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 ；
4。迎头痛斥
杨宗明家里，杨宗明的父亲正在训斥儿子。
“你这个傻瓜蛋，不省心的东西！平白无故的，你干点什么不好，给我们全家惹出这么大祸事来！你简直要气死我了！平时，我看你也蛮精明的，咋就一时糊涂，干出这种荒唐的事情来？这农药也是随便可以拿来开玩笑的吗？都是结婚的人，有老婆有孩子了，都是当爸爸的人了，你怎么还办事没轻没重的，让我跟着操心？你让我死也闭不上眼吗？你让我几时不用为你操心！年龄都这么大了，还这么毛手毛脚的，干事什么时候才稳重一点，你和没结婚的人瞎掺和什么，现在好了，掺和出结果来了，我让你受受罪，也让你记住，省得还有下一次！我看你怎么过了马家这一关！唉，你个不争气的，几时你才能脱了你这身孩子皮，几时你做事之前将事情前前后后往脑子过一过，别再惹出这天大的祸事来！人家好端端的一个孩子，活蹦乱跳的，眼看着就到了找对象的年龄了，你这倒好，你这不是要害人家一辈子吗？人家总共看着这么一个宝贝，你拿什么还？我知道，我这么说你，等于是马后炮，你也早已吓破了胆，可我觉得有必要再给你扎扎耳朵眼！”
这要赶在平时，杨宗明会一句也听不进去，马上会极端厌烦父亲的唠唠叨叨，可如今，他惹出了塌天大祸，他只有站在那儿乖乖听训的份儿。
说话中间，宗明的妹妹秀秀进来了，她是听说哥哥惹了事才心急火燎地匆匆赶过来的。一进门，秀秀就迫不及待地问：
“爹，听别人说，我哥把马明扬的一只眼用农药给喷瞎了，有这回事吗？”秀秀看看父亲，又看看哥，看看哥，又看看父亲。
父亲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叹了一口气。
秀秀不甘心，急不可待地进一步向哥哥求证，步步进逼地看着哥哥，紧张地问：“哥，这是真的吗？”
宗明沉重地点了一下头。
秀秀生气了，“哥，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情来，惹出这么大的乱子，你还让爹娘活不活了？你要吓死他们啊？缺小脑！脑子少一块！”
“我也不想这样……”哥哥显得很有些无奈，平时，他绝对不会容忍自己的妹妹这么讽刺挖苦他的，只是因为自己犯了致命错误，所以，他才乖乖接受任何人的训斥。他心里只是遗憾：为什么这些训斥没有赶在自己出这种事之前，现在出事了，犯下严重错误了，谁都有资格随意对他，杨宗明，指手画脚了。
父亲接过儿子的话头，迎头又是一顿痛击：
“你不想这样就不这样了？闲得难受，开你娘的什么玩笑！开出事来了，我看你怎么收拾这事，怎么了结这事！我看，你就是过好日子过烦了，自己寻这么一出！害我们全家！还拐带别人！你就是命里该有这么一遭劫难！你呀，你让我说什么好呀，你就是长一身贱骨头！放着自在，非要去找不自在！放着清爽，自己专门找不痛快！你是放着河水不洗脚，偏偏找个泥坑往里跳！拿着菜刀剃头，扒着树叶打溜溜，净干些邪乎事！我看，你就是没累着，才有闲心去闯祸！不成气候的东西！你要让爹娘早死，不如明明白白说出来，用不着闯出这种祸事来气死爹娘！”
当爹的越说越气，越气越说。气极了，他嘴里骂着儿子“不争气的东西”，一边从身上掏出烟袋锅子就要打儿子。
；。。。 ； ；
5。批判
宗明吓得连忙躲闪。
父亲气得胡子直翘。
宗明的母亲走了进来，她见老头子要打儿子，急急忙忙就给拦下了，秀秀不让拦，说：“我哥闯了那么大祸，您就别护他了，我也想揍他一顿解解气。太没数了！多大的人了啊？还干些缺心眼的事儿，让一家人提心吊胆，跟着担惊受怕！揍他还是轻的！”在一旁锣鼓助威。
“他爹，你打他，也不中什么用了，数落他也不解决什么事儿。他如今早知道害怕了，你净说些没用的干啥？想法子帮孩子解决了了结了这烦心事才是主要的，才是咱们现在主要的大事，你别跟着犯晕、糊涂，好不好？”
