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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天的飞雪纷纷飘落,地上盖上了一屋结白衣裳,纯白的让人睁不开眼睛,如初生的婴儿,白的哪么美好。
大清早大阳还没有出来,微亮的天空,让雪地变的让人向往,在这寂静的初早,朝阳门里的胡同里,有一座大院,大院里有一群人在忙活,颜梓愉被几个大汉拖着往大院的后院而去,旁边还有两人同样的被如东西般拖在地上往前走,颜梓愉在这一刻,望着天空,望着地上的白雪,却是笑了起来。
同样被拖在地上的是她的父亲的正妻,还有一个是她的弟弟,一个是颜家的正房太太,一个是庶子,颜梓愉不过是姨娘生的庶女。
而颜梓愉眼睛瞄向了后面的人,一位妇人神情恶毒的走着,身边还有一位年轻男子,这位妇人是颜梓愉的生母,也是颜家的姨娘,而年轻男子,是正房所生的嫡长子,她同父异母的哥哥。
颜梓愉更想笑了,嫡长子跟着姨娘,收拾自己的亲生母亲和弟弟妹妹,而更让颜梓愉想笑的是,她们两姐弟可都是姨娘所生,姨娘和着嫡长子来害自己的孩子,天下有这样的母亲吗?
颜梓愉一度怀疑,是不是颜家的嫡长子跟姨娘有着不为人知的隐情,能让他们合起来对付自己的母亲和孩子。
这个答案是无解的,颜梓愉从他们口中知道,姨娘和哥哥不打算让他们活在这个世上,这就要送他们一程,大宅的后院里,准备好了柴房,是专门为他们准备的。
不多久,颜梓愉被拖在地上的身子,痛的麻木,连痛和冷都感觉不到,也好,就这样死去吧,她早就不想活着了,她的每一天,每一时辰里,都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可为了弟弟,她咬牙行尸走肉般的活着。
上天一点都不公平,颜家同时出生的龙凤胎,嫡长子和嫡长女得到了颜家最好的一切,而她和弟弟,却过着不人似鬼的生活。
这个大宅里,宽大而华丽,内里却有着最见不得人的事情,她所谓的母亲,就是制造这一切的凶手,也摆,是母亲所生,也是母亲让死,只希望下辈子,不要再投胎到母亲身上,今世的母子情份,就到这里结束吧。
也不知过了多久,颜梓愉被拖到了后院的柴房里,颜家的嫡长子,颜梓政指挥着壮汉,搬动柴火。
姨娘朱玉容莲步轻稳,人到中年却保养得易,举手之间尽是大家主母的风度,身穿华丽鲜艳,头戴金银首饰,珠光宝气,只是脸上的神情,毫不隐藏的暴露出内心的恶毒,缓缓的在太太面前蹲下去,俯身在太太的耳边轻语,声音很细微,颜梓愉半晕迷的眼睛里,只看到太太的脸上,瞬间如被雷劈般,极度的震惊,眼睛瞪到最大,极度的无法置信,困难的缓缓抬起头来,望着颜梓愉和她弟弟颜梓冶。
颜梓冶一路上闭着眼睛,颜梓愉无法知道他是死是活,太太用着全身的力气,挣扎着想要爬过来,颜梓愉快要支持不住了。
到了这个时候,一切都变的不重要,想着三十年来的生活,只能用地狱来形容,颜梓愉不自觉的流下一滴眼泪,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如果还有什么能留念的,就是十六岁那年大招寺里有过一面之颜的年轻男子,情窦初开的时候,在三月春暖花开的季节,百花盛开的时节,错身而过时相看的一眼,在百花飘落地上时追着自己问道:“姑娘可有许人?”
