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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多凌厉啊!
“少爷,到家了。”此时,一直恪守“不看不语”宗旨的司机出声了,成功地解救了浅川管家的紧绷和惶惶。
迹部景吾硬是凌厉地扫了管家的背影半响才下车,他边走便拉扯下校服领带,直直走近露天体育场旁边的器材专用室。身后,那个老迈熟悉的呼唤萦绕不止,“啊,少爷,少爷!迹部少爷……”
迹部景吾抄起自己的网拍就要往外走,目光掠过自己网拍旁边的另一副球拍时,步子生生顿住了。他愣愣地看着那副网拍,愣愣地走过去拿起握住,手柄上“千叶”二字清晰可见。
生日烟火会那夜,当他路过书房听到正在打电话的父亲说“上杉家利用女儿来与我们迹部家套关系”时,他当场懵了。震惊,受伤,愤怒,痛恨……一一袭上心头!
他是震怒之下把她的网拍扔了,可那夜她对自己说了那番话后,他又为她订做了一副一模一样的网拍,质量甚至比之前的更好。只是,他还没有机会把它交给她。
“……我们的相处不带虚假……”
上杉千叶的话语像风一样吹进迹部景吾的脑中、他的心头,一遍一遍。她往日与他在一起时的时光点滴、一颦一笑也日渐清晰浮现心头。迹部景吾明白,这样一个与自己作伴三年的女孩,自己已经无法忽视舍弃她了……
正当浅川管家站在器材专用室外踱步徘徊之际,迹部景吾风卷一样跑过他身边,甩下一声命令:“快备车!”
管家愣了一下才意识过来,反射性问道:“少、少爷,这么晚要去哪里?”
“啰嗦!”遥遥的声音传入浅川管家耳中。“去上杉家!”
King Primary School理事长室,上杉千叶坐在铺了厚厚一层貂绒的超软沙发里,看办公桌前那个紫灰色发色的少年埋头处理事物。
两个月前的自己,浑身的鞭痕虽已淡却,身体却依旧虚弱不堪。将苍日益冷凝的神色和眸中深藏的疼惜看在眼中,自己对于自己不堪的身体却实属无能为力、莫可奈何!原以为,自己也就再回到三年之前未结识他那时的生活状态。是的,最坏也就那样了。
那夜星光灿烂,当迹部景吾依旧身穿校服、却将领带不知丢哪边去了出现在房间门口时,那一刻,上杉千叶觉得,满天的繁星再亮、再闪烁,也遥不及他那一双平静而认真注视着自己的水润眼眸,以及那枚与自己同一位置的妖娆泪痣。
犹记得那夜,迹部景吾坐在她淡青色的床沿,摩挲着她的那枚泪痣,声音不曾有过的轻柔,“上杉千叶,本少爷还没有原谅你,你怎么可以这么不华丽地病着。”
“上杉千叶,本少爷允许你继续待在我身边,为你的初衷赎罪。”
“上杉千叶,我们以后有什么事都要告诉对方。不要骗对方了,好吗,千叶?”这一次,他语带恳求,第一次唤她“千叶”。
那一刻,她垂下明亮的双眸,卷长的睫毛不停的颤抖着投下一排暗影,遮去她一眼莫名的眸光。再抬头看他时,她轻轻点头,温柔答应:“好,我不会骗你。”她注意到了,他说的是“骗”,而不是“瞒”。
……
“…千叶?千叶!”
隐隐中,似乎听到有人呼唤自己的名字。上杉千叶怔怔回神望去,不知何时,迹部景吾已经蹲到了自己跟前。回以他温和轻柔一笑,“景吾?怎么了?”
迹部景吾仔细看了她一会儿,皱着的眉头依旧不见放松。“怎么最近越来越会神游了?是不是上次的病还没好透?”
