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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扭身,月雅也跟在冷若傲后头进入大厅,接受来自各方兄弟的祝贺。
道贺的人潮退去后,即是她和姬儿闹洞房的时候。
姬儿早早便守候在格格房门外。
“格格,准备好了吗?”
“当然!闹洞房这档事不快不……”
月雅话未完却听见外头喊起厮杀声。
怎么回事?
她和姬儿两人面面相觑。
“不会是另人有闹洞房吧?”
“格格……似乎不像是闹洞房的人哪!”姬儿不安的望着格格,她拿不定主意。
“干脆我们到前头看看,看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提起裙摆,不等姬儿的意见,月雅便小跑步的冲到大厅。
不看还好,一看她几乎快吓晕了,地下全是死伤的弟兄。
月雅愣了好一会儿才想到要问:
“黑月,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有人打架?”
“夫人……”黑月面有难色,“别问我,我不知道。”冷若傲走时特别交代过弟兄们,别让格格知道其父端亲王和其附马爷杀上山准备救回她。
冷若傲担心月雅会不顾一切地丢下他和她的父王下山去。他爱她,这是他藏在心底始终不出口的内心话。他无法失去她。纵然她不知、不能、无法如温驯的女人对待他,而且没有女人的三从四德,他依然爱她,不能失去她。
他爱她的调皮,他爱她的捣蛋本事,他爱她的无法无天,他爱她男人的行事作风,他爱她一切的一切。
所以,他不能失去她。
“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她逼到黑月跟前。
“格格……”黑月无力地喊。他知道若据实以告,以格格善良的心地,只怕她会出寨下山而去,为的只是救他们这群弟兄。“格格,小的不能说。”
月雅也不为难他。
“行!你不说也成,我自个儿出寨查查。”当真欲往外头而去。“且慢,格格,去不得呀!去不得呀!”
“为何去不得,寨里兄弟们个个死伤无数,不去探个究竟我无法安心!”她非常坚决。
“格格……”黑月自知无法阻止,况且不一会儿格格也会知晓,不如早早说了!
主意已定,黑月一狠心。
“是格格你的父王和附马出兵想上山救回你。”
什么?我的父王?我的附马?月雅脑中一片空白。
她的父王?她的附马?
她何时多了个父王?何时多了个驸马。月雅用尽脑才忆起,她掉入这年代时的确是穿着嫁衣待在新房里,却以为是同幼教里的老师开她玩笑,不料却是真的来到满清。
如此说来,她穿过时空而来到格格身体里,成了名副其实的月雅格格。也就是说,现在攻打天山寨的人是她的父王。
老天?可真是一团乱啦!如今死伤是如此之多,为的是想救回冒牌格格罗!该死!看来她罪孽深重。该如何是好?该如何是好呢?
不!不行!不能为了她这冒牌格格而导致大家的残杀。对!绝对不行,她得阻止。
厮杀声是愈来愈惨烈,月雅的心是愈揪愈痛。
望着死伤的弟兄,眼泪不听使唤的滑落。
她得阻止,阻止这场厮杀,必须、必须……不再思量,月雅马上冲出去。
“格格!你上哪去?外面危险呀!”黑月用尽全身仅剩的力量大喊。
“黑月!我得去阻止,我得去阻止这场战争呀!”月雅边哭边叫。
“格格,外头混乱得很,别……”
根本听不下去的月雅只丢了一句,“不能为了我这冒牌格格而教弟兄们无辜送命呀!”便不顾一切的含泪冲出大门。
奔出大厅的月雅并不笨,她知道若想阻止这场厮杀,必得先找出王爷。发动这场战争的人是他,可想而知,若要下令停止也得由他决定。
所以,当月雅进入战场时,她努力搜寻。果然在冷若傲……冷若傲……老天!那些个手持长弓正瞄准的人不正是她的丈夫冷若傲。
喔!不行,她再不阻止,她心爱的丈夫即将会成为蜂窝了。
正当王爷预备下令之际,月雅慌忙大喊:
“住手!全部给我住手!“在一片全是男人声浪中,月雅属于女人的声音特别清楚、特别响亮。
在场的所有人全愕然了。
月雅感到好笑,她有种自己仿佛是从动物园里奔出来的老虎般,教所有人全呆了。
投入死亡行列的冷若傲咬着牙。
是她!是月雅!该死的女人!该下地狱的女人。唉!他该知道的,要一只跳蚤不蹦蹦跳跳似乎颇为困难。这该死的女人没一刻肯安静下来地守住他所要求的事。
尤其在他最落魄的时刻,最不想让她瞧见,却……该死的。
冷若傲恨恨的死瞪住她,、巴不得将她藏在自己身后,但此时此刻却动弹不得的任她离他愈来愈远。毕竟她是端亲王的亲生女儿,贵为一位格格……离开他土匪头子而回到格格身份是理所当然。
虽如此想,可心中不免揪紧,只能暗暗期待,暗暗地期待她会不顾一切地委身于自己……
也许是上苍刻意安排吧!他想替自己厘清月雅究竟对他是有心抑或无心?或者有爱?无爱?
