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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这些人是来找钟权的?贺三郎揣测着,就不知道他们是自己人还是敌人。他拿不准主意,只好安分地坐着,看着他们离开酒肆。那几个人及闸外的另一批人会合后,很快就离开。
老板的儿子稍后便带着零钱回来,贺三郎收下后,快步赶回家里。
「一群男人在打听碧蝉村在哪?」钟权边倒酒边听着他的回报。
「嗯,大概十来人,都穿着一样的衣服,配银剑。」
「还有呢?」
「我看到其中一个人的袖子上纹着松树和白鹤的图案……」????贺三郎还没说完钟权就冷哼着打断:「哼!一定是松鹤门那群杂碎!不会有错的!」
「松鹤门?」贺三郎总觉得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钟权不理会贺三郎的疑惑,径自咒骂着:「竟然知道我在这里,我看十成是有内奸!等老子查到是谁非把他五马分尸不可!」
贺三郎一听他说到「内奸」,立即紧张起来,忙道:「钟前辈,我保证,我跟阿犁绝对没有泄漏过关于您的事。」
「蠢蛋,我不是说你。」钟权白他一眼。
一无所知的阿犁捧着热腾腾的芝麻鸡进来,他已经把鸡肉都斩开了,整齐地排放在盘子里。钟权见了大骂:「你娘的谁让你把鸡斩开来的?」
「咦……」阿犁一惊,贺三郎也怪他:
「你煮之前怎么不先问问前辈?」
「对不起……我以为斩开了会比较好……」阿犁委屈地回答。
「整只鸡撕开了吃才够味啊!真是丑人笨事多!」钟权一边骂着一边抓起鸡腿,狠狠咬了一大口后,他的怒容顿时消退。「咦?想不到你这丑人煮的东西还真好吃……」
贺三郎见他不生气了,终于舒一口气,他对还站着的阿犁道:
「坐下一起吃吧。」
「嗯……」阿犁依旧没有从被责骂的情绪中脱离出来。
「坐下吧,一起吃。」钟权也道,他边吃边补上一句:「吃饱了待会才有力气杀人。」
「呃……」阿犁一脸惊愕。
寒雨连夜,钟权坐在灯前,擦拭着一柄银色的利刀,眼里闪烁着嗜血的光彩。贺三郎与阿犁坐在旁边,神色各异,一个充满紧张与期待,一个却惶恐又不安。
钟权瞟着他们二人,丢去一句:「喂,杀过人吗?」
阿犁吓一大跳,慌忙摇头,他以为贺三郎也会跟自己一样反应,想不到对方切是满脸阴沉。
钟权盯着他,冷冷地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黑黄的牙齿。贺三郎的嘴角扯出诡异的笑,轻道:「有……」
「三郎?」阿犁惊诧地看着他。
「哦?」钟权来兴致了,又道:「看不出来你这小鬼挺有能耐的……你杀了谁?」
「我以前的主人。」贺三郎直言不讳。
「呵?为什么?」
「我奶奶把我卖给他当仆人,我为了逃出来,就把剪刀刺进他胸口中,我见他还没死,就又用凳子打了他好几下,直到他头破血流。」贺三郎的口气平静得叫人恐惧,阿犁在一旁听得瞠目结舌,他做梦也没想过还是个孩子的贺三郎居然做过这种残忍的事。
钟权听完,对贺三郎竖起大拇指。「小子,干得不错,我开始对你改观了。」
「谢谢前辈的赞赏。」贺三郎轻笑。
钟权从怀里掏出一把短刀,交给他。「这是给你用来防御的,松鹤门的人应该很快就会找来,虽然我一个人就能解决他们,不过以防万一,你要负责掩护我。」
「是,前辈。」贺三郎爽快地接下这个任务。
钟权瞄着还在震惊中的阿犁,道:「至于你,自己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吧,别碍手碍脚的。」
贺三郎也道:「阿犁,你躲到柜子里去吧,在敌人被杀光之前千万别出来。」
「三郎……」阿犁眼圈发红地拉着他的袖子,哀求道:「你不要去杀人……」
「我不杀他们,就会被他们杀掉。」贺三郎眼里浮现出冷酷。