上杉千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右手食指点上他的眉间,微笑着说:“这样说可就不华丽了哦。”
迹部景吾一脸不赞成,却也不反驳,任上杉千叶拉他挨着她而坐。“我相当怀疑,你上次摔下楼是不是也是在神游的时候。”他说。
闻言,上杉千叶的微笑淡去一半,眼眸微微垂下,“应该不是。”
是的,上次迹部景吾突然亲临看望她,对于自己当时依旧可见的伤痕,上杉家对外解释为“不慎从楼梯摔下而致”,故而引发高烧等一系列病症。
“那个苍怎么就选在当时节骨眼上去中国,太不上道了。”迹部景吾对那个总是冷着一张脸的黑衣黑裤的苍颇有微词。
上杉千叶笑,“人家可是老早就预订那个时侯去的啊,什么事宜都安排好了,不好再变。况且……”她停下来,撇头看向窗外,脸上的表情无人看的清楚。“中国才是他的国家啊,他本就来自那里。”
“学生会的事务处理完了吗?可有哪些地方不明白的?”也就十秒钟的时间,上杉千叶便回过头来转移话题。
在她意料中的,再回学校,迹部景吾已经从暂代会长顺利转正,成了名副其实的King Primary School的学生会会长了。而她这个前任会长,如今已是无官一身轻了。
“啊嗯?”迹部景吾有些不悦的挑眉,“本少爷像是搞不定这些事的人吗!”自傲是他,张狂也是他,迹部景吾向来都有自傲张狂的资本。
“嗨~嗨~”看着如此模样的迹部景吾,上杉千叶只觉得心头异常柔软,有一种名叫“宠溺”的感情滋养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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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06。云端的风
华灯初上,霓虹酒绿。明明还有一周不到才是平安夜,珀斯的大街小巷早已到处弥漫着圣诞的浓重气息。随意漫步在商店步行街上,难得一次单独出门没有便衣保镖跟着,上杉千叶一直压抑束缚着的心情略微自在了一些。
羽绒外套口袋里传来一阵舒缓铃音,上杉千叶掏出手机一看,是来自迹部景吾的一则短信,“上完绘画班了吗?我刚从俱乐部出来,现在去接你。”
上杉千叶低头编辑回复信息,嘴角抿了浅浅的笑意,不似平日里习惯端着的疏离浅笑,而是发自内心的笑。
开始使用手机还是两个月前的事,那时刚和迹部景吾言归于好,两人突然发觉有个电话在身边似乎会更方便联系。于是,彼此使用起了一直被闲置着的手机工具。
原本两人用的不是同一款手机,只是有一天迹部景吾将一个玫红橘黄相嵌的苹果iPhone递到了她眼前,并让她以后只能用这个手机和他联系,态度语气不容置疑。而他自己,则掏出了一个同款的黑色系苹果iPhone。迹部景吾这一举动或许有些突兀孩子气,但在上杉千叶看来,他也许是希望这对手机能成为彼此联系的专属手机,而这两个手机里也只存上彼此的名字,没有别人。
“今天绘画班提前下课,你就不用来接了,我正在步行街享受难得一个人的美好时光呢。”上杉千叶回复。
“一个人?”很简短,也貌似很平静的一问。
“是啊,我没告诉司机今天早下课。”上杉千叶编辑着短信,越发庆幸自己这么做了,才会有此刻自在愉悦的心情。
结果,十分钟过去了,迹部景吾都没有再回复信息过来。上杉千叶尚未来得及感觉有什么不妥,便被前方街角处的鼓噪吸引了注意。
那是这条繁荣商店街上最僻静黑暗的街角,一个黑发男孩坐在行人休憩长凳上,有一群大大小小的外国小孩围绕着他,时而哄笑,时而怒骂,时而有人上前去碰触黑发男孩的脸。
那是一群衣衫邋遢不整、脸上也不清爽的外国孩子,都是男生,大点的十五六岁左右,最小的也就四五岁模样。反观那个静静坐着的孩子,很老实的外貌,乍看肤色有些黝黑,但细看却可以看出他是黄色肤种。
——亚洲人!这是上杉千叶的第一个念头反应。于是……
“你们在做什么?”上杉千叶来到他们身后五六米处站定,温柔平淡的女声在这个被遗忘的角落响起,显得格外突兀。
哄笑嬉骂声嘎然而止,那群孩子转身看向她,脸上显现一晃而过的惊讶,紧接着就是愤怒和防备警惕,不待他们开口,上杉千叶便说道:“我刚刚看到治安往这边来了。”
她说得不慌不忙,平淡的语气越发显得煞有其事,让那群孩子很快拔腿跑开了。她走近那个依旧静静坐着的男孩,看他也在看她,她微微一笑,说了一句中文,“你还好吗?”
那男孩没有表情,他仰着头看上杉千叶,足以让她看清他眼中的纯净宛若稚儿,而刚刚她问话时他眼中闪过的疑问也清晰可见。多么剔透纯净的孩子啊!上杉千叶这么想着,对他顿时心生喜感。不是中国人,那她就试探着用日文与他交谈,“你还好吗?”