一直到此刻,他才认真思考起来,当初她为何逃婚而愿委身于土匪头窝,这一直是他长久以来的疑惑,只是从来没有勇气提起罢了。
倘若她和端亲王下山,他必得求得答案,否则他不甘心。
“月雅,我的乖女儿,父王出兵来救你了。”
端亲王含泪下马欲来到月雅身旁,不料月雅只是一连退后几步。
她并非真正的月雅格格,来到这朝代的她盗用了格格的身躯才会发生一连串的错呀!她得清楚告辞才成呀!
“王爷!很抱歉你误会了,我并非你女儿月雅格格,你们都搞错了……”月雅和王爷保持一段距离后才缓缓开口。
“什么?”端亲王讶叫。
跟前的人明明是他女儿月雅格格,她却称不是,怎么可能!
“月雅,父王知道这些日子以来你受了不少惊吓,不过没关系,没关系,只要你一回到王府,再也不必受此惊吓了。”端亲王极力安抚。
不料,月雅依旧摇头。
“你怪父王太晚出兵而惩罚父王是吗?”他哽咽道,“可你也别残忍不认父王作惩罚呀!”
月雅头摇得更用力了。
“不!我真的不是格格!我是……”
罗克蒙在端亲王身旁也听清楚一切,他切身而入。
“你是受了胁迫是吧?在场所有见过你的人都能指证你是格格,你却睁眼说……呀!你……你怀孕了?!”罗克蒙在月雅晃动刹那间瞧见了她突起的腹部,“老天!你真的是怀孕了!”
怀孕原本是最神圣、最美好的事,如今透过罗克蒙的嘴说出来,似乎是非常龌龊的事。
月雅苍白着脸。
而端亲王则是不信的直盯着女儿隆起的腹部,低语道:
“怀孕?怀孕?怎么会怀孕呢?”他无法相信,真的无法相信……
“原来你是被土匪头子给玷污了,难怪……”罗克蒙不屑的上马,“王爷,既然格格已怀了土匪的杂种,请恕克蒙无法再承认她。”
一声令下,所有恭亲王府的士兵全撤马离去。
再也顾不得多少弓箭正对着自己,冷若傲气愤地直奔到月雅跟前用力地摇着她。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怀孕了?还一径让我误认为你长胖了!你存的是何居心?”他真的难以置信。
不料月雅似乎没多大感觉,只是笑道:
“是你自己一厢情愿的认为我长胖了,我可没说是自己胖了。”
“你说的是废话!我当时说你长胖了是没想到你……呃!会怀孕呀!”他说得可理直气壮。
“不然你以为男人和女人在一起,睡同张床是作什么呀!不怀孕才……”
“住口!住口!你给我住口!”没啥好惊讶的不是吗。有什么废话是她不敢说的。
瞧!端亲王听了差点跌下马哩!
“是你自己反应迟钝还怪我。”她十足的不以为然。
“该死的!我不可能往这方面想,你就不会提示我吗?”
“谁让你自己喜欢自作聪明。”
“我自作聪明?”
“难道不是?”月雅有如凶婆娘般叉着腰。
冷若傲眯细眼,“能否说出我哪儿自作聪明了?”