这倒是说到了点子上，既然已经遇到了难题，想办法解决问题才是根本办法啊。
宗明的父亲没好气地说：“都是这小子自己惹下的祸，他自己解决这事！他自己屁股上的屎，让他自己擦，自己干的蠢事，让他自己抖落！别人管不了，也不想管！你这个死老婆子，都是你，平时娇惯孩子，才由着他无法无天，才有今天的祸事！如今他都把天捅了一个大窟窿，你还缺心眼，护着他！你准备让他有一天把咱们都害死了，你才心甘！你真是缺心少肺！你是不是看他惹祸还小啊？还不大啊？还要不了一家人的命啊？你个炒蛋娘们儿！”老头子忽然气急败坏的将目标转移向了老婆子，开始愤怒声讨起老婆子来，没完没了地数落起老婆子来。
“事情都出了，你光知道埋怨，有什么用！出了事，想办法解决问题，儿子能不知道错了吗？他知道错了就行了，你还要逼死他呀？事前你怎么不多说两句，早干什么去了？你早敲打敲打，咋也不会出了这种事！事后诸葛亮！”老婆子与老头子掐起来了。
“死老婆子，你咋埋怨起我来了？你有没有搞错？惹事的是你那宝贝儿子，不是我！你哪根筋搭错了，对我大吼大叫，冲我来了！他都干出这么大的事情来了，你还护着他，你嫌他闯的祸还不大呀？你还希望他有下一次呀？还没有要了咱们的老命？疼儿子不是你这种疼法！还拿着农药开玩笑，把自己开进去了，把咱一家人也开进去了，没个清静！傻瓜蛋，你就和邻村那个又蠢又笨的女人一个模子，她蠢得抱起农药瓶喝进肚子，说是吓唬她男人，有这么吓唬别人的笨女人吗？明明不想死的，傻啦巴叽的，硬是自己搭进去一条命！我看，你和她倒是有一拼，你们怎么就没成两口子？你们一块过日子，一个锅里摸勺子，那才是对调！”
“老东西，儿子魂都吓掉了，七魂早吓掉了六魂半，你还吓他！你当是他愿意呀？他也不愿这种事出来！这种事出一次就足够了，你还盼着出第二次吗？一次，我们就没法子抖落了，吃不了兜着走了，你还盼不好呀？儿子也是你的，你也养大的，他又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他出了事，你一拍屁股，啥事都就与你不相干了？你全推干净了？你倒会推，你倒推得干净！”
“当初知道他这样闯祸，死活就不要他！”老头子说着气话。
“你少胡说！没他，你现在有孙子吗？你早成了老绝户了！你还活个什么劲儿？净说些没用，不着边际的胡话！瞎说八道，也不怕烂了舌头！”
“死老婆子，我没闲心和你吵吵！你一边呆着去！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少和我拌嘴！我今天教训我的孩子，教训你这个好儿！让他记一辈子！杨宗明，你给我过来，过来！我不打你！”
杨宗明犹豫着，又慢慢乖乖地一步一步向父亲挪过来。
“你这个笨蛋！整个不长脑子的货！缺心眼的家伙！你怎么还活着！你怎么不替个好人死了！真是猪心一个眼儿，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块货！惹事生非！”父亲继续训斥儿子。
“爹爹，这事也不能全怨我，是他先和我开玩笑，我才……”儿子小心翼翼地向咆哮的父亲胆怯地解释着，只用眼睛的余光，偶尔偷偷瞥父亲一眼。
“你还有理了？还脸皮厚敦的，还去怨别人！人家在田里干活，不是你叫人家出来的吗？人家逗几句乐，你也犯不着就拿农药喷人家呀！让你们开玩笑！我看，出事出小了，应该再大一点儿，让你记一辈子！你还有心解释，都怨你自己！你不和他在一起，啥事也没有了！都怨你自己要和人家拉呱，寻开心，你真是开心了！老开心了！我看看你怎么收拾这一乱摊子！你是自己往枪口上撞，找死，怨谁？你害人家瞎了眼，人家能和你善了吗？小子，你等着吧！马家那婆娘岂是你惹得起的！就算普通茬子，你也惹不起！你就等着人家提条件吧。你是掉在那婆娘手里了，你就由着别人摆布吧！你有眼睛赔给人家吗？你赔钱，能赔多少？只怕咱们全家攒下的二十年的过货，也不够赔人家这么一下的！