「不要啊……杀人是不对的,我们可以逃走的……这样就不会被捉到了。」阿犁满脸快哭出来的样子,他不想看到贺三郎变成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啊。
「逃跑不是英雄所为,别说这种婆婆妈妈的话了,这是我出人头地的最好机会。」贺三郎将短刀拔出,双眼毫无感情地盯着泛起寒光的刀锋。
「什么出人头地……」阿犁正要问,门外猛然传来小宝激动的吠叫声。
「来了吗?」贺三郎立即侧身闪到窗边,钟权也迅速吹灭灯火,屋里顿时一片黑暗。
树林里,几团火光正在闪动,似乎正在向小泥屋靠近。钟权噌地拔刀,靠在门边。贺三郎对阿犁低吼:「阿犁!快到柜子里躲起来!」
阿犁手忙脚乱地打开柜门,藏身进去。他将柜门留出一条细缝,惶恐地窥视着外面的情况。
只听垮啦一声,屋门被踹开,一条人影闪了进来,钟权凌厉出刀,刺中对方。
「啊——」那人发出惨叫,外面的同伙们嚷着:
「有埋伏!」
「被发现了!」
「冲进去!」
一群人乱七八糟地涌人,有的干脆从窗户跳进来,被藏在窗边的贺三郎杀个正着。屋里一阵凌乱的剑影,厮杀声不断。
阿犁着急地看着,就怕贺三郎会在混战中受伤。奈何屋内太过昏暗,只有刀光在闪烁,打斗中的人混在一起,是我是敌完全无法分辨。
屋内狭窄昏黑,那些松鹤门的人占不了便宜,一个个只有任杀的份儿,这时,只听屋外的人喊道:「大家撒到外面来!别上了钟老头的当!」
钟权杀红了眼,飞身过去砍下一名正往外逃的敌人,怒道:「杂碎们!哪里逃!」
松鹤门的人往外撤,钟权领着贺三郎追赶出去。
阿犁的柜门被挡住了,无法再看到外面发生什么事,只能听到阵阵惨叫怒吼声,还夹杂着马儿嘶叫的声音,他蜷缩着身子,使劲捂住自己的耳朵。
声音持续了一段时间,终于渐渐平息下来。
已经结束了吗……阿犁心惊胆战地想着,他推开柜门,小心地探身出去。屋里一片静谧,所有家俱几乎都被破坏殆尽,只有他躲藏的柜子还能保持完整。
阿犁惊魂未定地跨过地上的尸首,走到门边。
钟权与贺三郎站在门外喘气,他们脚边全都是敌人的鲜血与尸体。「三郎……你没事吧……」
贺三郎转过头来,他的表情非常平静,只有眼神里还残留着一丝杀气。
「我没事。」他捂着肩膀道:「只是中了两剑而已。」
「你受伤了?」阿犁大为紧张,立即跑过去给他查看伤势。
「不用担心,小伤罢了。」贺三郎不在乎地说,一旁的钟权夸道:
「小子,你表现得不错。」
「谢谢钟前辈。」贺三郎自信地淡淡一笑。
「想不到你小小年纪,下手却如此狠毒,你日后一定大有作为,我相当喜欢你。」钟权对贺三郎的夸奖听在阿犁耳里,只觉无比刺耳。
「前辈过奖了,能帮上你的忙,是我的荣幸。」
「哈哈哈……不错,你挺会说话的。」钟权笑完后,蓦地问道:「怎样?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
贺三郎就等着他问这个,他惊喜交加地道:「有,晚辈一直期待若能加入钟前辈门下,为前辈效力!」
自己长久以来的愿望终于得以实现了!想不到只是杀了几个人就让钟才对他如此看重!实在太好了!贺三郎心中充满激昂。
「三郎!」阿犁再也无法沉默了,拉着他低叫:「你到底在说什么?」
「阿犁。」贺三郎满脸正经地说:「我决定了,我要加入钟前辈的门派,我要出人头地。」
「你……你连是什么门派都不知道,怎么可以说加入就加入?」阿犁焦急地说。
钟权在一旁冷冷地插嘴:「哼!我们独扇门可是江湖里数一数二的大帮派,多少人争破头了想进来,你这丑人别给脸不要脸!」
贺三郎连忙道:「前辈,阿犁他只是不明白,您千万别跟他计较。」
他转而对阿犁道:「阿犁,你什么也不用说了,我一直在等着这个机会,我不想一辈子都待在这种穷乡僻壤,我要离开这里,到外面闯一闯。」