如果当初没有婚配,没有丫环在身边出来道明,颜梓愉有可能就跟着年轻男子逃离了这一切,也就没有后来的更为痛苦的生活。
颜梓愉摸着手臂上的剌青,剌青是男子的脸,那年留在颜梓愉心里的容颜。
姨娘得意的笑着,起身来到颜梓愉面前,一脚踩了下去,厌恶的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为什么吗?等下去了,让太太告诉你真相。”
颜梓愉承受不住姨娘这一脚,本来以为不会再感到疼痛的身子,还是叫嚣着发来疼痛,颜梓愉在晕过去时,迷蒙的眼里看到了是燃烧的大火。
一下子从床上惊醒,颜梓愉擦着额头上的汗,一时之间搞不清楚现实和梦境,看了看身处的地方,是自己从小住到大的闺阁,里面空荡荡的,只在房子的中间摆着桌子和凳子。
又是个下雪天的日子,窗外雪白一片,颜梓愉浑身发冷,屋里的炭火早就熄灭了,没有炭火的屋子,比外面的雪地还要冷。
颜梓愉支撑着虚弱的身子,爬下床去,在这样的天气里,弟弟一定也受不了,俩姐弟抱在一起,最起码还能互相取暖。
一路扶着东西往前走,经过屋里放着的洗脸盆时,颜梓愉看着被水里倒影出来的容颜,停了下来,认真的看着自己的容颜,还是个十岁的小姑娘,苍白的脸色,却有着超乎常人的美感,从小在颜梓愉的脸上,就能看出美丽,是个美人胚子。
颜梓愉在屋里走了一段路,就停下来歇会,打小生下来就比别人虚弱,十年之间,有一半多的时间是躺在床上养病,几次在生死关口活了下来,也是她命大。
弟弟颜梓冶就在旁边的小楼里,颜梓愉咬紧牙关,走到了门口,推开房门,外面除了浩浩白雪,空无一人,颜梓愉冷笑,出现了不该在这个年龄出现的神情。
颜家的二小姐,从来身边就没有专门伺候的丫环婆子,生病卧床时,也是没有人守在身边,她的母亲,更是不会来看一眼。
说起来,颜家还是个大户人家,父亲颜良词,走仕途之路,一路高升,长年在外任职,颜良词的正妻,颜家的太太,在生产过后,就一直卧床不起,颜良词在早年就丧父丧母,颜家家大业大,却是人丁单薄几代单传,到了颜良词这一代,就留下独苗了。
颜良词不在家,太太常年卧床不起,颜家就交给姨娘来主持中馈。
按理来说,身为姨娘所出的颜家二小姐,颜梓愉应该不会被这样丢在角落里,而无人过问,可实事就是,她的娘亲从来都不会看她一眼。
无人有无人的好处,颜梓愉能在这里自由的活动,闭着眼睛都能走到弟弟的房间里,颜梓愉面对白雪,眼睛看的有点剌痛,就干脆闭上眼睛,在雪地里摸行,每一块地方,都是那样的熟悉,颜梓愉还能感觉到,在梦里也无数次的走过这段路。
到了颜梓冶的房间,颜梓愉才睁开眼睛,屋里很是阴冷,紧闭的窗户却不能阻止外面的寒冷,在空荡荡的屋里,只有床上的被子里显示这里有人住。
颜梓愉走过去,拉开被子,就见到在床上,颜梓冶脸蛋红红的,颜梓愉暗叫不好,试着叫道:“冶哥儿,姐姐来看你了。”
冶哥儿没有动,不知是睡着还是晕过去了,颜梓愉对这事很有经验了,冶哥儿一看就是发烧了,颜梓愉伸手试了试冶哥儿的额头,滚荡的不行,脸上的红不是正常的红晕,是发烧引起的。
颜梓愉摇了摇冶哥儿,在屋里翻找,希望有东西可以给冶哥儿退烧,而屋里却是连桌子凳子都没有,除了一张床,一眼望去,就是空的。
颜梓愉流着眼泪,捂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冶哥儿再不退烧,就会烧坏脑子,以后就是个痴子。
想到这里,颜梓愉惊愣住,怎么会突然这样认为,冶哥儿从小到现在,发烧可不是一次两次了,每一次都是要烧上好几天,还烧的很严重,颜梓愉惊坐在地上,仔细的回想,在什么时候,冶哥儿变成了痴儿?
