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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一幕弟妹逗趣的斗嘴场面,泽毅开怀大笑。好一个伶俐的宝儿,二弟以后注定要落败了。放开脚步他跟随宝儿离去,留下一脸土色的泽平无奈地跟在后头,嘴里还在叨念:“宝儿真是一点也不乖。”
说说笑笑他们已到了酒铺,泽毅将早从宝儿手上接过的酒葫芦递给小二,却发现宝儿没完没了地翻她的小褂,还边喃喃地道:“不可能呀,我明明装在这里的。”“宝儿,你做什么?”“没什么,我只是找不到买酒的钱了。”她嘟着嘴道。一听此话泽平呵呵地笑开了,泽毅也眼含笑意地看着她。“小宝你笑什么,难道我丢了钱你开心?”她气愤地瞪泽平,其实她知道他们不可能这么做,但看看泽平那张过份愉悦的脸,她就有气,故意拿话刺他。泽平也不上当,转过身问泽毅:“大哥,你说咱这妹子是不是有一点点笨啊?”“泽平。”泽毅出口阻止弟弟,怕他意急了宝儿,看着宝儿忽惊忽喜阴暗不定的小脸,他可以保证鬼灵精怪的宝儿有的是办法整得泽平不得安宁。还好他还识时务,一看到宝儿变脸忙哄道:“乖宝儿,你难道忘了哥哥是什么人了吗?除去本来的身份,我们也是身在钱庄内的,怎会没钱为妹妹的爹买酒喝?”
“本来的身份?”宝儿莫名其妙,难道他们还有什么事没告诉她吗?
“呃……”泽毅看下四周接着道:“这里人耳杂,大哥出了这里再告诉你好不好?”“嗯。”宝儿点头,心里不是十分在意。哥哥就是哥哥,无论他们是什么对她来说都不会有什么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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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儿和新结拜的两位兄长心情愉悦地逛着汴京的闹市。原来有哥哥的感觉这么律,这就是亲哥哥的感觉吧!从前有丁哥和焰帮里许许多多的哥哥,他们虽待她如亲妹妹般,会在她遇到麻烦时帮她,会给她在街上放心游玩的保证,但他们总是在一切结束时离去,最后她仍是孤身一人地走着。她很难有朋友,女娃们的父母很少像爹爹那样允许她整日在街头巷尾出没。而她恰有如此的待遇,又如何去结交到同性的朋友。幸好她并不喜欢文文弱弱的女孩子,也就不觉得遗憾。既是如此,男孩子里总有些朋友吧,可惜她天生一副惹人怜爱的模样,上至成年的小哥下至刚断奶的娃儿都以保护者自居,她不是妹妹就是姐姐,没有人会把她当朋友看,没有人有暇关心她心里想什么。而今天她的义兄使她有了从未有过的幸福感。他们一左一右地拉着她的小手,护着她在人群中行走,生怕挤了她。爱运弄她的泽平竟然会不时为她拉拉松了的发辫,动作温柔极了,令泽毅看在眼里不由地微笑。宝儿的出现回了泽平想要一个妹妹的心愿。小时候自从母亲去世后,泽平常常羡慕地看着姨娘身边成群的儿女婿笑玩闹在一起,漂亮的表妹被她的哥哥抱在怀里“咯咯”地笑着。幸福的画面在王府是看不到的,父王忙于政事,他又生性喜静,留下泽平寂寞无趣。后来他知道泽平喜欢表妹,就时常带了他上姨娘家玩耍,连带得他也喜欢上了粉嫩嫩的表妹们。泽平曾问他:“女孩子们都这般可爱吗?”不知道,但他见到的女孩都很可爱。许是他比较幸运吧,今生真的有了宝儿这么个善良又充满侠义心肠的妹妹。上天可怜,他们的生活自此将会快乐无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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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倔强宝儿(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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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熙熙攘攘的闹市上,宝儿眉飞色舞地述说着京城的著名小吃、传奇绝技,甚至是奇人异事,如数家珍般滔滔不绝,听得泽毅两人惊奇不已。泽平不禁对自己的小妹妹刮目相看,他揉揉宝儿的头笑道:“哇!宝儿,你知道得好多喔,二哥都要佩服你了。”
“那就佩服呗!我在京城行走这么多年自然知之甚多,小宝你初来乍到还要向我学习呢。”真是不能夸奖,他只不过说了句佩服,你看她那张小脸就杨得老高。虽故作深沉,但一张笑得快到耳根的小嘴却泄了底,看得泽平“喷喷”称奇。忽地他在宝儿脸上狠亲了一下,然后大笑向前跑去,边跑边高声说道:“哈……大哥,咱的宝儿有吹牛的本事呢,我给她治治。”原本发愣的宝儿因他一句话气得步脚:“我哪有?竟敢偷亲我,二哥大坏蛋!你给我站住……”她喊着就奋起直追,闹市的嘈杂声中一会就加人了嘻闹的笑声。
