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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会是我呢?”紫瞳用指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深深地深深地凝视了她的眼。她眼中的潮水已经涨了起来,逐渐逐渐地向他周身曼延,使他无法抗拒地陷了进去。
“我喜欢你——”憋了好久的话,一旦从肺腑中喷涌而出,像是带了千斤的力道,重重重重的能将任何在场的人击侉。然后,像是风暴一样,紫瞳狠狠狠狠地低下头,一点也不温柔地用棱角过于冷酷的唇吻住了怀中的女孩。
爱上单眼皮男生(二十)
心,若让时间在上面哪怕只跳一天舞,该会是什么样子呢?蒋易的思想在开小差。他的思绪回到了那一天的下午,那一幕画面让他在瞬间联想起北野武的《大逃杀》、《火花》等片中场景,血淋淋的。当时,他的身体被聂家兄弟中的一个死死抱着,眼睁睁地目睹心爱的女孩被仇敌蹂躏,他想大声地呼喊,可是,喉咙里竟发不出一点声响。紫瞳的吻估计有一个世纪吧,直到他连想喊叫的念头都磨灭得无影无踪时紫瞳这流氓仍未放开十一,仍旧在他面前上演因火辣而更残酷的吻戏。这原本是给紫瞳安排的特殊节目,没想到竟反其道而行之, 就像是一柄已射出的利箭,绕了一个圈后射进自己胸膛。
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有见到宋十一了。工作她依然是做的,据ERP上的显示,她每天的考勤状况还是良好的,既没有迟到过,也没有早退过,甚至,她还在过去的几个周末里和其他的策划部人工一同加班。她曾给他打过电话,想约他见面,不过,被他拒绝掉了。他也吩咐了高林,如果她到办公室找他,一定要阻拦她,因为,他不想见她。
“蒋易,其实——”十一还是找到了他,她说:“其实……你知道我找你好几次了,你一直很忙——”
“我知道——”蒋易接过话来,说:“我也有事想和你说。十一,我尊重你的选择,你是个好女孩,你有权利选择自己的幸福。其他的话,你不要说了。”
十一不禁呆住。蒋易的话一出口,她含住的下半句话已没有再说的必要了。分手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尚为困难,狠了半天的心,可是,一旦从对方的口中讲出,十一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何况,他的话是那样的体贴和温存,丝毫没有责备和心不甘情不愿的色彩。
“我……”水光中,宋十一像是被呛到一样,哽哽的更说不出下面的话了。
“没关系的,我们回到以前,我们只做普通的朋友和……同事。如果……如果你认为连普通朋友做起来也不太适合,那么,至少请你答应我不要很快地离开Algol,我们再做一段时间的同事吧!我说的同事……是指那种仅限于在一个大楼里上班、可以不必交谈、不必对视的同事。”
蒋易的语调有一点点颤抖。他已分辨不出这丝颤抖是特意做给十一还是真诚地发自内心。十一的态度已经表示了,她下了心要和他分手的,躲来躲去躲了这么些日子终究还是躲不过去,蒋易觉得,天空和大地像是磁与铁一样,将他整个人压挤得喘不过气。其实,就是蒋易退一步的这个表现让宋十一又转变了想法,她觉得如果和蒋易分手的话,对蒋易来讲就太残酷了。所以,她不想和蒋易分手了。
韩紫瞳这几天也不甚开心。拍卖会上他未拍得的那幢办公楼至今闲置着。和他猜测的一样,有人花了几百万就将他准备投入两千多万的计划打飞了。
参加拍卖这种上千万的房产是可以分期付款的。在竞拍成功后,只需交纳成交价的10%金额就可以,其余的可按约定在半年时付清。如果到半年期未付清余款,那么大楼又会再一次被呈上拍卖台。大楼在拍卖会上的成交价是3000万,也就是说,有人花了300万就将整个大楼压下来,而目的就是为了扰乱他的新产品开发计划。
能做成这件事又肯花力气做这件事的人不多,不用聂左和聂右提醒,紫瞳的心里也是有数的。好在宋十一还在身边。紫瞳想。大楼不在了没关系,产品销售不好也没关系,这些都可以从头再来。而如果宋十一不在了,他会连战斗的勇气都提不起来。这种想法一直在他脑中盘旋,以至他加完班从公司一出来,就不由自主地将车开去的方向对准了宋十一家。
已经是11点了,按理说他不能再给十一打电话、不能让十一再出来了,但是,思念像是燎原的大火一样燃烧着他的全身,使他抛弃了那些限制在他理念中的刻板条件,他只想着要见她,要见她。
不过, 当宋十一的手机被拨通以后,紫瞳还是诧异了半天。一见面他就问:“这么晚你还没有睡?”
