来证明是个学习的料,开学第一学期的期中考试就排在了我们班的第一名,只不过我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该排第几还是第几。当然,我也不是那种笨到令人发指的程度,只是比起那小子来,可能差了些,但我也一贯自诩自己还是个正常人,只要是正常人,那就意味着智商不会出现问题,所以那一次的考试我排全班七十五个人里面的第十九。小蝶比我好,全班第九,这个成绩,已经是女生里面最好的了。

  现在全世界流行一句话,到了中国才知道还是只生一个好。这句话要是套入到我的身上,绝对会变成到了高中才知道还是在社会主义农村好,这是我刚刚踏进那所全市闻名的高中时的真实写照。社会主义的农村,办学条件差,教师工资待遇低,教师水平自然相比于那些城市高中,就不能同日而语了。我所上的初中,也不例外,好不容易盖起了一座教学楼,校长在全校大会上说,这座楼花了两百多万,同学们一定要爱护这座楼。这让我当时产生一个强烈的想法,校长的意思是这座楼不是用一块块砖头垒起来的,而是用一张张人民币贴出来的,所以保护教学楼就是保护人民币。在那个学校里,我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说没有一丁点的骄傲,那是假的,毕竟那是的我比起现在来还是个孩子。

  排好座位,我很安静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听周围的同学在热烈的讨论着自己在那次初中会考中的成绩。刚开始我还有和周围同学交流的冲动,可当我听着他们的谈论,越到后来越扼杀了这股冲动。因为听完他们各自所报出的数字时,我的自信心受到了强烈的撞击,我的那点分数只能用可怜来形容,尽管还是超出了当年分数线的接近三十分。我们全县就一所高中,而初中却有十三所,激烈程度可想而知,所以我还挺沾沾自喜的。那可真是人比人,起死人。以后很长时间的一段日子里,我都不敢说话,确切说是不想,这也给我的同班同学留下了一个我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所以当他们听到我后来死活喜欢小蝶的时候,无不表示出一种震惊。

  小蝶的老家也是在农村,只不过后来上初中的时候转到了县城里的一所初中。这所初中汇集了全县初中教师队伍里各科的出类拔萃的教师,再加上这所学校的学生大多都是县上各级领导的子女,自然就备受关注,工资待遇字是不必说,很多老师都想尽了办法,走后门想进入这所初中。但校长也不傻,水平不行的老师,一概免谈,人情,面子固然重要,问题是要教的学生可是领导的子女,有了问题,恐怕就不是那么好交待了。不过,这所学校里出去的学生,在高中阶段的成绩,也是远远高于我们这些来自于农村初中的学生,这一点毋庸置疑。小蝶在这样的学校里学习,成绩比我高,在情理之中,当然,也无一例外的每学期要交一笔昂贵的借读费。

刚刚开始(3)
很快,我就适应了那种环境。我首先是觉得,当年传的神乎其神的县城高中,也就不过如此,游走在这个校园里的每一块地方,我并没有觉得他到底有多好,外人传的那些神话都不知道去哪儿了。其次,我有一个感受,那就是我终于开始明白什么叫做差距。我们那个年级,总共十三个班,但有两个班是专门为那些领导子女安排的,也就是通常所说的高干子弟,老师自然也就配置的相对就要好很多,我们都称之为高干子弟班。我很庆幸我不属于这两个班的其中之一,如果真让我置身于这样的班级,我都不知道我该怎样处理和同学之间的关系,我不具备这样的能力。而S就属于这两个班学生中的其中之一。

  当时在我们年级,有三朵级花,都在这两个班中,S排在第三朵。平心而论,照我现在来看,S长得只能说是非常一般,并不具备被称之为级花的条件,既没有貂蝉、西施般的容貌,也没有如冰山般雪白的皮肤,但不知道那个时候为什么她会成为级花,当然那个时候我还是觉得S长的很好看。我一直评价一个女生的时候,都不喜欢用漂亮这个字眼,我很喜欢用好看这个字眼,因为我认为陌生人与陌生人的第一次见面,都是先看对方,还不好看是第一印象,至于漂亮,包括的不仅仅是容貌,还必须加上气质,性格、思想,还有等等,这些应该是经过深入地了解之后,才能觉察出来,所以对于S来说,我只能用好看来评价。