其实阿犁早就察觉到贺三郎的心意了,从他那天回来告诉他有「江湖」这个世界开始,他就知道这天终会来临,只是自己怎么也不愿意面对而已。贺三郎心意已决,自己是无论如何也劝不了他了,他垂着头,泪水在眼里打着转儿。他可以预料到,那个所谓的独扇门一定不是什么名门正派,贺三郎进去之后也只会干一些不法勾当,但他却阻止不了……
「阿犁……」贺三郎口气放柔,凑近他道:「你跟我一起走好吗?」
阿犁惊讶地抬起头,贺三郎抚摸着他披在肩上的发,凝望着他半边并不美丽的惨白面容,道:「我不想跟你分开,我说过的,我们要永远在一起……你跟我走好吗?我们一起到外面去闯荡,终有一天,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
阿犁毫无血色的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恐惧。
「可是……我不会妨碍到你吗……」他低声问道。
「怎么会呢?有你在身边,我才能安心做我想做的事啊。」
「可是……我出生以来都没出过远门……我怕……我怕自己适应不了……」阿犁对将来未知的生活感到不安,他不想跟钟权那种人扯上关系,可他更不想与贺三郎分离。
「不怕的,有我在啊,再说,我也没出过远门啊,我们一起努力,慢慢就能习惯了。」
「嗯……」希望如此吧……阿犁在心里低叹。
他们说了老半天,钟权也没耐性了,嚷道:「你们磨蹭够了没?到底要不要加入?」
贺三郎忙道:「当然加入!不过前辈,我想带上阿犁一块去……请问可不可以?」
「可以啊。」钟权半带嘲笑地说:「这丑人虽然一无是处,不过厨艺倒还不错,就让他在厨房干活好了。」
「谢谢前辈!」贺三郎喜出望外,拉着阿犁道:「快,你也来谢谢前辈啊。」
阿犁低着头,几不可闻地说:「谢谢前辈……」
「好了,那就别耽误了,把东西准备一下,我们这就出发,天亮之前要赶到乌核镇去。」钟权不忘咒骂着:「那群饭桶,让他们来接我却被敌人抢先了一步,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们!」
「是。」贺三郎立即牵着阿犁的手跑进屋里。
阿犁边收拾着衣物,边望着窗外,月亮再次被乌云遮盖住,一切都被黑暗笼罩。转头看着贺三郎兴高采烈的俊俏脸蛋,他嘴角浮现出苦笑。
尽管前路茫茫,但只要能跟他在一起……他相信自己能熬过任何苦难。
第四章
浓郁的香气从砂锅内逸出,在厨房里飘散开来,足以让大家流下一地的口水。
「阿犁,可以上碟了吗?」一名大娘迫不及待地捧着白碟子,问着灶台前的少年。
「还不行,还要放进陶罐里,用蒸笼蒸透。」阿犁侧过头道,半边脸掩盖在长长的发丝下。
「哎哟,还要等这么久?」
另外一名粗壮的汉子从门外进来,高声嚷着:「快点上下一个菜!客人们都等着呢!」
厨娘们都催促着阿犁:「阿犁,快点快点!」
「那……先上蟹黄粥吧,应该可以了。」
「好好……」大家又忙碌了起来。
阿犁将砂锅中的东坡肉取出,放进陶罐内,以桃花纸密封,上笼,开始蒸。完成这个菜就结束了……他捶了捶肩膀,失神地望着门外茂盛的梧桐树。
宴会厅那边的喧闹声飘来,隐隐约约地,还能听到丝竹声与箫声。
一名大娘凑过来,见他望着外面发呆,笑道:「阿犁,又在担心弟弟了?」
「呃……」阿犁回过神来,脸上闪过羞赧之色。「嗯……这是他第一次在客人面前表演,我怕他会出差错。」
「别担心,三郎剑法精湛,一定会表现得很好的。」
「说的也是……」阿犁轻笑,终于把眼光收回。
宴会厅内,一群穿着整齐黑底描银丝长袍的少年正随着鼓乐声,舞动着手中长剑。为首的少年年若十五,英气逼人,长得尤为俊俏。他身形精壮,手脚修长,出剑浑厚有力,动作帅气且利落,女宾们如痴如醉的视线全都集中在他身上。
一曲方罢,舞剑的少年们在客人们的掌声中,向四周躬身谢礼,便陆续退出厅外,把场地让给随后进场的舞娘。
为首的少年走到门边,踌躇地转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