也许是考虑晚上有些凉,十一穿了一身长袖蓬松的蓝色长裙。她自然地抱了抱双肩,像极了《指环王》中Liv Tyler演的空灵灵飘渺渺的精灵。“没有。我刚从蒋易家回来,睡不着。”这不是十一特地说给紫瞳听的,只是无意中流露出的一句实话。可是,落在了紫瞳的耳朵里,味道就变了。
“你去他家了?”
十一听出紫瞳的不快,她意识到自己说了不应景的话,所以赶快说:“是啊。和他谈工作。”
“有什么工作上班时间谈不完,还要孤男寡女地到他家里谈?”
“你怎么可以这样讲话呢?”十一的脸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他是我的男朋友,我是他的女朋友,我们之间又没有什么特殊的……特殊的地方!”
“那我是你的什么?”紫瞳一下抓住她的肩膀,大声地问。
“你……你又没对我说过什么,你……你只是我以前的一个同事!”
“……你的一个同事?你的每个同事都吻过你吗?你是不是和你的每一个同事都接过吻啊?”
“啪”的一声,一个清亮的耳光带着星星的眼泪落到紫瞳的脸上。不知什么时候,十一已经挣开了他。她举着一只掌心通红的手,气喘吁吁地瞪视着他,眼眶中也含了星星的眼泪。
“我不管你对蒋易有什么误会,但是,你这样侮辱我我是绝对不允许的。也许,是你的光芒刺痛了我的眼睛,使我一直看不清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很后悔当初认识你,就像现在后悔和你站在这里一样。本来,我以为我和你之间……还有一些话可以说,还有一些事可以做,但是,现在我明白了,是我想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了。我和你之间非但没有话可以说,没有事可以做,甚至,见个面对个眼神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这……也许就是我们的缘分吧。我们是没有缘分的。”说完,十一看也不再看紫瞳一眼,转身就要奔跑。
紫瞳反应过来时,伸了手想抓住她,可是,动作毕竟慢了半拍,他的手只拽到了她长长的袖尾,呲的一声,她的长袖应声裂开,紫瞳微一愣神,断裂的长袖随着它的主人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爱上单眼皮男生(二十一)
为了开拓南方市场,Algol公司在上海安排了一系列活动。作为公司总裁的蒋易和形象代言人的宋十一双双赶往上海。蒋易想,从上海回到北京后,他就要向宋十一求婚。他等待的时间太长了,他已经不能再等了,而且,他也没有再等下去的理由了。一想到宋十一,蒋易的唇边就滑过一丝微笑。她还不知道呢,Coolness的配方他已经到手了,紫瞳的公司在这几天也要彻底垮掉了,余斤斤也神不知鬼不觉的被他甩掉。
想起余斤斤那天流露出的茫然的眼光,他的心此刻开始有了一丝不忍。本来,如果不遇见宋十一,也许余斤斤就会成为他的新娘,因为,当初,在他的生命中除了米米走入过一次外,就是余斤斤了。但是,谁让他后来碰到了宋十一,彻底打乱了他平静而有序的生活。
余斤斤想必是通过聂右那小子偷来的Coolness配方。韩紫瞳身边的聂右一直很追求斤斤。想到这里,蒋易不禁自嘲地笑了笑——聂右喜欢余斤斤,余斤斤喜欢他,他喜欢宋十一,而宋十一喜欢的却是紫瞳。所有的人像是一根生物链条上的分子一样,环环地将生存的希望扣在别人的圈套里。
“我觉得还是聂右比较适合你。而我,也许只适合宋十一。因为,我每一根骨头都被仇恨浸染着,我不能让紫瞳得到宋十一,所以,我必须娶她。请你原谅,如果有来生,我们再成为夫妻吧。无论如何,斤斤,我还是要感谢你,感谢你对我的帮助。作为补偿,我会在你和聂右结婚后送你一张200万元的存单,这应该能够保证你以后的生活了。”这段话,是蒋易拿到了Coolness配方后郑重其事地对余斤斤说的一番话,此刻他想起来,记忆犹新。