颜梓愉想到了梦里,在梦里,也就是这个时候,颜梓愉急忙去查看冶哥儿,真的发现,冶哥儿的双手被绑在床上,如果梦里的是真的,冶哥儿应该两天没有进食了,是被绑在这里,又冷又饿的坚持了两天,最后发高烧自己来到后没有能力救治,冶哥儿烧坏了脑子,之后就变成了痴儿。
惊恐瞬间罩下来,颜梓愉努力的回想梦里的情节,其实不用怎么回想,颜梓愉的脑袋里很清楚的显现着这些情节。
不管梦里的是真是假,颜梓愉都不会让冶哥儿就这样烧下去,颜梓愉想到娘亲,心里冷冷的一笑,直接否绝了,颜梓愉心里现在对娘亲有着满满的恨意,这恨意就是从梦里带来的。
第二章 求救
颜梓愉先去解开了冶哥儿,自己上床去用身体来温暖冶哥儿,可自己还太小,没有药材来退烧,就是把全身上下的热量给冶哥儿,冶哥儿也不会退烧,在梦里时,自己就是这样给冶哥儿退烧的,还用雪来给冶哥儿退烧,可都没有效果。
不能让梦变成现实,颜梓愉的脑袋飞快的转着,把府里的每一个人,都想了一遍,最后,颜梓愉想到了太太,脑中闪过一丝希望。
要说在这个府里还有谁是真心对他们姐弟俩好的,就是太太了,太太要是能健康的主持府里的中馈,他们俩姐弟的日子就会好过很多。
太太一向最是心软,对人也很温和,在嫁进颜府多年无所出时,说动父亲纳了姨娘,在姨娘传出有喜时,太太也同时被发现有喜,可太太还是一样的对姨娘很好,直到生育过后,跟姨娘的关系更是亲如姐妹。
如果把冶哥儿带到太太的面前,以太太的心肠,不会不理,颜梓愉把一切希望都赌在这了,只要冶哥儿能过了这一关。
冶哥儿十岁的身子瘦弱的跟七岁的小孩子一样,颜梓愉也好不到哪去,一样的瘦弱,冶哥儿晕迷不醒,是不能自己走路了,颜梓愉在床上找出几件衣服,当成绳子将冶哥儿绑在自己的背上。
颜梓愉瞬间有被压倒的感觉,咬紧牙试着稳动脚步,却一个不小心,双双倒下去,颜梓愉挣扎了良久,还是没有站起来,躺在地上休息了一下,颜梓愉不放弃的伸出双手,在地上缓慢的爬行。
冰冷的地面透进骨子里,颜梓愉脸色如外面的白雪,一片苍白,喊叫是不管用了,丫环婆子看见了,说不定还会将她拖回自己屋里。
双手在地面上爬行,擦过地面,隐隐的留下了血丝,双手才爬了几下,就破皮了,伤口碰到地面,传来剌骨的痛。
每爬出几步的距离,颜梓愉都要停下来喘口气,出了屋子,在雪地里更是困难重重,颜梓愉往走廊方向爬行,抓着走廊上的栏杆,将身子往前拖,爬到最后,颜梓愉双手痛到麻木,气喘如牛,却根本不敢停下来,怕停下来了,就没有力气再次爬起来了,如今的颜梓愉完全靠的是意识,是意识支撑着她在往前爬。
所幸一路过来,没有遇到丫环婆子,连打扫的仆人都没有遇着,颜梓愉一路直往太太的香茗居,进了院子,有守门的婆子看见,走过来,见是颜梓愉背着冶哥儿在地上爬,惊叫起来。
惊叫声引来了太太身边的丫环柳叶,柳叶走过来对婆子说道:“大清早的,在这里大喊大叫做什么?”
婆子指着地上,让柳叶自己去看,柳叶一看,也吓了一大跳,不过柳叶没有叫出来,盯着地上,也不知道要怎么反应。
颜梓愉伸出手去,想要抓住眼前人的脚,却是怎么也抓不着,颜梓愉眼泪瞬间就滚落下来,哽咽道:“求求你,救救冶哥儿。”
柳叶看着不对劲,壮着胆子,蹲下去,看清是颜梓愉和颜梓冶后,更是震惊,忙指挥着一旁傻站着的婆子道:“是二小姐和二少爷,都冻成什么样了,快扶进屋去。”
婆子和柳叶合力将他们扶起来,解了绳子,婆子力气大,身体也壮,很轻松的就抱起了冶哥儿,柳叶扶着颜梓愉,边走边对屋里叫道:“快出来人帮忙,二小姐和二少爷被冻着了。”
一群丫环婆子冲出来,七手八脚的帮忙,柳叶在指挥,谁去请大夫,谁去提热水,谁去找衣服,房间是来不急收拾了,只能先把他们弄进太太的屋里。
太太早就听到外面的动静,躺在床上侧过脑袋,看着屋里一下子乱成一团,柳叶安排好后,上前去跟太太禀道:“二小姐和二少爷突然出现在门口,这一大清早的,到处都是雪,被冻的整张脸都发紫了,二少爷好像还发烧了,奴婢自作主张,将二小姐和二少爷接了进来,来不急收拾房间,就先带到太太屋里来了。”
太太担心的望着外间,说道:“先不用管我,去把愉姐儿和冶哥儿照顾好,可千万别冻坏了。”
柳叶知道太太善良,就是小猫小小狗太太都会让它进屋,更何况是小姐少爷们。
柳叶停了一下,说道:“要不要去通知姨娘?”
“派人去跟妹妹说一声。”太太支撑着身子,柳叶上前扶着,太太坐了起来,说道:“我去看看孩子们,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