忽然,一个瘦小的身子从宝儿正要跑过的客栈内飞了出来,说飞实不为过。刹那间人影直朝宝儿砸了过来,她吓得愣在原地,哪里还知道躲闪。众人发出一片惊呼声,已跑过的泽平回头一看不禁惊恐地大喊:“宝儿!”正在这时,一条人影从后面风般地旋出,这一旋搂过了宝儿,他顺势拍出的一掌击在空中飞舞的人身上,也减缓了他的落势。尽管如此那一团人影仍重重地摔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飞扬。人们又发出一声惊呼,都在暗想这一摔他还活得了吗?只见那团人影一动不动地蜷在地上,似乎已没了生气。
一切都发生在瞬间,命运有时也许是在瞬间决定的。泽平目睹着一切,眼看宝儿可能死于非命,他却不及保护,那种束手无策的惊恐几乎将他击倒,但他并没有倒。当他看清救宝儿的是一直跟在后面的大哥时,巨大的惊喜使他热泪盈眶。泽毅将受了过度惊吓的宝儿搂在怀里来到泽平面前,用另一只手也将他搂在了怀里,紧紧地搂着。他们都被吓坏了,兄弟连心,他又怎么体会不出泽平那一刻的恐惧。虽是三兄妹刚刚结拜,但他相信泽平与他一样对宝儿的爱已无时间的界限,他们都无法忍受失去宝儿,哪怕是使她受到一点点伤害。
泽平和宝儿都在他怀里颤抖,他们在彼此的怀抱中寻求安心的温暖,同时用自己稚嫩的心灵默默地安慰着对方。没有人说话,仿佛这世上只有他们的存在,直到身后传来怨声恶气的斥骂声:“小兔崽子活腻烦了是不是,敢在这偷食,也不看看老子是干什么的。他奶奶的,爷今个儿不打死你解不了我心头恨。”令人心惊胆颤的言语激起了泽毅心中熊熊的怒火。听了这番话他已明了是怎么回事了,刚刚他已知道那明显是被扔在空中飞的人是个年纪很小的孩子,虽穿着宽大的衣裳但他那一掌就知道那孩子几乎骨瘦如柴。这件事似乎除了那孩子饿得没办法在客栈里偷食而被毒打外,已没有其他解释了。
一方面心头火起,另一方面他还记挂那孩子的安危,所以他拍拍泽平的肩问道:“二弟,你没事了吧?”泽平抬头望见兄长坚定的眼神当下会意,他抹去眼中的湿意挺胸答道:“大哥我没事。”泽毅赞许地点头又扶起埋在他怀里的小脸柔声道:“宝儿乖,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别怕,有大哥二哥在没人敢伤我们的宝贝的。”两行清泪缓缓地顺着宝儿白皙的面颊滑落,一直颤抖都没有哭的宝儿突然“哇”地一声哭出来。无论她平日多么古灵精怪,这一刻她毕竟是个孩子,这样的反应只能说明她受了多么大的惊吓。泽平、泽毅手足无措地安抚着她,一时也忘了那个孩子,直到面对客栈的宝儿忽然停止哭泣拨开他们冲向人群。“住手,住手,不许你们打他。”泽毅紧跟其后,就见她正焦急地大喊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二正凶狠地抬脚准备踢向躺在地上的瘦小孩子。宝儿欲冲上前保护他,却被围观的老人抓住:“宝儿去不得,去不得。”被拉住的宝儿无计可施只有大喊:“大哥快救救他,他要被坏人打死了。”见此情景,泽毅不知是欣喜还是无奈,可喜的是宝儿的善良他没有看错,无奈的是她也不想想刚才是谁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了她,竟然小看他而想单枪匹马救人,那要他何用?不过无奈归无奈,人还是要救的。想望,他气势沉稳地背手挡在孩子身前,并扶起他。那孩子微微抬起头来看向泽毅,还感激地一笑,微咳着又低下头去。泽毅则在心里暗叹:“好俊的孩子。”虽然他满嘴是血,但眼神却清亮无比。也许不该称他为孩子了吧,依他判断,这男孩虽瘦小,但神来气质看来应与泽平年纪相仿,要说是孩子他们又何尝不是,只不过谁愿意承认自己是毛孩子?他略一打量,估计这男孩,一定被刚才那一摔伤及肺脏,恐怕其他内伤也不轻。好残忍的狗奴才,小小一个店小二竟出手如此狠毒,他今天定要教训教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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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倔强宝儿(8)
“泽平、宝儿,你们照看他莫再被伤到。”说着他把男孩交到泽平手里自己转身面对瞪视他的小二。
“这位小公子,我看你还是英管闲事吧。”好一个看衣说话的狗奴才。他看眼前的少年身着华服,说话也就客气了几分,但心里仍想一个十几岁的小娃能怎样?