“非要这样吗,蒋易?”当时余斤斤的眼光是茫然的,她不相信她等待了好久等到的却是这么个消息。在得到了蒋易的肯定后,她说:“钱,我不想要。我,只想知道两件事。”
“你说——”蒋易记得他当时说这两个字时,态度像极了对一个将要失去生命的人最后的两个要求。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那样恨紫瞳——”余斤斤的第一个问题将蒋易带到了很久以前的那个下午。都过了十几年了,蒋易依然不能忘记。那是个阴雨天。他和紫瞳,还有米米的哥哥米粒去八一湖游泳。本来米米也是要跟着去的,米粒不愿意,所以,他们三个人趁米米没注意,偷着溜掉了。
个性很相同的人有时做不了好朋友,相反,倒是个性有所抵触的人有时倒可以玩到一处。当初他们三个人就是如此。紫瞳是个冷漠又直率的人,米粒是个爱逞能又贼大胆的人,而他,在所有人、尤其是米米的眼里,是个彬彬有理、有责任心、心地纯良的完美的人。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一个爱慕虚荣的人,尤其喜欢在所有人面前装成一个各方面都完美无缺的人,他喜欢这种感觉,为人人都说他完美而深深陶醉。事实上,老师、同学、家长、家长的朋友也都是这么认为。
然而,这一切都在那个下午因紫瞳而打破了。当时的八一湖是个没有人管理、不可以游泳的野湖,但是,在孩提时代的男孩眼中,那里却是一个可以尽情放松、撒野的天堂。他们三个连游泳裤都没带,脱了外面的裤子只剩下一条短短的内裤就跳入了水中。不一会儿天空阵阵雷鸣,倾盆大雨像是来增添热闹一样也从天上跳下加入到水中。
近黑的时候,当他上岸以后,看到身边只有紫瞳一人,而米粒却没了踪影。不仅是身边,偌大的八一湖里,除了天上的雨砸到水面溅迸起千丝万朵的花蕾外,其余再没有一丝生机。
当时,他的脑子也转了一下下水去找米粒,可是,担心自己也会步入米粒的后尘的想法在瞬间攫获住他,他张张嘴只得闭上眼睛。然后,他看到紫瞳复又重新跃入湖中,从湖的那边游到这边,又从湖的这边游到那边,最后,完全游成了没有规则的一条条短短的直线。
天更黑了,米米也赶来了。想是看哥哥总没回家,有些不放心,所以到湖边来找他们。刚巧紫瞳这时也筋疲力尽,像是一团瘫软的糨糊重重地摔倒在岸上。
“我哥哥呢?”米米问。她当时的眼光还没有焦急,如果仔细看去,她的眼里还带了几分笑意。紫瞳和蒋易都是她钦佩的大哥哥,在她心中,他们有着特殊的地位。
或许是蒋易习惯了伪装,或许是蒋易当时太重视米米了,总之蒋易记得他当时脸色悲痛地告诉米米他和紫瞳先下的水,没有看到米粒。还说他和紫瞳已经找米粒半天了,也没见他的踪影,反正就是一些推卸责任的话。可是,没有等他说完,紫瞳就毫不留情地插进话来。紫瞳说没想到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装蒜。大丈夫敢作敢当,既然米粒是和我们一同出来的,一同下的水,出了事大家都有责任,何必编造借口欺骗米米呢。
他记得小时曾被妈妈强行带着看过一出京剧,戏里的鲤鱼精为了成为一个真正的人甘愿放弃千年的修行,脱去全身鱼鳞。那鱼精被观音娘娘用仙术脱去鱼鳞时,痛得在岸上打了无数个滚。蒋易觉得,当时的他就和鱼精一模一样。身上的鳞片被紫瞳一片一片地活活带血剥下,而紫瞳却在那里冷眼恶语。
紫瞳搂着哭得伤心欲绝的米米走时,他还没有彻底感觉到世界末日,直到第二天他上学时,看到全班同学和老师的眼光时,他的心才彻底地被撕碎。想是紫瞳或是米米和同学说了,不然,他们不会像看见一个怪物一样各个都拿卫生球眼珠翻他。
这在别人看来也许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是,对于视脸面与荣誉比生命都重要的蒋易来说,就如同是一场天大的灾难。那时,他就发誓,有朝一日,他蒋易定会让紫瞳尝一尝颜面扫地的滋味。
听完蒋易的回答,余斤斤问:“就为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