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艾迦琳闻言也看向了雪颜,这个姓雪的女孩,名义上的明家大小姐终归像是外人,与那位夫人之间看起来如此的疏远。只是想找个人陪她睡吗?为什么觉得她的悲伤比自己还要深重,却要掩饰的如此卖力,反而让艾迦琳觉得自己一直在顾影自怜,求人施舍同情呢。
艾迦琳淡淡一笑,有些事情既然发生过,与其逃避不如面对,毕竟它已经在心里留下了烙痕。似乎今日的她看透了一切,也不怕再去回忆,何况身边有一个合适的倾听者。于是缓缓开口,说:“其实辰逸不是我的过去,他只是一个路人,一个捡了我的简历之后打过招呼的路人而已。”
雪颜安静的躺在那里,没有想从中发表任何见解,却见艾迦琳自行中断了讲述,转而问她:“如果我告诉你,这世界上真有吸血鬼的存在,你相信吗?”
雪颜一怔,忽的笑了,问:“怎么突然这么问?”
“因为我曾经的恋人是来自英国血族的一员,靠吸食鲜血活下去的怪物。”
艾迦琳说完之后便不再言语,而是等待雪颜的答案,想知道对方对她这看似科幻的说法是否接受,但见她诚恳的回答:“我信啊,这个世界上的生物远非人类所知道的那么多。虽然你的故事看起来并不寻常,但是我相信你。”
艾迦琳感激的笑了笑,算是真正开始了回忆。
那一年,她17岁,念高二,成绩一般,算是过着简单枯燥却很平静的日子,但是那些年轻奔放的青春她却曾狠狠拥有过,翘课,逛街,泡网吧,开小型派对,不停拒绝男生的表白,生活与一般年轻人无异。
但是,某天结束了课程之后,回到家时发现家里一片狼藉,横七竖八裂痕遍布的家具,凌乱一地的书本,棉絮外露的被子,以及那遍体鳞伤的父母。
“发生什么事了?”艾迦琳走上前去惊恐的问,推了一下妈妈的身体之后却发现躺在地上的两人早已没了呼吸,唯一的一点余温也逐渐退去。地上两摊鲜血触目惊心,很好的告诉她那两个不负责任的家长是割腕自杀。
为什么?
发生了什么事情让这两个人放弃了生的希望,甚至抛弃了她呢?
那晚,她哭得嗓子都哑了,心想要不要自己也随他们而去呢,独自生活在一个没有人关心,没有人叮嘱,甚至没有人唠叨的世界里她几乎没有勇气。
次日,父母下葬,远近的亲戚们过来走了走过场,稍微哀悼一下便陆续撤离了,没有一个提议愿意收留她的,哪怕意思一下说以后遇到什么事情可以投奔他们也好。那一刻艾迦琳才知道,他的父母原来这么不受欢迎。
但是起码她从他们口中知道了爸妈自杀的原因,据说是欠了巨额高利贷,因为偿还不起而被频频的追债,最终拖欠太久家都被人砸了,如此一来,两个中年人受不了这精神上的煎熬,连封遗书都没有留下便选择了死亡。
还不上欠款,房子怕是也被人家没收拿去拍卖了,一夜之间,艾迦琳变得无家可归。
深秋的傍晚,浅浅的余辉不带半点感情的慢慢回收,唯余一地萧瑟的落叶还长守这片并不起眼的墓园。
少女在地上蹲得有些发麻,那些悲伤随着落日西沉,似乎也跟着沉淀下去,转变成满腔的恨意。
“呵呵。”一声剥开云雾般清越的笑声在耳边响起,使这肃穆的场合看起来少了一份阴郁。
艾迦琳抬起沉重的脑袋往那声音的发源地看去,在她身前几米开外的一棵梧桐树下的墓碑上坐了一个金发碧眼的西方男子,头发略长,随意的扎了一个马尾,苍白的肌肤像是常年不见天日般看不出一丝血色。但是,男人美得不像话,既邪魅又招摇,还带了股流氓气,与肤色很不相称的红唇像是要滴出血来。
傍晚的妖精吗?艾迦琳有些麻木的想。
“那,我饿了,给我提供点鲜血怎么样?”男人张嘴问她。
“是要吃了我吗?”艾迦琳不仅半点恐惧感没有,反而有些期待死亡。
男子一笑,说:“不要把我当成那些低等的野兽好不好,我可是高贵的吸血鬼,隶属贵族。”
一说吸血鬼,艾迦琳突然觉得这是场恶作剧,那些西方的传说怎么会切实出现在中国的土地上,脑子一时间清醒了许多,感觉对方在看她笑话而已,不免一反常态的咒骂了几句,却被那厚脸皮的男人笑眯眯的接受。
“再骂我可真要吸你的血了,要知道吸血鬼饿了的话耐性可是很不好。”男人说。
“呜——”艾迦琳再一次失声痛哭,原本自己的世界就坍塌成碎屑,此刻又来了个粉碎工人,极力让她的世界变成灰末。
“喂!”男子从树上纵身跃下,大步走到她跟前,蹲下身子看向她哭肿的眼睛,又一次没心没肺的笑起来,说:“中国的女孩还真是情绪化,竟可以哭成兔子。”