同样一句话,不同的语言讲出,他这次显然听懂了。只见他用力点了点头,依旧面无表情,答道:“是。”
这时,一个身穿长裙的长发女子急急往这边赶来,边小跑边唤着“崇弘”。
面前长凳上的男孩一下子站了起来,依旧用那个声响、那个语气的声音喊了声“姐姐”。他迎上去走了几步后脚步突然顿住,回身朝上杉千叶深深鞠了个躬,说了声:“谢谢你,再见。”
上杉千叶笑了,回以他招手道别,“再见。”语气温柔祥和。她一直目送着姐弟俩的身影远去,听他们隐隐约约传来的对话是那么温馨,却让她的心头蒙上一层苦涩萧索。
“崇弘,你一直留在原地吗?”讲的也是日语。
“是。”
“崇弘真聪明,做的很好哦。”
“是。”
“以后走散了,也要站在原地等姐姐来找你,记住了吗?”
“是。”
……
一阵紧急刹车声突然响起,上杉千叶听到有人冲她说:“上杉千叶,你就是一个人跑来这种角落享受,啊嗯?!”
上杉千叶嘴角勾起微笑,循声看去,透过摇下的车窗玻璃,可以预期看到迹部景吾坐在轿车里皱眉看着她。她朝他走过去,嘴角的笑容不自觉地更深,“你找来了?啊拉啊拉,这是步行街,不能开车进来哦。”
“你还想要本少爷跑断腿找遍整条步行街,啊嗯?!”音量是提高了,细听下来却没有怒气。
上杉千叶坐进车,脸上笑容不减。她伸出食指点上迹部景吾的眉间,轻柔慢语:“呐,景吾,再这副表情可要不华丽了哦。”
果然,迹部景吾马上放松了眉头,脸上的不郁也消散了九分。他拿下上杉千叶的手,却没有放开,听他的语气一下子软了下来,“千叶,以后不许这样一声不响地单独行动。”
上杉千叶看着他,但笑不语。
“至少要告诉我去了哪里。”
“……”
“你知道,会有人担心。”
上杉千叶的脑中晃过先前崇弘姐弟的温馨对话,再看眼前这个平日里张狂自傲、在她面前却柔软还算平和的少年,想到不久后的自己,心头欢喜混合着浓浓苦涩。终究也还是半大少女,她的眼中有一抹慧黠一闪而过,她说:“可是我不知道,谁会担心。”
上杉千叶一直知道,迹部景吾是非常聪明的,这一点根本毋庸置疑。此刻,见他只挑眉看着她不作答,她便明白他已经看透了自己的一点小心思,于是心中更喜,笑得和煦暖人。
这几天,除了在迹部景吾面前保持或强装、或真心的平时自己,上杉千叶的内心一直是低落的。她明白,有些事情再拖延,终究还是要说出口的,只是目前,她真的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对迹部景吾开口。
学校自20号起放圣诞假期,直到一月7号才上学。放假第一天,上杉千叶坐车去网球俱乐部和迹部景吾练球,途径学校时,上杉千叶看到了一个眼熟的身影,她让司机停车,然后走下了车。
“还记得我吗?”上杉千叶问校门口站立不动的男孩。他穿着校服背着书包,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模样,一条格子长围巾在脖子上绕了好几圈。
对方闻言看向她,然后点头回答,“是。”
上杉千叶微笑,视线落在他King Primary School的校服和书包上,“你来上学?”
“是。”
“可是,学校今天开始就放圣诞了,要到1月7号才上课。”上杉千叶顿了顿,犹豫了会儿问出了自己的猜测,“那个,崇弘同学,班长没有通知你吗?”
“是。”
见他眼中划过疑问,上杉千叶心下明了,解释道:“上次听你姐姐叫你崇弘,所以我记下了。”她笑了笑,用日本礼仪向他作正式的初次自我介绍,“你好,我是上杉千叶,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对方也不含糊,五秒后也用日本礼仪回敬她,“你好,我是桦地崇弘,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见面两次,这是上杉千叶听他讲的最多的话。她莞尔,心中却想着他的班长没有告诉他圣诞放假的事情,这样一个纯净似乎有些木讷的孩子,在这样一个复杂奔放又快节奏的国家确实是有些难以自立生存的。然而,迹部景吾身边就是需要这样一个纯净的人忠实做伴,不会欺骗,不会隐瞒,不会加害。
于是,在平安夜那个晚上,上杉千叶将这个叫桦地崇弘的孩子领到了迹部景吾面前。她想,有了那个孩子的跟随作伴,即便自己不在他身边,他也不会寂寞孤单。
坐在由珀斯飞往日本东京的班机上,上杉千叶回想着告诉迹部景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