“想知道!行!你这迟钝的猪脑袋。你不是自作聪明的以只要我身材走了样就休了我吗?哼!你们这种注重外表虚伪的家伙!凭什么我要同你说。”
该死!这天杀的、该死的女人!
“凭我是你丈夫!”他咆哮。
“丈夫怎样。”
她不屑的表情可惹怒了冷若傲。
“丈夫就是你的天你的地,也是你生活的重心,更是将来的依靠!”他怒不可抑。
“是唷!都被你说尽了,我还能说什么?不过,你得搞清楚,本格格可不是生长在你们这落后的满清时代,我可是出生在未来世纪,民国的年代。你休想我会委屈自己屈就你们这些个大男人主义的家伙!”她也不客气的驳斥他。
所有打斗的家伙全愣住了。
月雅格格?温柔驯良的月雅格格……她在这土匪窝待了数月竟成了如此粗鲁的人?
不能接受的端亲王恐惧极了。
月雅先是不承认自己是个格格,接下来又疯言疯语一大堆什么自己不是满清时代而是什么个民国,未来世纪的人类。她十足受了重大刺激!喔!他可怜的女儿。
他必须带回女儿,必须!
“你究竟在胡说八道什么呀?”冷若傲不解。
“我没胡说八道些什么,只不过……”
月雅打算将自己误闯时空一事说清楚。可她没机会说出口旋即被端亲王打断。
“你们都别说了,格格已神智不清,我打算带她回王府,她额娘想她想得紧。”不容人有拒绝的余地。
不等冷若傲驳斥,月雅自个儿倒先开起口。
“告诉你了,我并非你女儿月雅,别老是开口闭口地要我同你走!你烦不烦哪!”月雅捺着性子。
端亲王一愣,随即暴怒的死盯住月雅。
“你是这么同你阿玛说话的吗?”喔!老天!救救我吧!月雅颇为无奈。“王爷,你要我说几次你才能了解?我并非你的女儿。”
她快沉不住气的想破口大骂,可她还是忍住。破口大骂也许在二十世纪有效,但在这……算了,只有被当成受刺激而疯了看待。
“我是不能提出证明啦!不过,王爷,你想想,你女儿有可能像我这种德行吗?”她指指自己,“言行、举止都差了十万八千里。”她提醒。
“这本王知道,但本王知道你是受了这些个土匪……”他说不出口的二字是遭“欺负”,“但你的容貌、声音总不至于本王会弄错!”
唉!月雅深深、长长叹了口气。
“就这么说吧!我,盗用了你女儿的躯体。”
她此话一出,所有的人惊讶莫名。
躯体能盗用?端亲王不信。
冷若傲则是半信半疑。由数月来她奇特的行为,似男人的作风,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确叫人惊叹不已,难不成真是?
他往端亲王和她身上猛瞧,想知道他们的反应。
“本王不管你究竟是真格格抑或假格格,总之先带下山即是。”最后,端亲王考虑再三后道。
“带我下山?”
“对!带你回王府。”
“不!我在这朝代的依靠只有冷若傲一人,你不能将我和他分开。”月雅拒绝地躲进冷若傲怀里。
反射性的冷若傲也伸手环住她。
所有的动作全落进端亲王眼里,他咬着牙:
“现在两条路任你选,一嘛!你和我回王府。二嘛!等我杀了他,一样带你回王府。”他半眯眼恐吓,“最后你还是得乖乖的回到家。”
喔!他说她不答应和他回王府,誓必杀了若傲。不!不能让他杀了他呀!
月雅眼见所有情势皆不利于他们。看来得暂时同王爷回去,否则……她迅速瞥一眼冷若傲,天山寨或许会因为她而被铲除,这结局她并不乐意见到,看来只有听命的份了。她才正要点头,冷若傲似是看透她心思般。
“我不答应!”他森冷的开口。
月雅皱眉的望着他。
“没你开口余地!”王爷恨不得杀了他。
好大胆的土匪,在他女儿大喜之日掳走她,继而玷污她,令她怀了杂种!教他面子今后该往哪儿摆!如今还敢开口不让月雅回到王府。
“你没资格作决定!”他阴狠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