艾迦琳终于收住哭声,忍无可忍的挥拳砸向他,男子没有躲过,眼睛上狠狠挨了一拳,却依然一脸欠扁的笑着,放佛挨揍的并不是他。
“打过人之后是不是心情好点了?”男人问。
艾迦琳抹了一把眼泪,结结巴巴的说:“你,你,要是没事,可不,可以,可以滚呢。”
男人又一次笑开了,说:“我觉得你很有趣,要不然将你收为我的仆人吧,只要你誓死效忠我。”
“你有病啊!”艾迦琳对这说话没有逻辑甚至头脑都不清醒的男人感到十分恼火,心想也许他是精神病院的患者也说不定。
“感觉自己好像被藐视了。”男人阴郁的说了句,探出了两颗尖尖的牙齿,表情也跟着暴戾起来。
艾迦琳一怔,慢慢伸出手来摸向了那两颗牙齿,然后用力拔了一下,惊呼一声:“难道是真的!”
男子有些抓狂,跳起身来,怒斥道:“失礼的女人,你竟敢如此的傲慢。”
“杀了我啊!”艾迦琳怒吼了一句,像是刻意想激怒他,猛的站起身来,却因为一时的晕眩而向后倒去,幸好男人及时出手将她揽入了怀里。
“放手啊!”艾迦琳对那抱住她之后迟迟没有松开手意图的男人低声说。
“我不喜欢吸食白白送上门来的猎物,别动,让我抱一下,感觉很温暖。”男人力气很大,执拗的抱住她不肯松手。
“借我衬衣一用。”艾迦琳哽咽着说了句,然后趴到那个陌生男子的胸前无声的抹起了眼泪。
“你不怕我?”男子见她拿了自己的衬衣不客气的擦起了鼻涕和眼泪无奈的问她。
“让我安静会,闭嘴!”
“傲慢的女人!我叫埃尔罗伊,血族里的亲王,我允许你仰慕我,迷恋我。”
“都说闭嘴了。”
“可恶的女人。”
正文 第二十四章 相恋的日子
那一天,那个自诩高贵的吸血男子便走进了艾迦琳的世界,他原本想要捕猎的食物却成了他的一份牵挂,挥之不去,替代不了。
少女毫无戒备的趴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哭了一夜连同一个白日,此刻的她已然是体力不支。
“可恶的女人。”埃尔罗伊虽是这样低骂着,却脱下了外套给她披上,然后紧紧揽在怀里往墓园外面走去。
真的有点饿了。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那因为本能而生长的两颗尖牙迫使他极力忍住自己的饥饿感,生怕一时失控误伤了怀里的少女。至于为什么那么紧张她,他自己也说不明白,好像难得找到了一个不畏惧自己反而肯亲近自己的人类是一件无上快乐的事情。他深爱着人类却一次次伤害人类,但是依旧盼望像这样与人类相拥的温暖。
将少女带到自己租住的一栋居民楼里,那里位于闹市区,有着埃尔罗伊喜欢的生活氛围,即使他融入不了。
安置好少女,他打开冰箱取出一袋凝固的血液,无奈的吐了口气,心想等到它融化了怕是自己该变成失去意识的野兽了。
看了一眼床上安睡的少女,他趴在她耳边狰狞的威胁道:“我看还是拿你填充我的饥饿吧,反正你想死,我却得活着,彼此获益,没什么不好。”
少女依然紧闭双眼,疲乏致使她一直昏昏沉沉的睡着。
埃尔罗伊装模作样的威胁完,然后站起身,说:“我是很有原则的,主动送上门的人类我是不接受的。”
这样又重复了一遍,他大摇大摆走出房内,去到人群里觅食了。其实多少年过去了,他依然对咬下对方脖颈这种事情感到反胃,没有其他吸血鬼那种捕食的快感。
勉强找了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了事,反正他工作失忆,老婆孩子又跟人跑了,他这样只是帮他解脱而已。
每一次杀人,埃尔罗伊总要给自己找一个理由来平复心里的罪恶感。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可以去往上帝身边深刻检讨自己的罪行,不过算了,他是被上帝放弃的子民。
填饱了自己的空虚,他又大包小包为艾迦琳买了很多食物,捡回来一个麻烦,他竟得试着养活她。
但是,感觉自己的生活好像不再那么枯燥无聊了,就当是个宠物吧。
男人笑了笑,又走回住处。
半夜,艾迦琳醒来时,发觉自己身边躺了一个男人,并且男人正拿他那蓝宝石一样泛着光的眼睛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啊——”艾迦琳一阵尖叫,却马上又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在黑夜里试探着问:“吸血鬼?”
