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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指尖代替梳子轻轻梳理着上杉千叶柔软浓密的长发,从头皮到发梢,一下一下,比羽毛还要柔软。这样的感觉,令上杉千叶愣怔在了当场。
妈妈不在了以后,有多久没有感受到母亲的温暖了?这么简单的小事,可在这一刻,令上杉千叶鼻子酸涩的想要落泪。
上杉千叶早在幸村精市出院那天就决定好了,如果没有意外,她会在今天这个日子尽量让一切回到原点。
之前她还只是贪恋着幸村精市的温柔,贪恋着立海大每一个人的真挚纯粹,然而此刻开始,她又多贪恋上了一分,相对地,她的不舍也就多增加一分。
一声轻笑自门口传来,上杉千叶和幸村夫人抬眼望去,见幸村精市不知何时靠在厨房门边看她们,此刻正一脸微笑着看她们,准确点说,是看着上杉千叶。他盈盈而笑,“妈,千叶是客人,你怎么好意思让她帮忙。”
“是我疏忽了,瞧我!快,千叶洗洗手出去玩吧,孩子们应该都已经到了。精市,快把千叶领出去,等会做好了饭会叫你们吃的。”幸村夫人笑的随意,许是已经为人母,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温暖的光芒,无人能比。
上杉千叶微愣,握着手中的蔬菜有些举手不定,幸村夫人已经直接过来推她,“去吧,千叶,和他们好好玩玩。”
上杉千叶不说话,任她轻推着自己走到幸村精市身边。她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的眉眼、她的唇角,似是要在这一刻将她的笑容和温暖都深深记下来。
“人都到齐了,他们嚷着要听歌,千叶陪我去书房选碟子播放吧。”出了厨房,身边的幸村精市这样说。
“好。”此时的上杉千叶基本已经没什么心情做什么事了。
记忆中幸村精市的书房和眼前的一样宽敞整洁,薄纱如翼的窗帘,写字桌,书架,靠椅,茶几矮桌,窗台上是一盆矢车菊、一盆绿菟葵和一盆紫罗兰,带着记忆中的几分熟悉,却已然比之那时要茂盛明艳许多。
幸村精市注意到她的目光,于是便道:“当时你要我好好浇灌它们,怎样,它们成长的还行吧?”
上杉千叶微微点头,“看来,这里唯一变的就是它们了。”
“你错了,千叶,变的不只有那些盆栽。以前书架上除了法国诗集并无其他文学书,从你走了以后,那里就开始摆上莎士比亚。”幸村精市说得缓慢,注视着她的双眸闪亮璀璨。
上杉千叶走向书架,避开那闪亮的令她不敢直视的双眸。她记起,曾经还是他家庭教师的时候,她有说过自己虽然喜欢法国文学,却也爱莎士比亚。曾经也许随意的一句话,说的人忘了,听的人却是记下了,而且似乎记进了心里。
上杉千叶没有告诉身后这个男生,她会喜欢读莎士比亚是因为另一个人喜欢。曾经的曾经,她几乎每天都会翻着莎士比亚的作品一页页读给那个人听,像讲故事一样娓娓道来,直到那人听累了、听倦了。那样的日子简单却舒适的像是飘在云端,惬意而快乐,现在回首,竟也成了奢侈。
“是吗。”她垂着眼眸低低地应着,伸出一手随意地搭在了排列整齐的莎士比亚作品上,脚下缓缓移步,指尖也随着步子在每一本书上拂过,滚烫而真实。她知道,自己拂过的不只是这些精装书籍,还有她和身后这个男生分开的那段岁月,还有这个男生隐忍而愈发热烈的感情。
“精市现在还画水彩吗?”因为不知如何应对这一刻的沉默,于是上杉千叶捡了个自认为无关紧要的话题问起。只是她错了,她不知道,只要能与她牵上联系的,都不会是无关紧要的。
“只要千叶还在喜欢着画画,我就不会抛下这个兴趣。”幸村精市说。
上杉千叶的脚步和手上动作同时顿住,她垂着头半响,终于抬头向已来到身边的幸村精市侧望了过去。入眼的是诚挚的眼眸、温柔的浅笑,上杉千叶看着他喃喃而语:“不值得的。”
幸村精市闻言嘴角的笑容漾开,“只要你看得见,就是值得。”他盯着上杉千叶的眸子,轻轻问:“千叶,你看得见吗?”你,愿意去留意我为你所做的点点滴滴吗……
上杉千叶回视着他,微张的双唇动了动,却是没有半字片语说出。她从来不懂说谎,也不会掩饰,她的眼眸已经昭显了答案。
“没关系,千叶,以后会有时间让你慢慢看见的,没关系的……”幸村精市对她这么说,却也像是在说服自己。然后,在上杉千叶睁着双眸还未反应前,俯首吻上了她樱红的双唇。
不敢逾矩深入,只是蜻蜓点水,离去。
然而,上杉千叶却在这一刻全身心地震住了,她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幸村精市,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直直落下,如何也止不住。
