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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彼岸花红色的毒素,这里从没有被破坏过。这片地方真可谓是宝藏堆啊。”
从根本就没有底儿的水瓢,到用人的灵魂点亮的人魂灯,净是些有意思的东西,这些东西究竟是外面的物品呢,还是冥界的物品呢?我再强调一下,我不是来这儿捡拾珍奇物品的,而是来祭拜无名墓的。现在我所拼命捡拾着的外界的物品,那算是我来祭拜的报酬,所以我捡点儿它们也是名正言顺的。
不过,我那兴高采烈的心情却被一个难以理解的异变所打破了。
那是我在数火葬后的遗骨数目时发生的事儿,我发现火葬前的尸骸数竟然和尸骨数目不相符。那也不是说整多出一个人的尸骨来,而是不知怎的只有身体的一部分多了出来。虽说反正从一开始就没有亲属会来认领这些骸骨,多出来一点倒也没什么的,可……
“——没人祭拜的死者有那么多吗?霖之助。”
没能解开迷题的我回到了自己的店“香霖堂”里。可在我这个主人不在的时候,一向随便的巫女,还有大多时候都很随便的魔法使却在我店里很随便地舒舒服服地呆着。这也差不多是家常便饭了。
“啊啊,那些没人祭拜的死者差不多都是外面的人类呀。灵梦你也知道,在幻想乡里,没人祭拜的人类是很少的。不过,也有很多外界的人类本该成为妖怪的食物却逃掉了或是迷路了,所以无名墓里的死者才会那么多啊。”
“我说,你那手里抱着的一堆破烂儿是什么啊?你还真是一点儿都没变,还会去拿那么多不知所谓的东西呀。”
魔理沙说道。看来她对我捡回来的东西更有兴趣。
“这些?这些是掉落在那个无名墓边的东西呀,魔理沙。”
“那你就是盗墓贼啦。”
“是盗墓贼呢,真不招人喜欢。”
“盗墓贼?这些可不是供品呀。你们想想,在幻想乡里究竟会有谁会到无名墓那儿去上供啊?这些道具不如说是它们自己遗留进来的或是被那些没规矩的人扔下的东西才对啊。”
“什么嘛,那就是垃圾嘛。那种东西可不会有人买哟。”
“我才不会立刻就卖啊。”
要让垃圾变成道具,得经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这就和生命的轮回是一个道理。
正好话题断了,我为了说起刚才拿来的那根不可理解的骨头,又把话题接上。
“说起来啊灵梦,最近,幻想乡里有什么大的异变没有?”
“是啊,大的异变有倒是有,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啊。”
“我还是听不出到底是不是有什么大不了的啊。算啦,不过我倒是刚发现了件不可理解的事情啊……”
我就那根很让我介意的骨头,有一搭无一搭地问起她们俩来。
“啊—什吗?你是想吃寿司了吗?”
魔理沙冒出一句意义不明的话来,我没管她。
“你说的是真的?骨头竟然多出来了……”
“啊啊,你们看,这就是那其中一根。”
“呃呃,那种东西你就别往回拿了啦。”
“右胳膊的骨头……是吧?春分时节的时候也有过多出来右腿骨的事……”
“难道说,你是打算想把这个人的右半身一点点儿集齐不成?”
灵梦说道。
“我才不想呢。不过这么说的话,就不能是一个全身吗?为什么就非得限定是右半身呢?”
“反正我是摸不到头脑了。那些死者,不大都是外面世界的人类么?如果这是件怪事儿的话也是外面世界发生的怪事儿吧?”
“不过巫女给尸首驱邪这事儿也挺有意思耶。”
魔理沙打岔道。
“也许吧,不过人死了竟然还一块儿一块儿地往幻想乡里进……外面的世界里不会正有人阴谋干着什么坏事儿吧。”
“我看那根骨头,肯定不是人类的哟。”
灵梦又开始说起不可思议的话来。
“这怎么看不都是人类的骨头吗?那灵梦你说这到底是什么的骨头?”