  好看,这个词能准确反映出我和S之间的关系,只有偶尔匆匆的擦肩而过,没有深入了解的机会,毕竟我们是在不同的班级,我们的教室在这头,她们的教室在那头,有限的一点信息,也是来自于每天晚上睡觉之前,从同宿舍别人口中听到。我记得很清楚,高一那会,S特喜欢穿一件浅绿色的衣服,扎个轻松的马尾,再加上S有一双不大但却很明亮的眼睛,每次看到她这样打扮,我都能将S与一种美丽的动物联系起来,孔雀。在我看来,那时候的S真的就像孔雀一样美丽,只是我对于这种美丽,只能埋藏于自己的心底,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很钦慕S,也很欣赏S,那样美丽的女生,学习那么好,而且还没有男朋友,要知道和她一起的那两朵级花早就有了,而且是在初中就有了,只有S没有,何况S还和她们来自于同一所高中,同一个班级。就因为这一点,我对S颇有好感,我想我当时的状态,用一个词,暗恋,可能比较准确。

  S的名字叫宋薇。她的父母是做什么的,我不知道,因为没有机会,这也与宋薇的不能说是清高,应当说是自爱有关,宋薇的家虽说是在县城,可也并不怎么富裕,身为三大级花的她,当然不能和另外两花相比,另外的两花父母在我们那个县城来说也是相当有名气的。

  我的高一生活实在是非常平淡,以至于我都觉得没有任何可供留下的记忆,如果非要说值得让青春去记忆的话,可能就是我对宋薇的暗恋。宋薇那时候学习成绩比我好,我当时想的就只有,我很期盼能和宋薇在一起,然后共同学习,共同进步。我也是个从农村来的,我知道父母费尽了千辛万苦,把我送到高中,就是为了不要再走他们的老路,中国农民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路。我也不是小孩子了,父母受的苦要说是我一点都没有留在心里,只能说我长的是狼心狗肺。那个时候,父母真是不容易,中国农民唯一的依靠就是土地,土地就是中国农民的根,没有了这个根,用老百姓的话说,就是只能喝西北风了。我的父母是农民,土地也是他们的根,但就是这样的根,相对于我的父母来说,就是藕断丝连中的勉强将藕连起来的那个细丝。我们家总共有四口人,土地却只有六亩,那个时候,中国农民历史以来的大变革,免除农业税还没有实行,每亩地该交多少交多少,只不过原来的粮食,所谓的公粮变成了钱,仅此差别而已,还有其他的水费,村提留等。

刚刚开始(4)
我也深知父母的不容易,所以我并没有幻想到过只有在电视里才能看到的花前月下,我能想到的就是在一起,好好学习,共同进步。但是这样的幻想,只能永远停留于幻想的阶段,因为我很了解我是个什么样子,人家是级花,我只不过是当时高一年级,955个人中的一个无名小卒,在我们那个班级里都没有多少人会注意到我的存在,更何况是年级。我能做的就是学习,但即便如此,我的成绩也不能说好,只能说是凑合,因为很多时候,起点就可以决定你的一切,很多人不承认这一点,认为后天的努力可以弥补这一切,但有些时候,或者说大多数的情况下,起点,就决定了你将要付出比别人更努力的过程,结果却未必会是你所期望的。我可以举个例子,就以我来说。我高一的第一次英语考试,150分的试题,我考了65分。原因很简单,基础太差,很多基本的发音,我就是发不准,而且还是发错的音怎么也纠正不过来。我在初中一年级的时候开始学习英语,三年一直是同一个英语老师,那个老师,她的发音就一直不准,所以交出来的我们,自然可想而知。

  我对宋薇的暗恋,就一直停留在暗恋的阶段,我好像也没有想过去捅破这层纸,没有什么必要。只要大家都能好好学习,我内心里一直期望着宋薇的学习能保持在年级前列,至少要和那两朵花持平,那两朵花的成绩,可是在全年级的前50名行列里面。说起来也是,很多人都觉得有脑子的女生,没样子;有样子的女生,没脑子。但总是会有几个因为造物主的一时疏忽,既有样子,又有脑子的女生出现在这个人世间。有的时候,造物主就是这样不公平,但谁也没有办法能够改变,除非我们能成为造物主。

  我的高中二年级,绝对算的上是我的人生的第一个分水岭。这一年,用翻天覆地来形容也毫不为过。此前,我所在的省区,一直是分文理科的,到了我们这一级的时候,高一开学第一天,老师就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从我们开始,不再分文理科。到了高二年级的时候,第一个学期确实没有分文理科,我们都以为从我们开始真的不再分文理科了,因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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