“千叶?”幸村精市一惊,慌忙想为她拭泪,却怕自己的举动又引来她的不适,于是只得手足无措地收回手,道歉,“对不起,我……”
上杉千叶却在这时候牵起了嘴角笑,脸上的泪意未干,眼眶的泪水还在落下。那模样,凄楚苍白!“原来……”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幸村精市回想起当时她的样子,依旧难忍酸楚疼惜。
当幸村精市的唇碰上她的时候,她的脑中轰然浮现迹部景吾的脸,以及他亲自己时候的情景,还有当时自己的眩晕情动。上杉千叶深深感觉到,被眼前的幸村精市吻了,她没有丝毫感觉。
悲哀吗?也许。
上杉千叶忽然想到曾经幸村夫人的一句话,“如果千叶还没找到非他不可的对象……”
恍然顿悟的那一刻,情难自禁,泪潸然。原来,她早已非他不可了……
那个自第一面起就自然而然对之语带诱哄的他,那个曾管他俩叫“白马红梅”的他,那个在他人面前高傲如帝王般不逊、而唯独在她面前愿意服软示弱的他,那个为了她费尽心思的他,那个为了她差点儿做出出阁之事的他……
这是他们之间有限的一个拥抱,也是除了幸村精市手术当天失控那次、上杉千叶第一次主动给予的拥抱。上杉千叶缓缓伸手拥住他,将脸靠在他的肩头,很轻的动作,很诚挚的感情。
幸村精市却是瞬间僵直了身子,没有丝毫的喜悦。聪明如他,已经猜透了她的用意。
只听她在肩头轻轻地道了句:“对不起,精市,我看不见了。”
幸村精市只觉得左胸口的地方瞬间被掏空了大半,然后是窒息的疼痛随着血液蔓延。他抖着唇,欲环住她的双手终是在半空垂了下去,怕只怕,他这一抱便死活不愿放手。
她没有再说多余的话,从始至终只有那一句“我看不见了”。大伙儿一起在饭桌上进餐的时候,幸村精市看着依旧淡然处之、微微温柔的上杉千叶,心中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力和绝望。
比起同情的话语,单纯的温柔更容易让人受伤,幸村精市从未像这一刻这般深刻体会!
爱情可不可以圆满,生活可不可以圆满,男生女生各占一半责任。幸村精市负起了属于他的那一半责任,却发觉什么也还没有圆满,不是他努力不够,而是她的心头有一扇上了锁的窗。不是没有钥匙,只是那把钥匙却不在他手中。
上杉千叶和真田弦一郎他们走出幸村家的时候,天空飘起了雨点,雨势渐大。经过简单商量,上杉千叶决定和几个男生共用几件雨衣,两两一组一起冒雨冲去公车站台。
幸村夫人看一眼忙活起防雨装备的几人,含笑说:“精市,你不送送千叶吗?”
幸村精市没有看她,只是看到上杉千叶穿雨衣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恢复平常。于是,他只是看着动作着的上杉千叶,淡淡回答,似叹非叹:“不用了。”
上杉千叶和真田弦一郎一组,众人先于他们冲入雨中,没一会便没了身影。真田弦一郎没有走,因为上杉千叶迟迟没有随他跨出去的样子。她站在幸村精市和幸村夫人面前,沉默着良久良久,然后咬了咬唇,轻道一声:“再见。”
没有去看幸村精市和幸村夫人的表情,上杉千叶随即转身拉着真田弦一郎一起没入雨中,消失在有心人的眼帘。
英语课上,老师点名让上杉千叶朗读并翻译一段外国诗文,其实是中国作家的作品,诗曰:
我如果爱你——
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
绝不学痴情的鸟儿,
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
当她翻译到“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的时候,她想,这个世上哪里会有“必须”的说法,诗里的“必须”对她而言太过奢华。
她想:我如果爱你,景吾,我们也就仿佛终身相依,却又永远分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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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32。悲惨世界(1)
迹部家私宅,浅川管家手捧着一部无线遥控电话步入三楼阳台,在遮阳大伞下的躺椅旁站定,微微躬了身子。“景吾少爷,老太爷的电话。”
原先怔忪远眺的人缓缓收回神思,接过电话凑在耳边,不难烦地开了口,“有什么事?”