“是埃尔罗伊,没礼貌的女人。”
“我在哪?被你带到棺材里了吗?”艾迦琳问了一句,急忙看了一下四周,发现那洒入一地月光的窗户时才松了口气。
“你怕了?”埃尔罗伊又想捉弄她,于是刻意压低了声音阴测测的问。
“为什么带我来这?”少女对这自以为是的吸血鬼没有半点的畏惧,绕过他的问题道出自己的疑惑。
“我是绅士嘛!”吸血鬼强调。
“我可以住下吗?房子被黑社会占据了,我到处被人追杀。”艾迦琳随口撒着没有营养的谎。为那不负责任的父母哭也哭过,悼念也悼念过,最终恨也恨了,此刻心里难得平静下来。
埃尔罗伊自然知道她在撒谎,但是并不想去揭穿,何况他也的确期待一个同伴。纵然这样,他依然不怀好意的说:“住下吧,那群黑社会我会帮你一个个消灭的。”
“这倒不必了。”艾迦琳既然得了暂住证,可不想再招惹别的麻烦,想了想说:“再过半年多我就毕业了,到时候找了工作自己会养活自己的,所以只是暂时麻烦你。”
埃尔罗伊对她的说法感到心里不太痛快,却嗯了一声。
少女之后霸道的占据了他的床位,强迫他睡到了地板上,而且一日三餐,学费,课本费,包括其它花销全由这烂好人的冤大头一并承担下来。
但是,那些日子是埃尔罗伊不曾有过的快乐,他可以听那少女唠唠叨叨数落哪个男生的不是,谁总是缠着她不放,谁总是往她课桌里放入小礼物,谁当着全校同学的面扬言要追到她。
听这些的时候,埃尔罗伊感到嫉妒的发狂,然后总是在第二天跑去学校将那个艾迦琳口里的男生狠狠教训一段。女孩是他一个人的,他觉得自己占有欲太强却无法控制自己这逐渐深刻的感情。他甚至因为一个叫做辰逸的男子跟她搭讪了两句话而威胁他说要抠出他的眼珠子,他不允许任何太优秀的男人出现在她十米之内的范围里。
他知道女孩是爱他的,但是他几百年来第一次拥抱住的温暖决不允许任何可能的因素前来破坏,他像一个贴身保镖一样送她去学校再接她放学,不惜撑了一把黑伞将自己放到炎炎的太阳底下暴晒,只为能守护她。
甚至有时艾迦琳在上课时,会看到不远处的一棵树上慵懒的坐了一个男人,金发碧眼,望着她笑得很灿烂。
那种跨越了种族的爱情看来也算美到极致,但是太过幸福往往会遭受上帝的嫉妒,所以,一切的悲剧就在那一天庄严肃穆的上演了。
那晚,埃尔罗伊电话上约了艾迦琳到郊外一片公园里散步,少女按照他给出的地址找了过去,却看到上空突然绽放的烟火,不远处那穿了一身隆重的西装,捧了大捧的鲜红色玫瑰花的埃尔罗伊一改往日嘻嘻哈哈的神态竟格外深情的看向了她。
“你,这是干什么?”艾迦琳不知道他弄这老套的仪式想要干嘛。
埃尔罗伊走至她跟前,将玫瑰花递给她之后,说:“亲爱的,还有一个星期你就毕业了不是吗?”
艾迦琳点点头,问:“是啊,怎么了?”
埃尔罗伊突然单腿跪地,按照标准的西式求婚礼,郑重的取出一枚钻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