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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对它们坚信不疑,相信它们拥有巨大的能力。别说出来,他警告着说,只要想着就好了;别谈论出来,只要感觉着就好了。给你的期望也戴上假面吧,就算连命运也不要让它抓住你期望之伟大,欲望之深刻。父亲对我的期望究竟有多大?关注究竟有多大?期望究竟有多么强烈?这一切,我那精明而睿智的父亲从未让我知道。可是,他播下的种子深浅刚好,时机也对,显然他精于播种之道。是啊,我也有期望。我满怀远大期望收到鸿雁款款,这份期待甚至会发展为一份疯狂。我总能收到美好的信函,收到改变一生的信函,因为我总在期待它们的到来。可是,如果我放弃这场“过家家”的游戏,虽然说邮件不算什么大事,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那么我就会失去这份点石成金的魔幻魅力,那么鸿雁款款邮来的奇妙感觉也荡然无存。这场游戏十分微妙,有时还不那么容易。就拿古人的谚语来说吧,叫做:“期望总大于现实。”一般说来是这样的,我们也本该自然而然地把它当作真理看待。如果没能这么做,那失败的教训就会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期待宏大、期待成功是对的;但也要看到,或期待到“期待通常会大于现实。”
计划的艺术
计划是一项极其精妙的艺术:没有计划,一切寸步难行;没有计划,梦想僵硬乏味;没有计划,事情安排错位,灵感的精灵没有回旋的空间和余地。所以,我们最终都会得出结论,那就是从容不迫、井井有条、大步向前的生活,才是计划好、设计好的生活,才会丰富充盈,充满成就感。
不久前,我们请一位朋友到自家的一个蜗居来玩。寒舍的名字叫做“雀巢”,夹在葱郁的小山里,湖光山色,美不胜收,万籁静谧,宁静安详。连知更鸟也爱驻足停留,欣赏这卓尔不群的安静。瞧着它们惬意的样子,好像立刻就喜欢上了屋檐,从容地摆开了安家的阵势,旁若无人,雄赳赳气昂昂开始孵化小鸟,而幼鸟们唧唧喳喳欢叫不停。妻子和我都备感欣慰。我们已把一切收拾停当,准备迎接第一位客人到来。我们这位朋友是一单身汉,和我们有着深厚的友谊,请他来可谓是我们的最佳人选。我们相信,他一定乐在其中,给我们这所房子带来祝福。我们自忖对他的好恶了如指掌:他不喜欢嘈杂,喜欢一架子的书籍,五颜六色的窗帘,恰到好处的光线,没有客人的干扰,充足的热水,等等。在装扮“雀巢”的过程中,我们心中充盈着远大的期望,而对“雀巢”也是越来越喜欢。正像尼可蒂姆(圣经中的法里赛人,后来成为耶稣的秘密信徒)一样,我们的朋友在晚上翩然而至。至今我才大悟,晚上是最糟糕的时间。你想,客人刚匆匆告别了都市的喧嚣和璀璨,直奔人烟稀少、黑灯瞎火的山中别墅。这样的对比实在是太明显,差异实在是太大了。黑夜让人如此阴郁,寂静让人如此沉闷,尽管我们还有一个发烧音响,放着让人备感压抑的迎宾曲,也没有让这种气氛多少淡化下来。一片湖水,在白天当然煞是好看,要是有圆月当空看着也不错。而现在,在这墨般黑的夜里,湖水阴森可怕地拍打着岸边,发出奇怪低沉的叹息声,湖水仿佛烦躁不堪,哗啦哗啦拍打着危崖。我们自忖“雀巢”看起来十分迷人,有亲和明媚的灯光,有轻巧可人的装饰,甚至我对客人听到“完完全全一个人”的时候表示出的激动情绪记忆犹新。当我告诉他,风的呢喃会“为他奏一曲催眠曲”,他也是那么兴奋。可现在,所有这一切都成了我们能给予他的最糟糕的欢迎仪式。实际上,他并不习惯完全一个人独处,他也不想让风的呢喃送他入梦乡。当他咄咄逼人指着大门,让我上锁,战战兢兢问我小别墅到主路之间有多远,这时我才恍然大悟。当他在澡盆里遭遇一只慌慌张张、小心翼翼的蜘蛛,我才明白,他根本不懂加拿大人的户外活动到底是什么。每次当他发问,他就会说:“那是什么?”看到知更鸟妈妈在夜晚飞过窗外,他也大惊小怪一番。于是我明白了,我们对他来小别墅的满腔热忱已彻底凉了下来。
一大早才六点钟,小屋的门上砰然一声巨响,我们的朋友站在那里,憔悴不堪,局促不安,早已把欣赏湖上日出美景的热望抛在一边,对夜莺掠过水面洒下的无比迷人的歌唱也充耳不闻。