还不知道人家会开出什么条件，怎么个赔法，单是钱的事还简单些，不够，咱好歹还可以亲戚朋友借一下，打发不了他们满意，他们肯定要闹上天去！看他们家一个个咬牙发狠的样子，不定会拿咱怎么样呢！唉，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耽误人家一辈子不说，弄得咱全家不安宁！我一铁锨拍死你算了！一了百了！你不折腾死你一家人，你是不会消停的！我怎么养了你这么块活宝！我也没干什么坏事呀，我天天行善事，怎么就出了这种事！我是遭报应了还是怎的！养个儿子，沾不上好光，跟着受牵连，自己闯祸，让全家人过不安稳！真不明白，祖祖辈辈都盼着生儿子，养儿子干什么？养你这样的儿子有什么用！把我们的老命都拿去了，都是你这好儿子逼的！”父亲讽刺起儿子来了。
；。。。 ； ；
6。争吵
“死老头子，我看你是昏了头了，咱儿子又不是存心故意要害人，你数落起来没完没了，你还让他活不活了？你干脆掐死他算了！给儿子来一个痛快的！就不用你在这里没完没了絮絮叨叨了！”老婆子一旁看不下去了，“你要是不愿要这个儿子，我不任你管这事，你明明白白表个态，以后，你也别指望儿子对你好。看把你愁得！”
“娘，你就让爹这么说说吧，他也是让我哥给气坏了，”秀秀劝解起娘来，然后又转向爹，“爹，你也不必太生气，我哥也不是故意的，我们尽量赔他们一些钱好了，事情已经出了，谁也不愿这种事情发生。他们再闹腾，还不让我们活了？爹，愁也不中用，这坎儿总得过的。”
“秀秀，你以为马家那头那么好说话？再怎么，咱也是伤了他们家宝贝，命根子，他们怎么轻易会饶了咱们，放我们一马？没那么简单。不让我们活，也有这种可能！他们真和我们拼起命来，我们怎么应对？毕竟我们理亏在先。”老头子的担心依然不减半分。
“出人命，那也是我哥的事，他惹出的事儿，赔命也就赔上他一条，马家还能拿咱们怎么样！一只眼，换一条命，也对得起他们了！”秀秀解劝着。
“那人家也不愿搭上一只眼睛，人家是无辜的！他们能那么简单就处理完这件事吗？你哥害得可是人家马家的独根苗，他们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是你哥逼人家马家这么做的！我和你妈都年纪不小了，也是土埋半截的人了，我和你妈不在乎这些，可你哥，他还年轻哪！”做父亲的哽咽了。
“爹，那是俺哥自己惹出来的，他一人做事一人当。谁让他自己惹出这种事来！他自找的，他以后怎样，听天由命吧。”秀秀气鼓鼓地说。
“女儿，天下哪有这样狠心的爹娘！你哥出事，比我和你娘出事还要大！你让爹放宽心，爹能放宽心吗？能放得了心吗？我死了也不宽心！也闭不了眼！我到哪儿找好？咱们平时是没惹他马家，可现如今，你哥害了人家瞎了眼，能不恼吗？他们马上就拉得下脸来，翻脸不认人，所谓的好了是观音菩萨，啥事不会有，一等恼了，就是牛头夜叉，人家吃了这么大的亏，又在气头上，难保什么事做不出来！咱们只能忍着点受着点，但愿不会出什么大事情！但愿吧”老头子一脸的无奈。
4
晚上，躺在床上的杨宗明听着妻子没完没了的絮叨，烦得难以入睡，索性，他爬起来，披了衣服，出了门。
呆立在大街上，宗明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
他仰天长叹一声，整个人几乎要佝偻了去。
“唉，那个‘度’，那个‘度’，我怎么就忘了那个‘度’！小时候，爹妈就嫌我拿刀和人开玩笑，拿刀和别人瞎比划，我还不在乎，以为心里有那个‘度’，不会出事，可如今大了，大意了，我怎么就忘了那个‘度’，终于出事了！我早就应该接受一点教训的，偏以前就没出什么事儿，如今一出就是大事，自己收拾不了的事！我毁了别人，也毁了自己！……唉，老天爷，那药为什么不是假的呢？那么多坑农害农的假东西，害了庄稼，为什么到我这儿，就变成真的了呢？现在，假药那么多，