看着眼前趾高气昂、高出他一头的小二半晌,泽毅放声大笑:“好个小二,好个莫管闲事。”忽地他眸中寒光一闪直射向小二,令见者不由一凛,不禁好奇这少年是何身份,竟有不怒而威的王者气势。小二不自觉地吞咽一口问道:“你……你真要管这闲事。”“非也,我管的是这不平之事,当街殴打一个孩童你认为这是闲事?”他阴沉地问。
“是……”“他偷了贵店多少东西?”“一个……一个馒头。”小二不知自己为何会怕一个孩子。“你确定?”“当然,这小子偷东西我当然要打他。”提到这里,小二又理直气壮起来。“不错,不错。”泽毅忽而微笑了,他抬头看看高高在上的匾额叹到:“‘杜氏四海客栈’,好个四海,有道是四海之内皆兄弟,而今兄弟拿了你一个馒头竟被伤及至此。唉!老爹,这些年来你糊涂了吗?怎容得下这等恶徒在门内支领钱粮。”他说得轻松,却听得刚刚踏出门外的客栈掌柜和小二一阵心惊。要知道,“老爹”正是杜氏钱庄的老板杜德在京城的称呼,此人二十年前来到汴京,一出手就办了庞大的杜氏钱庄,以后几年内又购买或开设了各种旗下商业。四海客栈正是杜氏钱庄所有。这会竟听得少年出口数落杜老板糊涂,怎能不惊,杜老板的财势谁惹得起?
“访问这位公子,阁下尊姓大名啊?”掌柜察颜观色,看出这少年似乎有些来头,不敢怠慢,忙上前招呼。泽毅打量他一番冷冷地说道:“你就是掌柜?”“是,正是。”“好。你收拾一下,随你这狗仗人势的奴才走吧。要想留个活路最好不要再出现在京城。我是杜氏钱庄大少爷杜泽毅,今后杜氏在京城的生意都由我来掌管,你可听清了?”
“啊!”掌柜立时瘫倒在地,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平日里的蛮横作风竟在今日遭了报应。
“不……不对,掌柜的他骗你,谁不知道‘老爹’没有儿子在京城,你莫让他们骗了。”不死心的小二叫嚣起来。早已忍不住气的泽平这时将手中的男孩交一老者,自己冲上前飞起一脚就把小二踢到在地,接着他一脚踏在他胸上,将他牢牢地钉在地上。小二不免大吃一惊:一个看似文弱的小孩竟能让他动弹不得,看来他栽了。“狗奴才睁大你的狗眼看看你爷爷我手里拿的是什么。”泽平一撩衣襟从腰上扯下一块通体晶莹的玉佩在小二面前晃,问一句赏他一拳,几下子已打得他满口无牙,说不出话来。掌柜愣了半晌苦笑道:“枉我辛苦半辈子,今日竟栽在二位手中。阁下看王佩就是杜家二公子了?”“正是。”泽平恨恨地一脚将小二端开,大步踏至掌柜面前一把拾起他衣领道。“你小小一间客栈居然为了一个馒头罔顾人命纵容手下行凶,孰不知平日里多少粮食被倒给猪狗,在你们眼里一个乞儿竟不如猪狗吗?你们好黑的心呐!”他愤恨难平地接着道:“且不说这些,你还险些伤及我妹子,还好她没事,否则你有十条命也不够赠给焰帮。”“焰帮?”“我妹子是焰帮丁少锋的干妹你不知吗?”“天响!”掌柜彻底瘫坐在地,焰帮右护法他怎敢招惹。唉!老老实实收拾东西走吧,留在此地还会有命吗?
泽毅看一切已结束,遂对泽平道:“二弟,回去后通知李总管将这里的事妥善处理,以后再有此类事情发生我惟他是问。”“是。”“走吧,这位小兄弟需要救治。”说罢他抱起男孩率先走出人群。他一走,人群中议论声四起:“好有魄力的公子。”“是啊,他那一身功夫更俊呢。”人们纷纷夸赞着泽毅。宝儿听了开心地拍起手来,早将方才的惊吓抛至脑后。一位大娘禁不住好奇地问:“宝儿那位公子是谁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