“这是跟长辈说话的口气吗?”对方那头传来沉稳迈劲的声音,有着淡淡的不悦。
迹部景吾不语,只是看着身边的管家很有自知之明地退出阳台,远远地站定。
电话那头叹了一声,“看起来,确实不该继续放任你了。”
迹部景吾一动不动地仰面半躺着,直觉地皱了皱眉,很不喜欢对方这样的话。
电话那头的迹部拓明语顿片刻,道,“今晚你爸爸要和石油业的濑户家碰个面,你也一起出席吧。”
迹部景吾嘴角一勾,戏谑地一挑眉梢,“什么目的?”
电话那头传来深吸一口气的声音,“你该知道,迹部财团发展至今行行都有过涉及,只除了石油业。”
迹部景吾哪会不清楚突然要和名不见转的濑户家碰面的缘由,无非就是自家很难打进石油行业、而看上了对方稳健的石油身家底子。“所以我问,要我出席,你们有什么目的。”他可不会认为,有父亲那样的谈判高手在,让他出席晚宴只是简单的吃顿饭那么简单!
迹部拓明沉默了半响,回道:“濑户家有一位掌上明珠就读高一,正好与你年龄相近,你们应该会有很多话题。”
迹部景吾冷哼一声,嘴角嘲讽的弧度张扬不羁,他说:“原来,你在打这样的主意。”不给对方再说话的机会,迹部景吾直接按掉电话,将话机扔在了一边。
电话随即响起,迹部景吾置若罔闻不予理会,眼神放得很远很远。
片刻之后,浅川管家来到身边,谨慎地开口:“少爷,老太爷给我打了电话,要我叮嘱您,晚宴务必出席。”
迹部景吾嗤笑地扯了扯嘴角,看都没看管家一眼,直接闭上了双目。
至此,浅川再不敢多言,轻手轻脚地退出了迹部景吾的休憩地盘。
很久以后,迹部景吾再睁眼时,眸中闪动的情绪是浅川管家他们常人从未见到过的。他仰面望着头顶的蓝天白云,缓缓伸手握住了颈项中的挂坠,一点点收紧力道。
其实,并不是只有她才为家世姓氏所束缚,被束缚的人中也有他,只是曾经的他权当毫不在意并忽略而已。
去幸村家做客后的第二天,正值周一上学,上杉千叶用了一天的时间来思考犹豫,终是在放学前向高中网球部部长递交了辞去经理人的申请。
不是没看到部长和千石清雅看到申请书那一刻惊诧而失望的表情,离开网球部不是没有不舍,只是以她目前的立场而言,彻底远离了网球才不会与幸村精市产生交集。只有与他没了交集,上杉家的那个人才不会做出对他不利的事情。她想,这么做全是为了他好。
这一天午休的时候,上杉千叶去学校大门口取一个快递包裹,在那里正好碰上了坐着私家车回学校的同班同学濑户芽。自从上次濑户芽要求牵线搭桥上迹部景吾后,上杉千叶再没有和她走近过,这时候两人碰面,濑户芽主动微笑着和她打了招呼。“呦,是上杉啊。”
此时的濑户芽没有穿校服,而是一身稍显华丽的裙装打扮,不是很隆重,却看得出很正式。在上杉千叶这种有经验的人看来,一眼便知晓是刚刚参加了什么重要饭局。
上杉千叶怀中捧着包裹,朝她微微点了点头,然后侧头望向疾驰离去的那辆黑色私家车若有所思。没有留意牌照什么的,但她总觉得,那辆车型有些熟悉。
注意到她的视线,濑户芽的嘴角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她直视着上杉千叶,道:“怎么,上杉认识那辆车?”
上杉千叶转回头迎上她的视线,正待开口,身后的校园里跑过来两个女生,正巧也是一个班的,平日里似乎是濑户芽的跟班。上杉千叶垂了头,往旁边站了站。
跑来的一个女生咧嘴便道:“濑户,我们收到你回校的短信就过来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和迹部少爷下午没活动?”
听到“迹部少爷”的字眼,上杉千叶猛地抬眼看向濑户芽,而后者也同样看着她。
濑户芽的嘴边勾着忽明忽暗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