“因为……从那骨头里根本看不到它活着时候的灵魂啊。”
“哦?灵梦还能看到那种东西啊?我还真没听说过耶。”
魔理沙露出一脸吃惊的表情。
“那是,我可是巫女哟。”
——次日,我又来到了无名墓的所在地。当然,我是来祭拜无名死者的。
结果,昨天那根多出来的骨头我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话题结束的时候反倒更增添了我的疑惑。不过我施展了自己那“不能理解的事情就不去管它”的特技就把它给忘了……虽然我是想这么干来的……
“嗯—,果然大致如我所想,真出乎人的意料啊。”
哎呀,灵梦的口头禅似乎也传染给我了。
正如我所想的,今天也有多出来的骨头遗留在那里,而出乎人的意料的是,那根骨头还和昨天的一样,是“右胳膊”的。而且往四周仔细看看,似乎别处也有“右胳膊”的骨头遗留在那里。
“今天算是右胳膊的彼岸日了啊。”
奇怪了。若说这骨头是属于外界人类的,那外面世界就会有很多人类失去了右臂。不,人类是不可能做到像这样的,就算是因为事故失去了胳膊,身体和胳膊之间的紧密联系是不会断开的。就算脱离了身体,胳膊也会呼唤原来的身体,而失去胳膊的身体也仍会强烈地认为自己还拥有那条胳膊。人类这种生物,全身各处都是有魂寄宿于其中的,这和肉体的状态无关。
在此,我又重新考虑了一下这圈住了幻想乡的结界所影响到的东西究竟是什么。被结界所影响到的东西,那便是人的“思想”。如果物质性的障壁是“肉体所不能通过的障壁”的话,那么结界就是“人的思想所不能通过的障壁”了。若说一个人越过了结界,即所谓神隐(*2),那只会在人处于一种特殊的精神状态下,或是意识朦胧的时候才会发生,而且必定是会全身整体越过结界的。若说只有一条胳膊越过了结界,那就是说这条胳膊和它的身体有着不同的思想。胳膊和身体分别靠不同的意识活动的人类?我既想像不出会有那样的人类,更想像不出会有大批那样的人类。难道果真如灵梦所说,这不是人类的胳膊么?
……而且这还真是条干净的臂骨,从中根本看不到经历过生活劳苦的痕迹,大小虽然是成年人的样子,可这简直就像是婴儿的骨头。人类能一直成长、生活得这么地干净么?要是成长在一个绝对不会为生计发愁的家庭里的话,也许还能长成这个样子吧?
我正思考着这些事儿时,不经意间目光停留在了脚下盛开着的彼岸花上面。茎上没有叶子,又大又红的花朵就开放在那径直从地面生长出来的花茎的前端。没有枝叶,却更增加了它的毒素的这花朵,和这片无人祭拜的死者们沉睡着的大地很相称,那种和万物无干的孤独美给我留下着深刻的印象……正如同这干净的、和身体脱离了关系的右臂骨一样。我想像着这些胳膊也像这片彼岸花一样整列地生长在地上的场面,觉得有点不寒而栗。
“——然后呢?那些量产型的右胳膊怎么样了?”
回到店里,等着我的还是一贯随便的灵梦和一贯随便的魔理沙。
“啊啊,我这儿又一根。”
“虽说那边多出来了,你也别老往回拿呀~。”
灵梦一手端着茶水一边咬着烤薄饼说道。
“嗯—我有点事儿比较在意啊……”
我走向店的里屋,拿来昨天捡回来的骨头和刚才的那根做了下对比。
“你说什么比较在意啊?啊啊,这薄饼不是你那边那个柜子里的,是放在我这边这个柜子里的哟。”
我不是在意那个事情。灵梦身边那柜子里放着的薄饼可是比较高价的东西。灵梦也总是能选都不用选就可以拿到店里最好的东西,那么说,灵梦在吃的那个薄饼其实是……
“不、不对,我才没在意那个事儿!是骨头的问题是骨头。”
我一说,魔理沙稍微有点不高兴似地把书一放,
“啊—啊,你行啦。你要是那么想吃的话今天我就做给你吃好啦。”
不耐烦地发话之后就钻进厨房里去了。
算了,虽然我不知道她在为什么事儿不高兴,不过既然是魔理沙,肯定是很单纯的事儿吧。她说要给我准备饭,我觉得也不至于那么不高兴吧……先不管了,现在更重要的是骨头的问题。
“怎么了?你说对骨头在意什么事儿?霖之助。”
“啊啊,我仔细看了看昨天捡来的和今天捡来的右臂……看哪里都完全是一样的东西啊,就算是双胞胎这也不太可能,就好像是完美复制出来的东西一样呀。”
“那,你在在意什么呢?”