“他妈的,”他嚷道:“晚上过得糟透了!”在一壶咖啡的安慰下,他开始倾倒苦水和抱怨。长长的一大串,真能把我送上耻辱的断头台:新的热水暖气管一晚上咕嘟咕嘟,回流回涌,没有一刻停歇,发出的“扑哧,扑哧”的咕嘟声,让他的血液都要凝固了。厕所堵了,他得把盖掀开,靠拔里面的橡皮塞冲水,弄得乱七八糟,狼狈不堪。屋顶上总有一种奇怪的拍打声——那是我忘了告诉他,时常会有松鼠把这段屋顶当作树与树之间的捷径。门锁没上,另一只蜘蛛又沿着浴缸的地漏爬了进来。他呻吟着,列举自己的“苦痛遭遇”,身心都疲惫不堪。他说,本来自己想着,到了小木屋,准保是“扑通”一声,倒下便睡,因为他睡觉一向如此。要不是我们对“雀巢”抱了过高的期望,觉得小别墅的装修对他再合适不过了,他本来在“雀巢”也能好好休息一下。可是,他只呆了两天,甚至连知更鸟还来不及知道他的名字呢。然后,我想到了那些没抱什么期望,没有太多准备,甚至没有通报的来访者。他们沿着小路走到我家,甚至我们胆战心惊,恐怕他们的拜访不会成功呢。可是,正是他们带来了无拘无束的热情,和只有自然流露才能带来的欢乐。没有任何准备工作,没有去打扫房间为刻意迎接,没有事先安排好任何活动,更没有任何幻想的成分,可一切都如愿以偿地发生了,这是因为,我们没有时间和机会去改变命运的计划。
显然,总有一种说不出的神秘潮流,带领我们走过人生的各个阶段。如果我们能越清楚认识到这一点,顺利度过各个阶段,那我们就会过得越好。可是,谁又有这样的勇气去承认?有胆量去期待?有智慧去理解?有深谋远虑去顺从?一个不大情愿的游水者马上到了溺水而亡的边缘,怎么可能对别人信誓旦旦的保证“放心吧,水是你的朋友!”有所触动呢?!就算有防溺水的措施,对他来说也不过是阴险的伎俩,反而会让他在水里沉得更快呢!不过,有的时候由于别人的恩赐,或者内心深处的反省,可能会有一种感觉,好像自己在神秘的水流中孤独无助。因为这只是一种感觉,是一种通常感受不到的感觉。
真正成功的人,都拥有远大的抱负,即使像爱荷华州的农夫们那样会多少闪烁其词,但他们同样有伟大的抱负。勇敢的人尽管有胆怯的时候,但从不害怕恐惧。健康的人没有时间、没有机会去生病,而对于纯洁的心灵,事物和它们所展现出来的一样纯洁。
曾有几次,我们会觉得自己受到了来自“超能力”的指点和鼓励?可又会有一小会儿,这种“超能力”的力量和智慧会把我们带走,占据我们的心田。我们的自信、自由的思想和内心会充满惊叹,准备就绪去接受和认同“超能力”的渗透,任由这样笃定稳健的自我导航,带领我们遐想神游。如何能重复这样的经历?其中的一个方法就是期待着它们再来,感觉自己配得上这样的经历,那么它们就真的还会再来。
失败的理由
父亲曾让我深刻明白:只有看到能带来富足和成功的商业地点,人们才会投资、捐助。我其实并不同意;相反,我倒很想去日子很不好过的地方去做贸易呢。不过慢慢的,我意识到自己的这份感觉错位了,以至于当我把自己和那些失意之处相联系时,我在思考的不是成功而是失败,因此我的态度不是真诚而是倨傲无礼,以恩人自居。同样,对于失意的抱怨,和不满怎么没有个喘息的机会,以及人们怎么待他们不好,甚至他们生来就时运不济、命苦等等诸如此类的说法,我早已厌倦。然而除了星相所谈,失败和成功的确都是有原因的,而期待的恰当水平和正确阶段的这种艺术,便成了关键的关键。在《约伯书》中有一句著名的话语:“因我所恐惧的临到我身,我所惧怕的迎我而来。”而我也多次见证了这句话的真谛。我带了一群人,去东方旅游,有个人总是尖刻地抱怨空乘小姐忘了给他拿咖啡。“她就从我身边擦肩而过,”他到处嚷嚷:“她给周围的每个人都上了咖啡,可就是单单漏了我,让我干坐着。不过,我总是碰到这种事,我有充分的准备。”你看吧,结果在回来的飞机上,换的是全新的一拨服务员。这回,空姐不仅忘了他的咖啡而且忘了他的饭!他气炸了,按了叫人铃。“噢,对不起,”空中小姐说:“真不知怎么就把您给漏了!”“你们都这么对我!”他说到。是啊,大家对他都那样。约伯还真说对了。当我们在南加州到处找房子的时候,有人带我们去看了一处房子。那时,一位女士临时租住了那套房子。她说:“我本想在圣芭芭拉的一个地方买所房子,可有人告诉我,说那里的防火设施不够周全。 我怕自己搬到那儿,会一直处在发生火灾的恐惧里。所以我没买。后来到了洛杉矶,买了一幢山坳里的房子,刚搬进去没两个月就让火烧了个精光。你看,也许我一直带着火灾的种子。老约伯真睿智啊!那他又能怎么样?最糟糕的事不仅让我们预见到了,而且还真的不期而至,那我们又能怎么办呢?我们应该像约伯那样做。应该明白,如果自己有害怕的倾向,那更应该对信仰抱有更大的倾向。如果认定我们注定会失败,那也许是因为我们本意是要成功。预见是积极的决心,不过是常走偏了而已,但是它们决没有消失。所以,我们回到这样的一个公式:期待是一种感觉,感觉是意志的仆人;意志是渴望的结果,而渴望是精神力量的喷发。
这又是如何实现的呢?用什么样的心理测试可以衡量它呢?那我就不知道了。父亲从来没有告诉我。实际上,他说过的惟一一句话是:我对你的全部希望,就是你能干点让生命有意义的事。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