“不明白吗?简单地说,我想……这只右臂和那只右臂,应该是属于同一个人的。”
“哎—还真不可思议呢。虽然可能是普通的事儿。”
“你就给我那么个莫名其妙的答复就想收拾这问题?”
灵梦有点泄气了似的放下了茶杯。
“毕竟,这是外面世界的事儿不是吗?不管外面世界发生了什么事儿都是在我的管辖以外的。而且,我们已经根本不能知道外面发生着什么事儿了呀。那胳膊我看,可能是哪个好地方的长了六只胳膊的人类的骨头吧?”
“就算是有六只胳膊的人类,那只有他的右胳膊越过结界来也是不自然的呀。结界方面你不是专家吗?有能只让身体的一部分越过结界的妖怪存在的证据,那我想你应该能知道吧?毕竟结界不是真正的墙壁啊。”
“是吗?那我可真是听到有趣儿的事儿了。”
“还说‘是吗?’,你还记得你是个巫女么?”
“在我认识的人里面,倒的确有个家伙可以轻易地使身体的一部分穿越结界……啊,原来,那家伙不是人类呢。”
“所以说嘛,这不可能是人类的胳膊啊。发现这种东西该叫什么来着?历史相悖论?”
“那说法不对啦”,我听到魔理沙在指正我。不对,她应该正在厨房准备饭呢,可能是我听岔了吧。
“这简直就像是做出来的胳膊啊,又没有魂寄宿过的痕迹……我可是怎么也想像不出这是曾经活着并生活过的胳膊啊。”
灵梦放下薄饼,第一次把那根骨头拿在了手里,而另一只手上仍旧是端着茶杯,所以只是把薄饼换成了骨头而已。我都担心她一发呆就这么错把骨头吃进嘴里去。
“那只胳膊上,没有人的意志吧?所以才能越过结界进来啊,这就和偶尔遗留进来的道具是同一概念的东西呀。但它又确实曾经是个活物,所以怎么说好呢,我想它就是个没有身体、只有只右胳膊的人类。用‘我的眼力’来看它似乎也确实是人类的,若要从这一点上来推测的话……”
我正说到一半,脑子里就浮想出一幅‘在一座如同工厂般的实验场里,正如同在制作道具一般制造着形状完全一样的人类的胳膊’的场景,所以立刻就闭嘴了。我是在反省自己竟然能想出这种侮辱生命的、该遭天谴的场景出来。我可不想去考虑人类会干出那种愚蠢的事情来。
“只要是外面世界的人类没有在干什么愚蠢的事情就好了……”
我只说出了这句话。
“嗯?霖之助,你不就是靠偶尔遗留进来的外界的道具支撑生计的么?而且,你不也老是在念叨说外面的世界进步了么?”
“生物的身体……可不是道具,不是这家店经营的东西。”
周围一度安静了下来,而灵梦却开始咯吱咯吱地咬起什么东西来。想起她刚才还拿着那骨头,我心里一惊朝她看去,她吃的还是薄饼,那是当然的啦。说起来,也快到吃饭的时间了,她吃那么多好吗……
“做好啦。正如你所愿,今天吃寿司饭。”
魔理沙气势冲冲地从厨房回来了。
“寿司饭?哎呀做得还真豪华呢。原来啊,要不那么花时间。你说……是如我所愿?”
魔理沙一脸把人当看傻子看时的表情,
“你不是从昨天开始就一直说要吃寿司的吗?”
说道。
“你说了啊。”
咬着薄饼的灵梦也说道。
“连灵梦也……我那么说过么?”
“我花了点时间可是因为找不到来扇凉米饭(*3)的团扇哟。就这帽子,扇起来除了累之外就是不起一丝儿风耶。”
啊啊,原来如此呀。要不怎么魔理沙刚才一直在说什么“寿司、寿司”的……真像魔理沙的作风啊。
“怎么啦?不快点儿吃的话我好不容易做的寿司饭可就该凉喽。”
“你刚才不还在拼命地扇凉么?”
灵梦边偷偷地把吃着一半的薄饼放回柜子里一边说道。
“寿司呀。你这个词借得还真是有恶趣味呀,魔理沙。”
“哼,我可不想让某个随便在别人面前就把烧过的死人骨头拿出来的家伙来数落我哦。听好啦,人类死后就会变成亡灵啦,烧过的骨头那就是个壳儿而已,你要是对那壳儿有什么疑问,去问那个亡灵就行,一下子就能解决啦。那个字眼儿,光用在寿司上就足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